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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龍城四大妓院—分別是磐豔樓,聞香居,慕花樓,還有一家驚世駭俗的門口牌匾上直接寫着《妓院》。

此時,聞香居第一花魁紫芙房間內。一個身着黑衣的女子翻窗入房,看了眼躺在紫芙腿上一杯杯喝着銀壺裏的美酒,微眯雙眼似醉非醉俊逸的男子,雙眸掃過紫衣的美人時閃過一絲妒意。

“參加主上。”黑衣女子單膝跪地,口氣恭敬。

“起來吧,拿着。”男子從懷裏扯出快令牌,随後丢到黑衣女子眼前。

黑衣女子疑惑的看了眼令牌,這個令牌是……

“拿着,明天起不管發生什麽都全力保護絕冥教教主,其他人……不用理會。”

黑衣女子面色一冷:“請主上恕罪,夜不能接令。主上混入魔教的目的就是剿滅絕冥教,擒賊先擒王,夜不能贊同主上的做法。”

男子眼眸閃過怒氣,伸手對着一米外的夜就是一掌,收手後冷眼看着有些吃力起身的夜道:“夜,看來你是活膩了,本尊做事需要你來教,你是忘記本尊是誰了?”

擦擦嘴角的血跡,夜低頭恭敬回道:“夜、明白,謹遵主上旨意。”

男子揮手讓夜退下繼續他的醉卧美人膝。沒看見剛才那一幕般,紫芙面不改色的往舉起的酒杯裏倒酒,笑的溫柔婉約。男子雙眼有些迷離的看着酒杯裏的酒液,悠悠開口:“紫芙,呆在這裏多久了?”

紫芙低頭看了眼并不适合她的紫衣笑道:“回主上的話,已經三年了!”自從這個男人出現後,她就徹底淪陷,為了他甚至抛棄了尊嚴在花樓當個人人唾棄的花魁。

“給你個任務,完成了就回去吧!現在是醜時,必須在寅時期間完成,明白?”廢棋就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該耍別的花樣。棋子他多的是,男子輕笑着飲下杯中的美酒。

“明白。”他終于是想起來,犧牲她了。

翌日

本該喧鬧的盤龍城市集處寥無人煙,紛紛圍在花府門口大街到小巷看熱鬧,讓偏離市集的花府附近一時間人滿為患,連擺地攤做生意的都挪到現場附近來營生。原因無他,一大早花府就傳出噩耗,除了未趕回花府的兩子一女,在家的老小幾百口人一夜之間被滅門,連第一美男也不能幸免,兇手在紅漆大門上只留下一朵大大的薔薇。

收到報案,當今聖上第一時間派來新科狀元專門負責整個案件。此時,花府早已被官兵整個包圍,閑雜人等一律不允許靠近。而身為疑兇的絕冥教此時也在現場,兩方皆沒有打起來或者別的動态,成對峙情景般沉默着。衆人欲探傳聞中的魔頭的容貌卻也不敢靠太近,怕殃及魚池,畢竟這個魔頭殺人手段極為殘酷且嗜血,連跟朝廷關系匪淺的花府都敢一夜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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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絕冥教教主從到達現場後就一直躺在大紅轎子裏一直沒出來。四方的轎子用十條紅綢纏住兩邊,由十名手背紋薔薇的美少年分成兩邊扯着絲帶,五名少年扯着紅綢帶停在兩邊屋頂上,轎子就那麽懸空着直直對準花府大門。

在這無形的沉默魔法陣裏,臉帶銀質雕花半臉面具的左千川如離弦竹葉般沖破這魔法,點着腳尖飛入人群中心,落在花府門前不遠處,引得觀衆紛紛贊嘆。

“教主大人,還沒睡夠麽?”此話一出,着實雷了包圍的官兵一把,他們倒緊張的如臨大敵,人家只是睡覺。

見無回應,左千川皺眉看着轎子。一大早收到花府滅口的消息開始就把他當奴才一樣使喚,他冥爚倒好,躺在轎子裏舒舒服服睡大覺就成。

轎子裏,冥爚睜開眼睛抓起一旁的金色雕花面具戴上,順手将一頭青絲撩到右側用紅絲帶随意一綁。随後撩起裏面一層紅色綢布透過紗帳看了眼水洩不通的地面,勾起一抹邪笑,拿起泣血劍飛出空中姿勢潇灑身段妖嬈的降落。冥爚一現身,緊張的氣氛頓現,周圍官兵紛紛拔劍對準門口上悠閑的兩人。

左千川環視一下周圍暗處迸出的殺意:“你走到哪都是不招人喜,一出現就是大場面都能趕上主席了。別說這輩子就是上輩子我也沒見過你這樣特意張揚的人,引來麻煩又叫別人擦屁股。”而那個端茅廁紙的人就是他。

冥爚自動忽略聽不懂的詞語,七七八八猜個意思才笑道:“上輩子的事情你左千川還能記得,框我啊。沒見過只能說明你臉蛋俏見識小。本教主就是江湖上最窮的教主,身邊的能人異士也就你一個,你應該對本教主對你的重用感恩戴德,回去後用金子将本教主的仙人之姿,傾國之貌雕成塑像,之後放在案桌前每日鮮花水果供奉。”

“耍嘴皮子,看你等會你還耍得起”還鮮花水果,送給他供奉他的玩具吧。左千川陰陰的一笑,“走吧,我的教主大人。去看看別人怎麽模仿咱們絕冥教的殺人手段,順便給他們打個分數。”左千川自動跟在冥爚身後,兩人蔑笑一聲王大門口走去。

門口兩位士兵立即将刀交叉,擋住入口之處,毫無底氣的道:“站住!當今聖上親自下旨命新科狀元徹查花府滅門一案,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狀元不是要審案麽?本教主可是疑犯,怎麽就是閑雜人等了?”冥爚也不急躁,調侃着門口臉色鐵青的士兵。

“哦,這麽說冥大教主是來投案自首的咯?”

溫厚純正的聲音傳來,典型的聲到人後到,冥爚和左千川瞄了眼身穿便服慢悠悠走來的男人不語。冥爚眼角笑意點點眸底寒光一片,不穿官袍來辦案,看來跟當今聖上交情不一般吶。

左千川只是認真的研究差別,就年紀來說,在他們兩個十九二十正值青春貌美又有錢有勢的少年面前,這個狀元只是現代黃金單身漢二十四五較為年輕的年紀,只是古代要講究單身漢的話貌似是老男人吃香了點。

看着眼前一身黑袍的男人,冥爚妖嬈一笑:“投案自首……投哪一樁?本教主手上的人命多的如天上繁星,敢殺自然敢認。不過是想看看這些跳梁小醜殺人嫁禍的戲碼,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本官蕭疏玉,既然教主親自光臨觀摩,可看出什麽苗頭/”蕭疏玉饒有趣味的看了眼冥爚,膽子不小啊!明知道他是朝廷命官還敢當衆承認自己殺人無數,就花府這件案子來說,他絕對相信這樁事不是絕冥教所為,手上人命如繁星,哪還有必要否認。

左千川冷笑一聲,擡了下手,袖口飛出的利器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在朱漆大門旋轉了一圈,削下一堆木屑,随後一陣掌風掃過,血薔薇旁邊一朵白色薔薇凹顯出來。

“狀元郎大人可看出不同了?”左千川戲谑的看着蕭疏玉。

蕭疏玉點點頭,原來如此!世人只知道絕冥教殺人必留血薔薇,卻不知道其實是凹印薔薇,刻在屍體旁邊被流出的血填滿了而已。蕭疏玉随即多看了眼冥爚問:“不知教主大駕光臨還有何問題?這件案子雖涉及了江湖紛争,一刻未澄清教主嫌疑,教主是否該避避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等查清真相本官必定會向聖上奏明。”

冥爚笑了笑,民不與官鬥,他當然明白。只是……“本教主只想看看,花傾悅的屍體。”他還得确認別人是不是把他的玩具也砍了,砍成什麽模樣。計劃趕不上變化,打破他計劃的人都得死。

“一般來說,與案件無關的人,本官很難通融。不知道教主與花三少爺是何關系?難道只是想一睹第一美男的真容?”

“哼,告訴你小鼠魚。本教主跟你說一聲是給你這個新官面子,花傾悅是本教主的人,本教主親口承若過今天會來迎娶他。本教主想帶走誰也攔不住,你是要當斷屍呢還是回去後直截了當的告訴你的聖上本教主娶走了花傾悅的屍體?”既然答應過他,就算是斷屍殘骸他冥爚也會娶他回去。

此話一出,街上圍堵的人皆露出吃驚與明了的神情,關于第一美男的一樁流言水落石出,另一樁傾世絕戀的傳言四起。雖說男子結親已經不為世人接受,只是,人死了也就沒人去太過糾結性別。在民衆眼裏,此時的冥爚不僅驚世駭俗,就信守諾言娶屍這行為也引得無數人贊服。

小鼠魚……蕭疏玉眼角不可察覺一抖,清了清嗓子,故意大聲了點:“既然教主說不是絕冥教所為,又是花傾悅的新郎官,死者為大,那教主就随本官進去看看現場吧!江湖人士對武功路數熟悉,也好确認下是哪一派陷害絕冥教,協助下本官早點破案。”人死如燈滅,就為他這份癡情,成全也罷!揮手讓士兵撤下手裏的刀,蕭疏玉領着冥爚與左千川進入大院。

圍觀的百姓和江湖人士集體沉默了,從沒這樣辦案的官員,讓疑兇進現場幫忙破壞現場不成。只是大部分人都明白,絕冥教不承認就一定不是了,這個教拿殺人當炫耀,是他們做的不敲鑼打鼓上街炫耀就不錯了……

“比起你殺人的手段,這還不算太殘忍,模仿次了點。”左千川淡定的将腳邊的斷手一踢,準确的踢到一具缺手的屍體邊。

冥爚從容的笑了笑,的确不夠殘忍,每具屍體最多只分了兩節,不像他的作風:“花傾悅的呢?”別人死活與他無關,他昨晚才打算救花府,不到幾個時辰花府就死絕了,不得不承認這做法勇氣可嘉。

蕭疏玉忍住再度想吐的欲望,伸手指了指後院,不愧是殺人如麻的魔頭,這麽血腥的畫面也面不改色。冥爚與左千川二話不說點腳越過前院屋頂直接進入後院後,蕭疏玉看了看又剩下自己的前院,這些現場都被他刻在腦子裏已無需偵查,轉身吩咐身後幾人收屍送義莊便仔細研究其了門上的薔薇。

在绛梅軒房間裏,冥爚看見了好好躺在床上的花傾悅,沒有像外面幾個丫鬟的屍體一樣砍成兩節,除了胸口處開出的豔紅花朵,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安靜的沉睡着。

“差點命中心髒,這就是你看上的玩具?”左千川走近查看了幾眼傷口,眼睛微眯:“冥爚,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偷了我的藥給他吃過?”

伸手推開左千川,冥爚坐在床前從被窩裏抱起花傾悅道:“那不是偷,是拿,你的藥才剛出爐,我這不是幫你實驗下藥性如何麽。”

“你早就知道花府會滅門?”

“你太太高估我了,我不是說了麽。我身邊的能人異士就你一個,你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只是預防我的玩具自殺太多流血死掉。”

“我也想不到,你知道花府滅門會如此淡定躺門口睡覺。”就算太陽很暖和,這種天氣也用不着天然暖氣吧!

“套用你的話,人就得接受現實,與其哭喊不如做點實際的。”所以他一直再想怎樣對付破壞他樂趣的人,最後決定剁成渣。現在,看在他們留了花傾悅全屍才讓他沒死成的份上就降為砍成幾段。

“你知不知道那兩顆花了我三年時間,你拿什麽賠我?”左千川冷眼瞪着冥爚,這個藥是他研究了很久再花了三年煉藥,最大的功效就是傷口愈合能力強,有利便有弊,服過藥後再受傷便會造成假死狀态幾天。

“你看,我家玩具還沒死不都是你的功勞,也證明了你的藥是有用的。”冥爚擡頭看了下整潔的房間對左千川道:“把那兩套金絲的白衣帶走,咱們回去了。”然後自顧的抱着花傾悅飛上屋頂,一路快速飛入轎子裏,直接對着夜十衛下令走人。

“shit!真懷疑上輩子欠他的才會魂穿過來還債。”左千川蹙眉的看着衣櫃裏統一白色的衣裳,伸手拿出唯一兩套有花紋的打包走人。再不走,若被人看到還以為他偷死人衣服呢。

作為一個現代人,耽美沒少看,冥爚八成是愛上那什麽第一美男了,如此費盡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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