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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府的慘案一天後,再度出了莊轟動江湖的滅門慘案。玄女山莊除了莊主芙柳身受重傷逃匿,其他一個不留被砍成幾段。這一次兇手明明白白留下我是兇手的印記,一朵刻在地板上的凹薔薇。
“冥爚,你滅了玄女山莊?”單莜一臉不贊同的看着軟墊上趴着的人,更是眼神不善的瞪了眼十位美少男。十位貼身夜衛依舊候在一邊給冥爚捏腿捶腳,他們只聽教主的命令。
冥爚慵懶挑起眼皮,單手撐着腦袋:“這幾天關在你那破洞裏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成仙了呢。怎麽,關夠了知道出來了?”自從他很堅決回答單莜的時候,單莜回來就沒再理過他,連去迎娶花傾悅那天單莜也是呆在山洞發脾氣不出來。
“我再問你話呢,先是扯上花府,現在你還火上加油滅了玄女山莊。”他仿佛能看見絕冥教的未來了,先不說花府一案那邊,就江湖這邊誅邪教算是落實了。
冥爚但笑不語的看着單莜。單莜被冥爚的淡定氣的差點肺炸,也自知失态了點,于是坐在一旁用扇子敲打着椅子。
這時,左千川帶着張懸走進來,張懸手上還托着一個小瓶子。冥爚立即亮眼發亮,不再軟若無骨的趴着,蹭的一下起身擡手,紗布飛過,瓶子已經在他手裏。
“用得着這麽急麽……還怕我送來了會不給你不成?”見色忘友,鄙視的看了眼冥爚,左千川算是明了,花傾悅如今真比他這個患難與共的死黨地位更高了。而他這位大護法,有被降級為小厮的嫌疑了……
“清心解毒的藥?我說左千川,你給冥爚這個幹嗎?”就算冥爚就帶幾個人挑了玄女山莊,那點程度還不至于讓冥爚受傷吧!單莜疑惑的看了眼左千川,隐約的,他有不好的預感。
“給花傾悅吃的,咱們的‘教主夫人’吶!”按照當天情況來說,人人都看到冥大教主娶了花傾悅的遺體,自然也就是教主夫人了。
單莜一驚,果然不是好預感,立即來氣站起來:“花傾悅不是死了嗎?絕命崖那座花自飄零水自流的墓不就是冥爚立給他的麽?”
“單莜,你腦子真的不好使啊!”左千川憐憫的看了眼單莜,“花傾悅是個已死之人,自然要有個墓碑什麽的啦。”而活着的就不會再是花傾悅了,用冥爚的話來說……花花,無奈搖搖頭,真把第一美男當寵物養了他。
單莜斂下眸:“冥爚,無時不刻身處險境的你怎能留他在身邊,會死的更快。”冥爚始終是冥爚!任性的就像個小孩,做什麽也不顧後果。
冥爚努努嘴:“是啊,可能活膩了,開始怕寂寞了!”揮手讓十位夜衛守在門口,冥爚伸個懶腰接着道:“你們聊,我先去看我的玩具了。”讓一旁的侍女端着食物跟上,無視後面像刀子一樣釘在背上的兩道目光。
紅豔豔的大床,冥爚輕輕掀開紗簾。入眼就是花傾悅沉睡的面容,只是膚色因為這兩天沒進食的原因顯得蒼白。打開瓶蓋導出藥丸,冥爚含在嘴裏抱起花傾悅用嘴撬開他的牙關,将藥渡進他嘴裏。離開花傾悅的唇後,冥爚就這樣抱着等他醒來。花傾悅的命可是他勞心費神撿回來的,從左千川那拿給他吃下的丹藥都能買下整座城了。之所以故意放走芙柳是因為她沒把他的玩具肢體弄壞,不然,就她那垃圾玄女神功,連跑都沒門。
疼……不是身上的傷痕多疼,是心。死了也會疼麽,慘叫仿佛猶在耳邊,那些黑衣人每殺一個人就會刻下一朵薔薇花,跟他衣服上一樣的花。那一劍貫穿的不是他的心髒,是他的絕望。花傾悅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底的是數不清的紅紗飄簾,在他眼裏這個顏色已經變成……血的顏色。他也知道此時自己正躺在誰的懷裏,那詭異的香味他終生難忘。
“為什麽,不是說好了嗎?為什麽還要這麽做?”音聲蒼白無力,沒有歇斯底裏,沒有哭鬧,花傾悅就像一瞬間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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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爚喜極的目光立即變得陰涼:“你哪只眼看到本教主血洗花府了?”
“這個怪異的花紋是絕冥教的不是嗎?告訴我,是不是你?”至今還抱着一絲希望跟絕冥教無關,還想着跟冥爚能遠離塵世。花傾悅不經唾棄自己,親眼看見絕冥教手段殘忍的血洗花府,醒來後的他連質問都是那麽不争氣。
冥爚點點頭,随即按住一臉絕望的花傾悅将他轉個身對上他的眼睛:“既然這麽認定,那就好好的恨,別像豆腐一樣一拈就碎,這種程度對我可是不痛不癢。”現在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這種相遇本身就是一種災難,災難過後也沒見的多有後福。
花傾悅沒有一絲躲避,黑寶石般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那雙帶着紅色影子的眸子,首次在冥爚眼前露出堅毅的樣子輕啓紅唇:“我會的。”
冥爚邪氣一笑,拍拍手掌。後面端着水果食物的侍女立即上前,冥爚随手拈了點心就往花傾悅嘴裏塞,花傾悅冷臉別過不願意就範的摸樣。
“我給你機會恨我,可不是想看餓的咽氣都沒勁的人在那瞪,吃飽了才有力氣恨。”捏緊花傾悅的下颚,冥爚不由分說将點心塞進他的嘴裏。這娃的養好了才能欺負,摔一下就壞掉的玩具怎麽玩。
花傾悅僵硬的咽着嘴裏的點心,對冥爚接着喂的姿勢搖頭指指喉嚨。這樣粗魯的喂法,真懷疑是不是想噎死他。冥爚明了的讓侍女放下東西出去,拿起左千川擺弄給他的果汁喝了口,抓住花傾悅強硬撬開他的嘴渡進去。
喝下果汁,花傾悅使勁推開冥爚側過身不去看他:“別碰我,你出去。”從一開始,冥爚就是表裏如一的人,他知道的,也看到了的,惡魔的皮囊魔鬼的心腸。
冥爚不高興蹙眉:“我為啥要出去?本教主可是帶着十擡花轎,當着盤龍城老百姓的面把你花傾悅的屍體擡回來的,明媒正娶,你爹娘早同意了。你就給我死心塌地的呆在本教主身邊就成了。”随即,冥爚再度将花傾悅抱進懷裏,這手感,總算是對了。
“你沒遵守約定,不算數。”他什麽都沒聽見,也不感動。花傾悅低下臉催眠自己,一雙水眸仿若秋水,淚眼迷蒙起來。爹娘對他百般呵護,萬般寵愛卻因他一人落得如此下場,他沒辦法替他們報仇還貪戀仇人,甚至連報仇這樣的想法想不不敢想,只能嘴上說着恨。
看着花傾悅輕顫的肩膀,冥爚捏緊他的肩膀口齒清晰的道:“不準哭!告訴你,想報仇你只能呆在我身邊才有機會。就算你痛不欲生,即使你一千個一百個不願意你都得好好給我活着,活在我看得見的地,不然我一不高興就把你花家祖墳夷為平地,順便把你那兩個哥哥一個妹妹全部賣到左千川的妓院去,明白否?”
看着冥爚陰沉的雙眼隐約有泛紅的跡象,花傾悅不争氣的點頭,剛點完頭眼淚就奪眶而出,像怕被冥爚看到,花傾悅急忙伸手抹去眼淚。冥爚伸手擋住他的手,輕輕吻淨他臉上的淚水。對花傾悅,除了恐吓下、威脅下,他算是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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