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大黑天·拾
火車仍在鐵路上疾馳而奔,火車內的乘客一個個拔腿就跑。
場面之浩大,但凡有個活人都能眼神粘過來。
關鍵是,這車上他娘一個活人都沒有!
衆人一邊跑一邊罵娘,原先上車時遇到的其他乘客全都消失地無影無蹤唯有身後追着的那個怪物。
大家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時候僞裝成的王青,也來不及多想,眼下只有一個詞充斥着所有人的腦袋——
逃命!
也不知道誰邊跑邊大喝了一聲:“跳車吧!”
有人頭也不回地罵了一句:“跳你大爺呢!這跳下去不死也得半殘!”
嗡——
火車穿過了一道黝黑的山洞,車廂內登時陷入一片黑暗。
大家拼命跑了一段時間,黑暗中突然有人說:“後面怎麽沒動靜了?”
“對哦……”另一個人下意識扭頭看回去,模模糊糊中在黑暗中看到一團勉強能稱為人型的黑影與衆人拉開了一段距離停在身後。
“這玩意兒怎麽不動了?”
“我知道了!”跟着一起跑的蘇爽反應過來,“這東西怕黑!”
“快關窗拉窗簾!”
一陣窸窸窣窣,車門上的窗簾被大家拉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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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地長鳴在山洞隧道穿梭而行,驟然光線乍起,被擋在厚實的布簾外。
窗簾把大部分光遮住,漏出依稀的光線。
衆人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看向黑影。
就見那坨肉塊又融化了許多,動作遲緩下來,朝所有人邁了幾步便不再行動。
過了山洞後,火車的速度便緩緩降了下來,似乎是馬上到站了。
所有人松了口氣,忽然想到:“剛才包廂裏那四個人呢?”
有個人本來想去看看拉薩站在民國長什麽樣,結果頭鑽進窗簾,貼着冰涼的玻璃發出一聲感嘆:“卧槽。”
“看到啥了?”他身後有人好奇地問。
那人微微讓窗簾露出一點玻璃,讓他們依稀看到窗外的路。
所有人目瞪狗呆——
有四個人從火車上跳了下來,站在原地還朝他們揮了揮手。
衆人:“…………”
這尼瑪還有這種操作???
有人的直播間彈幕都被這騷操作驚了——
【卧槽,這主播誰啊,這麽牛匹?!】
【不行,要是副本結束他們還活着,一個一個去點個關注】
【我看過第一個人的直播!叫顧淮!瑪德牛死了!!!】
【看過+1!跟開挂了一樣!還是個新人!】
……
·
……
火車速度在出了山洞後明顯慢了下來,顧淮走到車窗前看了眼外面一片茫茫曠野,做出了個結論:“跳車吧。”
程麗佳和孔玲一臉驚恐:“什麽?!”
顧淮手指在玻璃前虛虛指了一下,“沒猜錯的話,那些人是在等我們。”
大家狐疑地貼過去,看到前方不遠處的雪地上停着兩輛民國時期的軍車,軍車前站着兩個人,一男一女,手裏舉着一大塊牌子:“熱烈歡迎顧少爺。”
程麗佳:“…………”
這要是沒人看到,那去哪裏碰人去???
孔玲遲疑了一下,問:“這是NPC還是玩家啊?”
話還沒問完,兩個姑娘就被人以一己之力從身後擠到了邊兒上。
時不言輕輕笑了一聲,貼上顧淮,說:“是人是鬼跳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油jump,俺jump,我們一起跳火車】
【他們是怎麽能用“賣西瓜”的語氣說出“跳火車”的???】
【這怕不是跳下來都不用玩游戲了,直接來閻王殿面見老板了】
【閻總現在不在吧?啧,新官真是不務正業,這才當了多久啊就翹班】
【前面的,你號沒了】
……
彈幕逐漸讨論起了老板們的八卦——
【哈哈哈前面的怕不是新來的,這直播間全都是客服】
【話說老一任老板去哪裏了啊?】
【對哦,也沒有感覺新官來的這麽突然呢,而且新官是不是沒有判官筆啊?】
……
【我咋聽說前面那位原身就是判官筆化形,至于去了哪裏到真不清楚了……】
【前一任老板好像擅自從生死簿上劃走了個人,被抽了仙骨】
【人工客服(鐘馗):前面幾個下了直播都跟我走一趟】
【哈哈哈哈哈哈哈,都說了有客服你們還說】
【奇了怪了,我記得上次提了一句全部客服都出來了,今天怎麽只有鐘馗?俺要和孟婆老婆貼貼】
……
顧淮目光從眼角瞥出去,看到他臉色有點發白,蹙了眉,“沒事吧?”
時不言臉上笑嘻嘻地搖了下頭,讓他不要擔心。
顧淮緊抿了下唇,伸手掀開窗戶便縱身躍了下去,絲毫不帶一絲猶豫。
程麗佳跟在他後面跳了下去,孔玲有些膽怯地站在窗戶邊上往下望,咬了下唇,想說什麽,就聽到身後時不言道:“放心跳。”
她莫名就安心了不少,眼一閉腿一蹬,朝下面撲過去。
顧淮跟着火車跑着,看了眼站在窗口的時不言。
天色愈加陰沉,藏區的雪片要比別處都來的大,漫天飛舞地往下綴着,冷風溜斜地夾裹着雪片刮得臉頰生疼。
空氣中散滿了涼意,呼吸間吐出的白氣随着風飄散遠了。地面上積起厚實的雪褥泛着白光,襯得昏沉的天還有了幾點亮色。
火車緩緩在眼底穿梭而過,時不言一身寬大袖袍面色蒼白,黑沉沉的眼瞳中映出兩點盈盈亮光,四處散着濃霧,朦朦霧色之後隐隐透出遠處山巒連綿的形狀。
眼前是不斷落雪的蒼穹,霧色之中,雪光映得他身形高挑地立在窗口,耳邊是瑟瑟落下的雪聲,讓人沒由來覺得有些沉寂。
兩人相互對望着。
時不言立在窗口,薄薄的眼皮順着垂下去,仿佛這一刻神位歸為,無欲無求,下一秒便能踏着清雪飛去九天。
“時不言。”顧淮叫了他一聲,眉宇染上點雪色,“跳下來。”
他嘴角一翹,化了漫天山雪,朝他的神飛來了。
……
于是,另一節車廂的人在發現怪物的弱點後呆若死狗地看着四位“神仙”完成了翻火車這一壯舉。
舉着牌牌等在下面的兩個人看到跳下來的四個人還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刻上車一人開了一輛在踩着雪層吱吱呀呀地扭了過來。
在厚實的雪層上即使帶着防滑鏈都開的分外艱難,甚至不用踩油門,都能一路順着滑過來。
“可算是接到你們了。”那短發姑娘先一步到了四人跳下來的地方,劃下窗戶手指見夾着根煙徐徐呼了口白氣,“上車。”
顧淮和時不言看了眼程麗佳和孔玲,讓她們先上了這輛車,兩人走到後面滑來的另一輛車才坐了上去。
開車的男人叫葛楠,也是個玩家,此時在副本中的身份是顧老爺生前一早打點好的藏區向導,而他本人現實裏則是個退伍雇/傭/兵,身體各方面素質都很高,護送顧淮深入墨脫。
藏區常年大雪封山,拉薩那邊已經被皚皚白雪淹了個半全,因此他們特意在這裏停車等人。
葛楠一手搭在車門上,一手猛地拉了下擋杆:“還好接到你們了,不然我們支線任務就歇菜了。”
時不言坐在前座,從後視鏡瞥了眼撐着臉眼皮幾欲垂下的顧淮,才應道:“從這兒到墓要多久?”
葛楠臉上挂起一絲憂愁,說:“來接你們前我們找人問了個大概,從這裏到墨脫又碰上這個鬼天氣,估計要四五個小時開過去。”
“照這個天氣,估計下午五點後就不能再走了,墨脫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住處,我們休息一晚後再讓熟悉的喇嘛帶着我們去找墓。墨脫去找大黑天墓就要找腳夫全程步行了,走路約莫還要七八個小時。”
說着,他一個人又嘟囔了幾句,便不再說話。
車窗微微滑下了一個口,雪片蜂擁着朝車內擠進來。
顧淮撐着下巴靠在車門上,目光散在茫茫雪山上,沒一會兒就迎着寒風沉沉睡了過去。
時不言偏頭看了他一眼,示意葛楠關上後面的車窗,沒再吭聲。
不知是不是阖上眼前的最後畫面是遍天的雪色,睡夢中,顧淮夢到了一場大雪。
……
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記憶了,現世似乎還沒有如此多的高樓廈宇,似乎還有帝王歸一中原,似乎是他剛剛成為第二百九十六代閻羅的時候。
那年連日大雪。
處處都在鬧饑荒,凍死骨鋪滿長街,地府裏的判官盡數來了人世,哪怕出動了全部人力,仍舊有萬千亡魂徒徒逗留于人世找不到地府入口。
無法,閻羅剛剛上任便馬不停蹄上了人間一路走走停停送走了不少“人”。
可這雪仍舊持續下着,讓人摸不着頭緒,就連天庭都許久不回他們發去的玉簡,信件請求天庭下派幾名鬼将跟着一起幫忙。
也就第一枚玉簡回了兩個字:有龍。
有龍?
剛剛出爐的年輕閻羅盯着這兩個字百思不得其解,怎麽都想不通“有龍”是如何造成的塵世長達快要一年的雪災。
約莫是千年未有神龍降世,天庭那邊忙着給剛出生的小龍做登記錄入,沒空搭理凡間這些事。
想着,玉管邁步徐徐走在被雪鋪了一層的林間小道就不由有些頭疼,也不知如此多的亡魂要送到猴年馬月去……
走着走着,年輕閻羅腳步一頓,鼻尖在涼氣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血腥氣。
他奇怪地開了眼朝林子深處忘了一眼,登時神色複雜起來:“……”
原先高直密匝的竹林被一道偌大的身軀硬生生壓成了一排“竹筍”,年輕閻羅加快腳步朝林間走去,只見竹林深處上躺着一條足有兩人高,數十丈的玄黑——
長蟲?
從沒見過玄龍的閻羅默不作聲地朝那條成了精的長蟲靠過去,剛剛走近,金光一閃而過,長蟲不見了,一旁的“竹筍”堆裏躺着一個男子。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探着步子走了過去。
男子身上的氣息很弱,長發被雪水打濕黏在腦後,臉皮在雪中仍舊慘兮兮地白,唇角沾着些血跡,眼皮耷拉下來,畫出幾道入木三分的線。
方才長蟲的模樣看不出來什麽,化成人型閻羅才發現這人瘦的可憐,硬是把一張英俊的皮相餓的瘦脫了相。
年輕的閻羅憂愁地嘆了口氣:“這大雪竟然連長蟲也遭受荒災。”
話音方落,那長蟲眼珠在眼皮下咕嚕嚕轉了兩圈,似乎是要醒了。
果不其然,“長蟲”睜開眼,對上一只倒過來吱哇亂叫地地老鼠:“……”
“快吃吧。”冷清好聽的聲音從他頭頂飄下來,一臉慈愛地笑眯眯地把手裏的老鼠又往他臉前湊了湊,“餓了吧,快吃,不夠我還能給你抓來。”
長蟲:“……”
我真他娘多謝了啊……
……
雪仍舊一直下着,還有加大的趨勢。
天色在密集的大雪中又暗了幾分,雪山上的車并不好開,公路修的良莠不齊,雪層厚實又滑,一個不小心就會從陡峭的公路上滑到懸崖下面。
上了一座山,又下了一座山。
終于趕在下午五點前到了葛楠說的住處。
不知到游戲裏的顧老師到底聯系了誰,此時他們休息的地方是一片軍區。
軍區大門前停着一輛車,是載着程麗佳和孔玲的車比他們早到了五分鐘,此刻車都空了,三個姑娘披着衣服進了廟取暖。
軍區大門緊閉着,天色已經全暗了,大雪中只有一旁緊閉的門廳亮着一盞電燈。
守門大爺不睡覺聽着手邊小收音機裏播放的黃梅戲,下雪天的信號并不流暢,不時傳出斷斷續續、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大爺扯着嗓子跟着哼:“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寒窯雖破能避風雨,夫妻恩愛苦也甜——”
唱到末了處,大爺忽地瞪大雙眼一副活見鬼的樣子盯着雪後忽地亮起的兩個黃眼睛,他有些哆嗦着拿起手邊的提燈開門出去。
“你找哪個呀?”大爺隔着緊閉的鐵門把燈打過去在糊了一層遮陽紙的車窗上晃了一下。
葛楠滑下玻璃窗,遞給了他跟煙:“大爺,我接人回來了。”
大爺接了煙,連着“哦”了幾聲,顫顫巍巍舉着燈給他們開了道小縫。
時不言蹙眉看了眼葛楠,葛楠意會道:“車最好別進去,雪這麽大,可能在裏面就把路凍上了。”
“吱呀”一聲沉重的鐵門被推開一條兩寬的縫隙。
時不言低聲朝後面叫了兩下,顧淮雙眼緊緊合着,眉心朝中間蹙起,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葛楠好心說:“你先進去吧,我背他進。”
“不用。”時不言聲音低沉,推門下車拉開後門,把他輕輕抱在懷裏,穿過門縫走進去。
【好家夥好家夥,這就占上了?】
【綠茶:不用,我的老婆我來抱!】
【嗚嗚嗚,花瓶這麽瘦,一定很好抱吧,嘶哈嘶哈】
【前面一個個都是lsp了】
……
葛楠在後面看得迷迷瞪瞪,好半天才咂摸出點什麽東西。
·
踏上有屋檐遮蓋的平臺時不言就放下擋在顧淮臉上的衣袖,露出有些被融化雪水打濕的黑發。
他撿了塊幹淨的袖口地在顧淮頭發上粘了兩下,又探手在額前摸了一下,發現有些燙,才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嗚嗚嗚,看哭了怎麽回事?】
【為什麽……說不上來,總覺得綠茶有點小心翼翼】
【好像知道他們怎麽遇到的!】
……
可能是為了不吵醒顧淮,這聲音甚至都不能叫敲門,那聲音就跟貓爪子撓了兩下沒兩樣,好在屋裏有耳尖的人停了兩秒就來開了門。
門內的人看到時不言和顧淮咧嘴的笑容僵在臉上,口音還帶着點川渝味忙側身讓他進屋道:“你們路上出撒子事情了?”
“沒,睡着了。”時不言壓低聲音解釋。
進門擡眼一看,才發現屋裏圍成圈坐了一屋子人,眉心微微一蹙,看向一旁的程麗佳。
程麗佳接收到他詢問的視線,還來不及開口,身旁一個裹着肥大花襖的女人從恍惚中站起身忙對他招手:“诶!快進屋暖暖。”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沒找到合适的衣服把自己身上的花襖披到顧淮身上,然後嘴上關切道:“先生他是睡了?”
時不言點點頭,道:“淋了雪,有點發燒。”
【等等,兄弟萌,你們有沒有覺得……】
【我也我也,這些人怎麽有點眼熟……?】
【我靠!你們看左邊角落打呼嚕那個帥哥!那他媽不是孟婆的臉嗎?!】
【沃日我認出黑無常了!我自信了,嗨,老公!!!】
……
【等等,這到底什麽情況???】
【他們這副本不是14個人嗎?總不會這些都是NPC吧???】
【我原地傻掉,有……有過這種情況嗎?】
……
彈幕原地空白了三秒,這在有幾百萬鬼氣的直播間是幾乎不可能存在的情況,突然出現了一條小字——
【我、我好像意識到了一件事……】
【我我也,綠茶不會是老那個板吧?小聲哔哔.JPG】
【好好好像也不是沒有可可能……猛漢驚覺.JPG】
……
·
由于地勢與險惡的環境,藏區并沒有像城裏那樣有好的供暖條件,屋中央用紅磚砌着一座煤爐,天花板上吊下來的電燈裏還散落着燙死的飛蛾。
衆人都圍着煤爐坐在中央。
一旁坐着的俊秀青年猛地一低頭,脖子一歪被疼醒,睜眼就對上一雙黑沉的眼珠,心裏一驚下意識叫道:“大、大——”
時不言一眼看過去,吓得他驟然閉了嘴,才想起來屋內不知情的三名無辜玩家。
葛楠問:“大什麽?”
“大——”他啞了一下,眼珠飛速在周圍人臉上轉了一圈。
哔哔——
信號接收失敗。
孟江:“……大大泡泡糖。”
葛楠:“……你有病吧?”
孟江怒目而視:“你——”
【對不起,我不敢相信這個說出大大泡泡糖的人是我老婆】
【那我抱走了,這我家妻,對不起,讓大家見笑了】
【人工客服(鐘馗):我的】
【??????】
【我的小眼睛是否看錯了什麽???】
……
【媽媽!我磕的cp是真的!!!】
【仰天長嘯,我麻了】
【地府的各位現在都玩的這麽大嗎???】
……
“不是一共十四個玩家嗎?”孔玲奇怪道,“為什麽多了這麽多人?”
程麗佳瞥了眼一旁另一個男人,沒等他開口,就聽方才開車來接他們的丁檸道:“這次是分組的,我們一組的有十四個人,都在這裏了。”
孔玲有些懵:“那我們車上遇到的那些人是另一組的嗎?”
丁寧點了下頭:“應該是,我們一開始到拉薩的時候也遇到了那組人,發現兩邊的任務是不一樣的,他們是盜墓的,我們是來還文物的。”
孔玲“哦”了一聲,捧着熱水抿了一口,也不再說話了。
坐了沒一會兒,時不言又伸手在顧淮頭上探了一下,發現燒的更厲害了。
眉心一蹙,抱着他站起來:“卧室在哪裏?”
方才要回答孔玲問題的男人站起來,大家這才發現他個子出奇地高,似乎都要快兩米。
朝時不言走過去,說:“我帶您去。”
時不言點了下頭,跟着他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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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無救帶着他到了二樓的房間,屋裏是人提前暖好的,一開門就烘出一股暖白的氣。
時不言進門前問:“那東西在這裏嗎?”
範無救一愣,反應過來搖了下頭,恭敬道:“必安推測他很可能會在下一次的輪回出現。”
“知道了,回去吧。”時不言應了一聲抱着顧淮走了進去。
範無救道了聲“是”,幫他把門帶上才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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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言坐在床邊幫脫了鞋釋放被雪水浸濕的襪子。
露出的瑩白腳背在暖黃的電燈下裹上了一層暖意,腳背上隐隐的青筋微微突起,腳踝細的好像能一手捏斷。
他擡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暖水壺,把顧淮放到床上走過去倒了盆熱水,用熱毛巾浸了一會兒才擰幹幫顧淮擦了濕透的身上,蓋了被子讓他沉沉睡了過去。
外面的雪勢已經緩了下來,黑雲漸漸褪去露出泛着冷白的月,月光不帶一絲溫度的從窗外映進來照亮了側躺着的人睡熟着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忽然發現這是個年下,我又忽然發現千萬不能腦補大美人閻羅綁着袖子抓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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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