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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麽……!”
咬着指甲的女孩躲在桦木後,死目盯着突兀出現的木門。她已經饒不大的山頭爬了三圈,滿頭滿臉都是泥,偏偏找不到丁點‘核’的影子。魇夢可沒跟她們說過預料外的狀況,要是因此完不成任務,到時候她找誰去啊!
“‘核’就該在這附近才對,哪裏出錯了?之前不都是在夢境邊緣”
“喂。”
背後突兀的聲音讓女孩一瞬失去了心神,尖叫一聲,向前撲去,慌張驚恐地回頭看,看見反而被她的尖叫聲吓得退了半步的頭套男,反應過他居然因為一聲尖叫後退了,‘山大王’怒不可遏。
“你!從哪來的!這個山頭沒有你這種動物!”
“動物?”
女孩從地上爬起來,腿發軟,瞪着豬頭套不斷向後倒。
“我才不是動物呢!”
“那你是什麽?怪獸!本大王的山頭不允許有怪獸!本大王要吃了你!”
伊之助高聲嚷嚷,張牙舞爪,很像樣子。
“你搞什麽……別碰我!!”
女孩憑着夢境來客的優勢,總在最後險之又險地避開夢境主人的攻勢,推搡間,他們離那扇‘門’越來越近。直到‘門’後的喧鬧清晰傳入兩人耳膜。
“要求……兩部教育資源平等……減……學費……!”
“超高校級是……預備學科為什麽……”
離得越近,充斥着憤怒與不滿的嘶吼聲越來越大,連成聲浪,将将躲過伊之助攻勢的女孩踩到一塊石頭,重心不穩,整個人失力地向後跌去,恰好穿過如水一般流動的透明薄膜,也就是,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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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從水面上冒出頭,原本悶悶的呼喊一下清晰,那是比從門外聽到的強烈數倍的吶喊,喊着女孩聽不懂的口號,沖着她從沒見過這麽高的建築物吶喊,吶喊的聲浪一聲高過一聲,猶如被後浪擊打的水浪,層層疊疊,疊成聲勢浩大的水波。
“預備學科!”
“預備學科!”
“預備學科!”
周圍全是身着類軍制服的學生,喊聲如雷,甚至有越來越多的學生向這靠攏,隐隐有形成人潮之勢,女孩趕緊從地面爬起來,不顧和服上的髒污,搖頭四顧着後退。
這裏是哪裏?是剛才那家夥的夢境?為什麽變化這麽大,一個荒野叢林,一個學校……這些她仰頭而視的高聳建築物,兩校間阻攔的鐵藝栅欄,現代化的高牆時鐘,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怪獸!本大王的山頭不允許有怪獸!”
這時候更雪上加霜的是從水膜後伸出來抓的手,看不見對面,手幹脆在空中揮舞幾下,扒住門,強行往這裏擠。他并非此夢境的主人,雖然開了通路,和女孩不同,是從自己的夢境前往另一個夢境,阻力之大,大的皮膚都往後撕扯,帶豬皮頭套的男孩幹脆俯下身,一副豬突猛進的模樣,用頭往前拱,拱的水膜外凸。
本來女孩對此視若無睹,事發突然,一切驟然變化,她仍在觀察四周查看情況,反正頭套男要進來還得一會,這裏人這麽多,她幹脆闖進人群,随便找個地躲起來。然而,這麽想着的她突然眼見看到了紛亂人群中低調經過的幾人。
那是……木倉!
女孩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手指末節不住顫抖,連連後退,額角冒出冷汗,數年經歷将恐懼深深刻印在她心底,讓她僅是望見就害怕的手抖。在這個時代,除了軍人,本土警察最多配備警棍,木倉是高度管制器具,僅有□□督導的督察部持有,然而賴于某些原因,這些督察部本身作風極度龌龊,讓他們管理風紀屬于放虎歸山,對國民來說,是避之不及的深海猛獸,比‘鬼’還要恐怖的存在。
她左右看了看,連因沖破水膜面目猙獰的伊之助都不去管了,沖着某個方向,提頭也不回,跌跌撞撞地逃跑,被她推開的學生也只是看了一眼,重新振臂高呼自己的口號。
伊之助腦袋上的水膜徹底被沖破,一切阻隔,混沌,混亂的記憶和水膜一般,好像炸掉的肥皂泡,一窩蜂擠入他腦海。來到氣氛轟烈的校園,悶響突然變得清晰,被一群吶喊的學生用高音量包圍時,帶頭套的少年反而停在了原地。
我剛才,要幹啥來着?
“這是,木倉嗎?”
如果不是礙于面子,青向可能會現場‘嘶’一聲。
好家夥,好家夥,木倉,被這時代政府高度管制,私自流出負責人要切腹自盡,被日本當戰略資源,一支民用土木倉造價上萬的木倉。
蛇柱,真有你的,真心話,不是陰陽,真有你的。
黑發黑瞳的少年在桌子旁來回轉圈,要不是音柱怕他誤傷,強令不允許碰,恐怕少年這時候已經上手了,饒是如此,他的目光亮晶晶的,熱切無比,宛如在用目光撫摸這把木倉。
遠距離交戰在這時代是‘安全’的代名詞,以青向的視力和微操水平,他有信心将之同時變為‘效率’。變鬼不多時的杯骸刃有過囤木倉念頭,只是念頭剛啓,就因鬼舞辻的動向态度和極度困難的走私流程作罷。
不僅是音柱和蛇柱,事實上,茲事體大,連鬼殺隊的當主都在屋中,不像少年顯而易見的興奮,坐于上首的青年微微蹙眉,即便望不見,也向着黑色器械的方向,陷入了參酌和沉思。
“一個嘗試,揮刀的力氣不夠格不代表沒有扣動扳機的力氣。”
蛇柱陰恻恻的眼神逼退青向躍躍欲試伸出的手,但沒惡意。
曾經只是聽過幾句的物件真正來到面前,不到一臂的距離,‘沒落忍者’音柱半心酸地感慨時代變了。他對新科技的嘗試持支持态度,盡管私心希望青向遠離打打殺殺。當然,最後得看青向意願,他只負責提出問題。
“後坐力呢?而且,這東西也不是想用就能用,使用技巧和準頭,初學者怎麽也得學個幾年吧?這種新東西,誰都不會,誰教他?”
他從桌上拿起那支木倉,一直盯着木倉的少年見狀圍在他旁邊,三個‘大人’不允許青向動,青向就亮晶晶地搖頭探腦的看,看的音柱忍俊不禁。
“這麽喜歡啊?”
別說,這幅樣子挺可愛的。他才領悟到戀柱挂在嘴邊的可愛是什麽意思。
“嗯!”
‘人類史上最大最絕望事件’親歷者必不可少的忠實朋友。
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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