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喂臭小子,別在正主前說他的糗事。”
宇髓作勢要打。衣袖扯起,露出對木質假肢。
“哪有。”
青向輕易避開,帶走時透朝外去。
“我再去問問其他人。”
蝶屋外側人影匆忙,人人帶着焦躁不安的臉。神崎站在二樓主持大局,勉強定下衆人不安的情緒。
青向看了會兒,神崎太忙了,完全沒發現出走廊的兩人,于是沒上前打擾。
他一邊口頭答應時透的對話,一邊向蝶屋外踱步,思索胡蝶會去的地方。
不知道她身體怎麽樣,想來童磨由于忌憚杯骸刃,不會下狠手。即便如此,在床上躺了一周也……沒有目擊證人,不确定她離開時的情況。
童磨……
青向頭疼地用手指點圍欄。
早知道杯骸刃會現出本體,直接讓童磨也加入戰場好了,幹脆利落一起解決掉,像黑死牟一樣。
在他走出蝶屋的途中——時透不知道目的地,只是這麽跟着他走——看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悲鳴嶼,脖子上一串佛珠極其有标識性。
“岩柱?”
青向略一側頭。
“一副跋山涉水的打扮,要去哪裏苦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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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解。”悲鳴嶼低聲念阿彌陀佛,“業果已了,是時候邁入新的修煉,在生命的試煉中探尋嶄新的菩提世界。”
所以才沒對産屋敷耀哉的決議提出異議。原來是早就決定離群索居修煉去了。
在青向開口前,一坨快的看不出輪廓只看出大概是明黃色的生物猛地黏上悲鳴嶼,開口就是如泣如訴的悲鳴:“嗚嗚嗚嗚岩柱大人別走!您閱歷多知識豐富,您告訴我怎麽才能把彌豆子妹妹變回人類再走!一生一次的請求!”
明明被追問和不知如何是好的是悲鳴嶼,立在旁邊的青向卻突然幾不可聞的一頓。
竈門祢豆子……光苦思胡蝶下落差不多忘記她的事了。
從檢測機構那得到的報告證明彌豆子和鬼舞辻處于相互獨立的關系。存在類別與珠世、杯骸刃類似,借由鬼舞辻的誘因轉化,轉變為與後者類似卻不完全相同的物種。
總而言之,鬼舞辻死了就死了,波及不到彌豆子,杯骸刃轉變回人類同樣波及不到彌豆子。
難怪一直見不到竈門,正為彌豆子變回人類煞費苦心吧?
“……對了!”
青向不出聲,我妻卻瞟到了他的存在,一個樹懶轉身,趴到青向肩膀,哪怕被時透拉着臉扯也不下來,吐字不清地大喊:“青向大人!隐柱大人!宮前大人!您大人開開恩!拜托上弦一也好拜托宮前家也好,求求你再拿一份青色彼岸花好不好!求求你了,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
時透很努力去扯,奈何我妻好像自帶超強粘性。
“佑康昨天才回絕了宮前家的來信,還不知道對方怎麽說,別給他添麻煩。”
一切風平浪靜,不知道宮前家從哪得到消息,特意來了封信詢問青向意向,對綱常和封建家族、最主要是對做未來同學祖先沒興趣的青向幹脆回絕了,現在口信還沒送到宮前家,不知宮前家是何反應。總之,雖然有用過即扔的嫌疑,青向不想和宮前扯上關系。
“但是、但是,上弦一,上弦……”
但是我妻說着說着自己先消聲了,突然消沉下來的小少年松手,順從牽扯力仰躺上草地,也不站起來,就那麽平躺。
“……對不起,我太自私了,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躺上草地的少年陰沉的好像蘑菇,正對藍天的臉是一眼望見的茫然。
無論是誰都沒有令竈門祢豆子複原的辦法。鬼殺隊的古籍裏沒有,炭治郎那神神秘秘的漂亮醫生姐姐也沒有,據說能令鬼變回人類的青色彼岸花被上弦一盡數吞下,一年一生的花朵尚未長出第二茬——他的确煞費苦心地找遍了能找的方法。
“我…”
眼圈下一片青黑,鞋底踩爛的黃發少年用手腕蹭上眼角,卻不斷有淚水滑出,大顆大顆的淚珠和鼻涕一起流下臉,最後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對不起,彌豆子,我好沒用。我才是渣男,嘴上說着對你好,其實什麽都不能為你做……”
我妻本身就是個愛哭的人。受傷了哭,生病了哭,哪怕被女孩甩手怒斥也要沒用地抽鼻子落眼淚,只是這次的哭與以往不同,那雙眼睛盈滿了悲傷。
……真的假的。
青向對我妻哭沒什麽想法,令他微愕的是我妻這句裏傳出的信息量。
追到手了?……在身為兄長的竈門眼皮子底下?
“喂,別哭了。”
青向半蹲在那顆黃色的腦袋邊,将手伸進衣襟。
“說好了,做牛做馬。”
出現在伸出的衣袖底下的,是本撕裂成兩半、現在被癟手針線瞎縫在一起因此歪歪斜斜的布包。
那裏面是差點就被撕碎的青色彼岸花碎片,小小的一點,沒什麽藥效,對杯骸刃來說約等于無,對實力尚不強勁的彌豆子來說卻正好。
黃色腦袋頓在原地幾秒,突然猛地從草甸翻身,刺手去夠布包,“真的嗎真的嗎真的是我想的那個嗎?!”
在我妻手指碰上布包的前一秒,青向吊高了手。
“我妻劍士,違反規則。”雖然有挾恩圖報之嫌。青向豎起根手指,“先答應幫我辦一件事,答應後再給你。”
“青向大人請說!我願盡犬馬之效!”
喔,一聽到有希望就很有精神嘛。
“幫我驅使你的耳朵,尋找胡蝶忍的蹤跡。”
說好要幫青向忙,我妻就真是全力以赴,不如說,先前是被彌豆子分走心神,現在彌豆子安全,他自然會作為鬼殺隊一份子确認胡蝶安全。
他有全鬼殺隊最優秀的耳朵,可以聽見數公裏之外的鳥鳴。青向無法掌握這項名為【直感】的技巧,杯骸刃無法從大海撈一只蝴蝶,我妻卻能準确捕捉到那熟悉的蝶翼煽動聲,接下來,沒錯,在時透不在場的某天夜裏,我妻告訴他找到了胡蝶忍的痕跡。
“但是胡蝶大人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也只是隐隐約約、極偶爾才能聽清她的動靜,等我們趕到那,恐怕她早就離開了。”
青向看起來一點也不失望。
“沒關系,有消息就好,她平安就好。”
至于另一個原因。
杯骸刃單腳立在女性不遠處的房梁上。今夜的風很大,他的衣角飒飒作響,身體卻很穩。
“蝴蝶小姐。”
杵着木杖向前走的女性低低喘息了一聲,月光下的臉色很白。她幹脆靠在鄰近的盧草牆上歇息。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蝴蝶小姐,這是我的話題,你是如何得知童磨的準确下落的?”
真是吓了他一跳。兩人此刻身處的便是萬世極樂教坐落的村莊。
“怎麽,你要阻止我嗎?”
女性擡起頭時,蝴蝶頭飾煽動,美輪美奂,映襯的膚色更白,面色卻隐隐有嘲色。
“沒那個打算。”
杯骸刃面色變也不變。
“童磨已經變成人類了。”
胡蝶的唇瓣半張又合攏,但只是短短一瞬,冷淡的輕嘲重歸。
“你到底想說什麽?勸我放棄就免了,哪怕他變成人類也無法抵消犯下的罪行。”
“我說過了,沒那個打算,至于我來這裏的目的。”
杯骸刃掃過胡蝶蒼白到津津冷汗的額頭,心裏稍嘆了一聲。
“既然對方已經變成人類,你何不用人類的方式懲戒他?……私營□□,牢底坐穿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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