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那一年的約定

那一年，她還不是小胖妹，粉嫩雪白的鵝蛋臉上兩顆烏黑的圓眼珠滴溜溜亂轉。

那一天，十歲的游大大像往常一樣跑到醫院去找爸爸，卻跟金萬賢撞個正着。

“游大大，你怎麽又跑到醫院來？”

這小屁孩留了最近流行的“鳥巢頭”，正好被游大大蹂躏，“你還不是一樣，放了學就跑來醫院。”

“我才不一樣呢！我是被迫來醫院，要不然誰願意聞這消毒水的味道--別搞壞我的發型。”金萬賢趕緊對着地磚整理自己頭上頂的那個“鳥巢”。

老爸身為這個醫院的院長，已經夠日理萬機了，就別再跟他這個小毛孩子糾纏不清了，幹嗎還讓司機每天接他放學後就直接送到醫院來？煩不煩啊？

“誰讓你每天不寫作業，班主任覺得跟你媽報告不起什麽作用，直接把電話打到金叔叔這兒來了。聽說那天金叔叔帶着我爸跟一堆國外來的專家一起開會的時候，正好接到班主任打來的電話。害金叔叔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不停地跟老師道歉，多難堪啊！”

十歲的小男生被同齡的小女生這樣念啊念，金萬賢臉上挂不住了，“游大大，你煩不煩啊！這麽唠叨，小心長大沒人要。”

“切！沒人要也不勞你要我。”游大大撅起小嘴。

“咱倆可是青梅如馬。”

“是青梅竹馬！”游大大糾正他，“連四個字的成語都說不好，你要我，我還不要你呢！”

金萬賢追在她後面屁颠屁颠地臭美着：“拜托，那麽多女生追在我後面，只有你不拿我當回事。”

“反正有那麽多人圍着你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過外科手術室的長廊，遠遠地看到手術室門外站着一個小男生，跟他們差不多的年紀，卻像根竹竿似的又瘦又高，孤孤單單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游大大看着他的側影，居然覺得心酸。

這種地方不是應該一家人守着的嗎？為什麽只有他一個？

“看什麽看？走啦！”金萬賢拉着她離開，游大大又看了那男生兩眼，終于還是跟着金萬賢去了院長辦公室。

金院長早已為孩子們準備好可口的點心，“大大，你來找你爸爸？他還在做手術，今天送來了兩個車禍的傷者，估計他還得忙上一段時間呢！”

“車禍傷者？在剛剛那間手術室裏？”是那瘦竹竿的什麽人進了手術室嗎？

“對啊，你爸爸正在那間手術室裏。你先吃點甜品墊墊肚子，等你爸爸結束了手術，伯伯請你們吃東西。給你，你最愛的鮮奶泡芙。”2

金萬賢站在旁邊直抱怨：“怎麽又是泡芙？老爸，我不愛吃甜的東西。”

“我管你愛吃不愛吃，趕緊給我寫作業，你們班主任要是再給我打電話告狀，我就直接揭了你的皮！”金院長對着游大大的時候明明是一張和藹可親的慈祥臉龐，轉過臉來對着兒子就變成青面獠牙了。

金院長忙工作去了，辦公室裏兩個孩子寫着各自的作業。對着作業本，游大大的眼前卻始終浮現手術室外那道孤單的身影，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她跳下座椅就往外跑，金萬賢追在她後面問：“你去哪兒？”

“我去外面看看，你快點寫作業吧！待會兒叔叔看到你瞎跑，又該罵你了。”游大大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拿上那袋鮮奶泡芙，“這個你不吃吧？我全部拿走了。”

她抱着滿滿一袋鮮奶泡芙，兩條腿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筆直地走到了手術室外面--他果然還站在那裏。

游大大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他的眼睛直直地對着手術室上亮起的紅燈，根本沒有感覺到。

游大大從袋子裏拿了塊鮮奶泡芙遞到他面前，“吃點東西吧！手術沒有那麽快結束的。”

他的目光從泡芙移到她的身上，機械地搖了搖頭，又直直地轉回到手術室的燈上。

游大大不由分說地将泡芙塞進他的嘴裏，在他驚訝地想要吐出來之前，她命令他：“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等下去，才有機會看到你愛的那個人從那裏面出來！”

她的話觸到了他心底最緊張的那根神經--老爸一定會從手術室裏出來的，絕對不會丢下他一個人就這麽走掉！

他一口吞下那個泡芙，游大大遞過來一大袋，拉着他坐在一旁等，“我們邊吃邊等好了。”

兩個人你一個我一個分享着那袋泡芙，空氣裏彌漫着鮮奶油的香甜氣息。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過臉來對着她，“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不會是另一個傷者的家人吧？那人……好像已經死了。

游大大看穿了他的心思，甜甜地笑着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爸爸是外科醫生，估計正在幫你等的那個人做手術呢。”

她的回答讓他好像看到了曙光，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手指掐進了她的肉裏，他只顧着追問：“你爸是外科醫生？那你一定也知道一些事喽！車禍死亡概率大嗎？頭部受傷很危險嗎？有沒有生命危險？”

游大大痛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察覺他手心裏全是冰冷的汗，他全身都在發抖。怕嗎？是對他很重要的人吧？“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爸爸是最3好的外科醫生，他一定能救你……對了，我還沒問在手術室裏的是你什麽人呢？”

“我爸。”

“那你怎麽不打電話給你媽媽？她一定很擔心你們，沒有地方打電話嗎？院長叔叔的辦公室裏有，我帶你去啊！”

她起身去拉他，他卻像尊石雕似的坐在那裏，低低地說了句：“我沒有媽媽。”

小小年紀就沒有了媽媽，爸爸又在手術室裏生死未蔔，游大大的同情心如同海嘯過境，瞬間泛濫成災，“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什麽。”現在除了老爸的生死，他什麽都不在意了。

游大大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放心吧，我爸一定能救你爸的，我跟你保證。”她伸出小拇指，笑眯眯地望着他，“我們拉鈎！”

幼稚！心裏這樣想着，他的小拇指還是鈎上了她的，兩根小指頭糾纏在一起，兩個人的人生從此打上了結。

因為有了她的陪伴，等待的時間變得不那麽漫長，陰冷的手術室門外變得不那麽恐怖，手術室的燈滅了，他們倆幾乎同時沖到了門口。

“我爸呢？”

“爸，他爸爸怎麽樣了？”

游大大抓着老爸的白袍，一個勁兒地拽啊拽。游醫生往那男孩的兩邊瞧了瞧，“你家沒有其他大人在嗎？”

不等他回答，游大大先叫喚上了：“老爸，你快說他老爸的情況，快呀！”

這孩子！成心跟他過不去。游醫生敗給她了，半蹲下來跟那男孩對視，認真地告訴他：“你爸爸的情況很嚴重，頭部在車禍中受到重創，肺部穿孔，摘除了一個脾髒，能不能活下來還要觀察。如果有其他的家人，最好讓他們來醫院陪伴你爸爸，你就不要……”

游醫生後面還說了些什麽，他已經聽不見了，眼前一片蒼白，好像一切都快消失了。

他沉浸在蒼茫的世界裏回不過神，直到有個人狠狠地拍打着他的背，一下、兩下、三下……

“醒醒，小子，清醒點，你爸爸還沒死呢！他還需要你，你快點清醒過來！”

痛！這丫頭的手勁可真大！吃泡芙長大的女生怎麽沒有一點泡芙的甜美呢？他皺着眉頭挺起腰，“我很清醒。”清醒到沒流一滴眼淚。

爸爸被護士推了出來，他跟着推車向前，匆忙得來不及跟她道別。

剛剛還那麽堅定地鼓勵他，可是站在老爸的身邊，游大大卻害怕得腿肚子都在發抖，“爸爸，他爸爸沒事吧？”

“不知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之後幾天，游大大逮着機會就往醫院跑，還天天帶着她最愛的鮮奶4泡芙。外科病房的叔叔阿姨哪個不認識她，游大大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天送來的車禍傷者，也很容易就找到了手術室外孤零零的小子。

倒是他，再見到游大大有點驚訝，“是你，泡芙妹？你怎麽又來了？”

叫她泡芙妹？那她也得給他起個綽號，“瘦竹竿，我來找我爸爸，順便來看看你。給！”她把鮮奶泡芙塞進他懷裏，“新鮮出爐，請你吃啊！”

“謝謝，我一會兒再吃。”他把泡芙放在一旁，忙着用棉簽沾上水給病床上的爸爸潤嘴唇。

看他那麽緊張他爸爸的樣子，游大大安慰他：“放心吧，你爸一定會醒過來的，我保證。”

“你又保證？”他回過頭笑望着她，“在手術室外面你已經保證過一次了。”

“那次我說到做到啦！所以這次我說你爸會醒來，你爸就一定會醒來。”她賴皮地撅起小嘴，拿起一個泡芙，直接塞到他的嘴巴裏，“吃啦吃啦！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久沒吃過東西似的。”

他的嘴巴被泡芙堵住了，手拿起泡芙塞進她的嘴巴裏，兩個人嘟着腮幫子傻傻地對笑着。

守着昏迷不醒的爸爸，原本很害怕的他，因為她的出現，因為那袋鮮奶泡芙，不安的心漸漸平複下來。

那段日子，游大大一有空就去醫院看瘦竹竿，兩個人一起吃泡芙，一起等待他爸爸醒來。

周六的午後，游大大如同平常帶着泡芙去看他。她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覺得房間裏面跟往常不一樣，病床上空蕩蕩的，瘦竹竿呆呆地坐在上面，像初次見面一樣，毫無反應。

“瘦竹竿，你爸呢？被護士推出去做檢查了？”

聽到她的聲音，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小男孩忽然擡起頭，死死地盯着她，紅紅的眼睛布滿血絲。

“騙人！你騙人！”他聲嘶力竭地對她大吼。

游大大不明白原委，卻感覺很糟糕，“瘦竹竿……”

他從床上跳下來，抓着游大大的肩膀狠命地搖晃着，“你跟我保證，說你爸一定能救我爸，你還跟我保證，說我爸一定會醒過來--全都是騙人的！”

他對着她大吼，忍耐了這麽多天的淚水終于止不住地落下來，在蒼白的臉上奔流。

“瘦竹竿……”對着他的悲傷，她才發現她會說的那些安慰的話有多無力。

“出去！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出去！”他把她推出病房，反鎖上門，他把她關在門外，也把自己關了起來。

全世界在一瞬間毀滅了。

他不知道哭了多久，天黑了，房間裏黑漆漆一片，他摸索着打開門，5剛想走出病房，腳卻碰到地上放着的東西。他低頭看去，是那袋鮮奶泡芙。

他抱着袋子，機械地往嘴裏塞泡芙，把所有苦澀含在嘴裏，混着甜美的泡芙吞進肚子裏。

從那天起，他再也沒有流過淚，也再沒有吃過泡芙。

游大大卻照樣每天抱着泡芙來找他，就連金萬賢都知道她每天必做的功課就是找那個瘦竹竿，“別找了，他爸死了，他一定走了，你還跑來幹什麽？”

“你管我！”

她不死心，繼續抱着泡芙每天往住院部跑，金萬賢懶得管她。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他卻出現在她的眼前，捧着他爸爸的骨灰盒。

“瘦竹竿，你來……”你來取你爸的遺物啊？她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口。

他不說話，眼角的餘光越過她看向遠方。游大大揚揚手裏的泡芙，“這個，給你帶在路上吃啊！”

他怔怔地站在那裏，游大大想要把泡芙塞進他懷裏，卻發現他捧着他爸爸的骨灰的懷抱根本放不下任何東西。

她尴尬地收回泡芙，尴尬地看着他，尴尬地笑，“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嗎？”

“應該沒機會吧。”他偏過頭，路過醫院的班車怎麽還不到？

兩個人靜默地站在那裏，很久很久，誰也沒有開口，公交車慢悠悠地開過來，游大大眼看着他就要上車了。

“喂！瘦竹竿！”

他沒有回頭，直接上了公交車。她不放棄地在他身後喊：“我們……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他坐在公交車後座上，手指撫摸着懷裏的骨灰盒，好像爸爸就坐在他的身邊。

公交車慢慢地開動，游大大追着公交車邊跑邊喊：“不管過多久，下一次再見面，我一定能認出你。再見面的時候，我還會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我保證。”

她又保證？他透過車窗望着她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再也看不見。

他們還會再見嗎？再見還會認出對方？這是她一個人的約定，與他無關。

他将她的身影連同那個約定一起埋在心底，等待遺忘。

“直到分別的那一刻，我都不知道你的真名叫什麽。”

她微眯着眼看向他，“不過從那天開始，每次想起瘦竹竿的時候我就吃泡芙，吃着吃着就胖到一百五十斤了，說起來全是你的責任呢！”

謝安逸聳了聳肩膀，把錯都推到他身上？“不過，你是……什麽時候認出我的？”

“那天，你餓得把我的臉當漢堡咬的那天，我們倆被高千野送到醫院，你站在醫院的走廊上6跟金萬賢說話，那一瞬間，小時候那個拿着鮮奶泡芙向我走來的女孩子又出現在我面前--不過這一次，你又爽約了，泡芙妹。”他點着她的小鼻子糗她。

游大大死不承認：“我哪有爽約？在健身會所外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是當年的瘦竹竿，是你說我見了帥哥就裝認識，死活不承認，我可沒有爽約。”

“對于你三次爽約的事實以及保證總是無法做到的慣例，我決定，”謝安逸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攥得緊緊的，“從這一秒開始，你不準再離開我的視線，省得找來找去，超級麻煩。”

說得好暧昧啊！暧昧得她的心口怦怦亂跳，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果綠色的身影，游大大支吾着開口：“那史可人……”

“關史可人什麽事？”提起史可人他倒是想起來了，“這個給你。”他把藏在身後的衣袋遞給她。

“什麽呀？”

她打開袋子，是她千方百計想要找出來的那條……果綠色連衣裙，“你不是送給史可人了嗎？”

“拜托，你看清楚一點，這條連衣裙是正版貨，一萬多呢！她身上穿的那條是仿版，能比嗎？”

“一萬多？這條裙子一萬多？”游大大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天到晚念着錢錢錢的你居然舍得花這麽多錢給我買條裙子？看樣子，你……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我哦！”

她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誇她值得人愛？！謝安逸拿出那條裙子在她身上比畫着，“用你給我的那一萬零五百買的，我還添了三千多。”

“可你那天拿着袋子進來的時候為什麽不給我？”他總是這樣，什麽也不說，眼看着就這麽錯過。

游大大拿手指使勁兒地掐他，痛得謝安逸龇牙咧嘴，整張臉都皺在一起，“痛哎！”

“知道痛就記清楚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直接跟我說。不準再憋在心裏，小心憋成啞巴啊！”

好好好，他現在就全跟她說：“你那天身上穿着高千野送你的白色連衣裙，我如果先送給你還沒問題，在他之後送給你不是顯得我很沒創意？所以我打算等你瘦身完全成功的時候再拿給你的，誰知道你那麽着急就打算走。本來想放你走的……”省得她天天晃悠在高千野面前，他生怕她會對高千野日久生情--好吧，他承認，對自己在乎的人，他真的很小氣--可是看到金萬賢來接她，他到底還是忍不住留下她。

去了高千野，又來金萬賢，只是一個泡芙妹，搶手到不行，他還是盯緊點好了。

“總之，除了我身邊，你哪裏也不能去。就這麽定了！”他霸道7地開口，很符合平時跩到不行的作風。

游大大可不打算買賬，“你什麽都不說，我怎麽……”

她話未說完，他忽然抓住她雙臂，将她拽到身前，吻住她撅起的嘴……

他很壞，吻了她三次都不打招呼的。好吧，她也把風度那玩意兒丢在一旁吧！

“說愛我。”她霸道地要求。

“我、愛、你，泡芙妹。”他順從地回答，又別扭地開口，“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游大大的聲音提高八度，“你愛我，還要提要求？”她努努嘴高傲地揚起小下巴，“算了，我不要愛你了。”

“不準不要。”他攥着她的手可就沒打算再松開了，“我要你答應我，除非攸關健康，否則不準再瘦身了，不過飲食還是要健康，少油少糖少鹽，适當的運動也需要，還有……”

游大大直接拿自己的腦袋撞他的胸口，“上帝啊，我怎麽想起來找個營養師做男朋友！”

“後悔啊？”謝安逸裝出很跩的樣子，“後悔可以退貨的。”

你就裝吧！游大大拿出口袋裏放的那份瘦身合約書，指指他刻意沒讓她細看的終極條款--甲方不可以為任何男生增肥或瘦身，從簽訂合約之日起，只能為自己而活。違反該條款甲方無條件将整個人生交付給乙方，不得提出抗訴。

“早就喜歡上人家了，裝什麽裝？”哇！終于輪到她耍脾氣了，游大大勾勾手指頭，“先報上名來，我要看你的條件再決定要不要做你的正牌女朋友。”

風水輪流轉，終于輪到她耍帥了。好吧，誰讓他喜歡上她了呢！謝安逸整了整衣服，他很紳士地微微欠身。

“正式介紹一下：本人名叫謝安逸，今年十九歲，身高一百八十二厘米，體重一百四十斤，醫學營養專業大二學生，有高級營養師從業執照，會韓語、法語、德語、日語，外加拉丁語。超級完美男，歡迎品鑒。”

看在他這麽有誠意的分上--

游大大學着他的模樣，像貴族小姐一樣伸出自己的手，手背對着他，“我叫游大大，今年十八歲，身高一百六十二厘米，目前體重一百零五斤，喜歡甜品，正在瘦身中，所以看上去還是有點肉嘟嘟。”

“我這樣超完美的男朋友宣布--女朋友肉嘟嘟也很可愛，只要健康就好。”

泡芙妹的瘦身夏天就此結束，總結如下：

一、甩掉不健康脂肪四十六斤；

二、體能提升53%；

三、收獲男朋友一枚，有待調教中。

雙魚座2.9-3.2。多愁善感的雙魚遇到令她（他）感動或傷心的事時，便會不由自主地哀悼一番，順道吃一頓，日積月累的結果便是那層小肚肚。

個性：溫和浪漫、善解人意、不切實際、矛盾。

體态：下半身容易囤積水分。

疾病：內分泌失調、小心眼睛疾病及感冒侵襲。

避免肥胖法：矛盾使雙魚座變胖，想法不定軟弱無力更會讓身體缺乏抵抗力，樂觀點吧。

運動：仰式、蛙式和自由式等游泳，可讓雙魚座娛樂兼瘦身。

建議：

.拿吃甜點的錢存起來去買一直想要的東西。

2.點心時間全拿水果替代。

3.想吃東西時便回歸水中，例如泡個澡心情就會好很多。

幸運小物：透明唇膏。

幸運食品：全麥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