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這樣欺騙我,想過會有什麽……
溫廷筠看了看慷慨激昂的宋掌櫃,側過身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左修明,一副原來如此,難怪你會向着這個宋掌櫃了的模樣!
根本就不是因為宋掌櫃的身份,而這樣處理事情的左修明,差點沒被氣昏過去,這個宋掌櫃,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驸馬爺,你不是要看看宋掌櫃的傷口嗎?”左修明無視了溫廷筠的視線,開口将事情往正事兒上引。
驸馬爺?宋掌櫃一聽這話,身子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竟然是驸馬爺?那就難怪他剛才那樣的嚣張了!
宋掌櫃此時心裏有點後悔,剛才不應該在還沒弄清楚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時,就跟他硬頂起來,不過轉念又是一想,驸馬爺又怎樣?難道還真能因為個外國長毛子,跟自家主子永昌候過不去麽!
不過他心裏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氣勢上卻難免弱了幾分,溫廷筠看在眼中,不禁好笑,不是說要比仗勢欺人麽,怎麽還沒開始呢,就慫了呢!
“宋掌櫃,脫衣服吧!”溫廷筠身子斜靠在太師椅上,一副仗勢欺人的纨绔模樣,語氣涼涼的開口催到。
宋掌櫃看了左修明一眼,見他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只能有些不忿的将上衣脫掉,露出了左側肩頭上,包紮着傷口的白布條。
“繼續!”溫廷筠沖他挑了挑眉,讓他繼續把傷口上的白布條也打開。
宋掌櫃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火,這會兒見他竟然這樣欺人太甚,擡手把脫下的衣服重新掩上,擡頭看向左修明,高聲怒道:“左大人,這也未免太過欺人太甚了吧!”
左修明雖然也覺得這樣有點太過分了,但也不得不承認,之前溫廷筠的話有些道理,既然要将那個外國人定罪,總不能不給他看證據,空口白牙光靠說的吧!
“宋掌櫃,你就給驸馬爺看看傷口吧,驸馬爺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左修明意有所指的開口說道。
宋掌櫃明白他的意思,既然這個什麽驸馬爺的年輕人,已經插手了這件事情了,不給他看看自己的傷口,恐怕難以善了,可是……
宋掌櫃站在那裏,半響沒動,溫廷筠這邊可還有事兒呢,哪裏有空跟他在這裏耗着,見他不肯給自己看傷口,不由看向左修明道:“既然宋掌櫃不肯給我看傷口,那我可就帶海因裏希走了!我這還得奉旨去給東瀛皇太子賠禮去呢,可沒空在這裏跟你們閑耗。”
左修明聞言,不禁抽了抽嘴角,敢情你還覺得奉旨去給東瀛皇太子賠禮,是件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不過吐槽歸吐槽,左修明自然知道去給東瀛皇太子賠禮一事,事關重大,到底是涉及到國家臉面的問題,倒是比他們現在争執的這件事情要重要得多,萬一真的給耽誤了,回頭皇上責問起來,溫廷筠那是一定會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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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左修明不禁提高了聲音,對宋掌櫃道:“宋掌櫃,本官自然是會秉公執法,為你做主,但若你連傷口都不給人看,那本官又如何能夠為你做主?!”說完後,又補充道:“你放心,本官已經讓人去請了大夫,等看完後,會重新為你包紮傷口,不會讓傷口惡化的!”
話已至此,宋掌櫃心裏明白,若自己再不肯給驸馬爺看傷口,那這件事情是一定沒什麽好結果的了,只能磨磨蹭蹭的脫掉衣服,把傷口上包紮的白布條緩緩取了下來。
左修明事發時,是見過傷口的,因此并沒有再去看宋掌櫃的傷口,可是耳邊卻聽到溫廷筠一聲嗤笑後,不屑的聲音響起,“宋掌櫃這傷口是用手指戳出來的嗎?”
左修明不禁擡頭向宋掌櫃的傷口處看了過去,只是他這一看,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日事發之時,他看到宋掌櫃肩膀上的傷口,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但明明是一個貫穿了肩膀的傷口,血肉模糊,極其可怖,可如今,宋掌櫃的傷口,卻只剩下了在白色傷疤之中,一個比手指略細些的小洞而已!臉上不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左修明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溫廷筠卻是明白,當時事發時,宋掌櫃的肩膀被火槍打傷,皮膚表面被火-藥灼傷,這時候的火_藥成分不純,威力還沒有那麽大,雖然傷口看起來十分的可怖,但其實都是些皮外傷,養幾天就會結痂,等接的痂脫落了,也就剩下點不那麽明顯的傷痕了,所以此時他的傷口看起來,才會只剩下一個被子彈貫穿的細小傷口。
而此時的火槍子彈,還不是如後世那般,諸多講究,只是參雜在火-藥中的一個小鐵球而已,小鐵球其中并不蘊含火-藥,如果不是擊打要害,又沒傷着筋骨和大的血管的話,不僅沒有多大損害,看起來也是一點都不嚴重。
宋掌櫃此時的臉色非常難看,可是傷口就在那裏,也由不得他再說什麽。
“怎麽會這樣?”雖然事發當時就覺得宋掌櫃的傷口很有蹊跷,但是也沒有想到,僅僅只是十來日的功夫,他的傷口竟然已經好成這樣了的左修明不禁驚呼出聲。
他的這個問題,宋掌櫃自然也是回答不了的,只能支吾着,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溫廷筠見大家只顧着震驚了,沒人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又再次裝模作樣的開口問到:“難道那個外國人會武功?不然怎麽能弄出這樣的傷口來!”
他的話,把左修明和宋掌櫃兩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兩人都下意識異口同聲的高聲回道:“怎麽可能!”
“那這傷是怎麽弄的?”溫廷筠一臉好奇的追問。
左修明略一沉吟,起身走到牆邊的多寶櫃旁,伸手拿下一個兩只手掌大小的黑漆匣子,也不假手他人,自己捧着來到溫廷筠身邊,擡手打開匣子,對他道:“那個外國人就是用這個東西,打傷的宋掌櫃!”
溫廷筠看到匣子裏面的東西時,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瞳孔還是控制不住的劇烈收縮了一下。
黑漆匣子裏的東西,果然是一把用象牙、黃金和各色寶石打造而成,小巧精美的簧輪槍!
這種槍,全手工打造,工藝精湛,用料講究,造價極高,不是一般人能夠用得起的!
它的擊發原理,類似于現代的打火機打火,用彈簧驅動,讓有粗糙紋路的輪片和黃鐵礦石摩擦而産生火花,可以扣動扳機瞬發,不需要火繩,工藝要比後來的燧發槍還要精細,只是不像燧發槍那樣可以連發,每次只能擊發一枚子彈,然後就要重新裝彈。
不過簧輪槍的這個缺點,此時卻成了可以讓海因裏希脫身的優點!
溫廷筠裝作一臉好奇的伸手,把那把簧輪槍從黑漆匣子裏拿了出來,左看看,右瞧瞧,嘴裏卻是有些茫然的開口問道:“這個東西看起來倒是又名貴又好看,可是怎麽打傷人?左大人給我示範一下?”
還沒等左修明開口回答,宋掌櫃就搶着開口答道:“那個外國人就是拿着這個東西對着我,食指扣動了一下那個環扣……”
他一邊說,一邊上前兩步,來到溫廷筠的身前,伸手指着溫廷筠拿在手中把玩的那把簧輪槍的扳機,“然後就有什麽東西,從這個稀奇古怪的東西裏噴了出來,我的肩膀當時就被打得血肉模糊,左大人當時可都是看見了的!”
“哦,”溫廷筠懶洋洋的回了一聲,然後突然舉起手中的簧輪槍,對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宋掌櫃,猛地扣動了扳機!
宋掌櫃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做,瞬間吓得面如土色,下意識惶恐的向後猛退了幾步,誰知踉跄間,絆到了自己的腳,一下沒站穩,竟狼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這是在做什麽?!”站在溫廷筠身邊的左修明,又驚又怒地高喊出聲。
“喊什麽!”溫廷筠用簧輪槍指了指雖然還癱軟在地上,但毫發無傷的宋掌櫃,無所謂的道:“他不是一點事兒都沒有麽!”
宋掌櫃癱坐在地上,心髒砰砰亂跳,額頭上全是冷汗,雖然之前被打傷時,傷得并不算嚴重,但是那個稀奇古怪的東西,卻帶給了他難以磨滅的恐懼,直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而驸馬爺竟然就這樣,用那個東西指着自己的頭,按下了環扣,這不是想要自己的命嗎!
左修明雖然之前已經按照宋掌櫃所說,對着木頭人,用過了那把簧輪槍,但是卻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若說宋掌櫃撒謊吧,那他肩膀上的傷口,又是怎麽形成的?!
而且左修明知道這個東西現在不能傷人,可是溫廷筠不知道啊!他就這樣對着宋掌櫃用了簧輪槍,還是把左修明氣得不輕。
可是溫廷筠卻毫不在乎的繼續把玩着手上的簧輪槍,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這東西明明只是個華麗的把玩物件,宋掌櫃卻怎地非要把它說成是傷人的兇器,難道是想連這個東西也霸占了去?”
說完後,又舉起了簧輪槍,對準了剛剛顫顫巍巍站起身的宋掌櫃,歪頭想了想,又好似自言自語的道:“也有可能是我誤會了宋掌櫃?難道是這個東西出了問題,時好時壞?也不知道這個東西能不能打死人?”
宋掌櫃一擡頭,就看見溫廷筠又拿着那個東西對着他,又聽見他嘴裏的話,吓得腿一軟,差點再次跌坐了下去,忙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小的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小的說的都是實話,不,不!小的……小的不追究了!就這樣吧!”有什麽比命還重要呢!
溫廷筠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一臉怒容的左修明,對他笑着道:“宋掌櫃說他不追究了,人我能領走了麽?”
左修明雖然心中憤懑,但是也明白,現在傷人的兇器有疑問,根本就确定不下來,就算宋掌櫃還要追究,只要溫廷筠堅持插手,也是無法。
其實溫廷筠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他這麽做,不過就是在戲耍宋掌櫃而已,大概是在報之前宋掌櫃擡出永昌候來壓他的仇,雖然左修明也不喜歡宋掌櫃這樣仗勢欺人的行事作風,但他同樣也不喜歡溫廷筠這樣的行事風格。
這件事情到了現在,俨然已經成了一個鬧劇,左修明有些疲憊的擡手揉了揉眉心,對溫廷筠擺了擺手,無奈的低聲道:“帶走吧!”
溫廷筠高高興興的站起身來,剛要邁步往外走,卻又好似突然想起來什麽般,看着滿臉無奈的左修明和宋掌櫃兩人,又笑着道:“哦,對了,別忘了還東西!”
左修明瞪了溫廷筠一眼,卻是沒有要反對的意思,宋掌櫃剛想下意識的開口反駁,卻看見溫廷筠手中拿的簧輪槍,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最終還是沒敢把拒絕的話說出口,要知道他可是驸馬爺,就算真的把自己打死了,難道還能讓他給自己抵命不成!
溫廷筠很滿意這個結果,對左修明拱了拱手,便笑呵呵的擡腿向屋外走去,不過剛剛走到門口,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忙回身,又走回到左修明的身前,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伸手遞給了左修明,嘴裏笑着說到:“左大人,麻煩了,回頭弄好了,我讓下人來取!”說完後,便又轉身向屋外走去。
左修明一臉問號的打開了溫廷筠遞給他的信封,當他看到手中拿着的那張紙上,赫然寫着和離書三個大字時,不由滿臉震驚的看向溫廷筠!
他原本還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看着溫廷筠頭也不回的背影,默默咽下了已經湧到嘴邊的質問之話。
不過随即嘴角卻是不禁又再次猛地抽了抽,你都不是驸馬爺了,還跑到我這裝什麽驸馬爺的派頭!
他突然有一種追上溫廷筠,推翻剛才所有決定的沖動,但也只是沖動而已,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可就坐實了他仗勢欺人,徇私枉法的事實了,總不能因為他是驸馬爺,自己就同意他所說的事情,他不是驸馬爺了,自己就不同意他說的事情了吧!
這個溫廷筠!左修明氣惱的将手裏的和離書重新塞回了信封,你說他是只會闖禍的浪蕩子吧,偏偏自己兩次對上他,都沒能讨得了好;你要說他為人精明能幹吧,他偏偏時不時的就會闖個禍給你看,真是讓人看不透!
溫廷筠可不在乎左修明是怎麽看他的,把簧輪槍揣在懷裏,跟着衙役去了大牢,将海因裏希帶了出來。
海因裏希沒有想到,他被關了這麽多天,這個年輕人,竟然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将他救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海因裏希走在溫廷筠的身邊,神色鄭重的開口問到。
“鴻胪寺錄事,溫廷筠!”溫廷筠這回倒是沒有再隐瞞,而是十分爽快的回答到。
海因裏希微微皺了皺眉,鴻胪寺是幹什麽的,他倒是知道一點,可是錄事是個什麽官職,他可就不知道了,難道是個非常大的官?
兩人很快來到了京兆府門前,因為怕有點二,又是話痨的約瑟夫進去會誤事,因此,溫廷筠讓他在馬車裏等,此時,他看見溫廷筠竟然真的把海因裏希帶了出來,不由樂得一下從馬車上蹦了下來,沖着海因裏希就撲了過去。
海因裏希雖然一臉的嫌棄,但是卻并
沒有拒絕約瑟夫的熱情,兩人抱在一起,行了貼面禮。
他們兩人倒是不覺得什麽,可是京兆府守門的衙役和路過京兆府門口的路人,看見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嘴裏還發出親吻的聲音,不禁紛紛變色,臉上露出嫌棄惡心的神情,有如躲瘟疫一般,向旁邊躲了開去。
溫廷筠也忙向旁邊躲了兩步,要不是跟海因裏希還有事情要說,他真想偷偷爬上馬車溜走。
溫廷筠倒是想要低調避嫌,可惜約瑟夫那個二貨卻是不肯讓他低調,抱着海因裏希行完貼面禮,又拉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确認他除了胡子長了點外,并沒有受任何的傷,約瑟夫便放開了海因裏希,回頭四下張望找起了溫廷筠,當他看到躲在一旁的溫廷筠後,竟然快步跑到他的身前,一把把他抱住,興奮的高聲喊到:“驸馬爺你太厲害了!我太喜歡你了!”
京兆府門前所有的人,全都瞬間石化,這是什麽情況?三個男人,不禁有龍陽之好,而且還是多角戀,其中還有一個是驸馬爺?!公主竟然是被一個男人給綠了嗎?
溫廷筠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等到回過神來時,全京兆府門前的人全都呆愣在原地,看着抱在一起的約瑟夫和他!
溫廷筠真想暴揍約瑟夫這個二貨一頓,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時候,溫廷筠眼珠一轉,用力拍了拍約瑟夫的後背,故意高聲說到:“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倆鬧矛盾玩的是情趣,就別拿我這個外人刺激他了!”
呆立在一旁的人,聽他這麽一說,臉上又紛紛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心道:“我就說咱們大夏朝沒有搞龍陽之好,還要在大街上顯擺的變-态麽!”
溫廷筠見衆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忙推開抱着他的約瑟夫,低聲說道:“行了,快上車吧,我還有事要辦呢!”
他剛才喊的那句話,約瑟夫聽得半懂不懂的,倒是沒什麽反應,這會兒見他要上馬車,忙乖乖的跟在他身後。
三人上了馬車,溫廷筠問海因裏希:“你住在哪裏?我等下讓人送你回去!”
海因裏希說了個地址,沒想到竟然就在溫廷筠去驿館的路線上,溫廷筠笑了笑,心道,這都是天意啊!他擡手敲了敲車廂,把海因裏希家的地址,告訴給了坐在車轅上的知行,馬車便緩緩動了起來。
溫廷筠把那把簧輪槍,從懷裏掏了出來,拿在手上把玩,海因裏希和約瑟夫對視了一眼後,主動開口說道:“這個東西對我有特殊的意義,還望溫錄事能夠把他還給我,我會給你其他的東西作為感謝!”
“這個東西是做什麽的?”溫廷筠沒有回答他的話,卻是神色淡淡的開口問到。
“就是個……”海因裏希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裝飾品!”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神色淡淡的溫廷筠,卻突然舉起手裏的簧輪槍,神情凜冽的指着海因裏希,扣動了扳機!
“哦,上帝!”海因裏希下意識猛地向一旁躲去,嘴裏用英語高聲喊到:“你想要殺人嗎?!”
不過剛剛喊完,他就看見溫廷筠看着他,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用英語說道:“沒有子彈,怎麽殺人?”
不僅是海因裏希,就連約瑟夫,都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在了那裏!
溫廷筠卻是恢複了剛才淡然的模樣,放下了簧輪槍,一邊在手裏把玩着,一邊淡淡的說道:“你們這樣欺騙我,有沒有想過後果?”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果然最先沉不住氣的,還是約瑟夫,他看着溫廷筠,結結巴巴的問到。
可是溫廷筠卻是沒有回答他,而是再次開口問到:“就這一把?”
海因裏希是個貴族,見識和心機自然比約瑟夫要強上許多,雖然他心中還有許多疑問,比如溫廷筠為什麽會英語,又為什麽會認識在他們國家也及難得的簧輪槍,可是此時,他知道重要的不是把這些事情弄明白,也不是他們之前的隐瞞,而是後續該怎樣處理這件事情,才能把影響降到最低,并交下溫廷筠這個又會英語,見識又廣,又極有權力地位之人。
因此,回過神後,海因裏希略一沉吟,神色真誠的開口說道:“很抱歉之前沒有跟你說實話,因為,一般人是不會理解這個東西的,”他說到這裏,擡頭看了看溫廷筠,見他神色果然略有緩和,便又接着開口說到:“你應該也知道,這種簧輪槍,就算在我們國家,也是極難得的,因此我也就只有一把,既然溫錄事喜歡,那就送給溫錄事好了,畢竟溫錄事将我從大牢裏救了出來,就是送再貴重的禮物,也不能表達我的謝意和……歉意!”
溫廷筠對他的識趣很是滿意,這麽危險的東西,自然是不能留在他的手裏,否則以後哪天,他要是拿着這個東西,出去闖了什麽禍,自己可是要受牽連的,要知道,左修明可是見過這個東西的!
海因裏希見他露出滿意的神色,也不禁暗暗松了口氣,在溫廷筠的馬車送他回到家中時,主動把家裏剩下的二十多發子彈,統統給了溫廷筠。
溫廷筠坐在馬車裏,興致勃勃的把一發子彈裝進了手裏的簧輪槍裏,要知道,就是在上一世,他也是碰不到槍的啊,可是又有哪個男人不愛槍呢!
就在溫廷筠開心的把玩着手裏的簧輪槍時,馬車很快到了驿館,溫廷筠順手把槍放進懷裏,下了馬車。
溫廷筠下了馬車,便沖知行揮了揮手,讓他先回去,帶人打掃新宅子去,自己則邁步向驿館裏走去。
剛剛進了驿館,溫廷筠就聽見院子裏面傳來一陣吵雜之聲,淩亂的腳步聲中,隐約能夠聽見兵器碰撞之聲,溫廷筠面色一沉,想也沒想,擡腿就往驿館裏面沖了進去!
驿館裏,現在已是一片狼藉,下人仆役們逃的逃,躲的躲,不見了人影,身着西山衛兵服的大夏朝兵士正從東瀛皇太子的屋裏跑了出來,追着兩個蒙面的刺客向驿館外跑去。
溫廷筠心中一驚,忙快步向東瀛皇太子的屋裏跑了過去。
屋裏桌椅翻了一地,但幸好皇上事先早有安排,西山衛的人在暗中保護,出現的及時,東瀛皇太子并沒有受什麽傷,此時正臉色蒼白的坐在臨床的大炕上喘着粗氣,顯然是被吓到了。
“殿下,你沒事兒吧!”溫廷筠趕緊上前幾步,快步來的東瀛皇太子身前,神情關切的開口問到。
站在東瀛皇太子身側的黑袍東瀛人,此時右手正伸進懷裏,想要往外掏什麽東西,卻看見突然沖進來的溫廷筠,遲疑了一下,還是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左手拽住匕首套随手一扔,右手拿着匕首,竟然向坐在他身前的東瀛皇太子刺了過去!
溫廷筠眼角餘光見到亮光一閃,來不及扭頭去看,就見那東瀛黑袍人拿着匕首刺向東瀛皇太子,下意識擡腳去踹,可惜那人身手不錯,輕輕一閃,便躲了開去,手上的匕首卻是反手向阻止他的溫廷筠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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