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溫廷筠,我喜歡你.....……
第六十章溫廷筠,我喜歡你.....……
“幸好你沒事!”衆目睽睽之下撲到溫廷筠懷裏的長公主,聲音含糊的喃喃着說道。
原本還被她這驚世駭俗的動作,驚得滿頭大汗的溫廷筠聞言,不禁心頭一軟。
是啊,自己出事後,就一直疲于奔命,忙着幹事業,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好似自己先前被襲落水那件事情,仿佛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久,自己早就好得跟沒事兒人似的了。
可是,對于最後見到自己的情形就是被箭射傷落入水中,生死不明的長公主來說,卻應該是害怕擔憂,度日如年的,如今乍一見到自己,難免情緒激動。
不過這裏顯然不是合适的場合,溫廷筠擡手輕輕拍了拍伏在他懷裏,已經将他胸前的衣襟弄得有些濕熱的長公主的後背,低頭在她耳邊柔聲道:“是啊,我沒事了,你快別這樣了,周圍的人該笑話你了!”
“本宮會怕他們嗎?”長公主雖然嘴上說得強硬,不過卻還是站直了身子,從溫廷筠的懷裏站了出來,用那雙霧蒙蒙的杏眼瞪着他,嬌嗔着道:“你沒事了,也不知道給本宮送個信來,本宮真是白白擔心你了!”
長公主那張絕美的臉龐上,此時紅撲撲的,櫻桃小嘴不滿的微微翹起,漂亮的杏眼中,還有未褪幹淨的水汽,含嬌帶嗔,十分可愛,有着平日裏難得一見的小女兒之态,讓溫廷筠忍不住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柔聲哄道:“是,是,都是我不對,長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一般計較了!”
長公主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不禁愣在了那裏,臉好似燒起來了般,紅得發燙。
周圍圍觀的人群們,全都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驚呆了!
什麽情況?不是說長公主一直看不上驸馬溫廷筠,兩人早就已經和離了嗎?現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就往人家懷裏生撲,還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樣,強迫給大家喂了滿嘴狗糧的情形,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站在範府門口的一衆範家人,此時心中更是仿若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十分無語。
他們原以為長公主看不上定遠侯溫廷筠,而溫廷筠又如此受皇上器重,又是未來國之棟梁溫廷卿的親弟弟,自身條件又好,自己作為皇上的母家,完全可以與他結親,即得了實惠,又能幫皇上拉攏溫家,可謂一舉兩得。
因此在長公主住在範家,給範太夫人祝壽的這段時間裏,早就跟長公主打好了招呼,要自家二房的嫡長女範若蘭,跟着他們出使的隊伍一起回京,明面上是回去京城做官的二房家辦及笄禮,但其實是給她和溫廷筠制造相處的機會,好提升溫廷筠對範若蘭的好感,為以後兩家結親做準備。
可是,如今這樣的局面下,看着長公主明顯一副對溫廷筠餘情未了的模樣,他們這個決定,就顯得有點不合時宜了,如果再因為這個事情得罪了長公主和溫廷筠兩人,就更得不償失了!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此時再反悔,反而顯得心虛,範家雖然心裏發苦,卻只能硬着頭皮做下去了。
只用了一個動作,就把所有人的心都攪亂了的長公主,自己卻是跟沒事人般,帶着溫廷筠來到站在範府門口的範家一衆人面前,一一跟他介紹起來。
溫廷筠出事後,一直跟在長公主身邊,被徐景耀留在了範家的簪墨和春末兩人,此時也正站在範家人身後,一直神情激動地看着溫廷筠,但是礙于她們兩人的身份,卻不能上前來跟溫廷筠說話,溫廷筠也看到了她們兩人,對她們兩人笑着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很好,讓她們放心。
溫廷筠與範家人一一打過招呼後,便進了範府,去給範太夫人見過禮,寒暄了幾句後,又跟範家人說了明日他們就會啓程回京,一早會派人過來接長公主的事情。
範家人也只能硬着頭皮跟他說了自家二房的嫡長女範若蘭,會跟着他們的出使隊伍一起回京的事情,溫廷筠倒是無所謂,不過是順路捎她一程罷了,長公主都已經同意了,他自然是沒什麽可說的。
待他起身告辭時,等在外面的簪墨和春末兩人,執意要跟他回去,伺候他,溫廷筠明白她們兩人的心情,也就沒有拒絕,帶着她們兩人一起離開了範府。
待回到住處後,簪墨和春末兩人又哭了一回後,非要請了大夫來,給溫廷筠好好檢查檢查現在是否已經痊愈了,才肯罷休,溫廷筠知道她們兩人是被自己出事吓着了,只能由着她們,請了大夫來看了以後,才終于把她們兩人安撫住了。
第二日一早,溫廷筠便派人來範府接了長公主和範若蘭,一起上了船。
出使的隊伍,因為來時的路上出了事,後來又有一部分人提前護送牛小海和相關證據先回了京,如今的人數,要比他們來時少了不少,因此,回去的隊伍只有兩艘官船。
原本應該是長公主跟範家小姐範若蘭兩人坐一條船,溫廷筠和徐景耀兩人坐一條船,可惜長公主卻不肯,非要跟溫廷筠同坐一條船,好讓他給自己講講被襲受傷落水後發生的事情。
她這麽一弄,又不能讓範家小姐範若蘭跟徐景耀一條船,無奈之下,溫廷筠只能跟長公主和範若蘭三人一條船,徐景耀自己坐另外那條船了。
原本是抱着要與溫廷筠結親,才有了這趟旅程,如今卻又被家人告誡要離溫廷筠遠些的範若蘭,上船時,看着芝蘭玉樹般又帶着些許英氣的少年,心中不禁暗暗惋惜。
誰知她這麽一分神,手中的帕子被風一吹,竟然飛了出去,恰巧落在站在船邊,看着她們上船的溫廷筠的腳邊。
溫廷筠彎腰撿起落在自己腳邊的帕子,卻見那塊方帕邊角上繡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幽蘭,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麽手法,在朝陽的照射下,反射的光芒,看起來仿若在徐徐盛開,看得溫廷筠不禁咂舌。
對于一個沒見識過這些的現代人,溫廷筠對這種刺繡技藝實在是好奇,不禁拿着帕子上了船,來到範若蘭的身邊,一邊伸手将帕子遞還給她,一邊笑着開口問道:“這帕子上的蘭花是範小姐自己繡的嗎?”
範若蘭紅着臉,伸手接過了溫廷筠遞過來的帕子,小聲回道:“回侯爺,是小女自己親手繡的,因為小女名字中有個蘭字,所以會在帕子上繡朵蘭花做标記。”
“範小姐手真巧!”溫廷筠由衷的感嘆道,要知道他上一世那個年代的女孩們,別說刺繡了,就是襪子破了,會縫的都沒幾個。
“侯爺過獎了,如果您喜歡,小女就給侯爺做雙襪子,就當是對侯爺送小女上京的感謝!”範若蘭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直白的誇獎自己,心中不由泛起一絲喜意,想了想,紅着臉開口回道。
“不……”還不待溫廷筠開口拒絕,就聽到走過來的長公主,語氣不悅的聲音響起,“定遠侯府上那麽多丫鬟,難道還能缺了一雙襪子穿,你一個堂堂千金小姐,就別做那些作踐自己的事情了!”
範若蘭被她的話吓得一個激靈,忙擺了擺手,神色有些惶恐的回道:“小女……小女不是那個意思,小女只是覺得勞煩定遠侯送小女回京,小女身無長物,也沒什麽可報答的,看定遠侯喜歡小女的刺繡手藝,便想着盡點心意,做點什麽,以表達小女的感激之情而已,小女怎麽會覺得堂堂定遠侯會缺雙襪子穿呢!況且……”
範若蘭說到這裏,擡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溫廷筠,又怯聲聲的繼續小聲說道:“小女也不覺得給定遠侯做襪子是在作踐自己!”
“我的襪子多得是,你不用費神給我做,長公主她心直口快,你也別往心裏去!快回艙裏去吧,甲板上風大!”溫廷筠雖然也不想讓範若蘭一個千金小姐給自己做什麽襪子,但也覺得長公主說得有些太過分了,怎麽做雙襪子就是作踐自己了?因此對範若蘭溫聲說道。
範若蘭感激的點了點頭,給長公主和溫廷筠行了禮後,便帶着丫鬟轉身快步進了船艙,躲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長公主見狀卻是氣得不行,想了想,突然對溫廷筠開口問道:“溫廷筠,你覺得是我長得漂亮,還是那個範若蘭長得漂亮?”
溫廷筠被她問得一愣,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那範家小姐長得其實很漂亮,與長相美豔,風華雍容的長公主不同,有一種江南水鄉特有的溫婉寫意,不過這種送命題,自然是誰在身邊,就答誰漂亮了,而且為了趕緊把長公主打發走,溫廷筠忙開口回道:“那自然是長公主長得漂亮了,不過你要是再在這裏待下去,又是太陽,又是風的,可就不一定了!”
“算你有眼光!”長公主剛才有些不快的心情,因為溫廷筠此時的回答而一掃而空,笑着點了點頭,帶着曲箋和流素轉身進了船艙。
待回了自己的房間後,長公主突然對曲箋開口問道:“剛才那個範若蘭帕子上的蘭花真的繡的那麽好嗎?”
曲箋下意識點了點頭,回道:“繡得确實不錯,看得出來是下過一番功夫的!”
“會繡花有什麽了不起的,難道還能比內務府裏的繡娘繡的還好?!”長公主忿忿的對曲箋說道:“你記得,回去以後讓內務府每年給定遠侯做一百雙襪子,都要最好的繡娘來繡!”
站在一旁的流素聞言,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長公主暼了她一眼,不滿的斥道。
“公主,其實奴婢覺得,您親手做一雙的話,比內務府做一百雙,更能讓侯爺高興!”哪裏還能看不出來長公主已經對溫廷筠動了情的流素,笑着回道。
如果說以前她和曲箋兩人也都跟長公主一樣,看不上溫廷筠,那麽經過這次出使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她們也都跟長公主一樣,對溫廷筠徹底改了觀。
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也許有些人就是要遇到事情,才能長大成熟,如今的定遠侯溫廷筠,再不是那個只會吃喝玩樂的草包色胚,流素和曲箋兩人自然都十分樂于見到兩人破鏡重圓,畢竟她們兩人互相熟悉,長公主如今又對溫廷筠動了情,就算再換個驸馬,也不見得會比溫廷筠再好了,因此才會出言提醒。
“本宮給他做襪子?!”長公主白了流素一眼,“虧你想得出來!”
流素其實也就那麽一說,并沒有多麽當真,見長公主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笑着回道:“是,是,是奴婢多嘴了,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結果,嘴上說着不會給溫廷筠做襪子的長公主,下午卻跑到了範若蘭的屋裏,看了人家做了一下午做的針線活,回來後就神情恍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得曲箋和流素兩人哭笑不得。
經過上船時的那個小插曲,範家小姐範若蘭便有些怕以嚣張彪悍着稱的長公主了,每天沒事就待在自己屋裏繡花,也不太出屋,結果看在長公主眼裏,卻是她自持女紅好,再向自己顯擺,在加上上船時的那個插曲,心中便漸漸對她不喜起來。
待船行了兩日,快要到揚州時,運河上的各色客船突然多了起來,為了怕有什麽情況,溫廷筠和徐景耀兩人便派了人,前去打探,結果得知,過兩日是金陵青樓一年一度在秦淮河上選花魁的日子。
每到這個日子,金陵城就會十分的熱鬧,許多外地有名的文人騷客們也會趕來湊熱鬧,而金陵城裏的夫人小姐們,也都會偷偷出門,來看這些平時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們,沒準就會找到自己心儀的郎君,漸漸的就演變成了整個金陵城狂歡的日子,如今夫人小姐們也不再偷偷出門,而是如上元節一樣,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門游玩,熱鬧程度甚至比過年也不遑多讓!
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長公主聽了,馬上坐不住了,跑去找到溫廷筠,說想要去金陵見識見識。
其實溫廷筠聽完後,心裏也十分的意動,選花魁什麽的,他還只是在小說裏看過,其實也挺想去見識見識的。
而且他上一世去南京旅游時,聽導游講,現在秦淮河上的風景,不及古時秦淮河上風景的十分之一,他也想親眼去見證一下。
反正回京時也不像去福建出使時那樣的危險,如今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現在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也沒有再來刺殺他的意義,不過就是耽誤兩天的時間,溫廷筠再與也十分想去見識見識的徐景耀商量了一下後,便決定帶些人在揚州上岸,去金陵城裏見識一下,至于船隊,就繼續行駛,在淮安補給時再與他們會合。
不過他們想得倒是挺好,結果待要下船時,才想起來,卻是把範家小姐範若蘭給忘了。
帶着她一起去吧,金陵人多又雜,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萬一出點什麽事兒,不好跟範家交代,不帶她一起去吧,大家都去玩,就把她一個人扔在船上,滿船都是男人,也不太好,真是左也不好,右也不行,讓溫廷筠很是頭疼。
不過範若蘭在得知了他們要去金陵城中玩時,卻主動提出了要跟他們一起去見識見識,說自己平時身在閨中,從來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如今既然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了,自然也不希望錯過。
既然她自己想去,溫廷筠也确實可憐她們這些小姐,平日裏連門都不能出,又想着反正長公主也去,她們也是個伴,就同意了。
長公主一聽說還要帶範若蘭去,心裏卻是有些不太高興,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看見範若蘭就不開心,不過既然溫廷筠已經答應帶她去了,長公主也就沒再說什麽,其實也是怕萬一鬧起來,最後溫廷筠生氣不去了,大家就都沒得玩了。
最後長公主和範若蘭兩人帶着各自的丫鬟,溫廷筠、徐景耀和謝星瀚三人帶着三十多個禁軍護衛在揚州上了岸,一路優哉游哉的向金陵城去了。
幾人一進金陵城,就能明顯的感覺到宛若節日一般的氣氛,特別是到了夫子廟那邊的秦淮河旁,整個一條街上張燈結彩,挂滿了紅色的燈籠,各種各樣的小攤販擺滿了一整條街,一旁的秦淮河上,更是行駛着一艘艘用各色綢紗裝飾着的雕梁畫棟的精美畫舫,隐約間還能聽到絲竹管弦之聲傳來。
岸上的燈籠與畫舫上的燭光倒映在秦淮河上,随着微風輕輕蕩漾,光影扭曲間,仿若仙境。
從來沒有見過這幅模樣的幾人全都沉溺其中,邊走邊看,指指點點,逛得十分惬意。
徐景耀事先派人定了畫舫,為了看一會兒在秦淮河上的花魁比賽,此時逛了一會兒後,便覺得岸上的風景大同小異,沒什麽趣了。
範家小姐範若蘭平時很少出屋,體力不行,走了一會兒,已是香汗淋漓,明顯走不動了,溫廷筠見狀,便提議大家去畫舫上喝酒休息,等着看一會兒的花魁比賽。
可惜,體力很好,興致又高的長公主,卻還是興趣盎然,直嚷着沒有逛夠,還要再逛一會兒,不肯現在就去畫舫。
無奈之下,溫廷筠只能讓他們幾人帶着一部分禁軍護衛先去畫舫,自己則帶着剩下的禁軍護衛,陪着長公主再逛一會兒,約定好了時間,一會過去秦淮河邊找他們。
沒有了大部隊的拖累,長公主仿佛脫缰的野馬,歡脫得不行,看什麽都新奇,看見什麽都想嘗試一下。
站在吹糖人的小攤前啧啧稱奇,扔了十兩銀子給人家,讓人家給她吹一個溫廷筠,把那吹糖人的小販吓得不輕,他在這裏擺半年的攤,也不過就只能掙上十兩銀子而已,最後給長公主吹了一個半條手臂大小的巨大糖人,五官與溫廷筠一模一樣,弄得溫廷筠哭笑不得。
長公主舉着看那與溫廷筠一般無二的巨大糖人,笑得前仰後合,說不能吃,要留着做紀念,便轉身交給了跟在自己身後的流素。
又向前走了幾步,看到一大群人圍着個賣藝的,正在表演往嘴裏吞火,又驚訝,又興奮的跑了過去。
溫廷筠趕忙上前兩步,伸手拉住了她,怕她萬一心血來潮,再上去給人家扔個百八十兩銀子,讓人做些什麽荒唐危險的事情,回頭再被人打了。
長公主不滿的回頭看了看他,不過見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也就沒有非要過去,轉身去了一旁小吃攤子,讓曲箋付錢每樣買了一包,一樣一樣的嘗,邊走邊吃。
“這個好吃!”長公主拿了一塊麥芽糖,轉身伸手塞進走在自己身邊的溫廷筠嘴裏,同時有些感慨的對他說道:“其實普通百姓的生活也挺好的!”
“比公主的生活還好?”溫廷筠頓了一下,還是把長公主塞給他的麥芽糖,往嘴裏咽了咽,一邊嚼,一邊笑着調侃的問道。
“應該是吧!”長公主有些不确定的開口回道:“至少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我從來沒有體會過……”
溫廷筠聞言愣了愣,自由自在的感覺嗎?他好像也已經很久都沒有體會過了!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長公主已經将手裏的麥芽糖吃光了,擡頭看見前面長長的燈籠攤上挂着一個十分可愛的玉兔花燈,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去,擡手去夠那挂在最上面的玉兔花燈,誰知身高不夠,卻是夠不到。
燈籠攤老板此時正在另一邊招待一名買花燈的顧客,并沒有看到這邊夠不到花燈的長公主,長公主伸手夠了兩下沒夠到,正要開口喊他,就見一只修長白皙的手,越過她的頭等,把那個挂在最上面的玉兔花燈取了下來。
長公主猛一回頭,就見溫廷筠正站在她身後,把她環在懷中,舉着玉兔花燈,笑吟吟的看着她,他身後的秦淮河上,此時突然放起了煙火,一顆煙火在兩人的頭頂驟然綻放,滿天璀璨的星火下,看着眼前這張英俊溫柔的臉龐,長公主的心裏突然有什麽東西炸裂來,那句好似早就藏在心中的話,就這樣毫無征兆的脫口而出。
“溫廷筠,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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