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這麽耍我好玩嗎?
第六十二章這麽耍我好玩嗎?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範若蘭噗通一聲跌入了秦淮河中,把畫舫上的幾個丫鬟吓得驚聲尖叫了起來。
坐在船艙裏的溫廷筠、徐景耀和立在船舷旁的禁軍護衛們,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愣,只有謝星瀚, 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随手拿起自己身側的竹席坐墊,揚手扔進了秦淮河中,人則猛地一躍,腳尖在飄在河面上的竹席坐墊上輕輕一點,彎腰将在水中掙紮的範若蘭抓了起來,又躍回到了畫舫之上。
衆人這會兒也才反應了上來,紛紛圍上前來,查看範若蘭的情況,範若蘭的丫鬟雪兒早就已經吓得面色發白,此時見自家小姐被救了上來,忙哭喊着撲了過去,見她并沒什麽大礙,才放下心來,這才想起來要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給已經渾身濕透,曲線畢露的自家小姐遮羞。
溫廷筠見狀,四下看了看,随手扯下畫舫艙邊的帷幔,快步走到範若蘭的身邊,将手中的帷幔蓋在了範若蘭的身上,然後蹲下身子,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範若蘭伏在夾板上,臉色蒼白的咳了幾聲,搖了搖頭,眼中的淚水,卻是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地落了下來。
溫廷筠嘆了口氣,安慰了兩句,卻也知道無濟于事,擡頭去看将範若蘭不小心推下船的長公主,卻見她雖然站在遠處沒有過來,但眼中卻也有些許不安之色,不由搖了搖頭。
那邊徐景耀早就吩咐了讓畫舫靠岸,讓人趕緊去請大夫和去事先定好的客棧給範若蘭取身幹淨的衣服來。
畫舫很快便靠了岸,不一時的功夫,幹淨衣物便被取了來,待範若蘭的丫鬟雪兒服侍她換過衣服後,大夫也已經被請了過來,在給她看過後,只道身體沒有大礙,但是受了些驚吓,需要喝些安神的藥後靜養,不要再受刺激。
衆人被範若蘭意外落水一事弄得人仰馬翻,自然不可能再在這裏待下去,至于先前争論的停止花魁比賽一事,也自然沒人再提,衆人上岸雇了馬車,回了事先定好的客棧。
原本客棧定的是兩個院子,長公主和範家小姐範若蘭兩人住一個院子,溫廷筠和徐景耀住另一個院子,但此時凡若蘭因為長公主,落水受了驚吓,為了怕再出什麽事兒,溫廷筠便又另定了個僻靜些的小院,給範若蘭單住。
安頓好後,已是深夜,雖然身體很是疲倦,但溫廷筠卻毫無睡意,跟客棧小二要了一壺酒,爬上屋頂,躺在屋頂上,邊喝酒邊發呆。
古時的天空還沒有像他上一世那樣被污染,黑得仿若天鵝絨般的天空上,繁星點點,燦若星河,可是看在此時的溫廷筠眼中,卻并不覺得美麗,只覺得無比的鬧心。
“這麽晚了還不睡?”突然,徐景耀的聲音在他的身邊響起,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上來的。
“睡不着!”溫廷筠也沒扭頭去看他,只是擡手往嘴裏灌了一口酒,懶洋洋的開口回道。
“跟長公主鬧別扭了?”徐景耀學着他的樣子,躺了下來,從他手裏搶走酒壺,也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口,低聲問道。
溫廷筠嘆了口氣,卻是沒有回答。
過了片刻,徐景耀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我聽禁軍護衛們八卦說,剛才長公主跟你表白,你原本都要親下去了,後來怎麽又把人家推開了?”
“是啊,我想親,可是不敢親啊!”原本就心煩,卻無人可說的溫廷筠,見徐景耀主動提起,便也就有些苦惱的開口回道。
“也對,要是有個像長公主那樣,地位又高,長得又漂亮的美人,為我要死要活,主動表白,我也心動,可惜她是公主,否則親也就親了,大不了收進房裏呗!”徐景耀又灌了一口酒,語含豔羨的感慨着回道。
溫廷筠聽了他的話,卻是愣了愣,他所謂的想親,好像跟徐景耀所說的不太一樣,他骨子裏畢竟是現代人,一夫一妻的概念,好像已經深入骨髓,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要把哪個女人收入房中什麽的,他所謂的想親,是在那一刻真的動了心。
他看見過她不為人知的一面,他與她一起直面過生死,她彪悍漂亮,如一只火鳳般豔麗鮮活,給他陌生的古代生活帶來一抹亮色,她嚣張美麗,如一只優雅高傲的波斯貓,卻只向他展露出外人從不曾見過的嬌羞可愛的一面,而且她就那樣直白的告訴他,她喜歡他!
怎麽會一點都不心動呢?
就是看見電視電影裏那些漂亮的女明星們,都曾經毫無征兆的心動過,可是心動容易,把它變成持久的喜歡與愛,卻并不容易。
不過徐景耀有一句話說對了,因為她是長公主,所以自己不敢親下去!
如果她不是長公主,憑着那一刻的心動,自己一定不會把她推開,大家還有繼續相處的機會,還有時間和機會把這份心動轉變為喜歡,可是,因為她是長公主,自己不想,也不敢與她繼續發展下去,所以只能違背當時的心情,将她推了出去。
徐景耀見他半響沒有說話,以為他也覺得自己說得有理,不由坐起身來,伸手拍了拍溫廷筠的肩膀,有些感慨的開口說道:“其實你也沒有必要心情不好,你做的對,那可是長公主,就算她現在為你要死要活的,以後也未必,這種女人遠遠看着就好,招惹起來太麻煩。”
溫廷筠扭頭看着徐景耀,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一副你做的沒錯的模樣,心情不禁好了不少,不由也坐起身來,笑着說道:“果然花花公子的戀愛經驗就是多啊!勸人都勸得這麽與衆不同!”
“你說你也是曾經流連花叢的人,如今怎麽還會因為這麽點小事鬧心了!”徐景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啧啧着說道,倒是讓溫廷筠驚了一身的冷汗,他怎麽又忘了自己這具身體的人設了呢!
有些心虛的溫廷筠,忙咳了兩聲,掩飾住了自己情緒,笑着說道:“我這不是已經改好了麽,行了,夜深了,趕緊回去睡吧!”
說是去睡,但其實,這一夜所有的人,都并沒有睡好,溫廷筠自是不必提了,受了驚的範若蘭這一夜一直在做噩夢,時不時就會滿頭大汗的被驚醒,而造成了這一切的長公主,雖然面上不顯,但其實心裏也并不好受,再加上被溫廷筠拒絕一事,更加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第二日一早,溫廷筠剛剛洗漱完,便有人來報,說範若蘭昨日夜裏發了燒,今日一早已經派人去請了大夫。
範若蘭畢竟是範家當面托付給溫廷筠,讓他帶着一起上京的,如今弄成這幅模樣,他多少都是有些責任的。
況且,如果因為這件事情,造成長公主與範家的矛盾,也不是皇上當初派長公主來範家賀壽的初衷。
因此,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溫廷筠連早飯都沒有吃,便快步去了範若蘭的院子。
進了院子後,得知大夫已經在裏面為範若蘭看診了,溫廷筠不禁稍稍松了口氣。
範若蘭終究是未出閣的小姐,如今病倒在床上,溫廷筠一個大男人,實在是不方便進去探望,便轉身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等着大夫的診治結果。
過了一會兒,大夫拎着藥箱從屋裏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哭得雙眼紅腫的雪兒,溫廷筠忙起身,快走兩步來到大夫身前,有些急切的開口問道:“範小姐怎麽樣了?昨天晚上不是說身體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吓嗎?如今怎麽會又發起燒來了?”
大夫拱手給他行了禮後,才搖着頭回道:“其實如果是身體上又什麽不妥,還好治些,現在是精神上受了驚吓,範小姐身子原就嬌弱了些,現在夜裏總是會做噩夢,不能安心休養,別說是發燒,就是後續再有什麽不妥,也都還不好說,我先給她再開幾劑安神的藥,你們也要好好安撫安撫她,否則,這燒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退下去呢!”
溫廷筠沒想到,範若蘭竟然會如此嚴重,不禁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跟着大夫一起向院外走去。
誰知剛走出院門,就看見恰好走到了院門處的長公主。
大夫跟溫廷筠拱了拱手,便告辭了,溫廷筠看着走到院門處的長公主,沉聲問道:“長公主是來看望範小姐的?”
長公主看了看他,卻是沒有說話,溫廷筠想到剛才大夫的話,便接着開口說道:“長公主雖然是無意的,但畢竟範小姐是因你落了水,剛才大夫說她受了驚吓,現今又發起了燒,你等會兒進去,最好還是好好安撫安撫她,對她身體的康複也有利些,而且她畢竟是範家的小姐,關系鬧得太僵也不好……”
原本在曲箋的勸說下,不情不願來看望範若蘭的長公主,此時聽到溫廷筠對範若蘭這樣關心的話,心中的怒火不禁騰地一下,再次升了上來,不由冷笑着說道:“她是你心裏中意的未婚妻,你願意怎麽護着她,也都随便你,跟本宮有什麽關系?本宮可沒有那個義務和心情!”說完後,一拂袖,轉身就走,也不進院去看望範若蘭了。
我心裏中意的未婚妻?溫廷筠被她說得一愣,随即心裏也升騰起了一股怒氣,上前一步,攔在長公主的身前,沉聲怒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對我有什麽不滿,就沖着我來,範小姐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姐,你這樣說,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些嗎?!”
長公主沒有想到,他被自己戳穿了,竟然還好意思如此理直氣壯的來指責自己,不禁也冷笑着怒道:“你是個什麽東西?如今倒裝起正人君子來了,你有本事派人去蘇州暗中打探範家和範若蘭的消息,想要跟人家結親,如今就該有本事認,在這裏裝給誰看!”
“我派人去蘇州暗中打探範家和範若蘭的消息?!”溫廷筠被她的話驚呆了,可是看她那副氣憤不已的模樣,又不像是在氣頭上的胡話,不禁吃驚的開口問道:“我什麽時候派人去蘇州打探範家和範若蘭的消息了!”
“知言不是你的貼身小厮?”長公主冷笑了一聲,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你沒想到昨天晚上,本宮會遇到被你派去打探消息的知言吧!他可是什麽都跟本宮說了,你竟然還在這裏抵賴,要本宮派人去把他抓來,跟你當面對質嗎?!”
溫廷筠聽完長公主的話,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當初知行讓人交代牙婆将知言賣遠些,不想在京城裏再看見他,誰知把他賣到這麽遠,竟然還會有這場無妄之災!
溫廷筠原本想解釋解釋,可是張了張嘴,卻突然之間覺得有些沒意思,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一個小厮說的話,就能讓你對我的人品産生質疑,也對……”
溫廷筠自嘲的笑了笑,低聲道:“我在長公主的心裏不過是個‘什麽東西’而已!”
說完後,溫廷筠轉身便走,如果這樣能夠讓長公主不再喜歡自己,兩人不再糾纏不清,也好!
長公主看着溫廷筠遠去的背影,心裏卻升起了一絲疑惑,想了想,回身對站在自己身後的曲箋吩咐道:“去讓人把那個知言給我抓回來,我有話要問他!”
曲箋忙應了一聲,轉身快步去了。
原本以為溫廷筠和長公主他們只是一走一過,等發現他的謊話時,他們已經離開了金陵,總不至于為了這麽個謊話,再大老遠的特意派人來找他吧的知言不知道,因為範家小姐範若蘭落水一事,溫廷筠和長公主他們只能暫時在金陵住了下來,派人去抓他,簡直不要太簡單。
待知言滿臉驚恐的被禁軍護衛們帶到長公主面前時,其實不必再開口問什麽,長公主已經知道自己被知言騙了,錯怪了溫廷筠了!
因為知言如今已經被賣到別人家做下人去了,又怎麽會是被溫廷筠派到蘇州去打探消息的呢!
長公主面如寒霜的看着自己面前不停求饒的知言,一言不發,半響後,才冷冷的開口說道:“把他帶下去吧,本宮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知言永遠不會知道,只是因為他自己的一個謊言,便斷送了自己的性命!這世上,總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待知言被禁軍護衛們鬼哭狼嚎的帶了下去,長公主突然擡手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臉,好半響後,才拿下捂在自己臉上的帕子,眼睛有些紅腫的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曲箋和流素兩人,喃喃的開口說道:“我誤會他了,他不會以後永遠都不理我了吧?!”
說完後,也不等曲箋和流素兩人回答,又接着語氣急切的開口說道:“不會的,不會的!其實看他剛才的樣子,對我誤會了他這件事情,心裏還是介意的,他那天明明是有想要親我來着,對不對?他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喜歡我的,對不對?”長公主擡頭看向曲箋和流素兩個丫鬟,眼神慌亂卻又熱切的開口問道。
曲箋和流素兩人看着長公主此時的模樣,不禁有些心疼,雖然其實心裏有些不想說,覺得既然溫廷筠那樣對待長公主,長公主又何必非要跟他糾纏在一起,又不是找不到更好的驸馬了。
可是,她們心裏也明鏡似的知道,長公主現在想要聽到的答案是什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不管最終的結果是什麽,這個決定都應該是長公主來做,而不是她們!
因此,曲箋點了點頭道:“其實奴婢覺得,溫廷筠他确實是有些喜歡長公主您的,只是他自己可能還不太知道,就像長公主您,要不是因為那次溫廷筠被襲,落水以後生死不明,您大概也不會察覺到自己原來那麽喜歡他。”
長公主聽完曲箋的話,不由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來,喜道:“對,對,沒錯,也許他心裏其實很喜歡我,不過他自己還沒意識到罷了!”
流素雖然也覺得曲箋說的有些道理,不過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勸道:“公主,其實您這又是何必呢,不管他到底喜不喜歡您,既然已經擺出這副不想跟您在一起的姿态了,您又何必非得要他呢,您什麽樣的驸馬找不着啊!”
“在不在一起另說,本宮喜歡他,憑什麽他不喜歡本宮?本宮哪裏配不上他了!”長公主暼了流素一眼,有些不滿的回道,倒是讓流素無話可說了。
傍晚時分,長公主的院子裏,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女人尖叫聲,一個禁軍護衛驚慌失措的跑進溫廷筠的屋子,驚聲喊道:“侯爺,不好了,長公主被刺客刺傷了!”
“你說什麽?!”溫廷筠聞言臉色大變,快步向長公主的院中跑去。
兩人的院子原就挨的不遠,溫廷筠不一時就快步跑進了長公主的屋子,就見長公主躺在廳堂的地上,嘴角胸前全是鮮血,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溫廷筠被吓得魂飛魄散,腦子裏一片空白,手腳顫抖着上前去扶起長公主,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顫聲問道:“你傷到哪裏了?感覺怎麽樣?”
“溫……廷筠,你……你來了……”長公主氣若游絲,斷斷續續的說道。
溫廷筠見她這副模樣,心知不好,一想到以後也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心髒不禁抽痛起來。
“大夫!大夫呢!大夫怎麽還不來!”溫廷筠抱着長公主,好似瘋了般扭頭沖外面大聲嘶吼了起來。
“你……這又是何必呢……”長公主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不在了,就沒……沒人再纏着你了,你……你應該……應該高興才對……”
“你在胡說些什麽!什麽沒了,你一定會沒事的!”溫廷筠憤怒的打斷了長公主的話,一邊焦急的扭頭向門外看去,一邊小心翼翼的擡手想要把長公主胸前的衣服扒開,查看一下她到底傷在了哪裏。
誰知長公主卻使出全身的力氣,猛地擡手按住了他去解自己衣服的手,喘着粗氣說道:“不用……白費力氣了,我只想……只想在臨死之前,聽你一句真話,你到底……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哪怕只有一點!”
溫廷筠看着長公主仿若越來越虛弱,好似下一秒就要去了的模樣,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哽咽着回道:“有,最起碼那天你說喜歡我時,我是真的心動了,如果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當時我一定會親下去!”
“那你現在親也不晚啊!”長公主嘴角含笑,有些俏皮的回道。
淚水此時已經模糊了溫廷筠的視線,他沒有看見長公主那驟然變得歡快的面容,低下頭去,緩緩親了上去。
長公主仰起頭,迎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可是就在兩人的嘴唇馬上就要親上之時,溫廷筠卻是突然一下,再次将長公主推了出去!
長公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溫廷筠,一點都沒有察覺,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坐了起來。
一滴淚水從溫廷筠的眼中滑落,他卻毫不理會,只是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仿佛沒事人般的長公主,冷聲道:“很好玩嗎?這樣耍我很好玩嗎!”
長公主這才意識到,自己穿幫了,從地上站了起來,有些不解的看向溫廷筠,開口問道:“你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什麽要拒絕我?”
“因為我們不合适!”溫廷筠這才明白了長公主鬧這一出的用意,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跟她糾纏不清,一邊轉身向外走去,一邊冷聲說道。
“怎麽就不合适了!”長公主卻是在他身後高聲喊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回去後我就讓人去京兆府,把和離書拿回來,我們還做夫妻!”
他就知道,以長公主的性格,只有明确的告訴她,自己不喜歡她,她才會因為自尊和面子,不再理自己,如果告訴她,自己其實是有些喜歡她的,只是他們之間不合适,不能再繼續發展下去,那麽,她根本就不會聽自己的話,只會一意孤行的将兩人綁在一起,她是公主,如果非要跟自己在一起,拿溫家的人來威脅他,他怎麽拒絕?
可是,誰成想,如今他最不希望出現的情形,還是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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