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朕的內庫就交給你打理了!……

第六十五章朕的內庫就交給你打理了!……

“不要了吧……”曲箋手上的動作微滞,看着長公主,有些猶豫的開口回道:“溫太夫人現在身子不好,您去了,她還得出來迎接您,別到時侯您倒是一片好心去探望,可再把溫太夫人折騰得身子更不好了,反倒不好!”

“也對!”長公主想到那天溫廷筠跟他發脾氣時說的話,點了點頭,有些情緒低落的喃喃着道:“到時候他又要不高興了!”

可是随即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長公主又突然開口說道:“那我去溫府前不讓人事先去通知,就直接過去,她們不就來不及出來迎接了嗎?!”

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可行的長公主,馬上情緒高漲的對曲箋喊道:“去給我準備好馬車,我明日要去溫府……”

誰知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流素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高聲禀道:“公主,曹中使來了,他說要把公主您不在京裏的這段時間,府裏的事務,跟您彙報一下,還有,明日各個鋪子的掌櫃和莊子裏的莊頭們都會來給公主您報賬……”

長公主一聽流素的話,馬上整個人垮了下去,有些不情不願的打斷了她的話,開口道:“知道了,知道了!讓他進來吧!”

這段時間跟着溫廷筠的出使隊伍去了江南,心有些跑野了的長公主,雖然有些不情願待在府裏處理各項庶務,但是心裏也知道,自己離開的時間太長了,很多事情都還等着自己做決定呢!

所以只能打消了去溫府看望溫太夫人的念頭,專心處理起公主府的事務來,倒是省得曲箋再費心思勸她了!

與此同時,禦書房中,溫廷筠也正在十分無奈的跟皇上鬥智鬥勇呢!

“就是這樣的,重開海禁後,所有的交易都要通過朝廷設立的專門機構來進行,這樣不僅方便管理,而且還能為國庫充盈關稅,那些各國代表們也都十分贊同這樣的模式。”溫廷筠将自己在福建跟各國代表們談判的情況,給皇上詳細說了說。

總結完後,想了想,又接着說道:“皇上,其實臣之所以會贊成重開海禁一事,是因為這次臣去福建後,機緣巧合之下,從外國代表那裏知道了他們跟朝中的一些勳貴世家們,其實暗地裏都有勾連,一直在做着貨物走私的買賣,都賺得盆滿缽滿,例如永昌侯宋瀾亭,在幾年前還在福建之時,他就已經與德意志王國的代表亞德裏安.馮.貝克曼勾結在一起走私貨物了,否則也不可能有那麽多銀子,支持他幹出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溫廷筠一邊說,一邊觀察着皇上的反應,見他臉上的神情,從最開始的稍稍帶着點興味,卻并沒有多認真,到如今的面色漸漸凝重,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不禁心中暗喜,繼續加碼道:“皇上,海禁這個政策,在當時制定的時候,環境和條件都與現在不同,在制定當時,肯定是合适的,但随着環境條件的變化,如今已經不再适應現在的情況了,現在這條政策束縛的只有朝廷自己,那些私下裏走私貨物的勳貴世家們,卻是利用這個政策賺得盆滿缽滿,長此以往,勢必如永昌侯宋瀾亭那樣,生出不該有的野心,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來,如果不改變這一現狀,以後如永昌侯宋瀾亭那樣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溫廷筠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有些話點到即止,讓聽話的人自己去想象,比具體說出來的效果要更好。

如果不是永昌侯宋瀾亭出了那樣的事情,溫廷筠也不會拿他當切入點,來勸服皇上,可是現在他正好出了事兒,還正好跟德意志王國的代表一起走私貨物,簡直沒有比拿他說事更好的辦法了!

對于皇上來說,錢固然是他想要的,但江山社稷才是根本,他就算再沒有錢,這天下也都是他的,區別只在于他自己過得暢快點,還是憋屈點,但如果有人威脅到了他的江山社稷,那就是動搖了他的根本,作為皇上,是絕對不能忍的。

果然,皇上在聽完溫廷筠的話後,半響沒有說話,眼中神色變幻不停,良久後才轉頭看向溫廷筠,眸色深沉的對他沉聲說道:“既然重開海禁一事,是溫愛卿一力推動,不如管理海外貿易的機構,就由溫愛卿來主理吧!”

溫廷筠聞言,心中不禁一喜,看來皇上是被自己說動了,有心想要重開海禁,所以才會用言語來試探自己。

不過他可不傻,要是這會兒他敢答應去管理海外貿易的機構主事,回頭皇上就能用什麽借口治了他的罪,他才剛用永昌侯宋瀾亭野心大,來勸服皇上不要養虎為患,這會兒皇上又怎麽會讓他主理這麽重要的事情,不怕他将來尾大不麽!

溫廷筠心裏明鏡似的,知道皇上是在試探自己,況且他又真的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因此忙笑着開口回道:“皇上可饒了臣吧!臣其實推動重開海禁一事,除了是為皇上和朝廷考慮外,其實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臣還等着重開海禁後,能去跟外國人做生意,大賺一筆呢,皇上要臣去主理管理對外貿易的機構,那臣還怎麽光明正大的做生意賺大錢啊!”

皇上聽了溫廷筠的話,嘴角微挑,眼中的眸色不禁輕快起來,看着他,笑着回道:“你個小滑頭,倒是實誠,人人都有私心,沒有私心的那是菩薩,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有什麽話就明着說出來,也不必天天勾心鬥角,弄得那麽累了!”

“這不是皇上英明大度,體諒臣子麽,要不然臣也不敢當着皇上的面,把心裏話說出來啊!”溫廷筠也笑着給皇上拍了幾句馬屁,君臣間倒是氣氛融洽,其樂融融。

重開海禁一事,事關重大,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定下來的,就算皇上有心要重開海禁,後續的各項事務,也是十分的繁瑣複雜,需要一點點慢慢來,也不能急在一時,溫廷筠也不想催得太急,反而适得其反,所以見事情說得差不多了,就開口告退。

誰知皇上卻沒接他的茬,反而突然開口問道:“你父親溫敬嚴被禦史上書彈劾一事,你可聽說了?”

原本壓根就不想提起這件事情的溫廷筠聞言,不禁愣了愣,不過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

如果剛才自己答應下來去主理那個管理對外貿易的機構,那麽溫敬嚴這件事情,就現成的,将會成為給他治罪的契機和借口,因為自己完全沒有那樣的想法和野心,拒絕了皇上的試探,所以此時皇上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情,來賣自己一個人情。

既然皇上心中已有此意,溫廷筠自然不會再回避,實話實說的開口回道:“臣剛才回溫府看望太夫人時,聽父親說了這件事情。”

“你怎麽看?”皇上看着溫廷筠,開口問道。

“臣覺得,父親是因為受了臣的牽連,而被陷害的!”溫廷筠直視着皇上,毫不隐瞞自己的想法,十分直接的回道:“父親雖然才當上右通政使沒有多長時間,但他在通政司當參議,已經當了好幾年,就算是真受了錢,想要幫着遮掩一二,也絕不可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當然,能被別有用心之人陷害,他自己肯定也是有錯的,被禦史彈劾,倒也不是完全冤枉!”

從剛才兩人之間的交談來看,很少能聽到別人實話實說的皇上,喜歡聽人說實話,而且現在還是皇上主動想要賣好給自己,因此溫廷筠便再次實話實說的将自己心裏的想法,毫不掩飾的說了出來。

其實不光是他,大概所有人心裏都是這麽想的,因此皇上在聽到溫廷筠的回答後,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開口問道:“那你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處理好呢?”

這就是在明顯的向溫廷筠賣好了,他想怎麽做,皇上便會按照他的心意去做,全當跟他面子了。

不過溫廷筠卻是沒有如皇上預想的那樣,給溫敬嚴求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這件事情遮掩過去,把影響降到最低,而是義正言辭的開口說道:“自然是要将此事徹查清楚的,不僅要在京城裏查,還要派人去福建查,定然要将福建總督周超意貪污枉法,徇私舞弊一事徹查個清楚明白!”

皇上被他這回答弄得一愣,狐疑的看着他,半響沒反應上來,他這到底是要幹什麽。

這個時候,在明知道溫敬嚴是在被人陷害的情況下,還要大肆徹查,而且不僅在京城裏查,還要去福建查福建總督周超意,那豈不是說明溫敬嚴确實做了幫着他更換奏折順序,欺騙皇上的事情?

豈不是在明着打溫廷筠的臉?同時告訴所有人,溫廷筠這趟去福建的差事,辦得不合皇上的意,皇上對他很不滿麽!

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跟着落井下石,溫家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溫廷筠這麽做,到底是圖什麽?皇上一時間覺得自己有些看不太懂溫廷筠這個人了!

心中另有打算的溫廷筠,卻是不緊不慢的接着開口說道:“皇上雖然暗地裏派了錦衣衛去福建查永昌侯宋瀾亭的事情,但強龍難壓地頭蛇,那邊山高皇帝遠,形勢又非常複雜,未見得能盡全功,如今正好有這樣好的機會,皇上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去福建徹查,那福建總督周超意害怕自己被定罪,定然會全力協助皇上派去徹查之人,他在那裏做官多年,熟知當地的各種情況,皇上還怕查不清楚那件事情嗎!”

皇上被他這樣一提醒,猛然間茅塞頓開,想了想,還是有些不确定的開口說道:“只是這樣,太委屈了溫愛卿吧!”

溫廷筠盡心竭力,別無他圖,冒着生命危險去給他去福建辦差,期間還受了傷,如今溫府的太夫人,還因為這件事情纏綿病榻,他就算再鐵石心腸,不顧及溫家人的感受,也不得不考慮其他人對這件事情的看法,要是寒了那些真正為他做事人的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溫廷筠見他這樣說,也沒自作多情的真以為皇上對他有多顧及,也知道他是考慮到這件事情的影響,因此笑着說道:“皇上,我們雖然都是一家人,但他是他,我是我,他犯法的話,自然應該受到懲罰,我有功的話,自然應該受到封賞,這樣做,豈不是更加說明皇上賞罰分明,讓其他的臣子們更加敬服嗎!”

皇上聽他這樣說,不禁心中一動,剛才心裏有那麽點苗頭的事情,卻是正好應了他剛才所說的話,再想到溫廷筠那恐怖的掙錢能力,不由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溫愛卿所言甚是,像溫愛卿這樣不為一己之私,一心為朕、為朝廷着想的臣子,實在是太少了,讓朕大為感動,朕決定,就将朕的內庫交給你打理,還望溫愛卿繼續盡心竭力,不負朕之所托!”

這是什麽情況?!溫廷筠聽了皇上這突如其來的話,不禁有些傻眼,雖然替皇上管理內庫,是件十分榮耀之事,說明與皇上的關系極為親近,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差事,可自己剛才明明是在讨要封賞,為啥封賞沒有讨到,卻讨了個苦差事回來?!

皇上見鬼主意賊多,剛才都把自己弄懵了的溫廷筠,如今一副傻樣,感覺自己扳回了一局,心中不禁暗暗舒爽,笑眯眯的看着他,開口問道:“怎麽?溫愛卿不願意?”

“願……意!這麽大的殊榮,臣高興都還來不及,怎麽會不願意呢!”溫廷筠只能咬着牙回道。

這下倒好了,等外面那些人知道了皇上把內庫交給他打理後,絕對不會再有人敢對溫家落井下石了,倒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要來巴結自己了!

既然皇上覺得與自己關系這樣的親近,将來還指望着自己給他掙錢,那自己也就不客氣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誰也別想跑!

想到這裏,原本還有些不太敢說,不太敢做的事情,溫廷筠此時卻是不再害怕,面上做出一副猶豫的模樣,嘴裏卻毅然決然的開口說道:“皇上,臣這次去福建出使,其實還無意間聽說了一件事情,原本還有些猶豫要不要跟皇上您說,可如今,既然皇上對臣如此親近,竟然把內庫都交給臣來打理,那臣就不能再隐瞞皇上了!”

皇上見他這副模樣,不禁好奇的開口說道:“溫愛卿得知了什麽事情,但說無妨!”

“皇上聽沒聽說,忠勤侯府有個一出生就克死了家裏好幾口人的天煞孤星的事情?”溫廷筠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對皇上提了個問題。

皇上不知他這是何意,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朕略有耳聞!”

“那皇上可知,忠勤侯府的那個天煞孤星,并非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天煞孤星,而是有人為了某種目的,故意為之?!”溫廷筠看着皇上驚詫的樣子,随即便将他在福建時查到的,忠勤侯府一直替太後掙錢一事,說了一遍,聽得剛剛還心情不錯的皇上眉頭緊蹙。

溫廷筠之所以敢把自己毫無證據的推測,就這樣說出來,是因為知道皇上與太後不對付,肯定不願意聽到有人在外面支持她,替她掙錢收買爪牙,發展勢力,這些錢和爪牙,将來要對付的是誰,皇上心中無比的清楚。

因此,在聽到溫廷筠把這件事情說完後,皇上心中不禁生起了一絲寒意,忠勤侯府替太後斂財已經這麽多年,還弄出了個全京城都知道的天煞孤星,可是,他對這件事情,竟然一無所知,要不是溫廷筠這次去福建出使,無意間得知了這件事情,他恐怕一直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沒準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皇上沉吟了片刻後,突然開口說道:“此次去福建徹查福建總督周超意貪污枉法一事,就由都察院和忠勤侯一同負責,溫愛卿覺得如何?”

溫廷筠覺得跟聰明人說話的感覺太好了!不用自己再拐彎抹角的提醒,皇上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忙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點頭回道:“皇上英明!”

兩人頗有深意的相視一笑,此去福建路途遙遠,溫廷筠也曾出過事,忠勤侯在路上出點什麽事兒,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他在京中,不方便把他抓起來調查他為太後掙錢一事,可是出了京城,就容易得多了,随便來個什麽意外,讓他失蹤,把他抓起來,一審便知,還不會讓太後起疑,簡直沒有再好的辦法了!

兩人正心情舒暢的互相對視之時,卻聽禦書房外的小太監高聲禀道:“吏部侍郎溫廷卿求見!”

“讓他進來!”皇上顯然知道溫廷卿此時要來求見,揚聲說道。

就見溫廷卿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看到坐在一旁的溫廷筠,微微愣了愣,給皇上行過禮後,便開口說道:“臣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把福建各地的官員梳理了一遍,結果在這裏!”說完後,将手裏的則子呈了上去。

安公公接過他呈上來的則子,轉身呈給了皇上,皇上伸手接過則子,心情頗好的笑着說道:“溫愛卿過來坐,朕與令弟剛才還讨論令尊的事情來着,正好溫愛卿來了,朕也正想聽聽你的意見!”

溫廷筠聞言,不禁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你明明都已經做好決定了,還假惺惺的收買人心,也不怕我回頭揭發你,不過面上卻只能笑着配合的說道:“是啊,大哥,我剛才向皇上提了建議,不知道妥不妥當,正好聽聽大哥的意見!”

待溫廷卿坐下後,便把剛才跟皇上商量好的對溫敬嚴一事的處理辦法,重新說了一遍,不過兩人之間的那些謀劃,卻是只字不提,溫廷卿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溫廷卿的聰明才智,那絕對是在溫廷筠之上的,雖然他不能确切的知道之前溫廷筠去福建出使,背地裏還有什麽秘密調查的任務,但從之前的蛛絲馬跡來看,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情,但對于溫廷筠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任務一事,他還是能夠确定的。

因此,在聽到溫廷筠對溫敬嚴一事的處理意見時,瞬間便領會了此事另有玄機,連問都沒有問,便點頭贊同道:“全憑皇上做主!”讓皇上十分的滿意。

為了迷惑對手,戲還是要做全的,皇上拿起禦書案上的茶盞,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溫愛卿這來一次朕的禦書房,朕就得摔個茶盞,也太費了點吧!”

“皇上盡管摔!臣既然替您管着內庫,難道還能連幾個茶盞都供不起嗎!”溫廷筠站起身,嬉皮笑臉的回道。

“滾!”皇上将手裏的茶盞重重的摔在地上,高聲喊道,臉上卻是一臉的笑意。

溫廷卿跟在溫廷筠身後,沉着臉出了禦書房,待走了一會兒,離禦書房遠了些,溫廷卿才避着領路的小太監,小聲開口問道:“你替皇上管理內庫?”

“是啊,皇上那麽對咱們老爹,可不得給咱們些臉面麽,不然,豈不寒了那些忠臣之心?以後誰還會忠心為他做事!”

溫廷筠說完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給皇上管理內庫一事,先不要透露出去,等去福建調查福建總督周超意的隊伍走了以後再說!”

“你到底在幫皇上做什麽秘密的事情?有沒有什麽危險?!”雖然知道不應該問,但因為擔心溫廷筠,溫廷卿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危險不都已經經過了麽!”溫廷筠含糊着回道,不想把溫廷卿扯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來,故意轉換話題道:“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老爹,他要是知道皇上要徹查這件事情,豈不是要吓死了!”

溫廷卿見他不願意說,也就沒有再往下接着追問,十分配合的跟着轉移了話題道:“吓一吓也好,自從我升了吏部侍郎,你封了定遠侯後,他就有些飄了,此事正好給他個教訓,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會闖出多大的禍來!”

溫廷筠原以為溫廷卿跟溫敬嚴的感情,肯定要比自己跟溫敬嚴的感情要好,肯定不舍得看他難受,畢竟溫敬嚴那麽的器重溫廷卿,誰成想,溫廷卿竟然跟自己想的一樣,都想給溫敬嚴一個教訓,不由讓溫廷筠心中暗暗感慨,溫廷卿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感情是感情,該拎的清時,絕不含糊!

兩人邊走邊聊,坐同一輛馬車一起回了溫府,溫廷卿去跟溫敬嚴打招呼,讓他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有個心裏準備,別到時候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事情來。

溫廷筠則是以探病為由,去了太夫人那裏,摒退了左右,把皇上要徹查溫敬嚴一事的前因後果,都詳細給太夫人說了,以免她将來聽到這個消息後,再受刺激,身體扛不住。

不過,涉及到太後的事情,溫廷筠卻一字未提,以免據節外生枝,将溫家扯進不必要的争鬥中去。

溫太夫人是有格局的人,自然明白溫廷筠話裏的意思,知道皇上要徹查溫敬嚴一事,不過是個幌子,不禁放下心來,十分欣慰的拍了拍溫廷筠的手,讓他賠自己吃過飯後再走。

溫廷筠留在溫府,陪太夫人度過了這最後平靜的時光後,才回了自己的侯府。

果不其然,等第二日宮裏傳出來要徹查溫敬嚴的消息後,一時間,整個京城對于溫家和溫廷筠的各種不好的流言和猜測,便甚嚣塵上,鬧得沸沸揚揚,冷眼旁觀者有之,嘲諷譏笑者有之,落井下石有之,仗義執言者有之,真真是一副衆生相,讓溫廷筠看得很是咋舌。

“公主,您這是要幹什麽?”曲箋看着将正在與她對賬的掌櫃和莊頭們,都打發走了的長公主,驚訝的開口問道。

“去給本宮備車,本宮要去溫府看望溫太夫人!”長公主面如寒霜的開口回道。

“這個時候去不好吧!”曲箋有些驚慌的開口勸道:“您這個時候去溫府看望溫太夫人,豈不是跟皇上對着幹?!反正那溫廷筠也不會領您的情,您這又是何必呢!”

“本宮願意!”長公主卻是神色嚣張的開口回道:“不過就是去看望個病人,本宮難道還要看別人的臉色?本宮不僅要去,還要大張旗鼓的去,去讓曹中使開了庫房,有什麽好的補品盡管拿,給本宮裝個幾車,本宮倒要看看,誰還能把本宮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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