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吻住這一刻的心動
第六十八章吻住這一刻的心動
“長公主!”忠勤侯夫人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見長公主,驚訝之餘忙俯身給她行禮,嘴裏同時有些惶恐的低聲說道:“沒……沒說什麽!”
長公主緩步走到兩人身前,看着給她行完禮,想要起身的忠勤侯夫人,冷冷的開口說道:“本宮讓你平身了嗎?”
起身起了一半的忠勤侯夫人,驚訝的擡頭看向冷若冰霜的長公主,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她,竟然會讓她這樣對待自己,卻也只能無奈的重新蹲回身,嘴裏陪着笑道:“長公主恕罪……”
“權勢确實是個好東西,想來現在忠勤侯夫人體會的更深了吧!”長公主居高臨下的站在忠勤侯夫人面前,眼神輕蔑的看着她,開口淡淡的說道。
大庭廣衆之下,半蹲着身子,小腿不住打顫,已經有些站不穩,十分狼狽的忠勤侯夫人,被長公主教訓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偏偏無法、也不敢出聲反駁,只能垂着頭,咬着牙低聲回道:“長公主說的是!”
長公主卻是沒再理會她,轉身走到站在一旁的溫夫人身前,擡手挽住她的胳膊,拉着她一起往茶樓二樓裏面走去,把還半蹲着身子,搖搖晃晃形容狼狽的忠勤侯夫人晾在了那裏。
溫夫人回頭看了一眼被長公主教訓過,沒有她的命令不敢起身的忠勤侯夫人,雖然心中十分暢快,但忠勤侯現在畢竟是在查自家老爺的案子,也擔心會有所影響,便輕聲對身邊的長公主開口勸道:“長公主,忠勤侯夫人還在那裏……”
長公主仿佛這才想起來,她還在那裏給自己行着禮般,頭也沒回的擡手揮了揮,跟在她身後的曲箋,便會意的對還半蹲在那裏,不敢動彈的忠勤侯夫人開口說道:“我們公主已經走了,忠勤侯夫人還是別蹲在這裏擋路了!”
說完後,便跟在長公主和溫夫人兩人的身後,快步向茶樓裏面走去,把沒得命令不敢起身的忠勤侯夫人氣了個仰倒,卻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站起了身。
誰知因為半蹲的時間太久,腿有些麻了,身子一晃,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去,站在她身邊的丫鬟,忙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拽她,誰知慌亂中竟然抓到了忠勤侯夫人的腰帶,竟一下把忠勤侯夫人的腰帶扯了下來!
忠勤侯夫人驚怒交加之下,回手便給了那個丫鬟一巴掌,剛剛站穩的身體,差點又要跌倒,被她打了的丫鬟想要伸手去拉她,卻又有些不敢,兩人一時間都有些手忙腳亂,樣子十分的滑稽,茶樓二樓大廳的客人們此時實在忍不住了,終于爆發出一陣哄笑之聲,把原本就心裏憋氣的忠勤侯夫人氣得滿臉通紅,也顧不得什麽腰帶不腰帶了,狼狽的快步跑下了樓。
長公主坐在二樓的雅間裏,扭頭從窗戶裏看着忠勤侯夫人形容狼狽的跑到茶樓門口,連滾帶爬的上了馬車,眼中卻是沒什麽喜色,反而單手托着下巴,有些迷茫的喃喃着說道:“權勢确實是個好東西啊,至少它能夠讓你有尊嚴的活着,可是,為什麽有人會說更想要普通人平凡幸福的生活呢?”
坐在一旁的溫夫人聽到她的話,卻是搖頭笑了笑,給她倒上一杯茶水,遞了過去,同時開口說道:“權勢确實是個好東西啊,要不然大家也不會都拼命努力往上爬了,可是,權勢和普通人平凡幸福的生活并不沖突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長公主聞言,眼睛一亮,忙擡頭看向溫夫人,急切的開口問道:“溫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權勢只是一層外殼,是你在這個社會裏,外人對你的評價,可其實對于你自己來說,每個人其實都只是一個普通人啊,你會是另一個人的父母、夫妻、子女和朋友,這些東西跟權勢有什麽關系?你有沒有權勢,都會是啊!”
溫夫人說到這裏,卻是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只是權勢這個東西,就像罂粟花一樣,迷人卻又危險,大多數人到了最後,往往都會忘記自己當初追求權勢的目的,是為了幸福的生活,最終成為了權勢的奴隸,反而喪失了原本追求的幸福生活!”
長公主愣愣的看着溫夫人,心底卻有什麽東西猛然炸裂開來,豁然開朗!
那些原先不明白的,溫廷筠對她的不滿,和她一直以來的困惑,瞬間全都有了答案!
原來,是她自己把自己困在了權勢的外殼下,丢失了原本的自己,她是公主,但是在自己的愛人面前,她卻應該是妻子,在愛人的親人面前,她卻應該是媳婦!
她把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公主,那麽別人也就只能把她當成高高在上的公主,又如何會付出真心,把她當成心愛之人,認真對待?!
“原來是這樣啊!”被溫夫人一席話說得豁然開朗的長公主,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溫夫人,開口說道:“溫夫人,我喜歡現在的溫廷筠,想要跟他在一起,他也喜歡我,可是他不喜歡我總是自持長公主的身份,讓他和你們溫家不舒服,原先我不明白,但是現在我懂了,如果有一天,他願意跟我在一起了,我希望能夠得到你們溫家人的認可和祝福!”
溫夫人沒有想到,讓自己暗暗猜測了一路的事情,現在就這樣被長公主毫不遮掩的說了出來,一時間感慨萬千,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羨慕長公主的勇敢和坦蕩,誰還沒有個年少慕艾之時,可哪個女人敢像長公主這樣坦坦蕩蕩的說出來,并且勇敢的去追求自己所愛之人!
她不贊成這門親事,但卻也無法開口拒絕長公主的這片真心,如果她只是利用權勢來強迫自己兒子的話,就算一無所有,她也不會屈服,可是,如果她真的肯用真心去換的話,她也無話可說!
沉默了半響後,溫夫人才遲疑着開口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筠哥兒要是不想要跟長公主您在一起呢?您會怎麽樣?”
“本公主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有家世,又對他一片真心,他為什麽會不想要跟我在一起呢?”長公主俏皮的對溫夫人眨了眨眼,笑着說道:“除非你們溫家人阻止他跟我在一起!”
溫夫人對她的回答哭笑不得,敢情自己兒子一定會喜歡她,如果不喜歡她,不想跟她在一起,就是他們溫家在阻撓!
不過溫夫人也知道,其實長公主說的也在理,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以長公主這樣的樣貌,這樣的家世,如果再肯放下身段,真心相待,想來這世上應該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抗拒得了,況且,她和自己兒子原先還有過一段婚姻,雖然過程和結果都不太美好,但要破鏡重圓,卻是要比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結婚,要來得容易許多。
心情複雜的溫夫人笑了笑,沒有再說話,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啜了一口,長公主也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啜了一口,心中卻是已經有了打算。
夕陽西下,坐在書案後的溫廷筠,聽着剛剛回來的掠影的彙報,心中五味雜陳。
她邀溫夫人一起去上香,拉着溫夫人跟她一起逛街,溫夫人被人欺負,她為溫夫人出頭,長公主這樣做,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真的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在試着了解、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自己何德何能,她為了自己這樣付出,值得嗎?
溫廷筠突然之間有些心虛起來,揮手揮退了掠影,卻不知不覺的發起呆來……
溫府裏,溫太夫人也正在聽着溫夫人講述今天的事情,待溫夫人講完後,太夫人臉色震驚的看着她,半響沒有說上話來。
“她真的是這樣說的?”半響後,太夫人才開口問道:“那你呢?你對這件事情是什麽看法?”
“我……我不知道!!溫夫人也是沉默了半響,才有些猶豫的開口回道:“看長公主的樣子,她是真的很喜歡筠哥兒,可是……可是,她的身份,我真的是有些怕了……”
太夫人聞言,嘆了口氣,開口打斷了溫夫人的話,“但願她能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不要用手段去逼迫筠哥兒,我也只希望筠哥兒能夠離她越遠越好!”
溫家婆媳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無奈與擔憂……
因着快過年了,為了在過年前把事情查清楚,去福建查案的隊伍在定下來後,便馬上出發了。
他們的隊伍走了沒幾天,便傳出了皇上把內庫交給了溫廷筠打理的消息,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這邊派人去福建查溫敬嚴欺君罔上之罪,那邊卻把只有十分親近之人才能做的差事,交給了他兒子溫廷筠,皇上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衆人不懂皇上這樣矛盾的做法是在幹什麽,但身處局中的永昌侯宋瀾亭,心中卻是隐隐有了某種不好的猜測,一邊派人快馬加鞭去福建盡量安排,一邊把永昌侯夫人叫到了書房,陰沉着臉,交代起了各項事務,以免到時候萬一真的出了事,手忙腳亂沒個準備。
永昌侯府這邊陰雲密布,愁雲慘淡,定遠候府那邊,卻是喜氣盈門,賓客滿棚,不管是原先跟溫廷筠關系好的,還是原先跟溫廷筠關系一般的,甚至是原先跟溫廷筠不太對付的,永昌侯一夥的人,也都紛紛上門恭賀,逢迎巴結之意溢于言表。
畢竟現在的溫廷筠,可是日常出入皇上左右,掌握了皇上經濟命脈之人,他在皇上耳邊說一句話,比旁人說上十句、百句還要頂用,就算不求他給自己說兩句好話,讓自己飛黃騰達,至少也別讓他在皇上面前說上兩句壞話,那弄不好,可就是抄家滅族的禍事!
溫廷筠雖然心裏有些厭煩這樣虛僞無聊的迎來送往,可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正是烈火烹油,鮮花着錦,處于風口浪尖之時,表現得越謙遜低調,才會越安全,不會成為衆矢之的,所以也只能耐着性子笑臉相迎。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送走了來恭賀的各位賓客的溫廷筠,一擡頭,卻發現天空中飄起了細碎的雪花,今年的第一場雪,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到來了。
寂靜的夜裏,細碎的雪花飄飄灑灑,在月光的映照下,晶瑩剔透,好似灑了滿天的碎鑽,落在人身上,卻又冰涼浸透,溫廷筠漫步在自己的侯府裏,卻突然之間覺得有些凄清。
侯府越大,心卻越空,雖然上一輩子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卻突然之間很想知道,那邊現在下雪了嗎?上一輩子的親人朋友們,可會在這樣下雪的夜裏,想起自己?他們如今可都還安好……
“侯爺!”沉浸在傷感中的溫廷筠,卻被掠影出聲打斷了思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書房門口。
掠影從書房裏快步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個大紅的請柬,一邊擡手遞給溫廷筠,一邊開口說道:“下午長公主府那邊送來了請柬,當時侯爺正在待客,所以沒有馬上給侯爺。”
溫廷筠看着掠影遞過來的大紅請柬,心髒不禁漏跳了一拍,忙伸手接過請柬打開,卻見上面寫着,明日是長公主的生辰,邀請他去給長公主慶賀生辰,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第二日,忙了一天的溫廷筠,直到快要到晚上開宴之時,才換了衣服,起身去了隔壁的長公主府。
雪下了一夜,到現在還沒有停,整個大地和建築、樹木都被籠上了一層銀霜,披着黑色裘皮大氅的溫廷筠,走到隔壁長公主府的門口時,才發現長公主府的門口,除了已經挂上了紅色的綢帶外,竟然沒有一輛馬車,一個客人,難道是因為自己來得太晚了的緣故?
溫廷筠狐疑着邁步進了長公主府的大門,馬上就有一個小丫鬟迎了上來,給他行過禮後,便帶着他快步向長公主府裏走去。
長公主府裏原就景色極佳,如今銀裝素裹,各個房屋游廊的檐下又挂着紅色的綢帶和燈籠,交相輝映,更是漂亮,溫廷筠跟在領路的小丫鬟身後,一路賞着雪景,不知不覺間來到了花園的水榭旁。
一路上都沒有看見來慶賀的賓客的溫廷筠,此時看到雖然挂着紅綢,卻依然冷冷清清的水榭,心中隐約間有些明白了,大約長公主的生辰,其實只請了自己一個人來慶賀吧,不由搖頭苦笑。
待進了水榭,溫廷筠便看見一個身着紅色狐皮大氅的倩影,正一個人背對着自己,坐在那裏,自斟自飲着。
水榭裏四下挂了厚厚的棉簾,四周還放着好幾個燒的極旺的火盆,只有水榭的前面,沒有挂棉簾,一眼望過去,遠處挂滿冰晶的樹木,大雪掩映下錯落有致的建築,和眼前簌簌的雪花落在結了一層薄冰的湖面上,整個公主府的美景盡收眼底,而那抹紅色的倩影,卻是這幅銀裝素裹的美景中,最亮麗的那一個……
溫廷筠一時間,竟看得有些呆了。
“定遠侯怎麽不過來坐?”坐在水榭裏的那人輕聲問道。
這熟悉的一幕,不禁讓原本就有些愣神的溫廷筠,更加的恍惚,曾幾何時,也是這個水榭,也是那個人,也是同樣的這句話,只是光陰流轉間,外面的風景從清風徐徐的夏日,換成了雪花飄灑的冬日,一轉眼間,竟然已經過去了那麽久,物是人非……
“侯爺!”給溫廷筠帶路的小丫鬟輕輕喚了他一聲,這才讓溫廷筠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忙邁步向水榭中走了過去。
已經鋪了大紅絨布的石桌上,仍舊放着一壺酒,不過卻是放在小爐上溫着的酒,長公主又如那日般,擡手将手中青花白瓷的酒盅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轉頭看向溫廷筠,将空了的青花白瓷酒盅舉到了他面前。
溫廷筠彎身坐到了石桌旁,伸手拿起小爐上的酒壺,給長公主手裏的青花白瓷酒盅倒滿,又拿起一個空的青花白瓷酒盅,也同樣滿上,舉了起來,嘴裏同時開口問道:“長公主今日生辰,怎麽不多找些人來一起慶賀?”
長公主将青花白瓷酒盅舉到嘴邊的動作,微微一滞,漂亮的杏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之色,沒有回答溫廷筠的問話,卻是笑着開口反問道:“定遠侯看眼前這景象,覺不覺有些熟悉?”
溫廷筠下意識順着她的目光望了過去,就見水榭外,正點起了一盞盞紅色的燈籠,與剛剛結了一層薄冰的池塘水光相映,恍惚間,竟真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
“定遠侯可還記得,金陵城裏,夫子廟旁,秦淮河畔,就是這樣的風景?”長公主幽幽的聲音随着風聲飄進了溫廷筠的耳中,一瞬間點燃了他心底的記憶。
“你說你不想要我給的榮華富貴,你只想要找個真心相愛之人,過普通人平凡快樂的生活,原先我不懂……”長公主将手中的酒,再次一飲而盡,如玉般的手指把玩着青花白瓷的酒盅,低聲說道:“如今我都明白了!”
她突然轉頭看向溫廷筠,神色鄭重的開口說道:“如果與你交往的只是我,而不是什麽長公主,你願意試着付出真心,與我一試嗎?”
溫廷筠看着神色鄭重的長公主,之前那莫名的心虛,突然湧上心頭,他有些慌張的扭頭避開了長公主的視線,将手中的青花白瓷酒盅放在石桌上,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才顧左右而言他的開口說道:“長公主說笑了,我們還是回屋去吃壽面吧,吃了壽面,才算過了生辰!”
然後轉身,想要往水榭外走去。
誰知,一轉身,卻差點撞到了同樣起身,站在他身後的長公主,不由驚得猛地向後退了兩步。
“你在怕什麽?”長公主站在那裏,看着神情慌亂的溫廷筠,一字一頓的開口問道。
從來沒有在長公主面前如此狼狽過的溫廷筠,咬了咬牙,開口回道:“我溫廷筠何德何能,能夠讓長公主這般對待?我怕我負擔不起長公主的這片真心!”
長公主沒有想到,他會回答出這樣的話來,微微愣了愣神後,才突然笑了起來,揚着頭,高聲說道:“本公主的人生從來不用別人負擔,我付出我願意付出的真心,你付出你願意付出的真心,很公平!”
溫廷筠也沒有想到長公主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說道:“長公主到底喜歡我什麽?”
“我喜歡你,在我落寞難過時,默默陪伴;我喜歡你,在我生死攸關時,舍身相救;我喜歡你,在我情不自禁時,溫柔相待;我喜歡你,在我出言表白時,直言拒絕,從不欺騙!”長公主每說一句,便會上前一步,待來到溫廷筠的面前時,仰頭看着他,漂亮的杏眼中全是柔情蜜意,嘴裏還在喃喃的繼續說道:“高興的時候,想要與你分享;難過的時候,想要你的陪伴;看不見你的時候,會在心裏想念;看見你的時候,便會滿心歡喜……”
溫廷筠震驚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大方坦露心事的長公主,整個人呆在了那裏。
她有着超越這個時代女性的嚣張彪悍,卻也有着超越了這個時代女性的眼界與勇氣,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不在乎什麽後果,她只想把自己的心意坦坦蕩蕩的說出來,她想要的,只是自己的真心!
“溫廷筠,我們不想以後,就只為了這一刻的心動,不行嗎?”長公主揚起頭,腳尖微微踮起,飽滿漂亮的紅唇一點點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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