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在給你熱菜
第61章在給你熱菜
最終, 奚遲風還是下樓從車裏找了一身換洗衣服。
從浴室出來,江弄月正躺在床上開着電腦回郵件,奚遲風在她身邊躺下。
江弄月目光落在屏幕上, 話卻是對他說的:“等下我跟你商量個事情。”
奚遲風小臂枕在腦後,聽江弄月這麽一說, 倒是莫名生出點小歡喜,感覺江弄月似乎逐漸将他納入自己的生活規劃中了。
他安靜地等着, 中間回了幾條微信。
過了會兒,江弄月蓋上電腦,鄭重其事地轉身看向他說:“我看不慣曹寅正跟蘇葉四處秀恩愛的樣子。”
是的, 即使她一直勸尤夏青不要再對渣男浪費時間浪費感情, 要趕緊從渣男的陰影中走出來, 建立新的生活, 但她心裏從來沒有要容忍曹寅正的意思。
只不過, 事有輕重緩急,攘外必先安內。
可惜的是,尤夏青現在對她這種态度, 實在叫她又惱火又難堪, 每次想起,還特別難過。
偏偏蘇葉與曹寅正官宣之後,四處出席公開場合秀恩愛, 實在叫她惡心得想吐。
再加上尤夏青一步步跟她走向決裂,江弄月知道自己多少有點遷怒的意思, 但心裏對曹寅正的厭惡也确實再也無法抑制。
奚遲風聽出她話裏的意思,臉色也正經起來,坐起來靠在床頭問她:“你想用你的小細腿絆他?”
江弄月頓了頓,才點點頭說:“對。”像是怕他覺得她惹是生非, 江弄月緊接着補充,“不過這是我個人的決定,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都會做這件事。如果你覺得我多管閑事,我不求你幫我,只要你閉嘴不要幹涉我。”
奚遲風盯了她好一會兒,忽然一扯嘴角,輕輕地笑起來。
江弄月被他笑得茫然,伸出手指在他胸膛戳了一下,僵硬問道:“笑什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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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遲風垂頭,抿了抿唇,才重新笑睨着她,說:“什麽話都讓你說了,看似把選擇權交給我,但實際上我并沒有選擇的餘地。”
江弄月抿了一下嘴角:“你要是非要這麽理解,我也無話可說。”
說完,她就覺得自己這句話好像渣男語錄。
可事實就是如此,她已經做好決定,無論奚遲風支持不支持,她都會去做。
奚遲風偏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說:“你的強勢、果決,是不是永遠不會改了?”
江弄月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我只做我認為正确的事,并且我相信我的判斷力。”
奚遲風看了她一會兒,也不知怎的,腦中莫名冒出“同類”兩個字。
沒錯,他與江弄月确實是同類,也正是如此,即使江弄月的強勢和不退讓,有時讓他覺得難以接受,但也是這種相似感,不斷地吸引着他朝她靠近。
最終,奚遲風說:“好,我相信你的判斷力。”
江弄月一愣,像是沒有想到他這麽輕易就同意了。
原本她還準備了長篇大論來與他辯駁,就像過去每一次她想施展自己的能力卻被他阻止,而後費盡口舌地向他證明自己。
可是這次,奚遲風贊同得格外幹脆。
江弄月恍然想起逛夜市那晚,他對她說的那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原來,他真的有在實踐他的承諾。
江弄月忍不住彎唇一笑,握拳在他肩頭輕輕捶了一下,擡起下巴得意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奚遲風嗯了一聲,而後輕描淡寫道:“畢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人。”
江弄月啧啧兩聲,伸手勾了一下他下巴:“瞧你得意的。”
奚遲風傾身抱住她,浴後沐浴露的清香在她鼻尖萦繞。
兩人身上有着同樣的香氣,江弄月喉間莫名開始幹澀,心裏暗道自己怎麽跟吃了春|藥一樣,身體倒是老實地貼過去。
奚遲風的手探入她的睡袍衣襟,沒多久,江弄月眼中便蓄滿眼淚,嘴裏咿咿呀呀地說不出完整的話。
奚遲風俯身,雙唇貼在她耳際,一語雙關地低語:“我帶出這麽優秀的學生,不能得意?”
江弄月羞惱地用腳踢他,但也沒用什麽力氣,跟撓癢癢似的。
不一會兒,她又在他的“威逼利誘”下,做他的“學生”。
江弄月起了興致,故意問他:“韓系、日系、還是歐美?”
汗水順着奚遲風的額頭流下,滴在她胸口。奚遲風壓低聲音問她:“看來你也鑽研過不少?”
江弄月笑嘻嘻地在他耳邊低聲說:“只是聽說過,還沒正式上過課。”
奚遲風便化身“老師”,一本正經地給她“講課”。
江弄月到今晚才知道,原來去年僅有的那幾次接觸都是小試牛刀,原來這個男人還能在敗類與紳士間無縫切換,原來這種事情不用到真刀真槍的那一步也能這麽刺激。
後來江弄月實在精疲力盡,閉着眼在奚遲風懷裏休息。
奚遲風想到些什麽,緩緩說道:“斑馬娛樂正在籌備上市。”
江弄月驀地睜開雙眼。
奚遲風低頭看她一眼,說道:“斑馬娛樂一直在恒洲後面窮追不舍,如果它順利上市,恒洲多少會受到威脅。”
江弄月視線逐漸清明,過了會兒,被子底下的腳忽然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奚遲風嘶了一聲:“你怎麽這麽暴力?”
江弄月笑哼一聲,撲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臉說:“你早就計劃好了。”
奚遲風對上她的視線,輕笑出聲,故意否認:“我計劃什麽?”
江弄月道:“計劃使個小絆子,阻止斑馬娛樂上市,至少不能讓它這麽快就上市。而我跟你商量用我的小細腿絆一下曹寅正的事,其實正中你下懷,對不對?”
奚遲風笑着說:“聰明的學生。”
江弄月嘴角一翹,商業互吹:“優秀的老師。”
奚遲風說:“原本我并沒有想讓你牽涉其中,但前車之鑒,我覺得我的計劃,不論公事私事,還是應該向你坦白,這不止是為了我們之間建立更深的信任,也是一種尊重。”
江弄月心裏一下子樂成了一片,心情也飛揚起來。
不過她也覺得神奇,這狗男人開竅開得還挺快。
江弄月彎彎嘴角,哼哼兩聲說:“你是不是偷偷學什麽戀愛心理學了?”
奚遲風觑她一眼,像是覺得好笑,輕哼一聲:“反思,這是正常的複盤反思能力。”
江弄月瞧他一眼,他的神态似乎在反問她:這點事情還需要專門學習戀愛心理學?
這自大又龜毛的臭男人。
可是她好喜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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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江弄月與奚遲風商量好,等有空就着手搬家的事,回去蘭呈公館,與他同住。
搬家前一天,許久不聯系的尤夏青忽然在微信上找她,說想跟她一起吃火鍋。
江弄月心情有些複雜,但人的感情有時候很奇怪,随着時間流逝,有些口角回頭再看似乎也不值得計較。
她便問尤夏青在哪裏吃,喜歡在外面,還是到她家裏。
尤夏青說:要不去你家吧,我買好菜帶過去,好久沒跟你一起窩在沙發上聊天了。
江弄月便回了一個“好”字。
晚上江弄月到小區樓下,尤夏青已經在大門口等她。
夜色茫茫,尤夏青唇邊呵着白氣,長款的羽絨服再加上厚實圍巾、毛絨手套,她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快被衣服吞沒了,手中滿滿當當的兩個購物袋也勒得她搖搖欲墜。
江弄月連忙趕過去,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帶她往裏頭走,邊走邊說:“你怎麽不直接上樓呀?我家密碼你又不是不知道。”
尤夏青搓着臉,等臉上被暖氣烘得回溫了才說:“那也太不禮貌了。”
江弄月回頭觑她一眼,總覺得她眼睛裏像是少了什麽,頓了頓才說:“我們誰跟誰啊?”
尤夏青彎了彎嘴角,沒再說什麽。跟她進屋之後,恍然發現客廳裏兩只大紙箱。
江弄月跟她解釋:“我要搬去奚遲風那兒住段時間,一些用慣了的東西,還有工作資料都得帶過去。”
尤夏青愣了愣,而後才反應過來:“哦,是有聽說你跟奚遲風複合了。”
江弄月也不知怎的,莫名地尴尬起來。
倒也不是跟奚遲風複合的事讓她覺得尴尬,而是她擔心自己與奚遲風的事,到了尤夏青眼裏,會産生一種“人不如故”的錯覺,反倒讓尤夏青想起不好的往事。
好在尤夏青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麽,很快拿了食材去洗。
江弄月搬出火鍋,放入底料再加開水,不一會兒番茄湯底就咕嚕嚕地沸騰起來。
兩人面對面坐下,尤夏青往鍋裏下了一盤丸子,這才說:“其實我前幾天又分手了。”
江弄月心頭猛地一跳,擡頭看向她。
大概是她眼裏的小心翼翼太過明顯,尤夏青輕輕地笑了起來:“是和平分手,沒有特別傷心。”
江弄月哦了一聲,一時也不知該不該追問。
倒是尤夏青自己慢吞吞說道:“我不該用一段新的感情療愈情傷,這樣對他也不公平。我經常尖銳得像一只刺猬,搞得他很莫名也很痛苦。我想,不如就放過他吧。”
尤夏青說得很平靜,熱氣模糊了她的神色。
江弄月隔着熱氣看了她一會兒,才垂下眸,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只撈了一個浮起來的丸子放進她碗裏,說:“追求最舒服的狀态才是最重要的。”
尤夏青道:“他跟大明星結婚,什麽瑣碎的事網上都會有相關報道,即使我卸載了一切可以卸載的軟件,還是會有一些推送猝不及防地出現在我眼前。看到他們秀恩愛,我的心就像被人剜了一刀又一刀。我知道我不該繼續這樣了,我甚至也清楚我已經不愛他了,但我沒辦法控制這一切。”
火鍋的熱氣太多了,她說完,還擡手扇了扇。
朦胧的熱氣散去幾秒,江弄月突然看清了,尤夏青的眼睛裏究竟失去了什麽。
她的眼裏沒有了光。
非常徹底的那種。
之前無論尤夏青悲憤交加,或者故意跟她較勁,江弄月都覺得,尤夏青的眼裏是有光的,像是星星,時明時暗。
但是現在的尤夏青像是個被抽幹了靈魂的軀體。
江弄月突然有些擔心,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說道:“青青,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尤夏青擡眸。
江弄月說:“我跟奚遲風目前在想辦法對付曹寅正,當然我不瞞你,我們做這件事不全是因為你,但你是我做這件事的動力。”
尤夏青愣了愣,神色很淡,反應似乎也變得很慢。許久才說:“謝謝你啊,其實曹寅正倒不倒黴對我來說也沒什麽影響,他倒黴了又如何,他有錢有資源,總不至于一夜之間變成窮光蛋。到是我,離開了他就一直在最底層掙紮,像條沒人要的流浪狗一樣。”
江弄月忽地站起來,繞過桌子抱住她:“青青,你別這麽說自己。我要你啊,我們是好閨蜜,我們可以共同繁榮。”
尤夏青下巴抵在她頸間,眼底沒有聚焦,只低低說:“謝謝你啊,月月。”
吃完火鍋後,尤夏青幫忙打掃完,又問江弄月:“你明天還有什麽需要一起搬過去的嗎,我可以幫你搭把手。”
江弄月道:“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而後,她攬住尤夏青的肩膀,“你別費力氣替我操心這些,還是陪我看電影吧。”
尤夏青就跟她一起在沙發上窩着。
今天挑的是部幾年前的小成本喜劇電影,荒誕的情節發展,包裹着悲劇的核心。
最後一聲Qiang響,暗示女主角自|殺。
江弄月盡管已經看過好幾遍,但到這一段,還是會哽咽掉眼淚。
等她擦完眼淚,低頭去看尤夏青,卻見她神色平靜,恍若進入了一種超脫的境界。
江弄月想,看來這部電影尤夏青已經看膩了。
次日吃過早餐,江弄月送尤夏青出門。到了樓下,尤夏青跟她揮揮手說:“你趕緊去上班吧,我打車,自己能走。”
晨起的陽光落在她臉上,江弄月恍然覺得她格外消瘦,眼窩似乎都凹進去了。
江弄月不放心,問她:“你現在還住韓筱悠家裏嗎?”
尤夏青點點頭:“對啊。”
江弄月想了想說:“不然你搬來我家吧,我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來住還能幫我維持點人氣,到時候我要是回來,也不至于滿是蕭條味兒。”
尤夏青拉開出租車後座門,說道:“不用了月月。韓筱悠那兒的房租我暫時承擔得起,你這兒我可真吃不消。”
“我不收你……”
“我知道你不收我房租,所以我更不能來了。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不能再占你便宜。”
尤夏青說完這句話就坐進了車子。
望着車子絕塵遠去,江弄月莫名有種兩只腳踩在一根細鋼絲上,而腳下是無盡深淵的心慌感。
晚上她直接去了奚遲風家裏,工人幫她把東西搬進來後就放在客廳。
奚遲風還沒到家,江弄月心情不錯地把自己的東西歸置好。
看着自己的私人物品一點點占據他的空間,她還特地發了張照片傳給還在加班開會的奚遲風。
過了會兒,奚遲風回複她:我大概還要兩個多小時,要是覺得無聊,陽臺有跑步機,電視櫃抽屜裏有游戲機,浴室還有特地為你準備的香薰,你可以去看看。
江弄月見他事無巨細地彙報,噗嗤笑出聲,打字:你家裏的東西布局,我很熟的好不好。
話雖這麽說,她還是照着他的提示将家中裏外探索了一遍。
最後來到陽臺的跑步機旁邊,開了機器站上去,還把亮起的屏幕拍照發給奚遲風。
奚遲風只回了兩個字:開始運動了,難得。
江弄月眼睛一轉,笑嘻嘻地回他:不是運動。
奚遲風:?
江弄月:是在給你熱菜。
這條信息發出去之後,江弄月便按滅屏幕,自己笑得面紅耳赤,想象着奚遲風被她這麽挑逗,會是個什麽模樣。
可惜她不能親眼看到。
這麽一想,江弄月就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哦,怎麽才剛剛過了十五分鐘?
也不知是不是心不在焉,江弄月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就踉跄着,随着跑步機的滑動,摔到了地板上。
樂極生悲。
江弄月嘶嘶地倒抽着冷氣,捂着劇痛的腳踝,點開奚遲風的頭像。
江弄月:我崴腳了,從跑步機上摔下來了。
奚遲風直接彈過來語音電話:“嚴不嚴重?我剛從公司出來。”
江弄月一愣:“你不是還要開會?”
奚遲風說:“讓陳琳安排了,不是太重要的會議。”
江弄月哦了一聲,腳上雖然痛,可心裏卻突然美滋滋的。
她輕哼着說:“嚴重倒也不是很嚴重,你家有沒有跌打藥,我擦一點就好。”
奚遲風還沒說話,手機聽筒裏傳來嘟嘟聲,江弄月看了眼,對奚遲風說:“有個電話,我先接一下,可能是工作的。”
說完,她便接通了來電。
聽筒裏傳來一道沉重的男聲:“你好,我是金沙區派出所民警,請問你是尤夏青的朋友嗎?”
江弄月腦中莫名嗡地一下,怔怔道:“是。”
民警說道:“我們剛剛接到報案,金沙江下游出現一具女屍,經找到的證件資料顯示,是尤夏青。麻煩你再來現場确認一下。”
江弄月眼前一黑,整個人宛若置身于一個玻璃罩中,與世隔絕,聽不見任何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才重新傳來民警的呼喚:“江女士?江女士?”
江弄月回神,恍如隔世:“好,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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