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不就是出賣郎君嗎?……

不怪阿鵬這麽想,他們家郎君一個噴嚏打完,看着阿鵬無語地拿手抹臉,還倒打一耙:“湊這麽近作甚?吓我一跳。”

那你倒是跳啊!你打什麽噴嚏!阿鵬面無表情想。

車轱辘慢悠悠啓程,陸成材又變了臉,笑眯眯歪在馬車上,輕輕踢阿鵬一腳:“給你個好差事。”

阿鵬才不信呢,他有些質疑看着陸成材:“郎君請說。”

“回去後,你就把我今兒個跟喬二郎和秦二郎他們吹噓的事兒跟娘子好好說說。”見阿鵬臉色震驚,陸成材漫不經心似的提醒,“當然,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該怎麽說,你心裏清楚吧?”

“郎君是要叫奴出賣郎君?”阿鵬眼珠子瞪圓了,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

陸成材哼笑着叫醒阿鵬的夢:“怎麽的,這不是你做慣了的嗎?在我娘和我爹面前,你有一回是嘴硬的嗎?”

阿鵬不說話了,心裏有些忿忿不平,憑啥不說啊,就算他忠心郎君打死都不說,除了被打死還能得着啥?扭頭老夫人一瞪眼,郎君為了到手的銀子,自個兒賣自己比奴仆賣的還快。

可這話哪怕他打小就伺候陸成材也不敢說,那就不是當奴的該說的話,阿鵬自認為就是善于應變,才不覺得自個兒能騎在郎君頭頂呢。

“行了,委屈給誰看?我也沒怪過你不是?”陸成材哭笑不得看阿鵬撅着個嘴,撇過頭去不理人的樣子,只能說幾句好的。

見阿鵬還不接茬,他食指敲在阿鵬腦袋上:“嘿……我說你小子不聽話了是不是……給你二十個銅板。”

“奴是郎君的仆從,自該聽郎君的。”阿鵬見好就收,瞬間扭過頭來伸手,“銅板呢?”

阿鵬等人一個月才五十個銅板的月例,能得二十個銅板,都趕上在前頭忙活的仆從們一個月得到的打賞了,還能不要?不能夠!

不就是出賣郎君嗎?這活兒他熟得不能再熟!

陸成材:“……先欠着。”主人手裏也沒有餘糧啊!最後一點銀錢都給了燕彩居的行首,四月的十兩銀子他爹還沒給呢。

阿鵬撇嘴,倒是不敢真拒絕陸成材,只是眼珠子轉了轉,假裝嘟囔:“都知道奴聽您的,而且奴是死契,膽敢出賣主人那是要被打死的。娘子那麽聰明,肯定不會相信奴是個不安分的,定會以為是郎君吩咐的,您說您圖什麽呀?這跟您親自跟娘子說也差不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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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陸成材摸着下巴想了想,他光尋思着阿鵬在無關大雅的事兒上出賣他成習慣的事兒了,倒是忘了這一茬。

見阿鵬笑眯眯搖着腦袋,明顯是幸災樂禍的模樣,陸成材氣得笑出來,掏出壓荷包底的最後幾個銅板,輕踢他第二腳:“先給你這些,剩下的保證給你!”

“诶!郎君仁慈,您瞧好兒吧,奴保準把事兒給您辦的漂漂亮亮,娘子絕不會以為是您的主意。”阿鵬從自家郎君手裏艱難摳出十個銅板,笑開了眉眼,嘎嘣脆兒道。

陸成材翻個白眼:“說來聽聽。”

“奴要是跑去找娘子說,別說娘子不信,就是老夫人和老爺都不能信啊,您哪兒有那麽懂……咳咳,阿飛那小子喜歡往娘子跟前湊,憋不住話,到時候奴跟他說說今日的趣事兒……嘿嘿,他保準得跟娘子說。若是等娘子去廚房的時候那就更好啦!”阿鵬機靈道。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這當奴仆的怎麽應付主子,可比老鼠鑽洞還要熟練哩。

“郎君,您為何要讓娘子知道呀?”阿鵬不解問道。

他覺得若是娘子知道今兒個郎君如此編排……不打斷郎君的腿就算是脾氣好了吧?郎君總不至于傻了,自己找不痛快?

“你懂什麽。”陸成材得意揚了揚下巴,“我說什麽,她就得做到什麽,她絕不可能叫我丢了面子,不然陸家還能容得下她?哼哼……打她進門後,郎君我痛快過一天嗎?橫不能總叫個小娘皮騎脖子上。”

阿鵬:“……”

他覺得不是郎君沒有自知之明的飄過頭,就是他真不懂男女主人們之間的關系,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郎君從來就沒讨着好過,這一回……他不覺得會是例外。

可阿鵬只在心裏默默替郎君點了柱香,也不好打擊他的自信,主人怎麽說他怎麽做就是了,至于主人會不會挨打……害,那關他什麽事兒呢?挨打的又不是他。

是的,阿鵬知道自家郎君挨打了,或者說陸家除了當事人之外,只有阿鵬是唯一一個即便沒有任何證據,也相信郎君被娘子給打了的人。

身為貼身仆從,哪怕是陸有福夫婦跟陸成材在一塊兒的時間都沒有阿鵬多,他最了解自家郎君了。

成親那晚郎君的叫聲分明充滿了疼痛、屈辱、驚訝、憤怒、不甘等等格外豐富的感情,別欺負阿鵬是小孩子不懂,他不知道敦倫什麽動靜,可他知道挨打什麽動靜,別問他怎麽知道的。

所以阿鵬格外想不明白,自家郎君為何非要招惹那麽厲害一個母……咳咳,聰慧美麗大方又爽利的主母,這也只能用賤骨頭來解釋了。

實則阿鵬确實也是年紀還小,再者身為仆從他也沒機會知道,有一種要臉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只要在外頭有臉,獨處的時候撒潑打滾跪搓板兒怎麽都行,反正別人不知道。

陸成材甚至略有些得意的想着,若是林蓉生氣要打……咳咳,要跟他親近,他正好多說幾句軟話,好好哄哄這小娘皮,到時候水到渠成,真正親熱起來……嘿嘿。

搖晃的馬車晃不散陸成材臉上的蕩漾,叫那張俊臉看起來格外的好(欠)看(揍)。

與此同時,林蓉叫秦娘子在門口守着,淡淡看着阿徐問道:“你真名叫什麽?”

阿徐面色不變,依然低着頭,聲音是低沉的男中音,只聽不看臉會叫人以為是個儒雅的書生——

“回娘子話,奴徐大。”

林蓉唇角抽了抽,他怎麽不叫徐二呢?難道是缺哥哥?

“行了,不問你舊事,也不問你前路,我只跟你确認一件事——留下你,不會對陸家造成任何不好的後果吧?”林蓉直直看着阿徐道,“你跟我說實話,我可以不追根究底,可若是讓我知道你說謊……我會叫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林蓉沒把具體威脅說出口,她只做了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說完話後,将她屬于二級馴獸大師的氣場放出來。

不只是阿徐大吃一驚,哪怕站在門口的秦娘子都感覺到了一股說不清看不見的沉重壓力在室內流淌開來,叫她忍不住心頭狂跳,腿兒有些發軟,心裏慶幸自己沒有任何別的念頭,認對了主人。

阿徐比秦娘子稍微好點,畢竟他會武,還有內功在身,身形并沒有動搖,只是心頭也忍不住發緊,甚至手勢不自覺變化了一下,做出了防守姿态。

林蓉面無表情看着阿徐:“我只問你這一次,現在,回答我!”

阿徐認真看了林蓉一眼,深深吸了口氣,放松身形單膝跪地低下頭去:“我發誓,不管來路前程,都不會影響到陸家,若是我做不到,就讓我最在意的人不得好死,我也魂飛魄散永不得超生!”

秦娘子聽這個仆從大膽的在主人面前用我字,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可她是個聰明人,瞧林蓉眸子裏閃過滿意,便趕緊低下頭只盯着門口不說話。

“很好,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就盯着那些仆從和阿達,具體怎麽做我不管,但是我需要你讓所有人都服氣,順便把阿達教好。家裏所有奴仆都會交給你來訓練,具體怎麽做我晚些時候會告訴你,我不要手不能提的廢物。若是阿翁和相公出遠門,你跟着護他們周全。”林蓉只如此吩咐道。

不是她不想追根問底,可是這個阿徐或者徐大百分百是假名字,她以自己五點零的好眼神發誓,阿徐這左臉上的傷疤是為了掩蓋什麽,那傷疤底部邊緣特別像是比劃裏的豎,邊緣還帶着毛筆字落筆的棱角,極有可能是受過黥刑。

什麽樣的人會受黥刑?犯了錯的奴隸或者被政治牽連的貴人,阿徐有功夫在身,身姿挺拔氣場冷凝,說話雖然刻意用了淮南口音,卻過于吐字清晰,倒像是北方來的。

如此一猜測下來,上京也在北邊……并不難想明白阿徐的身份,具體的不需要知道,她也能确定,這阿徐來頭不會小。

她不覺得阿徐會留在陸家一輩子,她只需要阿徐保證,不會牽連陸家就好,若是他敢懷不好的心思,身為一個異能者,處置個把叛奴并不算難。

“若是有可能,我希望你能教出幾個能出門行走的好手,人選可以是陸家的奴仆,你也可以趁有功夫的時候自個兒去碼頭那邊尋摸。”林蓉想了想加了一句,趁他在陸家的時候把人利用到骨子裏才不浪費銀子。

阿徐确實有大來歷,也曾站在高位過,自然明白林蓉話裏的意思,他倒是不覺得被壓榨了,反倒是心裏有些失笑,這來福客棧的小娘子真是挺有意思的。

“奴記下了,娘子可還有吩咐?”他面上不露分毫情緒,依然單膝跪地恭敬道。

林蓉搖頭:“沒了,你先出去吧。”

“是,奴告退。”阿徐利落起身,趕緊出門,說實話他一個大男人進娘子的房間,對他來說也确實不自在。

等人都離開後,林蓉歪在軟塌上,看着立在一旁的秦娘子笑問:“說說看,經過剛才這一遭,你看出什麽來了?”

秦娘子不急着說話,主人問剛才一遭,說的是從叫人過來談話開始,還是跟阿徐那番對話呢?亦或是……

“回娘子話,奴覺得您請人過來您房裏談話,是為了叫人明白,誰才是陸家的主人,若是陸六嬸扭頭把這事兒告訴了老夫人,亦或是林娘子口縫不嚴,甚至其他人對此議論紛紛,那證明陸家規矩确實需要好好學一學了。”秦娘子思忖着小心回話。

“還有嗎?”林蓉也不說對還是不對,繼續問。

秦娘子咬了咬牙,跪在地上:“奴鬥膽,以為娘子還為了考驗奴的忠心和扛事兒的水平。奴不才,絕不敢起了背主的心思,也定會掂量清楚,誰才是奴的主人。”

林蓉這才笑着搖搖頭:“你說的對,也不對,你先起來。秦娘子,我需要你教會所有人的第一件事,就是陸家不需要動不動就下跪的奴仆,忠心是放在心裏的,不是時刻挂在嘴邊流于表面的。”

秦娘子趕緊起身應是。

“還有,買你們的銀子是陸家出的,你們的主人是我的翁婆和相公,我若是身為陸家的媳婦,那也是你們的主人之一,可若我不是陸家的媳婦,你們依然是陸家的奴仆,所以該對誰忠心,你清楚,其他仆從們才能清楚。”

林蓉并不否認存了敲打秦娘子的心思,但她倒是沒有鸠占鵲巢的意思,不管将來放不放契,這些人都只是陸家的奴仆永遠不會變,不管她是留下還是有別的打算。

她需要的不是奴仆們都認她當主人,若非說有點什麽意圖,那就是讓所有人都形成一個認知,不管她還是不是陸家的主人,都不要想着背叛她,畢竟來福客棧她接手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頂多就是看陸成材是不是真的能成為一個好相公,若是能,在陸家幹活的奴仆有所畏懼會好好幹活兒,若是不能,以後跟來福客棧合作,陸家奴仆也不敢對她陽奉陰違。

秦娘子不知道林蓉心裏想的如此複雜,所以有點沒聽明白林蓉的話,甚至有些驚訝,什麽叫若不是陸家的媳婦?難不成娘子還想着和離?她總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于是她也不敢多問,只躬身:“是,奴記住了,奴定會好好琢磨清楚,萬不敢叫娘子失望。”

“嗯,你今天剛來,去收拾收拾吧,你去找陸五,叫她給你和林娘子單獨安排一間房,從明天再過來伺候。”林蓉感覺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就叫她先去安置。

阿徐有自己的小心思,再加上是個男的,沒必要搞什麽特殊待遇,除非他自己有本事得到特殊待遇。可林娘子要伺候陸鄭氏,秦娘子要教導所有人規矩,必須得叫人知道她們二人地位高一些才行。

等秦娘子出去後,阿飛才苦着臉提着午食過來:“娘子,該用午食了,阿達纏着奴,奴,奴去晚了,求娘子恕罪。”

阿飛都快要瘋了,一開始因為林蓉的吩咐他有多興奮,後頭就叫阿達折騰的有多崩潰。

那人高馬大的貨根本就聽不懂人話,他稍微一急眼……好吧,是很急眼,阿達竟然還高興的大笑,一伸手給他戳個屁股蹲兒,連阿楊都忍不住笑出來,更別說其他人。

可是剛買進來的都知道,阿飛和阿楊多看幾眼也看出來了,這阿達腦子有問題,跟個小孩子一樣,根本跟他說不通道理。

不幸的是,阿飛一開始就咧着嘴開開心心宣布,阿達往後必須得跟在他和阿楊身邊才行,不能亂走動。

阿達見他高興,認死理兒特別聽話,從進門開始就纏着他十萬個為什麽,他是打也打不過,罵阿達也不懂。阿飛本來也只是個半大小子,快被阿達折騰哭了,好不容易才叫阿達跟上了阿楊,自個兒颠颠跑去給林蓉提膳。

“娘子……阿達,阿達他……”阿飛見林蓉笑眯眯說沒事兒,吭哧半天都不好意思說阿達他帶不了。

林蓉叫他這抓耳撓腮的模樣逗笑了:“行了,知道你和阿楊要跟陸六嬸忙,就是叫你替阿徐看一會兒,你把阿達教給阿徐就行了。”

“诶!奴這就去!”阿飛高興應下來,生怕林蓉後悔一樣,颠颠就跑了。

林蓉笑了會兒,心情不錯的用過午食,因為起得太早,實在是困得厲害,躺下歇了個晌。

等下午起身後,從林娘子那裏知道陸鄭氏還沒清點完庫存,歇過晌兒繼續清點,林蓉便先去廚房,準備看看他們熬豬油的進度,然後找阿翁說說家中仆從的情況,好安排接來下要制作的用具。

本來她還不知道陸成材回來了,可她剛走沒幾步,突然聽見‘嘭’一聲,吓了她一跳。

扭頭看過去,因為逆着光,能看見窗戶紙後頭有人站那兒,林蓉這才知道陸成材回來了。

她有些摸不着頭腦,回來不跟她說說香皂的事兒,躲什麽?

不過她也不急着問,既然他躲着,無非是做錯了事,或者是等她上門求着說好話呢,她偏偏就不如這小郎君的願,氣死他。

拿帕子遮住唇角懷兮兮的笑,林蓉穿過拱門,往靠近正屋那邊的廚房去。

從他們住的東院出來,是陸家的大天井,前頭已經知道了陸家的格局,為了讓主人和仆人們都能有點空間,雖然陸家不夠大不能做成單獨的院落,可也不算小,所以出來拱門後,繞過桂花樹下的架子,是兩顆枝繁葉茂的棗樹。

棗樹看着有些年頭了,如今又正是好時節,将廚房和半拉西院遮得嚴嚴實實,要繞過棗樹所在的花壇,才能到廚房。

林蓉剛走到棗樹邊兒上,就聽見阿鵬壓低了聲音略有些賤兮兮地道:“哎喲,你是不知道咱們郎君那個能吹喲,我都替咱們娘子委屈!”

林蓉挑眉,似笑非笑停下了腳步,就站在花壇旁邊,聞着剛開始綻放的芍藥花香,聽着阿鵬繼續說。

“你賣什麽關子,小心我跟老夫人說,再賞你幾棍子!”阿飛略有些急促的動靜傳來。

林蓉微笑,阿飛那小子因為幾枚喜錢的緣分,一直挺向着她的,倒是個可以培養的好苗子,就是性子實在是有點急。

果然,阿鵬略帶嫌棄的聲音響起:“你急什麽,我要是不想說,還能跟你和阿楊絮叨?我這也是為郎君和娘子擔心,實在是憋不住,就怕娘子知道……跟郎君關系更差了哩。”

阿飛一愣:“郎君說娘子不好的話了?”

“那倒沒有。”阿鵬貌似老實巴交道,只偷偷瞄着看不出什麽來的棗樹,繼續低聲道,“可郎君對着喬家郎君、于家郎君和秦家郎君說……說娘子……”

“哎呀,到底說了什麽,快說啊!急死個人!”旁邊偷聽的陸六嬸都忍不住了,“再不說,我打你個兔崽子!”

“哎喲,六嬸您輕點!”阿鵬低叫出聲,“郎君跟人吹牛皮,說娘子對他情根深種,萬事都聽他的,叫往東不往西,叫打狗不攆雞!還說娘子打進門起就熱情,恨不能化成貓兒被郎君揣在懷裏,走哪兒都要粘着郎君,連香皂也是為了讨好郎君才做出來的。”

陸六嬸:“……”

阿飛阿楊:“……”

三個人都說不出話來,或者說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家裏誰不知道郎君和娘子不對付,雖說林蓉在外頭都挺給陸成材面子,可看陸成材跳腳幾次,家裏人也都看得出到底誰站上風。

這小郎君為了面子吹牛皮他們都能理解,可這已經不是吹牛皮了吧?這是要化身為牛,親自上天啊!

林蓉差點沒笑出聲兒來,她說剛才她相公怎麽跟見了鬼似的呢,不過這阿鵬到底是膽兒肥了,還是……她意味深長看了眼東院的方向,放輕腳步往正屋那邊去了。

阿鵬好不容易盡量說好聽點,把陸成材幹的事兒說清楚,就趕忙從廚房那邊鑽出來,左右看了好半天也沒瞅見林蓉的身影,忍不住心裏忐忑。

明明他是聽見娘子屋裏有動靜才快速溜到這邊來開始說的,還特地偷偷瞄了,娘子是往這個方向來的啊。

他撓了撓腦門兒,算了,郎君吩咐的事兒他是做了,即便阿飛不說,陸六嬸肯定也得偷偷跟家中仆婦說,早晚會傳到娘子耳朵裏。

反正郎君既然願意叫娘子知道,也沒阻止他跟阿飛說,那也不怕別人知道了不是?反正家裏人是不敢往外頭去亂說話的。

他沒想到的是,陸六嬸剛被提拔成管事,正滿心想着好好表現,報答娘子的知遇之恩呢,若擱平常,她肯定就閑話出去了,可這會兒知道後——

“你們兩個兔崽子不許出去亂說話,娘子待你們不錯,若是被人知道了,氣着娘子……再說奴仆也不該議論主人。”陸六嬸對着阿飛和阿楊警告,主要是警告阿飛,阿楊三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不怕他出去瞎說。

外頭人不知道,家裏人還能不知道?郎君不喜歡娘子,偏偏還這麽編排娘子,娘子知道心裏肯定得憋屈。

阿飛感覺收到了侮辱,就差指天發誓說自個兒不會亂說話了。

然後陸六嬸扭頭就跑庫房,拉着陸鄭氏,私底下把這事兒給說了。

陸鄭氏:“……”她腦子裏就只有一個念頭,大郎是不是幹真事兒不行,憋屈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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