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這是一種名為賤的病(二……

陸成材伸了個懶腰,舒坦極了。

他甚至能聽到自己身上骨頭縫咯吱作響的聲音,他從未感覺如此好過。

這讓陸大郎止不住回味昨夜的銷魂,他想,仙人還是能教點正事兒的。

以前聽人說起床榻間所有的形容詞,對已經開了葷的陸大郎來說,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

“郎君您醒了?”阿鵬聽見動靜,帶着一臉微妙湊過來,“奴伺候您洗漱吧,可要奴扶您起來?”

陸成材一腳踹阿鵬大腿上,笑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家郎君被榨幹了呢,你這是什麽表情!”

阿鵬臉色更見微妙,難道沒有嗎?

陸成材是洗漱完才注意到不對,他昨晚真是摔的不輕,但凡正常人飛出去摔到地上,就不可能好受得了。可他仔細觀察,除了腹部還有些淤青,其他地方完全沒有不舒服。

陸成材眯了眯眼,懶洋洋掃了阿鵬一眼,沒說什麽。

出門的時候,心裏那份冥冥的違和感就更重了,陸成材是很蕩漾,可林蓉不在旁邊,他腦子好用的兒很,他這身體實在是太舒坦了,字面意思,舒坦過了頭。

若有所思的陸大郎腳步輕快到甚至覺得自個兒能一下子蹦到樹上去,當然,他要是真蹦了就知道這是錯覺,異能很好用,可異能不能實現某些小郎君的白日夢。

好在陸大郎覺得自個兒如今可算是實打實的男人了,真男人要穩重。

所以他很穩重地在去前頭客棧前問:“娘子呢?”

阿鵬瞧着自家郎君面上的蕩漾,都沒眼看,朝着後面指:“娘子在旺福苑呢。”

“那我先……”陸成材聞言腳步就想拐彎。

也不知怎得,他突然很想看看洞過房後,那小娘皮有沒有變化。更重要的是,他特別想知道,如今他這種舒服到想要吼兩聲的情況到底是因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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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林蓉會冰火兩重天那麽咳咳的事情,會不會也學了什麽絕世內功傳給他了?也不知道是前頭的回憶還是後頭的可能,叫陸成材越發蕩漾到幾乎不能自已。

阿鵬瞧着自家郎君那辣眼睛的表情,唇角抽了抽趕緊攔住:“老爺請您醒了去前頭呢,于家老爺和郎君都在來福閣。”

陸成材這才想起前頭說好的事兒,決定先去來福閣,先從于家身上咬下一塊肥肉來,才好去娘子面前邀功,說不準娘子能多教他點功夫呢?

于是莫名鼻子發癢的于老爺和于晨睿就迎來了一個蕩漾的陸大郎進門。

“仲行才起身?”于晨睿發誓,他一點都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對這種日上三竿才起床的行為表示……羨慕嫉妒恨。

陸成材還有讓他更羨慕嫉妒恨的呢,他笑眯眯坐在陸有福身邊,一臉驕傲:“昨夜與娘子夜話時候長了些,沒注意時辰,這才起晚了,阿叔和子瑜兄不會介意吧?”

于晨睿:“……”這臭小子不是在炫耀自己圓房了,他就把腦袋剁下來當下酒菜!

“無妨無妨,不過賢侄打小身子骨瞧着不錯,如今倒是有些懈怠了,正好于家商船從廣州府那邊運來了不少滋補的藥材,我過會兒叫人給你送過來,早些給陸家傳宗接代是真的。”于老爺捋着胡子微笑。

這話可是說到陸有福心裏去了,大郎成親後,想抱孫子的念頭可就一直蠢蠢欲動呢,好不容易兒媳婦和大郎感情好些,确實得補補。

陸成材看于晨睿拿折扇捂住唇邊的笑,總不好跟長輩計較,沒個正行靠坐在一旁跟于老爺說話:“有商船從廣州府回來了?托商行尋的那種橡樹白色汁液,阿叔那裏可有消息了?”

“你可別說,還真尋到了幾樣,今日我都帶來了。”于老爺今日本來就是來給陸家賣個好的,聞言笑着指了指門口的幾口箱子,“說要送你的那把刀也在裏頭,可別叫你娘知道,不然回頭該跟你阿嬸念叨我了。”

陸成材這才來了點精神,笑眯眯點頭:“多謝阿叔!”

本就是關系親近的人家,于老爺對陸有福這樣聰慧卻沒什麽壞心思更懶得折騰事兒的老狐貍還是很喜歡來往的,于老爺是風裏來雨裏去着算計人的那一撮,他很願意跟通透又不愛算計的人來往。

幾個人笑着寒暄了會兒,用過午食又喝了會兒林蓉特別烘焙出來的茉莉花茶,這才開始談正事兒。

“這茶不錯,大郎說你們這裏還有種菊花茶,可以敗火明目。去上京的商船帶了些去,倒是意外得了貴人青眼,陸翁有沒有想法跟于家合開個茶莊?”于老爺看着瓷白杯子裏透亮淺淺琥珀色的茶湯,笑着問。

這個陸有福倒是不知道,但也能想到,估計是于家大郎問陸成材要的,在運河還有海上航行,餐食只能管溫飽,想要青菜和水果是比較困難的,所以他們特別容易上火。

“這我倒是做不了主,這是我那兒媳婦為了秦家公想出來的,你們也知道秀才公他如今起不來身,吃喝拉撒都有些艱難,也容易上肝火。茉莉花茶健脾和胃,疏肝理氣,菊花茶清肝明目還能敗火,我和家中娘子嘗着不錯,問過大夫對尋常人也無害,這才用來招待好友。”陸有福仔細解釋,“但是畢竟菊花和茉莉花都沒法多得,這數量并不算多,送人些還好說,拿來做買賣是不夠的。”

于晨睿笑着看了陸成材一眼:“這有何難,蘇州府本就多花,從蘇州府離咱們颍州府近的地方選處田莊,咱們自己種便是。”

其實茶葉這種東西不算是獨家配方,常年做這個的茶農多嘗試幾回也能做出差不多的來,說不準味道還更貼合荊朝人的口味。

這也是于家在表達自己的善意,他們能跳過陸家自己做這個事情,但是沒必要因小失大,他們也沒有拿了陸家的好處卻撇開陸家單幹的心思。

顯然陸有福和陸成材都清楚于大郎說這話的意思,陸有福倒是不好說什麽,還是要看陸成材的意思。

陸成材挑了挑眉,帶着慣有的玩世不恭模樣:“我爹年紀大了,管客棧就夠他忙活的,反正你是別指望我和我娘子來操心,我們還得抓緊給陸家留後呢。讓我娘子給方子,我們占三成幹利,其他事兒就都交給阿叔和子瑜兄操心便是。”

于老爺:“……”

于大郎:“……”

真是夠了,聽出來你這是蜜裏調油了好嗎?抓緊留後,你是要死了嗎?于大郎甚至酸溜溜地想着,他還有半年時間就要成親了,還真是說不準誰先有子嗣!

“那便依賢侄所言,左右我和大郎都是操心的命。”于老爺笑着調侃陸有福,“可是沒有陸翁有福,娶了個有福氣的兒媳婦,連家中郎君都如此争氣,怪不得連楊大人都要對陸家青眼相待。”

陸有福忍不住翻個白眼:“于兄那一套在我面前就免了吧?我還不知道你。想說什麽非得憋肚子裏拐八個彎兒,也不怕憋死自己,要我說子瑜這點可是比你強多了。”

于老爺被怼了,摸着大肚子也不生氣,只笑眯眯喝茶。

這讓于大郎忍不住心情微妙,他們爺倆還是挺像的,明明不必跟陸家這樣沒什麽底蘊的人家來往,可就是都喜歡往人家父子跟前湊,被怼的滿臉是血還覺得痛快,人就該如此直接說話,才能少很多套路。

哦,要是阿鵬聽見他的心聲,肯定能特別清楚的告訴他,這是一種名為賤的病,無藥可醫。

但甭管是于家父子還是陸家父子都習慣了,誰也沒覺得不對。

陸成材開口解釋:“是我讓我爹去找楊大人的,一來這通管道的事兒,如何都繞不過州府去,二來我還有些我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想法,做好了說不準能給楊大人添幾分功績,做不好也就是我才幹不濟,也沒什麽妨礙。”

說白了,就是去忽悠銀子忽悠的,順帶忽悠人手幹活兒。

“阿叔和子瑜兄幫陸家實在太多了,喬家和秦家也是,能得子瑜兄和元謹等摯友,是我的福氣。可我這性子阿叔也知道,已經給于家和喬家、秦家添了那麽多麻煩,總不能什麽麻煩都往您這邊推不是?”陸大郎非常理直氣壯用自己實在是太貼心的表情道。

于大郎唇角抽了抽,太假了,若說麻煩,還差這點嗎?真要是陸大郎想,他還能不好意思?那比白日見鬼的可能性還小。

好在于老爺對陸成材并沒有于晨睿那般了解,聞言不說多信吧,總歸心裏是舒坦些。

“賢侄這就見外了,你跟大郎關系好,我也沒把你當外人,何必跟阿叔客氣。”于老爺其實還挺喜歡陸成材的,“說來聽聽,于家到底有商船,走南闖北的,說不準就能幫你解決問題。”

最重要的是,于老爺從陸成材身上看到了潛力,麻煩于家不怕,利潤才是永恒的旋律。要不然他也不能由着于晨睿大張旗鼓安排家中商船,在廣州府替陸成材尋那個樹上流出來的什麽白色汁液。

“我覺得夏天太熱了。”陸成材眨巴着眼睛突然說了句仿佛跟現在說的事兒無關的話。

于老爺身為一個胖子也同意,但是——

“你現在才覺得?”

陸成材立馬來了精神,臉上又開始蕩漾:“哎呀,你們也知道,我是個懶的,可現在我這不是成親了嘛,運動量總是大一些。以前還能忍受,如今嘛,稍微激烈點的活計做起來,啧啧……汗如雨下那可不是說說而已。”

陸有福:“……”

于家父子:“……”

現場四個人外加阿徐和阿鵬并着于家伺候的仆從三人裏,只有阿鵬一臉懵懂,其他人都有些想吐吐不出來的無語。

夠了,真的夠了,成親快仨月你才洞房,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行嗎?打住可以嗎?

于晨睿捏着額角問,忍着無語給陸成材撘梯子:“所以你準備怎麽辦?”

陸成材嘿嘿笑:“我從喬二郎他哥那裏借了好些古籍回來,皇城那邊不應該也有制冰的法子嗎?我就想着,能不能做出個會自己動的扇子,能夠把冰水的涼氣扇到人面前呢?”

嗯?于家父子來勁兒了,商行出身的他們立刻就看到了商機。

荊朝疆域廣袤,比不得與荊朝接壤的吐蕃國和緊挨着雪山的西域,北至龍江府,南至廣州府,甭管冬天冷不冷,夏天都是熱的,只有熱和更熱的區別罷了。

若真能有不用人就會自己動的扇子,還能夠跟冰水合在一起,那不是比冰鑒要好多了?即便是用不起冰的地方,有這樣的扇子晚上也能睡個好覺吧?

“楊大人怎麽說?”于老爺目光如炬看着陸有福。

陸有福微笑:“楊大人說,州府窮,沒錢。”

于老爺:“……”他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來。

甭管楊大人話是不是這麽說,于老爺知道的事情比陸家多多了,上京楊家定是不敢跟成王作對的。

“缺銀子怎麽不早說?于家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賢侄好不容易願意上進,我這做阿叔的如何能不支持。”于老爺親切到堪比親爹,沖着陸成材道,“以後可不許跟阿叔見外,甭管你想做什麽,但凡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兒,那都不叫事兒,你盡管跟大郎說。”

最好是能盡情的多折騰出來點好東西,如今聖人年紀大了,正是王爺們争聖人位子最敏感的時候,能替成王在聖人面前多拉些好感,于家沒有選擇,必須全力以赴。

不然像是他們這種跟成王有姻親關系的人家,若真是成王落敗,新聖人仁慈還好說,若要新君想斬草除根,于家多少年的基業便要毀于一旦。

陸成材一點都不感動,甚至于晨睿想的很對,論臉皮厚是沒人比得過陸成材。

所以他拿那雙琥珀色桃花眸子無辜盯着于老爺:“可以前子瑜兄都是主動幫我解決麻煩的呀,他這回不吭聲,我還以為你們嫌我煩了。”

什麽叫倒打一耙?這就是了。陸成材覺着,我缺銀子為什麽要跟你說,難道不應該是你在我缺銀子之前,就主動送過來求着我要嗎?

就算是親爹,陸有福都被自家大郎這種理直氣壯驚住了,他看着陸成材好一會兒,怎麽都想不明白,陸家這麽些年上上下下,也沒出個這麽不要臉的啊!

除了有心理準備的于晨睿外,于老爺也被陸大郎這種不要臉的說法給噎了一下,随後被逗得大笑出聲。

要不怎麽說他喜歡陸家這對父子呢,于老爺自己是那種明面上說一套,私下做一套的人,但他就喜歡有話直說的,多不要臉都行,頂多喜歡的縱着,讨厭的踹飛就是了。

喝了口茶,于老爺笑眯眯指着于晨睿道:“賢侄說的沒錯!都怪大郎,你阿嬸娘家表姐家裏剛剛除服,家中小娘子來颍州府呆些時日,他光顧着照顧表妹了,倒是委屈了賢侄。”

于晨睿:親爹?幹人事兒?他不是忙着上京那邊的事情嗎?表妹什麽的,即便明年初就要成親,他更不能随便見了好嗎?

陸成材得意洋洋瞧了于大郎一眼:“我能理解子瑜兄的迫不及待,所以這風扇的事兒,就還是麻煩阿叔和子瑜兄了,我已經搗鼓的差不多了。”

于老爺和于大郎聞言并不驚訝,陸家父子直率,并不是傻,能找到楊大人,肯定不會是一點成果都沒有的。

甭管是陸家為了有個更穩妥的靠山,還是真的像陸成材說的那樣為了求銀子,于家父子作為商人并不關心,誰還沒個小心思呢?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聽陸成材這麽說,于家父子二人不動聲色對視一眼,四個人聊得更愉快了些。

等快到點燈時分,事兒也就都談好了。

陸成材沒有将林蓉畫的圖紙拿出來,而是讓林蓉将風扇的所有部件徹底分開,分別畫了許多張,這時候陸成材只拿出來一多半,核心杠杆和輪軸那部分他沒拿出來。

只這樣,被陸成材這份奇思妙想打動的于家父子也很大方,他們商量好在制作成功之前,所有的成本都由于家來承擔。若這東西真能制成,且真的如陸成材說的那樣,比搖扇好很多,那麽于家會買一座莊子,再找幾些能徹底買斷身契的木匠來大量制作,全荊朝出售,到時候于家和陸家五五分成。

即便是這樣,于家也算是占大便宜了,這世道千金買不來秘方,有獨家的方子就是大爺。

陸有福和陸成材都不是貪婪的人,再說林蓉也特地跟父子二人談過這個問題,只要林蓉腦海裏的各種主意還在,他們就不會缺銀子,所以陸家求的不是財,而是宣傳。

所以于家能占五成,是因為于家父子答應,所有賣出去的風扇上,都會有來福客棧的标志,風扇會叫來福風扇。

于老爺當場放下一千兩銀票給陸成材的時候,還是有些五味雜陳的,這時候他跟林蓉想到一塊兒去了。

話說陸有福父子都是讀過聖賢書的,平時說話辦事也都能看得出有些風雅在裏面,就是這起的名字實在是接地氣。

想到将來香皂是來福香皂,蠟燭是來福蠟燭,銀月燈是來福銀月燈,還有客棧各個雅間的名字,還有聽說在秘密修整的旺福苑……在滿荊朝都過分追求風雅和墨香氣的時候,陸家簡直是一股清新的泥石流。

可陸有福和陸成材是不這麽覺得的,送走了于家父子,爺倆看着一千兩銀票,笑得都特別開心。

“你娘說等過幾日咱們一家子都去慶寧寺,要去找長智大師還願,我也覺得該去。”陸有福笑眯眯摸着胡子道,“阿蓉确實是個有福氣的,她這才進門多久啊,咱們陸家日子眼見着就好起來咯。”

陸成材得意洋洋:“還不是因為你生了個玉樹立風,風流倜傥的好兒郎?”

陸有福:“……你還說,阿蓉都早早起身了,你如何這麽晚才起來?你知不知道,陸家後院可都傳開了,說你……”當爹的有點不忍心傷害自家兒。

陸成材挺胸擡頭:“說我什麽?我這是訓妻有方。您忘了成親前我送出去的牛糞了?就憑我這副好相貌,我就是朵狗尾巴花,難道不值得娘子為我當牛做馬?”

陸有福面無表情:“那你昨晚鬼叫什麽?如今陸家上下可是都以為你身子虛弱的很,連于翁都要給你送補藥了,你跟爹說實話,你是不是體虛?”

陸成材幾乎要跳起來:“我一點都不虛!我起得晚怎麽了?”

“難道不是虛得起不來?沒關系,在爹面前你可以直說,爹幫你想法子。”陸有福看出來自家兒不虛了,故意逗他。

畢竟陸成材是真睡到快中午才起,這個怎麽都是說不過去的。叫他知道丢臉,以後才能別這麽懶。

這娘子可不是用來支使的,是用來疼的,再說哪兒找那麽好的娘子去,自家兒媳婦那可是個金母雞。

陸成材被噎得直翻白眼,憤憤卻說不出什麽來。別說陸有福想不通,陸成材也想不明白呢,從來沒接觸過異能的人,自然不會懂被異能洗刷過身體後,會通過沉睡來調整自身達到身體的最優狀态。

林蓉也知道這個事情,所以早上看到陸成材睡得香甜她一點都不意外,她末世時給異獸梳理身體也這樣,來荊朝後在雞和狗身上都嘗試過,豬也試過,可動物多睡會兒誰也不會注意,到人身上就容易引起誤會了。

陸成材黑着臉回了後院,連去旺福苑找林蓉的心思都沒有了,回去路上見家裏仆從看他眼神怪怪的,更是叫陸成材憋着一口氣。

還沒進門他就狠狠對阿鵬吩咐:“去,給我熬補湯!”

阿鵬:您終于承認您虛了?

“別叫人看見!也不許跟我爹娘說,讓人知道你就死定了!”陸成材特別有志氣的,堅定的,威脅着阿鵬立下了嶄新嶄新的旗子,“我非得叫那小娘皮明天早上起不來床不可!”

睡了一下午剛剛睡醒,面色紅潤的林蓉,還沒睜開眼,就聽見了自家相公的豪言壯語,忍不住挑起眉來。

她為了替陸成材梳理身體,耗盡了異能,上午又在旺福苑裏忙活,累得不輕。以前林蓉就知道異能耗盡後,身體會比平時發沉,可末世時畢竟是身經百戰适應了那種強度。

在荊朝沒做過什麽體力活計,平日也仔細保養着,林蓉比上輩子弱的多,異能還沒恢複過來之前不只是身體沉重,腦袋也一直蹦着疼。

到了午間,瞧她面色不好看,秦娘子這才有種确認自家娘子洞房的真實感,勸着她回來休息。

這會林蓉睡醒異能也恢複大半,身體好了不少,聽見陸成材的話後,她下意識笑了出來。

很好,她就喜歡自家相公這種不服輸的二哈精神,可他大概還不知道一句話,這天底下只有被累壞的牛,可是沒有被耕壞的地呢。

林·馴獸大師·蓉輕輕咬了咬舌尖,第一次疼總不會次次都疼,接下來也該好好享受享受大和諧的真谛了。

所以她翻個身,一條腿曲起性感的姿勢,用胳膊撐着腦袋,準備在陸成材進門後挑-逗幾句,往這熱油鍋上頭再添把火。

不過聽着陸成材說話時就在門口了,她這一等,時間有點久。

門外放完狠話的陸成材幹嘛呢?哦,他被正好過來探望自家姐姐的林焱,鐵青着臉,更加惡狠狠地瞪住了。

嗯……現場尴尬,緊繃,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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