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趙慕?是,是我媽媽嗎?……
晉寒睜大眼, 興味一閃而過,說,“那這個和你很像的人, 是從哪裏找出來的?”
而且還能通過吳家的檢查?
趙文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臉色猛地陰沉下來, 擡頭問晉寒, 說,“小師傅, 你能讓我離開,跟着他們嗎?”
晉寒看了他一眼, 好奇的問,“你想做什麽?”
“我想看看他們要做什麽。”趙文直接說。
“小師傅, 你在看什麽?”吳愛國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看向晉寒, 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趙文所在的地方, 卻只能看到一片空氣。
晉寒回頭笑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說, “沒什麽, 在發呆。”
吳愛國又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眼趙文在的方向,也沒有追問,而是笑着說,“小師傅是有些無聊了吧, 正好已經弄好了, 我們該走了。”
晉寒點點頭,過去後一群人收拾收拾,帶着棺材走了。
他們是開着車來的,吳愛國帶着晉寒坐上小轎車, 便态度和藹的和他說着話。
名為說話,實則是套話。
吳愛國似乎有些懷疑什麽,話裏話外繞着圈的給晉寒挖坑,想從他這兒探聽消息。
晉寒心裏門清,裝的一副單純率真的樣子,愣是沒讓吳愛國看出什麽。
趙文在一邊看的直笑,他這個便宜哥哥太小看晉寒了。這小子可是從小跟鬼魂一起長大的,人說鬼話連篇,這個小子可是連鬼都能糊弄的。
想從他這兒聽到真話,除非他心情好,跟你關系好,或者看你順眼。不然,門都沒有。
當然,吳愛國是不知道這一點的,所以直到下車,他親自把晉寒送到上元觀元明的手裏,他也什麽都沒套出來。
和元明道完別,給了報酬,吳愛國回了臨山村。
他們這一行人都借助在村裏,而他,則住在村長家裏。
“老先生回來了?呦,這是找到了?恭喜恭喜啊。”村長張滿倉看了一眼院外,立即笑着說。
他們這一行人來回很快,八點出的門,現在也才十點。
夏天睡得晚,這會兒都還坐在院裏納涼呢。
吳愛國明顯也松了口氣,笑呵呵的說,“多虧了村長指路,這山上觀裏的大師那可是有真本事的,要不是他們,我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找到。”
“這沒啥,元老哥本事大着,也好說話,平時十裏八村有什麽事,都會去找他,尤其是這兩年,還有不少外地人開着小轎車來找,老哥你這也是有緣啊。”張滿倉也樂呵着,自家村裏有這麽個有本事的人,他臉上也有光啊。
“爺爺,那些人是來找晉寒的。”這個時候,在一旁趴着桌子寫作業的張磊忽然插了一句。
“啊?那不可能,晉寒才多大。”張滿倉一口反駁,跟着敲了他一下,說,“別分心,趕緊寫你的作業。”
“怎麽不可能,晉寒可聰明了,他在學校的時候初三的人都認他當老大。而且我那次在道觀的時候都聽到了,那個人就是來找他道謝的。”張磊不服氣的哼哼,眼看着自家爺爺巴掌揚了起來,這才連忙閉上嘴。
吳愛國愣了一下,忽然就笑了,有些好笑又自嘲,說,“老了,老了,竟然也犯了小瞧人的毛病。”
他能看出張磊說的是真話,那剛才晉寒表現出來的單純率真,可就值得深思了。
仔細想想,他剛才想套的話,可是一個都沒套出來啊。
張滿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很快就被吳愛國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別的。
道觀裏,晉寒找了田三和婉言出來,讓他們去臨山村外守着。
小睡了一覺的熊屠鑽了出來,一米九多的大高個頓時讓屋子都逼仄起來。
“你是在放着山下的那個小蟲子?”他随口問了一句,有些驚奇,說,“妖不妖鬼不鬼的,這是什麽東西,我也去。”
說着話,兩鬼一妖都下了山,悄悄的藏在臨山村外。
屋內很安靜,張家人都睡了,隐約間能聽到隔壁傳來的呼嚕聲。
吳愛國也很困,這人上了年紀,精神總是不夠,可他卻睡不着。
來時的目的,趙城的身份,晉寒在墳地上的異樣,一幕幕在他心裏轉悠,讓他的心靜不下來。
趙城就是趙文的那個兒子。
“首長,該休息了。”警衛員鋪好了地鋪,小聲提醒。
吳愛國點點頭,起身躺下。
“我是來接你回家的。”臨睡前,他忽然輕聲說了一句。
不管趙文能不能聽見,這都是他的真心話。
過去幾十年,因為種種原因,他不能透露出自己有趙文消息的這件事,等到現在終于能透露了,卻還是太晚了。
“首長?”警衛員疑惑的喊了聲。
“沒事,睡吧。”
趙文站在牆角,安靜的看着吳愛國,微微皺眉,不解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回家?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的家早就沒了。
半夜,趙城悄悄睜開眼看了一下旁邊的男人,坐起身。
“怎麽了?”男人忽然開口,聲音清晰,就像是沒睡着過一樣。
“我去個廁所。”趙城穿上鞋往外走。
“我也去,做個伴。”男人跟着起身,走在他身後。
趙城的動作頓了一下,面色如常的出去。
不知不覺間,一道三角黃符在他轉身的時候掉出了口袋。
男人無知無覺的跟上去,等兩人上完廁所,再回來時,那道黃符已經變成了灰燼。
趙城掃了一眼,暗自松了口氣。
吳愛國屋裏,正窩在角落裏的趙文身體忽然繃緊,直直的看向窗戶外面。
那裏,一道黑色影子閃過,就像是某種動物的尾巴一樣。
趙文看了眼吳愛國,糾結了一下後,還是選擇了出去。
黑影撲面而來,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人立起來,卻有着貓耳貓尾的奇怪身影。
明明是魂體,卻有着妖的外表,可身上全是鬼魂才有的怨氣。
來不及細想這是什麽東西,趙文急急往後一躲。
幾個來回後,趙文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這個貓耳鬼怪的身影,他不敢耽擱,急匆匆的往山上沖。
村外,一道人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守在趙文的必經之路上,面含微笑,愉悅的看着他。
就像一只貓在看着自己爪下的老鼠一樣。
趙文心裏一緊,急忙停住,身後,貓耳鬼怪直直撲向他。
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不好惹。
前有攔路虎,後有追兵,只是個小小怨鬼的趙文一時間竟然陷入了絕地。
他渾身緊繃,就準備孤注一擲沖向男人。
正在這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現,直奔男人的後腦去。
另一道紅影晃過,截住了撲向趙文的鬼怪。
趙文僵硬着身體看了幾眼,黑影是田三,紅影是婉言,一妖一鬼他都很熟悉。
這時候,他才慢慢放松下來,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得救了。
“你們是誰?”男人驚怒開口,他的聲音很奇怪,總是帶着一股別扭的生硬。
他個子中等,長得很清秀,看起來年紀不大,頂多二十來歲。
婉言和田三都沒理他,貓耳鬼怪看着奇怪,可并不算特別強大,沒一會兒就在婉言的手下落了下風,倒是田三哪兒有些棘手。
男人終于回神,在看清婉言後,他的眼睛亮了,然後掐訣念了幾句咒,又放出了兩個奇怪的鬼怪。
一個人立起來,卻長得跟狗一樣,一個皮膚黑色長着一只獨眼。
田三很快就落入了下風,就算趙文過去幫忙,也沒什麽用。
“熊老大,快救命啊。”挨了那個狗一爪子後,田三扯着嗓子叫了起來。
男人神情一驚,可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就被忽然出現的熊屠一巴掌掄暈。
三下五除二的把三只奇奇怪怪的鬼怪收好,他拎着男人就回去了。
婉言趙文和田三都受了點傷,對視一眼後跟了上去。
“式神?!”在熊屠掏出那幾只鬼怪詢問這是什麽東西後,一直平和的元明忽然站起身,臉上冷的像是結了冰。
在場的幾個鄉巴佬妖鬼們都有些懵,倒是晉寒立即就反應過來,說,“這就是島國那些陰陽師們圈養的式神?”
元明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眼中殺氣四溢,好一會兒才壓制下去,只是臉上的微笑格外的冷,說,“能驚動這些臭蟲,看來吳老弟此行的目标,不簡單啊。”
說着話,他看向趙文。
他眼中殺氣還沒有散盡,看的趙文一個哆嗦,很快就明白了元明目光中的含義,忙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吳愛國明顯是為了他而來,而這個島國人又是追着吳愛國來的,所以,這件事八成和趙文脫不了關系。
天亮了。
吳愛國起了床,開始洗漱,警衛員忽然走過來,把手機遞給了他。
“首長,那些島國人動作有些不對,要小心。”
手上動作一頓,吳愛國頓時皺起了眉,再一詢問,可除了不對之外,再仔細的他們也不知道了。
挂斷電話,吳愛國拿起毛巾擦臉,嘴角的笑容略淡了些。
“首長,元明大師來了。”緊跟着,警衛員又來報。
吳愛國心中疑惑,出去一看,就見元明正和村長說話,只是總有些神思不屬的樣子。
“元老哥,你來了。”他笑呵呵的打招呼。
元明回了個招呼,又和村長說了幾句話,就抽空和吳愛國單獨說了句話,“吳老弟,昨晚我家人在村外抓了個島國的陰陽師。”
吳愛國臉上的表情一定,直直看向元明。
幾分鐘後,兩人坐上了轎車中,幾個一直護在吳愛國周圍的男人守在車外。
吳愛國認認真真的聽元明說完了前因後果,緊跟着就開始道謝。
然後,就提出了要見一見趙文的意思。
元明看了他一眼,隐約明白這人其實并沒有多信任他,不過也沒有多說,幫他開了個眼。
吳愛國目光一掃,就看到了正坐在駕駛座上回頭看他的趙文。
他目光一縮,穩了穩呼吸,說,“阿文?”
趙文點了點頭,禮貌的喊了句吳先生。
“你和阿姨長得很像。”吳愛國像是感嘆的說。
趙文默然,幾十年了,他其實已經有點忘記自己的母親長得是什麽樣了。
這對沒相處過多久的兄弟倆驟然見面,其實并沒有多少話講,更多的,則是陌生。
吳愛國幹巴巴的問了問趙文的近況,趙文也幹巴巴的回答還好。
然後,他們就沒話說了。
到最後,吳愛國表達了會接他回京市的想法。
“不用,我在這兒已經習慣了。”趙文默了一下,拒絕說。
吳愛國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說,“回去吧,以後也好跟我做個伴,到時候有我的,就少不了你的。”
雖然沒有明說,可意思是明明白白的。
以後,吳家祭祀先祖時,會帶上趙文。
“雖然我不懂這些,可不管怎麽說,有人惦記着,也總好過你在這裏呆着。”吳愛國補了一句。
趙文愣了會兒,沒再說話了,轉而問,“吳先生,昨晚那個島國人是怎麽回事?”
吳愛國笑了笑,說的輕描淡寫,“我這些年也算有些功勞,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麽招人恨,連陰陽師都派出來了。”
元明和趙文看他,雖然沒有明說,可眼裏都是不信。
要真是這樣,那也不可能選在這臨山村。
可不管一人一鬼怎麽看他,吳愛國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他們也只好不再追問了。
“元老哥,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跟我去一趟京市。”吳愛國轉而對元明說。
“可以。”元明答應的幹脆,倒是讓吳愛國有些驚訝了。
兩人定好了一個小時後出發,元明回到道觀,給晉寒說了這事。
晉寒也剛剛上完香,帶着一身的香火氣出來,說,“京市?我記得師傅你不是說京市的烤鴨不錯?”
要是好吃的話就給你姐姐供上是嗎?
元明嘴角一撇,直接就猜出了晉寒話裏的意思,只覺得這心啊,越來越酸了。
說去就去,當天上午,晉寒和元明師徒倆就坐上了吳愛國的車,往京市走了。
至于那個被抓住的島國陰陽師,則被五花大綁塞進了車廂。
辣雞玩意,不配做人。
兩邊的風景飛速倒退,山川,河流,一一被抛在身後。
拐過山道,前方的路逐漸平緩。
“小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吳蕾蕾看着晉寒,高興的問他。
小轎車上總共五個位置,晉寒和那個小姑娘以及一個男人做在後面,趙城坐在前面,至于元明和吳愛國,則坐在另一輛車上面。
一輛小貨車墜在後面,密封的車廂裏裝着趙文的棺材。
晉寒瞅了她一眼,有點嫌棄,沖着身邊的男人說,“我們換個位置。”
……
男人沉默了一下。
吳蕾蕾皺着小眉頭,說,“小哥哥你為什麽要換位置啊,我想和你說話,你不許換。”
晉寒看着男人,小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男人皺了皺眉,莫名覺得心裏發涼,到底是起身和晉寒換了。
“我也要換,”吳蕾蕾見着阻止不能,眼珠子一轉,也跟着說。
晉寒有些不耐煩,說,“你太吵了。”
“誰讓你不跟我說話的,你和我說話就好了呀。”吳蕾蕾很不高興的說,又問他,“我問你你的名字,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晉寒轉過頭看她,仔細打量了幾眼,忽然就笑了。
他一張小臉白白嫩嫩,五官比吳蕾蕾還要精致好看,漂亮的像個洋娃娃。這一笑,就更好看了。
吳蕾蕾一看,心裏那點氣就沒了,伸手想去摸摸,邊說,“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晉寒忽然伸手,在吳蕾蕾腦袋上拍了一張符。
吳蕾蕾眨了眨眼,伸手取下符就想問他這是什麽,可等她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麽開口都說不出話。
試了幾下,她立即就哭了。
這一切都發生的悄無聲息,車廂裏另外幾個人猛然間竟然都沒發現發生了什麽。
還是坐在吳蕾蕾身邊的男人,發現了不對,眼見着就是一張符的時間,吳蕾蕾就不說話還哭了起來,他立即小心翼翼的扶着吳蕾蕾,有些手足無措的問她,“蕾蕾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他一個大男人,當了十幾年的兵,手裏拿的都是槍,到了吳家幹的也是看家護院的活,哪兒哄過孩子啊。
吳蕾蕾就是哭,看起來怕的厲害,可不管怎麽哭,愣是沒發出過一點的聲音。
前面的司機和趙城也聽到了這裏的動靜,都抽空問了兩句。
大軍思來想去,看向了晉寒。
剛剛蕾蕾還好好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被晉寒貼上了一張符紙。
可這怎麽可能呢?他原來是這樣想的,可等到大軍看向晉寒時,這個想法就變了。
真的是他!他有些驚疑不定的想。
車窗半開,晉寒正好奇的看着窗外,山川河流形成的剪影在他臉側劃過,美好的像精致構圖才能拍攝出來的照片。
他沒有理會他們,不管是他哄吳蕾蕾也好,還是前面的司機和趙城說話,他看都沒看一眼。
大軍見了,心中一時間十分複雜。
他敢肯定,吳蕾蕾不能說話和這個晉寒肯定有關系,可一想到晉寒會因為嫌吳蕾蕾吵就直接動手,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就有些心驚。
這個孩子看起來也就十歲啊,現在就這個樣子,那以後……
壓下這些想法,大軍準備回頭給吳愛國說一聲,就開了口,試探着說,“小師傅,你知道我們家蕾蕾這是怎麽了嗎?”
他這話說的有點小心翼翼,生怕一個說的不對付了,會讓晉寒更生氣。
晉寒轉過頭,看了眼眼圈通紅的吳蕾蕾,笑了一下,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樣子,說,“哦,一張禁言符。”
這話一出口,車裏的其他三個大人都是一驚,而吳蕾蕾正忙着哭,根本沒注意他都說了什麽。
“她不是因為我不跟她說話而生氣嘛,那她也不要說不就好了。”晉寒無辜的說,沖着吳蕾蕾笑了一下。
剛剛有些安靜下來的吳蕾蕾在看到晉寒的這個笑容之後,張開嘴,哭的更用力了。
大軍……
他再次無語,因為不說話而生氣,那你不能說話不就好了,這種想法到底是怎麽來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件事到底是他們理虧,大軍忙拍了拍吳蕾蕾哄她,邊扯出了一個笑,說,“蕾蕾已經知道錯了,小師傅你看,能不能放了她啊。”
“不能哦。”晉寒看着吳蕾蕾,拉長了聲音說,“不能哦——她以後只能當個小啞巴啦。”
說完,他臉上揚起了一個特別燦爛的笑。
因為有人幫忙說話而弱下聲音看着這裏的吳蕾蕾肉眼看着又用力哭了起來。
大軍愣了一下,幹笑一聲,說,“小師傅你別開玩笑了。”
晉寒就在哪兒興味十足的看着吳蕾蕾哭,也不說話。
大軍心裏着急,偏偏又不敢惹晉寒,只好看向前面的司機,示意他停車,準備去找首長問問。
至于坐在副駕駛上的趙城,在發現晉寒這麽厲害的時候,就縮了回去不說話了。
隐約的按鍵聲響起,晉寒目光一動掃了趙城一眼,然後又看向吳蕾蕾。
眼見着車速減慢,他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傻子,騙你的,這你也信,真笨。”
吳蕾蕾哭的抽噎,看他笑得這麽惡劣,硬是氣的打了個嗝。
“照常走吧,這禁言符只能維持一個小時,到時候就沒事了。”晉寒沖着司機說。
司機頓了一下,笑了笑沒說話,車速卻沒變,慢慢停了下來。
見狀,晉寒撇了撇嘴,坐在哪兒不動。
很快,車子停下,司機過去跟吳愛國說了一聲,回頭就請晉寒過去了吳愛國那輛車上。
晉寒也無所謂,坐哪兒不是坐,離了這個小丫頭他還更高興點。
他讨厭吳蕾蕾看他的眼神,讓他想起了一個同學看自己小狗時的目光。
吳愛國看了晉寒兩眼,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順便為小孫女的驕橫道了個歉。元明更是若無其事,提都沒提一句。
他的徒弟他清楚,雖然性格不算多好,甚至還可以說有些惡劣,但是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事。
下午兩點,一列車隊到了陽市機場,他們坐上飛機,前往京市。
機場,飛機正在做飛前檢修。
“首長,跟來的那些人半路走了。”警衛員低聲報告。
“走了?”吳愛國不由驚訝。
“是。”
吳愛國沉思起來,說,“難不成真是我想多了?”
另一邊,師徒倆也在說這個。
“師傅,我發現那個趙城有些不對。”晉寒興沖沖的說,滿臉趣味。
元明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話就說。
“我吓唬吳蕾蕾的時候,趙城發了條短信出去,然後從臨山村一直跟着我們的那些人就走了。”晉寒說出了他的發現,然後問他,“師傅,你說他們這是在搞什麽?”
元明也想不通,只笑了笑,說,“看下去就知道了,阿歲,要小心,可不能大意。”
“我知道。”晉寒笑了一下,又說,“師傅你說這個發現我要不要告訴姓吳的?”
元明思考了一下,說,“告訴他吧,畢竟拿了錢的。”
晉寒點點頭,說,“那就交給師傅你啦。”他可沒心思和那個一個想法能拐十幾個彎的老頭子說話。
“臭小子。”元明笑罵一句,回頭就給吳愛國提醒了一句。
吳愛國這才恍然,看來那些人是知道了元明師徒倆的事,這才暫時離開。
半個小時後,飛機起飛,往京市飛去。
這還是晉寒第一次坐飛機,他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的雲層,新鮮不已。
“要是姐姐能看見就好了。”他低聲說。
元明面無表情,不想跟這個孽徒說話。他看着窗外,也新鮮的很。
“姐姐是誰啊晉寒?”吳蕾蕾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湊到了晉寒身邊,這個時候的她沒了一開始面對晉寒的傲氣,對着晉寒反而更親近了。
剛才的事情怕歸怕,可回神後發現晉寒這麽厲害,小姑娘倒是多了許多崇拜。
要是能和晉寒做朋友,那她那些看不順眼的對頭以後面對她時都要甘拜下風的。
這是吳愛國給吳蕾蕾說的原話,小姑娘一想,可不就是這樣,立即就動了心思。
說起這個,晉寒倒是不嫌吳蕾蕾煩了,立即興高采烈的誇了起來,說望舒好看,溫柔,厲害,對他特別好。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
“姐姐可是我媳婦!”他特別驕傲的說。
前座上,元明聽到這句話後眼皮一跳。
夭壽了,晉寒都好幾年沒說這個,他還以為他都把這件事給忘了,卻沒想到,這小家夥還記得呢。
要知道,當年那個命契陣法根本沒成!
身邊,吳愛國側目,有點驚訝的說,“元老哥這麽早就給晉寒定下親事了?”
元明幹笑了一下,沒有多說。
吳愛國看了,下意識認為他這是默認了。
“你媳婦?!”吳蕾蕾驚嘆道,說,“你才十歲,就有媳婦了嗎?”
“那當然,我可是姐姐的童養夫!”晉寒十分自豪的說。
“噗——咳咳咳。”正準備喝水的元明一個不小心,被嗆住了。
“童養夫?!”吳蕾蕾更驚嘆了,然後滿是可憐的看着晉寒說,“我就聽說過童養媳,聽說很慘的,天天都吃不飽,還要幹活,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你呢?也會這樣嗎?”
晉寒小臉一板,不高興的看着吳蕾蕾,手一甩又給她下了禁言符。
“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姐姐那麽好,你亂說什麽。”
吳蕾蕾呆住,眼圈一紅,扭頭就往吳愛國那裏走。
嗚嗚嗚,晉寒太讨厭了,她不要和他做朋友!
“阿歲,誰跟你說的童養夫。”元明總算順過了氣,氣呼呼的問晉寒。
這小子,一天天的都學了些什麽?
“人家養大的女孩兒叫童養媳,那我被姐姐養大,不就是童養夫?”晉寒理直氣壯的說。
元明傷心指責,“把你養大的明明是我!”
他痛心疾首的看着晉寒,捂住胸口,心酸的不行。
“救我的是姐姐。”
“給我功法的是姐姐。”
“保護我的還是姐姐。”
晉寒看着自家老師傅,一連三句。
元明默默放下了捂住胸口的手,輕咳了一句,準備說話。
晉寒不緊不慢的補充了一句,說,“師傅,我五歲就開始掙錢,這些年您花的都是我掙得。”
要不然,就靠他師傅出門抓鬼還要自己倒貼路費的種種行為,他們哪兒能過上吃香喝辣的日子。
元明不說話了,他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跟吳愛國道歉,說,“對不起啊老弟,我這徒弟性子太擰,只能麻煩你擔待着些了。”
“師傅,我還是愛您的。”身後,晉寒補充了一句。
老師傅沒有理他,嘴角卻不由勾起一抹笑。
“當然,我最愛的還是姐姐。”晉寒緊跟着立即聲明。
元明再次捂住胸口,不想再跟這個孽徒說話了。
吳愛國看這師徒倆一來一回,不由笑開,說,“元老哥,你這可是人老心不老啊。”
能跟小徒弟這麽逗着玩,可不就是老頑童。
說話的時候,吳愛國拍了拍身邊的吳蕾蕾,慈愛的看了她一眼。
吳蕾蕾癟了癟嘴,忍住了。
“阿歲,快把人小姑娘身上的禁言符給解了。”元明笑呵呵的轉頭給晉寒說。
晉寒一擡眼,沖着偷看他的吳蕾蕾燦爛的笑了一下,伸手一點她的額頭,解了禁言符。
他長得好,吳蕾蕾一直都是喜歡的,可經過晉寒兩次收拾,現在猛地看見他笑,她下意識就是一縮。
這個人好可怕,她不要和他交朋友了。
元明看了眼窗外,暗自發愁,該怎麽和晉寒說清楚,他和望舒并沒有結下陰親呢?
很快,飛機抵達京市。
出了機場後,車子一路高速前進,走出一段距離後,忽然減速。
吳愛國神色一緊,目光銳利的看了過去。
車前赫然停着四輛車,其中一輛停在道中間,逼得吳愛國的車隊硬生生停下。
“吳先生,好久不見。”一道特別熟悉的音調響起,就和昨晚的那個陰陽師說話時一樣,那種十分生硬的口音。
吳愛國看向窗外,對着那個中等個子,大概四十來歲的男人禮貌一笑,說,“原來是武田領事,我記得大使館在京市城東,而這裏是城北?不知道武田領事到這裏做什麽?”
武田領事眼神穿過吳愛國,看向元明和晉寒,目光只是一掃而過後就收了回去,然後嚴肅的說,“我接到國人求救,說是吳先生私下帶走了我國一位公民,情急之下,只好過來查看,還請吳先生見諒,行個方便。”
“武田領事說笑了,我剛剛去接了我早逝弟弟的遺柩回家,哪裏會有時間去帶走你國公民。武田領事,說話可要謹慎些才好。”吳愛國臉上的笑容變淡,帶着些警告的說。
武田領事态度出乎預料的堅持,說,“吳先生見諒,不過,我國人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還請先生行個方便,讓我查看一遍,也好讓你我都能放心,您覺得呢?”
“那好吧,請出示證據!”吳愛國做足了禮貌,退讓出一步。
聽到這句話,武田領事愣住了。
他哪裏來的證據。
吳愛國徹底冷了臉,不悅的看向武田領事,說,“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武田領事執意要查看我的車子,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我可以理解為,武田領事你這是在挑釁我,挑釁我華國嗎?”
一場對峙,最後以武田領事的離開為結束。
吳愛國長出了一口氣,忍不住有些奇怪,這次未免太過虎頭蛇尾了些。
“他帶了陰陽師來。”正在這時,晉寒忽然說。
吳愛國這才恍然,這才對嘛,想到這裏,他心中忽然一緊。
不好,那個被抓住的島國人!!!
不過,這個擔憂只是一瞬間,武田領事既然離開了,就說明他什麽都沒發現。
想到這裏,吳愛國立即看向晉寒。
“小師傅,是你出了手?”吳愛國輕聲詢問。
晉寒點了點頭,沒怎麽在意,說,“我抓住的人,要是就這樣被發現,那我多沒面子?”
他輕聲嘟囔,笑的格外惡劣。
元明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你給我好好說話。”
晉寒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不理他了。
“多謝小師傅了,”倒是吳愛國,認真道起了謝。
晉寒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
叮鈴鈴——
手機響起。
吳愛國接通,對面的人是收到了他被攔截的消息,過來詢問的,在知道沒事發生後,說話的人立即松了口氣,然後說了一句話,
“醫院下了最後通知,趙慕院士抗不過今晚了,吳老弟,既然你把人帶回來了,就去報個喜吧。”
晉寒和元明都是耳聰目明的人,都把這句話聽的清清楚楚的。
不過,他們沒在意這句話,而是連忙看向了趙文。
這一路上都十分平靜的趙文不知為何,在聽到電話裏的聲音後,忽然就神色大變。
甚至連身上本來還算平靜的陰氣都控制不住,有點單薄的魂體頓時扭曲了一下。
“嗯好,我知道了。”吳愛國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忽然伸手摸了一下手腕上的木珠手串,有些發燙。
挂了電話,吳愛國在周圍看了看,然後看向元明和晉寒。
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可頓了一下後,還是什麽都沒提,安靜下來。
“趙慕?是,是我媽媽嗎?不,不應該啊,她不是死了嗎?六幾年那會兒就死了……”趙文幽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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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