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3)

尖銳的特種部隊中的一支小隊,他們被委派的任務是調查一個神秘斷崖。

斷崖深入苗境腹地,十分陡峭,深不見底,據說當地苗人從好幾代人起就不停地想下到谷底,但每次都是無勞而返,實在是因為這個斷崖太深了,下去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有去無回。漸漸的,人們不再試圖去了解這個斷崖,反而被苗人劃為禁區,禁止任何人靠近。

有個背包客偶然聽說了這片禁區,好奇之下便想去一探究竟。偏生他的運氣還出奇的好,一路過來居然還真的讓他找到了。他拿出手機對妻子說了聲:“我找到了。”并發送了一張斷崖的圖片,随即便再也沒有了蹤跡。

左宗則帶着小隊十個人悄悄地潛入苗族境內。他們經過千萬次的專業訓練,因此他們的行蹤并沒有被當地苗人發現。

衆人雖然出發之前已經聽說了具體狀況,也看了照片,但站在斷崖邊,依然被眼前巨大的溝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光站在涯邊便已經讓人頭暈目眩,往下看的時候,巨大的黑洞好像一個血盆大口,仿佛要把整個人都吸下去。若是有恐高的人在此,肯定已經癱倒在地了。

幸好左宗則帶領的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大家很快商讨出方案,各自分配任務,由左宗則帶領七個人一起下去,餘下兩個人在上面放哨,以防緊急情況的出現。留下的這兩個人就是鐵頭和邱陵。

即使他們準備了足夠的登山繩索,但這一下也下了七個小時。越往下走,越能感覺到崖底的呼呼風聲。

突然,左宗則感覺繩子一頓,随即整個人在重力的影響下不受控制的向着無盡深淵跌去。

夢境戛然而止,左宗則陡然驚醒,全身被冷汗浸透,睡衣濕冷濕冷的貼在身上,十分難受,渾身上下就好像被巨大的車輪碾過一般,有種跋山涉水後的疲憊。

“嗨。”床邊冷不丁響起一個女聲。

在意識清醒過來之前,身體便自然的做出了反應,随着左宗則的手臂劃出一個弧線,冷光貼着白爺的臉頰擦肩而過,釘在了牆壁上。

“我靠!謀殺陰差,左宗則你想死啊!”白爺只感覺有一股冷風迎面撲來又呼嘯而去,等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後,心裏一陣後怕。

左宗則皺了皺眉:“怎麽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不過也還好是我,要是換了你那小女朋友,估計現在你該後悔的哭了。”白爺拍了拍胸脯。

“她不會像你這樣半夜三更跑到陌生男人的房間偷窺。”左宗則極盡諷刺的說道。

“我可不是偷窺,你們定了兩個房間,我都不知道哪間住的是你,只好碰碰運氣,我剛進來你就醒了,你不歡迎人家也就算了,還往人家身上扔刀子,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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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什麽事?”左宗則不耐煩聽她在這裏惺惺作态,他下床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下才覺得那猛然跳動的心髒恢複正常。

白爺從後面欣賞的看着左宗則修長的身體,一聲口哨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們來鶴山是來幫我查身世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們現在查到什麽了?”

左宗則剛要說話,就聽見對面傳來謝英男一聲尖叫。

左宗則和白爺雙雙沖出門外,到了門前,左宗則沒有絲毫停頓,飛起一腳,木質門應聲而開,白爺看的目瞪口呆。

房間裏謝英男此時坐在床上,被子捂到胸口,一臉驚恐地看着床尾的黑衣男子——黑爺。

見左宗則和白爺踹門而入,謝英男從床上跳下來一頭撲進左宗則懷裏,左宗則用手輕輕拍着謝英男的後背小心安慰着。

白爺走到黑爺面前,有些心虛地問道:“你怎麽來了?還到了小阿寧的房間裏。”

說到這個,黑爺明顯也是氣勢不足,他尴尬地看着相擁的那兩個人,滿懷歉意:“抱歉,我不知道你們住哪個房間。”

左宗則單手摟着謝英寧扭頭回了他的房間,“咣”的一聲帶上了門,留下白爺黑爺二人面面相觑。

謝英寧确實被吓得夠嗆,任誰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發現床尾一聲不響的站了個黑衣男人都會被吓到的,不,會吓尿的!

等謝英寧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躺在了左宗則的床上,被子裏熱烘烘的,全都是他的氣息。謝英寧臉紅了。

盡管房間鎖了門,白爺黑爺依然再次憑空出現。左宗則沒有搭理他們,只是給謝英寧倒了杯溫水。

謝英寧接過杯子小心的啜飲着,耳邊還聽見白爺黑爺小聲的對話。

“你怎麽也跟來了?”

“你調查自己人世間的身世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可能讓你一個人。”

白爺聞言沒有說話,貌似有些害羞。

房間裏一時寂靜,沒有人說話。謝英寧覺得有些尴尬,開口道:“黑爺抱歉,我剛才反應太大了。”

黑爺搖了搖頭:“該說道歉的是我,吓到你了,對不住啊謝小姐。”

謝英寧還想再說幾句話,被左宗則打斷:“我們現在就查到你生前名字叫王小曼,是個神經病,十年前撞斷了從小把你養大的蔡淑芬的雙腿,最後死了。”

謝英寧聽他如此簡單粗暴的介紹,張了張嘴,沒說話。

白爺反應是最大的:“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老娘精神狀況再好不過了。”她十分懷疑左宗則在公報私仇。

“又不是我說的,是趙魁說的。”左宗則冷笑。

“趙魁是誰?”

“是蔡淑芬的兒子。”

“不行,從明天開始,我要跟在你們身後一起調查,免得又有哪個混蛋污蔑老娘神經病。”白爺說完不等左宗則二人答應便瞬間消失了,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見狀黑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沖左宗則點了點頭:“麻煩你們了,再見。”說完也消失了。

70、同床共枕

之前左宗則那一腳,成功的把謝英寧房間的門鎖給踢壞了,這下謝英寧不得不再次和左宗則同居一室。

前一天晚上兩人已經同床共枕過了,此時再說讓左宗則睡地版顯然也不合适,于是謝英寧默默的往旁邊躺了躺,讓出了一個人的位置。左宗則從善如流的掀開被子躺了上去,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他們二人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仿佛他們已經做了千遍萬遍。

由于之前謝英寧受了驚吓,左宗則做了噩夢,二人躺在床上絲毫沒有睡意,于是謝英寧決定說點兒什麽來打破這一室的靜谧。

“今天晚上邱隊長跟我說你是他的信仰,他很崇拜你呢。”六組的成員也都很崇拜你,謝英寧在心裏默默地加了一句。

左宗則沒有想到她會說起邱陵,他沉默了一瞬說道:“作為他的隊長,我只是履行了自己的職責而已。”

“你肯定是個好隊長,不然他們不會這麽尊敬你。”黑暗中謝英寧溫柔的嗓音傳來,讓左宗則一下子就有了傾訴的欲望。

“不,我不是。當年我帶着小隊去執行任務,我和其他七位隊員打前鋒,結果我們小隊只活下來三個人,鐵頭和邱陵負責警戒沒出意外,而打前鋒的八名隊員中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活下來的,但這不重要,我沒有做到跟我的隊員同生共死……”往事翻江倒海而來,這是左宗則內心最隐秘的情感,在這個陌生城市的一家酒店裏,在漆黑的夜中,他這些年來第一次對一個人坦誠相待,把他內心血淋淋的一面翻出來給別人看。

左宗則說完有些後悔,不該告訴阿寧這些東西的,這件事除了讓另一個人背上沉重的枷鎖之外絲毫沒有任何意義。

他正暗自後悔着,突然感覺臉頰傳來一種濕漉漉的觸覺。左宗則愣住了。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他只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方向。

“你是故意害死他們的嗎?”謝英寧的聲音就在耳邊,呼出的氣搔的他耳朵有些癢。

左宗則聞言一怔:“當然沒有,我永遠不會傷害他們。”

“那就是了。”謝英寧就等着他否認,“他們的犧牲不是因為你,你沒有必要自責,更何況‘生死有命’,你今天上午還對蔡院長說過的話,難道已經忘了麽。”謝英寧不會安慰別人,她心裏怎麽想得就怎麽說了,這個時候她十分讨厭自己的嘴笨。

“呵呵。”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随即謝英寧感覺有什麽東西碰了碰自己的頭頂,就聽到左宗則說道:“睡吧,阿寧。”說完便背過了身。

謝英寧呆愣的伸手摸了摸頭頂:剛才他是親了我一下,對吧?

一覺好眠。謝英寧第二天醒來時,她正摟着左宗則結實的身軀,腦袋還抵在他的肩膀上,連一條腿都壓着左宗則的腿。

謝英寧十分佩服自己的睡姿,正打算輕手輕腳的挪開胳膊,不經意間頭一擡,就看見左宗則的下颌,棱角分明,再往上就是他高挺的鼻梁和英俊的眉眼。

左宗則還在睡,謝英寧反而不着急離開,她依舊維持着原先的姿勢靜靜的看着男人的睡顏,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欣喜,最後視線停留在他溫柔的唇上。

想到昨天半夜頭頂上那個輕輕的吻,謝英寧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她越想越覺得那個吻說不定只是自己的幻覺。

“口水擦一擦。”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

“哦。”謝英寧下意識的回答,然後伸手摸了一下嘴角,什麽都沒有,她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

左宗則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囑咐謝英寧去洗漱:“洗完我們吃飯了。”

謝英寧站在洗手間的鏡子面前,想起自己之前幹的蠢事,不禁內牛滿面:我是有多蠢,居然會顧不得矜持上去就親了一口啊。肯定是當時的月光太柔和了,讓人忍不住做了蠢事。希望左宗則千萬不要記得這件事情。

如她所願,一整個早上,左宗則一句廢話都沒有講,他只是默默的吃着早點,适時的給謝英寧添一些牛奶。

剛吃完早飯,白爺黑爺便如期而至。不過這次他們記得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才進了房間。

“我們今天什麽安排?”白爺上來也不寒暄,單刀直入。

“我們還要聽聽警察那邊的審訊結果再說。”左宗則回答道。

手機鈴聲适時的響起,屏幕上邱陵兩個字都看見了,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左宗則接起電話,聽那邊說了些什麽,就見他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竟然有些驚訝。

“剛才邱陵說和趙魁一起吸毒的那個男人交代,他是故意引誘趙魁吸毒的,有人給他提供了毒品和一筆錢,指使他務必要讓趙魁染上毒瘾。這個人叫王保忠。”左宗則說話時對着謝英寧,但聲音清楚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居然是王保忠!”謝英寧也有些驚訝。他們在路上的時候和王保忠曾有過兩面之緣,那時他一直和趙魁在一起聊天,和聒噪的趙魁相比,王保忠這個人顯得過于安靜了,謝英寧只記得那個人長了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貌似趙魁還說了一嘴,他的職業是個群衆演員來着。

“我們先去一趟局裏,沒準我們能從王保忠這裏打開突破口。”左宗則一說,大家都沒有意見。謝英寧自然一向都聽左宗則的,至于白爺和黑爺,就算他們有異議左宗則也會無視的。

“白爺黑爺,年根兒底下這麽忙,你們不用工作的嗎?”坐在車裏,謝英寧看着一本正經的白爺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呵呵,妹妹你看我的黑眼圈,遮瑕膏都壓不住了。我昨天晚上回了地府一宿沒睡,就是為了加班加點趕工作。”白爺一副幽怨的樣子。

謝英寧從來不化妝,她嫌化妝品糊在臉上難受,因此對于白爺口中的遮瑕膏,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只能禮貌的笑了笑。

71、王保忠

邱陵一整晚沒有休息,此時眼睛裏全是紅血絲,還沒靠近就聞到一陣嗆人的煙味。他看見左宗則和謝英寧,匆忙打了聲招呼:“隊長,剛才王保忠來自首了。”

左宗則挑了挑眉,謝英寧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個王保忠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邱陵帶着他們往審訊室走,謝英寧故意落後一段距離悄悄地問白爺:“邱隊長是不是看不見你們啊?”

“你才發現啊” 白爺翻了個大白眼:“普通人是看不見我們的,像你們這種不僅能看見鬼差,還能在地府來去自由的人我當差這麽久都還沒見過。”

“可是你不是才當差四五年嗎?沒見過也是正常的吧。”謝英寧弱弱的說道。

白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怎麽知道的?”

“黑爺說的?記不太清了,就是聽了那麽一耳朵。”

好你個黑爺,害的老娘這麽沒面子。白爺心裏恨恨的想着,臉上卻帶出一絲微笑:“對了,我早就想問你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居然能參透生死簿。”

“你知道特殊事件專案組吧?我們在那裏工作。”謝英寧一副“這是機密,我只告訴你了,誰都不要說”的表情。

白爺看着謝英寧神神秘秘的樣子,頗有些無語:“誰問你工作單位了,難道連這點兒事兒我們都查不到?那你也太小看我們鬼差了。專案組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哪個人能參透生死簿的。我問的是你們的真實身份!”

“……”謝英寧才不想告訴她自己是女娲血脈,但她又突然想到,自己是因為女娲血脈才能看到生死簿上的生平,那左宗則呢?他能看見又是什麽原因?難道……是因為二人之間簽了血契?

白爺見謝英寧久久沒有回應,還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樣,氣得她狠狠地拍了一下謝英寧的肩膀。

謝英寧忍不住微微痛呼,左宗則立刻回頭警告的看了白爺一眼,白爺心下一頓,怎麽忘了這尊大佛。卻再也不敢動手動腳。

“我從地府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後悔,你說當時我怎麽就沒想着看看我自己和阿則的生平呢?也好心裏有個數。”謝英寧對于二人之間的交鋒一無所覺。

“人生難得糊塗。若是有一天你知曉了未來将發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那你是會按照既定的路線走下去呢,還是另辟蹊徑不服從命運的安排呢?知曉了命運而故意迎合命運的人生那還是你自己的人生嗎?即使你做了與既定命運不同的選擇,那你又怎麽知道你的選擇不是命運安排好的呢?”白爺像繞口令一般說了一大堆。

被白爺這麽一說,謝英寧頓時覺得細思極恐,暗自慶幸自己當時還好沒有犯傻。

“再說了,有這功夫,你還不如再去趟地府幫我看一下‘王小曼’的生平,這樣大家都省事。”白爺慫恿謝英寧,眼裏一副躍躍欲試。

“你想都不要想。”左宗則冷淡的聲音傳過來,她們這才發現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審訊室。

透過面前巨大的玻璃,王保忠安安靜靜的坐在審訊室裏,态度平靜的好像是在自己家中。

“這個王保忠很鎮定啊!”白爺一手托腮若有所思。

“姓名?”

“王保忠。”

“年齡?”

“三十三。”

“籍貫?”

“帝都市順興區。”

……

“你和趙魁什麽關系?”

前面的問題王保忠回答的都很迅速,但等邱陵問到他和趙魁關系的時候,他并沒有立刻回答。

謝英寧發現一向鎮定的王保忠眼中漸漸浮現痛苦、仇恨、後悔的神情,臉上肌肉抖動,似是在忍受着什麽。随後他咬牙切齒的說了句:“仇人!”

仇人這個回答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因此邱陵沒有停頓幾乎立刻問了下去:“什麽仇?”

“殺妹之仇。”王保忠似乎過了痛苦的時刻,又恢複了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妹妹叫什麽名字?”

“王小曼和王小妙。”

出乎意料的回答。監視器後的衆人齊齊看着白爺。白爺自己也沒想到王保忠嘴裏的妹妹居然會是自己。一時間有些發懵。

等等,如果自己真的是王小曼,那王保忠不就是自己的哥哥?趙魁不就是殺害自己的兇手?那個王小妙又是怎麽回事?白爺的腦袋裏一時間種種念頭蜂擁而來,打的她有些措手不及。

邱陵畢竟是審訊民警,心裏即便再驚訝,面上也不會顯露出分毫:“你是說趙魁殺了你兩個妹妹,王小曼和王小妙?”

“她們兩個人是雙胞胎,姐姐王小曼是趙魁殺的,妹妹王小妙是蔡淑芬殺的,就是那個開孤兒院的蔡淑芬,吃驚嗎?沒想到神聖的孤兒院卻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王保忠諷刺的一笑。

“具體的情況你能跟我們說一下嗎?”

“查找線索尋找證據是你們警察的事情,我累了,要休息了。”王保忠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再也不肯說話。

眼見今天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了,邱陵只好先結束了這場審問。

白爺依舊被今天巨大的信息量撞的頭暈腦脹,嘴裏喃喃自語:“所以,我現在不僅有一個哥哥,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衆人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時,黑爺不知道收到了什麽信息,他應了兩聲,随後一把拽住白爺的胳膊:“地府來通知,要開年終大會了,我們得趕緊走了。”

說完歉意的對左宗則點了點頭,兩人即刻不見了蹤影。

邱陵一臉疲憊的走出審訊室:“下午有時間再審吧,我要先去睡一覺,不然案子沒破,我都要犧牲在工作崗位上了。”

左宗則同情的拍了拍邱陵的肩膀,說道:“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們也先回酒店了,有事情随時電話聯系。”

邱陵無力的擺了擺手,打着呵欠去了休息室。

“我們也回去吧。”左宗則對謝英寧說道,牽着她的手往外走。

“咦,最近牽手的頻率貌似有些高?”謝英寧暗自想着,心裏美滋滋。

72、滑雪

左宗則和謝英寧沒有立刻回酒店,他們開車來到了滑雪場。

謝英寧看着面前的高山銀嶺,有些不相信的問道:“我們來這裏是來滑雪的麽?”

“當然,滑雪場不滑雪還能幹什麽?”左宗則反問道。

“可是我們還要查案子的呀。”謝英寧心裏糾結極了:“案子沒有查完就放縱自己,這樣真的好嗎?”

左宗則停下腳步認真的看着謝英寧:“我們這次的案子是偵探事務所接的業務嗎?”

謝英寧搖了搖頭:“可是……”

“那這個案子是專案組分派的工作嗎?”不等謝英寧說完,左宗則繼續問道。

“不是。”謝英寧否認:“可是……”

“那既然不是公事,也不是事務所的事,案子即使查完了也沒人給我們付錢,我們那麽拼命幹什麽,來一趟鶴山,總要讓路費錢花的值一點兒吧。”

“可是白爺很着急啊,我們不是為了幫她嗎?”謝英寧這回一口氣說完,生怕再被左宗則截斷。

左宗則嗤笑一聲:“既然她都等了這麽多年了,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

說完挑起一條眉毛看着謝英寧:“難道你不想玩?”

怎麽會不想玩兒,小時候她看見謝溯和林思桦帶着謝英男從滑雪場回來,謝英男興奮的一張小臉紅撲撲的,謝英寧心裏羨慕的不行,下定決心等她有錢了一定要自己來滑一次雪,如今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她才不會打道回府呢,去TM的案子!

滑雪場裏一片銀裝素裹,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大人小孩子都在開心的歡叫着,不斷有人從謝英寧身邊穿梭來去,像一條滑不溜湫的魚。這種熱鬧的氣氛瞬間感染了謝英寧,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穿上滑雪服,手持雪杖,謝英寧站在初級滑道上往下方看去,初時的興奮勁過去,現在只剩緊張的情緒。初級滑道從側面看着坡度并不高,可當她從高處望去卻覺得坡度有些陡。

“怎麽站着不動?”左宗則也換好了衣服站在她的身邊。

“我有些害怕。”謝英寧求助的望着左宗則。

“看着。”左宗則走到她的前面,演示道:“兩板與肩同寬,上體與膝蓋微往前傾,雙手握住雪杖自然下垂,眼睛目視前方,兩腿均衡用力,保持平行下滑。”話音剛落,他便像一個離弦的箭瞬間沖下了坡道。

左宗則幹淨利落的身姿鼓舞了謝英寧,她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擺好姿勢,雪杖稍一用力,整個人便俯沖而下。

初時,謝英寧心跳如鼓,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翻個大跟頭,但緊張過後便是興奮,謝英寧感覺有風劃過臉頰,微微刺痛,十分舒爽,她感覺自己大腦已經完全放空,整個人像是在天上飛,又好像是在水裏游,太刺激了。

謝英寧只覺得大腦極度興奮,卻忘記剛剛左宗則沒有教給她如何制動,于是在她的高聲尖叫中,一把撲到了左宗則身上,二人雙雙倒地。

謝英寧這一跤摔得暈頭轉向,她只覺得渾身都硌得難受。

“能起來嗎?看有沒有受傷?”身下傳來左宗則低低的聲音,謝英寧努力想從左宗則身上爬起來,可是她還穿着滑雪板,她只覺得腳踝一陣刺痛,不受控制的又跌倒在左宗則身上。

“受傷了?”左宗則看見謝英寧的動作只好輕輕把她推開,然後自己先站起來再把她拉了起來。

“疼,疼,疼。”謝英寧右腳根本不敢施力,只是稍微一碰就覺得鑽心的疼。

左宗則幹脆把她一把抱起,直接抱回了車上。這下想玩也玩不成了,謝英寧遺憾的想。

二人回了酒店,左宗則打電話讓前臺送來一壺姜湯、一瓶紅花油。謝英寧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撩開褲腿,就發現右腳腳踝青紫了一大片,此時纖細的腳腕腫的像個法棍面包。

左宗則不禁皺起眉頭。他小心的把謝英寧的腳踝搭在自己的腿上,用手在謝英寧腳踝處捏了捏,謝英寧倒吸了一口氣。

“還好骨頭沒事。”左宗則頓時放下心。他先浸濕毛巾在謝英寧腳腕處冷敷了一會兒,又把紅花油倒在手心,輕輕的覆在傷處慢慢揉搓。

謝英寧忍着疼痛不發出聲音,但瑟縮的動作洩露了她的感覺。左宗則見狀并沒有放輕動作,反而揉搓的更大力了。

等到他按摩完之後一擡頭,才發現謝英寧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

左宗則頓時有些無奈:“我不是故意的,這種傷腫越使勁越有效果。真的。”

謝英寧擦了一把淚,嘟囔着說:“我知道的,可還是好疼啊!”

左宗則忍不住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擦完以後二人同時愣住。此時二人距離極近,呼吸交纏,左宗則能看到謝英寧長長的睫毛上還挂着一顆淚珠。

像受到了蠱惑般,左宗則慢慢地湊上去便要吻掉那顆淚珠。

謝英寧緊張的看着左宗則越湊越近,忍不住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嘶”這回聲音是左宗則發出的。

謝英寧急忙睜開眼睛把左宗則的袖口捋到臂膀,他的肘部劃破了一大塊,此時正在往外滲着血。

謝英寧都快急死了:“你怎麽都受傷了也不吭聲啊,你看看,皮都破了。”

左宗則淡淡的掃了一眼:“皮肉傷,不礙事。”

“怎麽能不礙事呢,你快拿酒精棉消毒。”仿佛受傷的是謝英寧自己。

“好好好,我一會兒就去消毒。”左宗則看着泫然欲泣的謝英寧,敗給了她的執拗。

“不行,現在就去。”謝英寧十分堅持。

無奈,左宗則只好起身想去前臺要酒精棉。可沒等他踏出屋子,手機就響了,不用想是邱陵打來的:“喂,隊長,蔡淑芬剛剛報案了,說是有人對她投毒。”

左宗則想了一下:“王保忠幹的?”

“對,據說蔡淑芬自從傷到腿之後每年都會定期體檢,今天體檢報告剛剛出來,蔡淑芬體內汞含量超标。孤兒院的瓜果蔬菜都是經專業部門檢測過的,孩子們都沒事,她這才懷疑有人對她投毒。”

“蔡淑芬現在在哪裏?”左宗則問道。

“在局裏。”

“等着,馬上過去。”

73、對峙一

左宗則攙着一走一跛的謝英寧走進公安局大廳,一眼就看見了背對着他們坐在輪椅上的蔡淑芬。

“絕對有人想要害我,你們不調查清楚,我就不回去。”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壞了,蔡淑芬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有些尖利。

“您放心,我們已經派人去孤兒院取證了,您先別激動。”女民警耐心的安撫道。

“我能不激動嗎?我從昨天開始給我兒子打電話就沒人接,難保不會有人對他出手。對對對,我還要報案,我兒子失蹤了。”蔡淑芬越說情緒越激動,要是她的腿能站立,估計她早就從輪椅上站起來了。

“你兒子已經被拘留了。”左宗則涼涼的說道。

“誰?”蔡淑芬轉動輪椅轉過身,臉上還殘留着一絲猙獰,跟前一天那個慈祥的院長判若兩人。看見左宗則和謝英寧,她驀然睜大了眼睛:“是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随後不知想到了什麽,她指着左宗則憤怒的罵道:“是不是你們給我下的毒?你們是來給那個賤人報仇的是不是?我兒子跟她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是那個賤人去勾引的我兒子。早知道那個賤人是個禍害,我當初就該把她挫骨揚灰……”

蔡淑芬正在氣頭上,吐沫橫飛,整個臉龐都因為憤怒變得扭曲。謝英寧站一旁都不忍直視。

“你想錯了,”左宗則出聲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你兒子是因為吸毒被抓的。”

“呃……”蔡淑芬猛然間住嘴,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脖子,但随即她又快速搖頭:“不可能,從小我就教育他不能碰毒品,小魁很乖的,他答應我一輩子都不會去碰那些東西,怎麽可能吸毒。一定是你們,是你們栽贓陷害他。警察,警察,快,把這兩個人抓起來,他們陷害我兒子!”

旁邊的女民警面露尴尬:“這是左隊長,不是壞人。”她以前從沒見過左宗則和謝英寧,只聽邱陵稱呼左宗則為“隊長”,便以為他和謝英寧也是內部人員。

“你是警察?”蔡淑芬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但總算成功的讓她閉上了嘴。

女民警見狀松了一口氣,說道:“左隊長,邱隊長在審訊室等你。”

“謝謝。”左宗則再次架着一瘸一拐的謝英寧走向審訊室。

審訊室裏坐着的還是王保忠,當他們過去的時候就聽見王保忠淡定的聲音:“哦?那個老妖婆發現自己中毒了?真遺憾,要是再晚點兒發現就好了。”

邱陵手指敲了敲桌子:“王保忠,注意你的态度。這麽說你承認是你投的毒了?”

“是。”回答的幹脆利落。

“你是通過什麽手段給她下的毒?”

“這個老妖婆愛喝烏雞湯,越濃越好。我就把喂了水銀的烏雞賣給了孤兒院。反正老妖婆也舍不得把烏雞給孩子們吃,也不用擔心孩子們受牽連。”王保忠聳了聳肩。

“你倒是恩怨分明。”邱陵忍不住笑了。

“冤有頭,債有主,我又不是老妖婆那個變态。”王保忠也笑了,他一笑起來嘴角有淺淺的細紋,這才顯現出和白爺相似的地方。

“那你現在想告訴我們蔡淑芬是怎麽殺了你妹妹嗎?”邱陵再次問道。

王保忠沉默不語,似是在考慮什麽。

“你早一天說出來,我們就可以早一天破案,你妹妹的冤情就可以早一天大白天下。”邱陵苦口婆心的勸道。

王保忠并沒有直接回複他,只是提了個要求:“我能見一下趙魁嗎?”

謝英寧看的正入神,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白爺那張笑嘻嘻的臉:“嗨,我又回來了。”

“你們開完大會了?黑爺呢?”謝英寧問道。

“開完了。唉,這兩天南方下大暴雪,壓塌了好多房屋,死傷不少,這回可有得忙活了,老黑去工作了,總不能黑白無常一起消極怠工吧。”說着,白爺朝玻璃後面的審訊室努了努嘴:“什麽情況?”

謝英寧小聲的把情況說了一遍,聽的白爺直咂舌:“人才啊,下毒還可以這麽下。”

這時,趙魁也被帶到了審訊室,和王保忠面對面坐下。

“哎,兄弟,我說你怎麽也進來了,你犯得啥事啊?哎呀,我就說我一見你就覺得親切,瞧咱倆,多有緣,局子裏都能碰到,簡直是一對兒難兄難弟啊!不行,等出去咱倆一定要拜個把子!”趙魁一見王保忠,第一反應居然是一樂。

除了趙魁和王保忠以外的衆人……

簡直不忍直視了好嗎?哪裏來的傻狍子!

趙魁說完見對方沒有反應,反而一臉諷刺的看着他,就算他神經再粗,這時也覺察出不對了,老實的閉上了嘴巴。

“趙魁,你還記得我嗎?”王保忠一張口,聲音竟然是嘶啞的。

“記得啊,咱倆前幾天在路上認識的,連開的車都一樣呢。”趙魁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說完,他又仔細的看了看王保忠,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驚:“你是……你是王保忠!那個王小曼的哥哥!”

趙魁驚恐的跳起來,又被邱陵狠狠的按在凳子上。

“是你,你靠近我有什麽企圖?”

“我想為小曼報仇,你說我有什麽企圖!”王保忠看着趙魁恐懼的表情,心下舒服了些:“你以為你吸的毒品哪裏來的?我提供的,傻子!”

“我以前早就告訴過你,王小曼是自己得病死的,又不是我害死的,你來找我幹什麽!”趙魁幾乎吼出來。

“不是你害死的?”王保忠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笑出了眼淚:“難道不是你把她關在孤兒院的閣樓上,強奸了她整整四年?!”

一字一句幾乎是從嗓子眼裏擠出,聽的衆人心尖狠狠的一顫。

白爺心下一片茫然,被強奸四年?是在說她嗎?如果這是事實,那這麽慘痛的記憶自己居然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蔡淑芬,這可真是……

一只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不用看就知道是謝英寧那個老實人的,難道她以為自己會傷心嗎?荒謬,她堂堂鬼差,怎會為了這些莫須有的過往難過?白爺的手指嫌棄的動了動,卻最終并沒有掙脫。

74、對峙二

“你,你聽誰說的?簡直一片胡言亂語。”趙魁哆嗦着,說話有些虛弱。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真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覺嗎?”王保忠看着趙魁,眼睛裏盡是仇恨。

“不,不可能有人知道的。”趙魁已經口不擇言,這是間接承認王保忠說的都是真的了。

王保忠只是看着他冷笑,趙魁情緒越來越激動,他屢次想站起來都被邱陵摁了下去,最後看趙魁情緒實在是不适合繼續審問了,邱陵便拖着他往外走。

趙魁抵擋不住邱陵的動作,一邊掙紮着往外走,一邊質問道:“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王保忠卻低下頭,不再看他。

今天的審訊大家都有些筋疲力盡。尤其是白爺,從審訊室裏出來後就一言不發,握着謝英寧的手也忘了放開。

“邱隊,不好了,趙魁回拘留室的途中正好碰見蔡淑芬,母子兩個人此時正在抱頭痛哭,誰也拉不開。”一個小民警跑過來着急的彙報。

……這對母子也太不讓人省心了。沒辦法,邱陵只好過去解圍。

“你們警察就知道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我被人投了毒,我兒子被人蓄意引誘吸毒,放着兩個大活人你們都不管,現在卻管起一個死人的事情來了,你們就是這樣為人民服務的?”蔡淑芬撒氣潑來果真是一把好手,輪椅也不要了,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像個跳梁小醜一般,形象全無。謝英寧心中偉岸的孤兒院院長形象“噗”的一聲徹底破滅了。

趙魁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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