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迷霧

賽蓮娜醒過來的時候, 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床上。支起身體做起來，一低頭就可以看到已經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簡單掃了眼周圍, 她确認了自己正身處于其他地方。在她的邊上，賽斯特坐在椅上上，趴在她的床邊, 他輕聲的呼吸着，可以看出來在淺眠。

“你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 賽蓮娜将視線移至窗邊。

房間裏沒有開燈，也并沒有魔法的痕跡，借着淡淡的月光, 坐在窗邊的人的身影被勾勒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陛下。”

沒有畢恭畢敬, 沒有唯唯諾諾，也沒有任何感情。

賽斯特聞言, 只能苦笑。

傷害了她的, 是他。

誤會了她的, 還是他。

“但凡你那個時候只要說——”

賽蓮娜嘆氣，這些神明眼中就沒有道歉兩個字, 自然也不可能承認錯誤。他們, 只會将已經犯下的錯誤, 歸到其他人的身份, 而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吉爾特對于她的憤怒，對于她的不信任，對于她的傷害，她有好好的記得。

她不明白, 為什麽這個神明覺得……她會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不過對于她來說, 其實也算是各取所需, 也并沒有什麽不能舍棄的。

“過去的事情我已經膩了，海神閣下。”

賽蓮娜皺眉，語氣中有着不耐煩：“你如果有什麽話想說，就直接說。”

海神一下子就明白了，曾經的預言女神真的變了，和他記憶中的完全不同了。

“我只有一個疑問。”

“什麽？”

“賽蓮娜，你真的是預言女神莉莉安娅？”

回應他的，是一片化不開的死寂。

許久以後，她才以十分冷淡的語氣道：“是，我是她死後的怨念凝聚而成的産物。”

吉爾特動了動嘴唇，到了嘴邊的話最終咽下，最終化為了一聲嘆息：“是嗎……”

當月亮被雲層擋住再次散開，窗邊已經空無一人。

像是用完了全部力量一樣，賽蓮娜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床上。

她的動靜太大，立刻驚醒了賽斯特。

“賽蓮娜？”

躺在床上的人臉色慘白，不住的在床上打滾，她咬緊着牙齒。

賽斯特站起身，忙道：“我去找陛下——”

“——別去！”

賽蓮娜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賽斯特的手腕，她搖頭：“不要告訴他，也不要為了我的事情去找他。”

賽斯特隐約察覺到了什麽，他雙手捧着自己妹妹的面容：“賽蓮娜，你到底對我們隐瞞了什麽？”

她蠶食了夢境之神的力量？

她将獲得比原先還要強大的力量？

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她和海神吉爾特，撇去相互欺瞞以外，其實也并沒有太大的仇。但是她不願意讓他牽扯進這件事，她的複仇從來和其他人沒有關系，是她要一意孤行而已。

“如果這一次向他求救了，那麽我和他就再也無法平等了，賽斯特。”

賽斯特一愣，不明白為什麽。

賽蓮娜察覺到身體的變化，輕輕的喘息着。

那個時候求救的是作為神将的賽雷，而現在的她是……會取代現任神王的神明。

身份不同，所做的自然也不會一樣。

作者有話說：

兩個人算是對立吧，畢竟海神的心思真的難猜，他也不像是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原則。如果其他神沒了，他不一定會當一回事，但是神王的話……可能會阻止呢。

卡文卡文卡文，問就是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