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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斜照,天地浸透在霞光中,夜色即将落幕,宴會中點起了燈,璀璨輝煌。
高跟鞋交錯,擲地有聲地踩在光滑如鏡的大理石瓷磚上。
習伴晴身穿夏季新款高定,貼合她優越的身材線條,物盡其用,不過如是。她蹙着黛眉,顯然不悅,可依舊美得不可方物,光彩落在她身上都黯然失色。
她走在前面,身後跟了一群小尾巴,拿着文件,伏低身子,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跟了習伴晴兩年的助理都知道習伴晴的秉性。
習姐皺眉,公司倒黴。習姐生氣,棺材買齊。
習伴晴在會場掃了一眼,心裏翻了八百個白眼。
“菲特酒莊簽了合同,為這次的宴會提供三千瓶紅酒,怎麽才到了兩千五百瓶?糊弄鬼呢!打電話去催!”
“是的,是的。”
“還有那個吊燈,怎麽有三個燈泡是壞了?質量差得賓客在下面走都害怕吊燈砸下,參加個宴會還要惦記着買沒買保險。”
“我馬上去處理。”
“宴會現場地毯一定得是瑞典手工制作的,這是什麽啊?街口納鞋底的老奶奶用腳織都比這地毯織得好。”
“我立刻聯系。”
助理争先恐後地搶着工作,為得就是不被分配到聯系蕭總的工作。
“櫻木花園不是說要用荷蘭空運的鮮花嗎?這是什麽?路邊的野花做成标本還能永流傳,這個蔫得都臭了。”
看着其他助理都領走了工作,最後一位只好怯怯地上前:“櫻木花園的負責人說,訂購人是蕭氏蕭總訂購的,所以只能蕭總……”
不說這茬事,習伴晴沒想起來自己的富貴丈夫,一說她倒是想起來,她轉頭說:“打電話讓蕭總盡快出席。”
助理在她面前打電話手都在顫抖,沒說兩句話就舉着電話,弱弱地看向習伴晴:“蕭總的助理說他在簽合同,不方便接電話,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習伴晴冷笑,敢叫助理挂電話了。
“再打,就說他的妻子習伴晴叫他半個小時內出現。”
助理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地撥打電話,局促地傳話。
她兩頭挨罵,緊張地把電話捂住通話,輕聲說:“蕭總的助理叫不要再打來了。”
習伴晴奪過電話,義正言辭:“喂,我不管你是蕭氏公司傳承的第幾任助理。我是他合法妻子,請你轉告他,如果他半個小時內再不出現的話,他下一份簽的合同将會是離婚協議。”
習伴晴沒管那頭的助理有沒有出聲,直接掐斷電話。
助理遞上習伴晴喝的水,她只喝海拔七千米的礦泉水,随身都要攜帶這個牌子的礦泉水。
她看着生氣習伴晴依舊注意儀态,小口地喝掉半瓶三千元。
本次宴會的籌辦承包給了酒宴公司,習伴晴提出的問題,與其說是在和助理吩咐,不如說是通過助理的傳話筒向酒宴公司提出抗議。
酒宴公司也不敢怠慢,立刻有一位西裝革履的小哥李豐從側門而入。
他作為酒宴公司最出色的處理人,他處理過大大小小的酒宴臨時突發事故,見過不少豪門貴族。
他進屋一刻看見習伴晴,心中卻發出了驚呼,好漂亮。
習伴晴踩在銀色碎鑽高跟鞋,勾着二郎腿,雙手交疊放在腿上,雖坐在還未收拾好雜亂宴會現場,但她的背依舊挺直,猶如一只高傲的天鵝。
她雖是瓜子臉,但長相極具攻擊力,眼中透着怒意,依舊不影響她明豔動人。
李豐一手拿着夾板文件,走到了習伴晴跟前,恭敬說道:“習小姐,我們嘗試和酒莊溝通了,他們的建議是一百人的小宴并不需要準備三千瓶紅酒,兩千五百瓶紅酒綽綽有餘。我們這邊給出的解決方案是剩下的五百瓶以更高端的紅酒品牌和更高昂的價格的紅酒,布菲特填補,您看可以嗎?”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叫人拿來醒好的布菲特,斟上一杯請習伴晴品嘗。
習伴晴接過酒瓶輕搖晃,終于來了個聽得懂人話的。
他說得有理有據,條條框框都有了補救措施,包括地毯,頂燈和鮮花。
“如果習小姐覺得沒問題的話,請到偏屋暫作休息,我們将在這邊正做一個微調整改。”
習伴晴聽了他的方案,雖然還是心中不快,但怒氣消了一半,就随他到偏屋休息。
習伴晴在偏屋休息了,見幾位助理還站在一旁罰站,她指導說道:“今天這就是個例子,下周我主舞的劇場,你們可給我盯緊了,不能有半點差池。”
助理們聽了她的話,便紛紛下去忙下周的劇場布置。
習伴晴一人在偏屋小做休憩,她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她說的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二十六分四十一秒。
狗男人,等着離婚吧。
她和蕭準本就是因家族湊在一塊的聯姻夫妻,原來談不上感情,純粹的各取所需。
不過,蕭準對她确實不錯。
其他豪門世家聯姻中,她就看過許多悲劇。
別的不說,出國兩年,守活寡守了兩年,不在少數。
而蕭準對她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
每日室內要換上荷蘭空運來的新鮮花束。
衣服只穿定制款,高跟鞋要純手工。
買來的衣服連标簽都沒摘就捐了,蕭準都沒意見。
就連晚上需求,蕭準也能做到超額滿足。
最重要的是,蕭準家大業大竟然結婚之前沒和她簽署婚前協議,蕭氏每天多在以八位數進賬速度快速成長。
她仔細想想,蕭準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叫蕭準狗男人太過分了。
算了,叫他dog man吧,洋氣一點。
她習伴晴呢,也不是不講人情,就通情達理地再多給三十秒吧。
習伴晴看着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就要到晚宴開場了,她想出門去看看宴會的布置,助理都已經離開了,她就獨自一人去現場。
那位負責人不在現場指導,現場只有工人在布置。
習伴晴走近一看,水晶吊燈已經被拆下來了,亮不起來的燈泡重新換上,是晶瑩剔透的真水晶。
哎,要不是時間來不及,她真想重換一盞意大利純手工制作水晶吊燈。
——
李夢思受到宴會的邀請,擁有邀請函就要受邀進入會場的資格,這都不重要,她提前三個小時來現場根本就不是來參加宴會的。
她是來捉奸的。
她看了男朋友李豐的手機,上面一位女同事頻繁在深夜給李豐發暧昧消息。她從李豐同事那打聽到了,公司很注重這次的宴會布置,整個公司,包括那位女同事今天都會忙宴會布置。
她今天就是要來給那位不要臉的酒宴小狐貍上一課。
李夢思進入會場後,環視一圈忙碌的工人中,她只看見一位女子,女子身穿霧藍色的連衣裙,勾勒身姿搖曳,只看背影,一步一搖,都是風情萬種。
她不是沒見過李豐公司的服裝,男女老少只要在工作就要穿西服,這個臭不要臉的,竟然還穿自己的衣服!
李夢思立刻大步上前質問:“你就是那個深夜還在給李豐發‘生病求關心微信’的女同事?”
習伴晴看着水晶吊燈安置妥當了,她看了李夢思一眼,就去看放置在宴會常桌上的花。
李夢思:“?”
她明明看見自己了!
這讓李夢思更生氣了,随着她走過去:“你是病入膏肓了,還是手殘了,不會撥打120,非往深夜別人男朋友微信上發暧昧信息。合着你無父無母,沒人依靠,只能給別人男朋友發‘生病求關心’消息。”
習伴晴見換成白信子的擺設與整體布局并不突兀,她緩緩低頭嗅花的香氣,清香很柔和,她又去看安置的地毯。
李夢思見她把自己當空氣,更憤怒地跟着她跑:“?”我追過來打你臉的,你能不能先把工作放一放。
李夢思不滿:“喂!臭不要臉!我在和你說話!”
習伴晴因她突然超過八十分貝的叫聲,止住了腳步:“如果你想吵鬧,我會可以安保帶你和那位企圖涉足你與你男朋友情感的女同事到偏屋吵鬧,請不要在這吵,我已經很煩了。”
她見習伴晴不承認,還企圖離開,一手用力鉗制住她纖細的手腕,讓她不得已正面回答。
工人看見突然闖進宴會現場的女子強制拉住了雇主大老板的手,想要阻止:“诶,你怎麽能……”
李夢思打斷:“叔叔,你不要說了,這是女人之間的鬥争,不關你的事。”
習伴晴輕描淡寫道:“提醒你一下,你現在抓着這只手,保險一個億。你握住的這只手鏈,是歐陽先生的遺作,當時拍賣價是八千萬,現在估價應該有兩個億。”
李夢思是混上流圈的,對價格有模糊的概念,這個圈子的人都難以做到高價,面前這個勾引李豐的女人就敢誇大海口。
她覺得面前這個美豔的女人只是想轉移話題,她罵道:“你就裝吧,我就是扭斷你這只手,多不值這些錢。”
一位身着西服的男子腳步匆匆,步入宴會,周圍層層疊疊人群簇擁着他,谄媚附和。
他一入場,熙熙攘攘,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就連掐着習伴晴手腕的李夢思都扭頭看來者。
習伴晴清冷的視線越過人群,對上蕭準的目光,毫不留情地說:“你再晚來一步,你妻子這只手就要被人扭斷了。”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
預收文《舒卷有餘情》我很想寫的題材,在專欄裏面,感興趣可以去看看哦~
1.林鏡是喬中最肆意的存在,她成績優異,面容姣好,明豔而成熟得不像是一位高中生,她是自由的,不受一切規矩的影響。
她敢于提出按照成績排座位的規定限制,敢于在富二代如雲的學校裏,不畏目光兼職做服務員,敢于直言早戀是限制人格。
可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也沒那麽自由。
即使她勇于頂撞學校,宣揚自由的戀愛,但是她的追求對象偏偏不領她的情。
成績好自律獨立,還主動追求的大美女,誰看了不犯迷糊?
是何樹。
哦。
不奇怪了。
2.何樹是學校高嶺之花,家境優渥,沒有第二名的時候,長得像精選雕琢的雕塑,但是孤傲清冷,看人就像是在看一坨肉。
好友都在感慨他被林鏡追求,肯定滿腦子就是如何擺脫這個女人。
學校的聖誕節活動,交換禮物,他正巧和林鏡一組。
她準備得很少,卻樣樣都很用心,他攤開紙條,是一句祝福——何是一個很好的姓氏,he,HE,是happy ending的意思,祝你一生歡愉,所得皆所願。
那時,他只覺得心頭一撞。
其實,也沒那麽煩人。
3.高中後,兩人分道揚镳。
大家也只把兩人的關系作為青春的一場鬧劇,回憶的笑點罷了。
聚會那天,衆人散場時,看見昏暗的角落,何樹喝了點酒,白襯衣的脖子都泛紅,映出了青筋,襯衣挽到小臂,肌理分明的手臂将林靜半圈在懷中,帶着酒氣的低聲呢喃:“我的人生缺熱烈,缺激昂,缺澎湃,缺肆無忌憚。”
“總而言之,缺你。”
林鏡嗤笑:“那你的人生還真是什麽都缺。”
他啞聲笑了:“是啊,缺你,就是什麽都缺。”
衆人豎起耳朵:“!”這兩人難道背着我們領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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