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李夢思收整了劇院布置的時候,就看見蕭準捧着一束花去後臺找習伴晴。
兩人的顏值在線,只要站在一起就是佳人才子,天生一對。
當時兩人的共同出席宴,論壇上許多照片就被頂住了高樓,點滿話題度。
幾張照片就讓人想入非非,匿名論壇裏面已經有人開始杜撰其兩人的同人故事,婚後甜蜜情節,先婚後愛。
磕得讓人直呼上頭,瘋狂催更!
她很激動帶着收拾了劇場,就想去後臺,別人磕二次元同人,她可以磕第一現場,看霸道總裁和作精小美人的絕美愛情。
她到了後臺就看見習伴晴差點把高跟鞋扔蕭準臉上。
李夢思:“……”
家庭暴力不可取。
蕭準躲過了高跟鞋的襲擊,高跟鞋直擊蕭準買的那一捧花,花瓣七零八落地掉落。
“上次宴會半途離場,我和你不合的傳聞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今天演出你還晚到。不是你的面子就不值錢是嗎?你非要以這種半途的形式來代表你家庭高高在上的地位?”
習伴晴緊蹙黛眉,顯而易見的怒氣。
“抱歉,伴晴。”蕭準垂頭,一如既往地道歉。
“從來都只會說抱歉!”
蕭準看向散落一地的花瓣:“我今天買花了。”
習伴晴依舊兇道:“買花怎麽了?我要西瓜,你給我個芝麻,你還希望我笑得出來!”
蕭準垂着頭沉默着,他和那朵落在地上的零散的花,有着相同的破碎感。
“多少價錢的合同成為你晚到的借口。”
“二十億……”
“也就……”習伴晴微微一頓,話也噎住了,“二十億……”
習夫在世時,習家一年的淨營業額也不過是十億,更何況習夫離世後,習家成一團亂麻。
蕭準:“美元。”
習伴晴木讷的重複:“美元……”
她說道:“是錢的問題嗎?是你态度的問題!你對待這次婚姻的态度不夠端正,離婚!”
李夢思遠遠地看着,這題我熟。
所有問題都可以上升到态度問題。
蕭準站在燈光下,他的一雙眼睛藏匿在黑暗中,他沉默下來時,周身的氣氛特別的恐怖,宛若正如他身上挂的名號“閻王”一般,尤其在這昏暗的環境中那種脅迫的氣息更是壓制般侵襲而來。
他緩緩走近,陰影籠過習伴晴的頭頂。
蕭準的身形高大,而習伴晴坐在那一角的化妝鏡前,顯得身形渺小,兩人拉開強勢和弱勢的差距。
習伴晴見他一步步走來,擡眼看到他居高臨下被光影切割得輪廓分明的臉,淡漠得沒有表情。
他的指腹劃過她的下巴,他微微屈身,一個溫熱的吻落在她的嘴角。
輕柔地沒有攻擊性,像是一個略帶讨好的吻。
“抱歉,伴晴。”蕭準輕聲的說着,“我希望你開心一點。”
習伴晴心頭一撞,看見他的示弱和溫柔。
她的心也軟了。
突然門被敲響。
——
李夢思滾了滾喉,現在的局勢習伴晴坐在化妝鏡前,宛若一只白皙而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兔,而昏黃的燈光照映着蕭準的影子張牙舞爪地覆蓋她的身形。
她看見蕭準低頭。
兩人對峙的畫面呈現在李夢思的面前,一個柔弱一個剛硬。
靠靠靠靠!他不會是要報複習伴晴吧!對她用硬的吧!
她敲響了休息室的門,打斷了兩人的獨處時間。
“劇院的花要安排阿姨清掃。”
她說的什麽玩意!
她怎麽會知道這裏有花,這不就暴露了她一直在偷看!
她怯怯地瞥了眼蕭準,他冷着臉,一個決定能把星闌金融翻個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那雙手似乎一用力就能把脖子扭斷。
蕭準會用什麽方式送她赴黃泉。
蕭準只說:“好。”
習伴晴和蕭準出門,她和蕭準至少在外人面前是夫妻,不争吵,互相留面子。
由于李夢思的到來,兩人匆匆離開。
兩人等候司機開車來到,兩人到了車上,習伴晴悄悄透過車窗觀察着蕭準的臉色。
手機一方亮光照亮他的臉,他打字,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剛剛還希望她開心一點。
現在又對着手機和小賤人聊天,還笑!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蕭準沒察覺到習伴晴又燃氣的不滿。
蕭準前幾天才認真的觀看了徐高發給他的小說《霸總追妻一百零八式》,《總裁愛妻逃婚一千零八百次》,《我是一億零八萬富豪的女兒》……
其中就有說到霸總如何哄生氣的女朋友。
摟腰按在牆上強吻,占據了百分之八十二點三九,成功率百分百。
剛剛習伴晴生氣時,他試驗了,但是地理位置,摟腰和按在牆上,明顯不能實現,那他只能強吻了。
他悄悄給徐高發了消息。
【蕭準:強吻效果不錯,至少她不生氣了。】
【徐小公子:……】
【徐小公子:第一,我好奇你真的會強吻嗎?第二,習小姐又雙叒叕生氣是什麽原因?】
【徐小公子:習小姐有一天不生氣嗎?我願稱她為行走的摔炮,平地摔都要找人撒氣。】
【蕭準:你的投資沒了。】
【徐小公子:我錯了。】紅色感嘆號。
【徐小公子:喂,怎麽說我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紅色感嘆號。
徐高無奈。
習伴晴是蕭準的底線,他可以接受別人開他的玩笑,但是不能接受開習伴晴的玩笑。
兩人車內無言,習伴晴拿起手機,這次她的演出反響都在微博上。
有一位觀衆拿着手機模糊的像素拍攝了一段毫無聚焦的照片,習伴晴的身影在臺上翩翩起舞。
雖然拍攝虛無模糊,但是依舊能看見那個白色的身影在舞臺上随音樂旋轉,光影之下靈動的身形,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我是個俗人,我只能說姐姐好美!!!”
“她真的不是仙女嗎?”
“仙霧萦繞,絲綢飛舞,舞蹈輕盈,她下一秒就要飛上天成仙了吧。”
這一條跳舞的微博,讓習伴晴的微博漲了幾萬粉絲,還把月闌劇院的話題帶了一波。
清一色的誇獎,習伴晴很受用。
唯獨對那一句。
“舞蹈看上去很簡單,普通人也能跳。”
“作為一個從小學舞的人來說,這個舞蹈雖然沒有大跳劈叉的高難度動作,但是舞蹈要和音樂的急促和輕緩結合,動作連貫性要比基礎動作更具有難度。”
有人幫習伴晴辯駁,可她心中還是不滿。
她把手機扔到蕭準懷裏:“解決。”
他扔手機的動作,像是身邊不是她那昂貴的老公,而是她花錢雇來的助理。
習伴晴看了微博後,車子拉上了窗簾,開着暖氣,她裹了裹衣襟,舞蹈表演的疲憊感襲來,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蕭準撥通的電話叫人處理那條評論,習伴晴的微博下面已經被清一色的彩虹屁覆蓋,一條評論淹沒在茫茫評論。
并且蕭準安排了一位著名的舞蹈學者給那條評論的博主發去私信,大量的舞蹈動作科普。
解決了事情,蕭準才偷偷看習伴晴一眼,她已經熟睡,他脫下外套給習伴晴披上。
窗簾把屋外流連錯落的燈光柔和,她側着身,微微擰眉,似乎困擾着她的夢境,若同鴉羽般的長睫顫了顫。
蕭準伸手不敢觸碰她,就連呼吸都變得輕緩,不願打擾她的夢。
說真的,我希望你開心一點。
永遠開心。
車子緩緩行駛進香山別墅,習伴晴還沒醒。
司機按了到達鈴。
蕭準見習伴晴還沒醒。
他下車,給習伴晴拉開車門,他的手緩緩穿過她的腰,輕手輕腳地把她抱起來。
習伴晴挪了挪,蜷縮在他懷中,像是一只不安分的小貓。
司機下車就看見不茍言笑的蕭總,小心翼翼地抱過熟睡的夫人,夫人身上還蓋着蕭總的黑色西裝,他像抱着金貴的珍寶,一襲白裙的夫人在他懷中像嬌小的白兔。
他把夫人往懷中攏了攏,淡泊的面容似乎都變得動容。
他少見蕭總這樣笑過,談成一樁舉世矚目的大生意,也是一副寡淡的臉色。
不得不說,現在的蕭準仿佛從前為人稱道的冰冷有了些人情味。
司機只敢用氣聲說着:“蕭總,我先回去了。”
“嗯。”
他抱着習伴晴十分小心,上樓都顧及她,一磕一碰她皺起眉頭,他都會停下來,等着習伴晴重新熟悉這個擁抱再起身。
管家看着蕭準一臺階一停,熟睡的人難抱,需要極大的臂力。而蕭總一層樓他停了半小時,管家悄悄上前:“蕭總,我來?”
“不用。”他氣聲說話,生怕把她吵醒。
蕭準把習伴晴抱到床上,掀去西裝外套,蓋上被子,好在她已經卸妝了。
蕭準在她的身邊躺下。
他在習伴晴面前是透明的,十幾年來,他曾多次蓄意從她身邊路過,心跳如鼓,卻不敢多說一句話。
他膽小的,甚至很少看過她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眸。
他只敢在她睡覺時,好好陪在她身邊,好好地看看她。
習伴晴朦胧間睜開了眼,她看見蕭準,再累也有氣無力說了一聲:“滾。”
她擡手柔柔地推了他一把,還說了句英語,他聽不清習伴晴含糊的聲音。
——
家裏的人都知道,蕭總無論在外面行事果斷,雷厲風行,可在家裏對夫人算是百依百順,高奢新品層出不窮地往家裏送。
外面總傳言,兩人是協議結婚,可是家中的人都知道倘若只是協議的話,蕭準沒必要做到這種份上,誰看了不覺得兩人之間真切有感情的萌生。
管家還沒去休息,就看見蕭準拿着枕頭出了主卧,徑直走向書房。
管家:“……”但是好像夫人并不是這樣想。
作者有話說:
所有問題都可以上升到态度問題。——網絡。
新年快樂呀!諸事順遂,萬事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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