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次日一早,習伴晴被喋喋不休的手機鈴聲吵醒。
她高強度練舞和緊繃的舞臺狀态後,起來就是渾身酸痛,懶懶地伸手摸出手機。
【比可愛還可愛的小可愛:寶,昨晚蕭總沒對你怎麽樣吧!】
【比可愛還可愛的小可愛:我救了你,後來才想到和你蕭總回家後就剩你們兩個了,他要是把你辦了,那你就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比可愛還可愛的小可愛:他那個臉色我看着都可怕,又冷又陰森。】
【比可愛還可愛的小可愛:身為不如蕭總的廢物,我很抱歉。】
習伴晴擰眉看着這個陌生微信發來的長篇大論,不如蕭準就是廢物?那這世界上多少人……
她回消息。
【習伴晴:你是誰?】
習伴晴改了備注,她練舞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所以所有聯系人都是通過助理微信,再由助理過濾後再轉達到她手上。
自己的手機上只有重要到可以讓她打斷練舞的人。
【比可愛還可愛的小可愛:……】
【比可愛還可愛的小可愛:李夢思。】
昨天李夢思追着她誇,她掏出手機加微信。習伴晴想着之後的表演可能和月闌劇院進行持續的合作,就加了微信。
習伴晴給李夢思改了備注。
既然李夢思作為上次宴會受邀嘉賓,那就說明以她為圓心,論壇為半徑的圈子裏,她的言論具有一定的傳播威力。
她想了一下還是給蕭準解釋一下,不然外面傳得他多狠,搞得像他對婚姻歡愛有特殊性癖。
【習伴晴:昨晚我先睡了。】
【李夢思:昨晚他給你下藥?睡着了還不肯放過你嗎?】
【習伴晴:……】合着他鐵面無私,睡着了也非要辦了。
【李夢思:他有沒有趁着你睡着,弄一些動作。】
和蕭準的歡愛總是高強度的,她也不可能睡得醒都醒不來。
【習伴晴:我們不在一個房間睡。】
【李夢思:我和你說,我和我男朋友也是,他生氣了就直接卷鋪蓋去大廳,生悶氣,你哄哄他就好了,男人也是要哄哄的。】
習伴晴:“……”
她也懶得和李夢思解釋是她讓蕭準滾出房間的,放着手機響,起身去洗漱。
她下樓吃早飯,蕭準已經在餐桌上用餐了。
兩人雖然午飯和晚飯時間不一致,但是早飯的作息對得上。
經常一起吃早飯,習伴晴坐在餐桌對面,管家為她端上松露湯和魚子醬面包。
她吃了兩口,手機鈴聲還是不停作響。
她拿起手機看,李夢思的消息已經發了三十二條了。
微信聊天界面滿滿一面都是她的消息。
她才想回消息,對面的蕭準開口:“伴晴,吃飯不要看手機。”
習伴晴不認識蕭準的這些年,蕭準知道她的傳言,那位男生,也是獨一無二的一位,享用和習伴晴一樣的風雲傳聞,兩人的照片和暧昧新聞也在校園雷動。
她擡眼,蕭準本就長着一張不近人情的臉,說出這話的聲音低沉,很像在命令。
“哦。”習伴晴應着,就拿起手機,對着聊天界面一條一條慢悠悠地回。
你說得對,但我不聽你的。
【習伴晴:我讓他去書房睡的,昨天太累了,一起睡不合适。】
【李夢思:他聽你的?】
【習伴晴:為什麽不聽?】
【李夢思:蕭總這個咖位的霸總,不都是……】
【李夢思:女人,你在欲擒故縱。】
【李夢思:三分鐘內我要知道這個女人的全部信息。】
【李夢思:女人自己躺下,自己動。】
【習伴晴:……】
【習伴晴:女人,你霸總小說看多了。】
她的手機貼了放窺膜,蕭準只能聽見手機不斷傳來消息的聲音。
他煩躁的心躁動不堪,他知是占有欲作祟,她的過去都能讓他不安。
習伴晴,你結婚了!
習伴晴看見他的沉默,當他不為所動,她把手機放下,決定進一步挑釁:“昨晚我睡着後,你有對我做什麽?”
蕭準看見她放下的手機:“親了一下。”
“哦。”習伴晴挑眉,她起身迅速在蕭準但唇角上落了個吻,“那我讨回來,不過分吧。”
蕭準被她突然親了一下,愣住了。
他淡淡地舀湯放入口中:“伴晴,我們是合法夫妻。”
習伴晴看着他的唇邊,淺淡的口紅留下了一抹淡紅,他的唇很薄,淡得些許晶瑩,讓人覺得什麽樣刻薄的話都能從這張嘴說出來。
他只喝了兩口湯,紅印子就順到唇色,唇色很薄得,淺淡的紅,顯得格外誘人,散發若有若無的欲念。
蕭準的脾氣挺好的,霸總的那些毛病都沒有。
至少結婚的這些天,都沒見他生氣。
習伴晴想所有人都怕他,那他生氣應該真的很恐怖。
她突然看他生氣,想着她就去搶他碗裏的黑松露。
管家都看愣了,香山別墅中,不是沒發生過這種情況。
蕭總搬來香山別墅第一年,過年蕭家人都來道賀,大包小包提了很多禮物,
那時候一個小孩子不懂禮貌,把吃過的勺子放到了蕭準的碗裏。
蕭準直接冷了臉,讓管家把自己的食物收拾走,并且把小孩的食物收拾走,安保把小孩乃至這一家人全部都趕了出去。
如果當時管家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蕭總伯伯一家。
蕭家人都覺得蕭準沒人情味,畢竟是一家人還做得這麽絕情。
但是他們不能指責,也無可厚非。
但是,他們都忘記了這是在蕭總自己的家裏。
在蕭總自己的家裏,他的規矩必須遵守。
破了禮貌和規矩,東家再嚴厲的指責也是合情合理的。
原先小孩還能算無心之失,如今習伴晴就是挑釁。
現在他只能希望蕭總能看在自己的夫人經歷悲痛了,留情一點。
習伴晴夾了兩片後,蕭準就主動把碗裏的黑松露都夾給她。
她見他不生氣,還是不過瘾,就拿起勺子舀他碗裏的湯。
剛剛可以算是調侃,現在蹬鼻子上臉。
管家滾了滾喉嚨,心中默默為這一段佳人才子的姻緣默哀。
沒想到他剛熟悉了夫人,這段婚姻這麽快就走到了盡頭。
蕭準把自己的湯往習伴晴那邊推:“吩咐廚師再做一碗湯給夫人,今後多做黑松露,這位廚師留下給夫人做禦用。”
管家看見蕭準的反應,心裏才暗暗想着,是他想錯了。
這已經不是蕭準一個人的家了。
而是蕭總和習小姐兩個人的家。
蕭總的規矩可以破,兩人還要悠長的歲月立更多家裏的規矩。
管家才想去吩咐。
“不用了。”習伴晴立起掌。
習伴晴看向蕭準長着一張不近人情的臉,外面關于他的傳言獨斷專行,行事果決,沒想到脾氣确實出乎意料的好:“蕭準,你不會生氣嗎?”
蕭準擡眼看了習伴晴一眼。
原來她是要他生氣。
挺可愛的。
他淡淡說:“伴晴,我和你底線一樣,但我沒你那麽好脾氣,如果你婚內出軌,我不能保證我做出逾越的舉動。”
習伴晴陷入自我懷疑。
我的脾氣好?
蕭準是第一個說她脾氣好的人。
看來,她還是提離婚的次數太少了。
——
兩人只在早晨和夜晚見面,習伴晴吃完早飯去練舞,蕭準吃完早飯去辦公。
雖然她已經結束了演出,但她的練習一點都沒有懈怠。
看過表演的人只看到她在舞臺上的昙花一現,沒有見過她幕後的刻苦訓練,但是香山別墅衆人和習家的人都知道習伴晴的練習,每天都不少于五小時。
好幾次忘了時間,從早到晚一整天。
那天習伴晴還沒練習完,手機鈴聲就不停作響。
她練得大汗淋漓,優美的音樂頓時被突兀的鈴聲打斷。她拿起手機一看,習元浩打來的電話。
父親在世時,習伴晴就很尊敬習元浩,習元浩逢年過節送祝福,從小時候玩的布娃娃到長大的練舞服,兩家串門沒少送過禮物。
不過習元浩少給她打電話,她接起電話:“習叔叔。”
那邊的聲音微弱如同低姿态的懇求:“伴晴,有空回習家一趟嗎?”
舞蹈室的音樂還沒停,習伴晴的練舞還沒結束:“現在嗎?”
“嗯。”
她聽見電話聽筒那邊争吵聲,習家的争吵不是一回兩回了,她不在乎名利,也懶得加入其中的鬥争。
看來是習元浩遇到麻煩了,需要她的出面支持:“好。”
習氏本就是習夫和習元浩打拼下來的天下,但是伴随着習夫離世,習元浩主張将習夫手下的股權分出去,告慰習夫。
這本是一大善,但是他沒想到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奪。
習夫倒臺,習家亂成一團,沾親帶故的親戚都出來企圖同分一杯羹。
可憐習伴晴,但更可憐習母,傷心欲絕,還要看見這一幕。
習伴晴出門急,沖澡後就匆匆忙忙要出門。
管家禮貌告誡:“夫人,稍等保镖到了再出門。”
習伴晴覺得蕭準是多次一舉,
她說道:“在香山等保镖來,習家垮臺我入土。”
她上車吩咐了司機,匆忙離去。
管家攔不住她,通知了保镖,也告知了蕭總。
——
習伴晴根據習元浩發來的地址趕去。
車子行駛入地庫,那是個剛開發地區,地庫裏面空蕩蕩的,沒有人際。
司機停好了車子,地庫突然引擎作響,灼灼燈光照射過玻璃,幾輛車子将習伴晴的車團團圍住。
來者不善。
司機打算關車門閉風頭,車門還沒關上,被一只大手攔住,司機被一把拽下了車。
電話接通到後面,習伴晴将車門鎖死,那些人圍着車窗拿着話筒,一道刀疤從眉眼橫下,他咧着不懷好意的笑,輕敲車窗。
習伴晴沒有接電話。
外面将電話線一扯,話筒搖搖欲墜地挂在車門。
“習小姐!接電話!”他在外面嘶這嗓子吼。
習伴晴沒接電話,車窗是單面防窺,她趁着這個間隙,立刻撥打了電話。
車門被人狠揣一腳,輕搖晃着。鐵棍猛地敲擊車窗,猛烈地敲響聲。
習伴晴心跳如鼓。
接電話!快接電話!
鐵棍敲碎車窗的那一刻,習伴晴也接通了習元浩的電話。
“喂,習叔叔!我……”
她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車門被打開,那人扯着她的頭發,把習伴晴拽出了車。
“習小姐還找救兵!看來是信不過我們這麽多人的技術。”
那一群人笑得□□。
電話聽筒還傳來習元浩暴怒着急的聲音:“你們幹什麽!”
習伴晴抓着他的手,頭皮的刺疼感,讓她被迫仰頭狠狠直視歹徒的眼睛。
歹徒猥瑣地笑着,泛着油光的臉擠出了褶子,視線勾勾地往下探。
黑暗的車庫被緩緩照亮,汽車疾馳而入車庫,刺耳的車胎摩擦聲,車頭燈灼灼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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