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蕭準煩躁外加生氣,徐高的一個方案就那麽重要!
習伴晴起身正要離開,他一只手拉過她纖細的手腕,絲綢綿柔的質感滑落光滑的肩頭,她猛落在柔軟的大床上,半掩旖旎,白皙的肌膚還帶着若隐若現的紅印,身上還壓着蕭準。
“你打算用強的?”她仰起下巴睨他,離婚二字已經在嘴邊了。
蕭準咬牙,看向習伴晴的眼中有怒意,卻沒有強硬,他抱着習伴晴許久許久,他緩緩低頭,眼睛藏在看不見的黑暗,消化自己的情緒,等到他心頭服了軟:“我去書房!”
習伴晴離婚沒說出口。
蕭準就起身,自行拿過枕頭,幫習伴晴拉上滑落肩頭的睡衣,幫她掖好了被角。
他關上了門,香山別墅的主卧很大,空落落的黑暗。
她想着蕭準出門的背影,心裏還挺怪異的,莫名的愧疚心泛濫。
他今天才受傷,睡書房會不會不舒服?
但是很快這種念頭就沒了,也不是她強迫的,是他自己提出了的。
夜晚,習伴晴翻來覆去睡不着,生氣!
早知道不答應徐高的方案了。
徐高那個花花公子提出來的建議果然沒有好東西!
她氣不過還起身披了件衣服,沒穿拖鞋輕手輕腳過去書房,她沒進去,只在虛掩的門縫中看了一眼,他已經閉眼。
她暗罵着,資本家!
她無聲地跺腳。
——
次日一早,蕭準吃早餐還打算把決定和習伴晴說,但是習伴晴遲遲不下來。
蕭準遲到的時間,秘書給他打了第三通電話,告知今天的工作事項。
習伴晴頂着黑眼圈從屋子裏出來了,她臉色不好,睨了蕭準一眼,他的餐桌上空蕩蕩的,分明吃完了飯,卻還沒去上班。
等着看她笑話?
兩人在餐桌上無言,習伴晴慢條斯理地吃着早餐。
蕭準醞釀着開口:“徐家的投資會恢複。”
他說完這句話,手機就響了,他接起電話出門了。
他像是特地留下,等習伴晴吃早餐并告知這個消息。
習伴晴低頭吃飯,悄然勾起唇角。
兩人僵持的矛盾,似乎也在這一刻被全部瓦解。
蕭準出了門,他坐上了車,看着車窗外的車水馬龍,樹木後撤,他臉色沉了沉,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可以和徐高置氣,但是他不會想和習伴晴置氣。
徐家的投資恢複了,但是徐高依舊聯系不到蕭準,蕭準沒有完全原諒徐高。
——
習伴晴出門去看劇院的場地,她雖是拿下了建築學的博士學位,但相對紙上談兵,實操薄弱,在她的規劃下,一個劇院從荒蕪到完成。
單是想想就激動。
雖然還是一片空曠的荒蕪,但是,她的眼前已經有了畫面,此處将會拔地而起一個雄偉狂闊的劇院,其中可以彙聚人山人海,她們都将在劇院中送來雷動的掌聲。
她悄然勾起唇角,喜難自抑。
助理怯生生地說:“□□,你看錯方向了,劇院的建造,在您身後。”
習伴晴:“……”
她扭過頭來,看着這一片地,還是犟着說了一句:“我當然知道了,我是在看觀衆退場的道路該怎麽規劃。”
助理:“……”都已經拿起了根鋼筆,眯起一只眼睛測量高度,是在道路規劃?
徐高又來找習伴晴說情,被她挂斷了電話。
她心頭還想着,怪不得外界總說蕭準是喝了絕情藥的閻王。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後就不關人情,互不相幹的拒絕太舒服了。
她體會到了蕭準處事雷厲風行的好處。
——
蕭氏在招标的最⑨⑩guang後期限,建立了項目組正式搶奪陰陽不解公司和婁家的項目。雖然蕭家的産業不涉及這一方面的內容,但是蕭家的名氣就是招牌和保證,看到蕭家就能直接聯想到蕭準彈無虛發的決斷。
蕭相殷氣急敗壞,陰陽不解公司脫離了蕭氏的資助,已經岌岌可危了,他磨破了嘴皮子,好不容易拉到和婁靈的合作。現在蕭氏緊急插手搶項目,這不是明擺着要把陰陽不解公司的退路堵死。
婁靈見蕭氏也參與了招标,就知道這個項目的争奪肯定沒希望了,她也找上門來罵:“蕭相殷!你們蕭家的人可真是好手段,一張嘴吹得天花亂墜,就是為了哄騙我們婁家投資款!”
蕭相殷有苦說不出,在外人看來兩人确實同為蕭家人,但是蕭家實力至上,蕭準掌權,兩人早就關系瓦解破裂,反目成仇。
他現在兩頭不是人,他無奈解釋:“不是,我哪知道蕭準那人狠起來,自己人都撕塊肉。蕭家明明一直沒有涉及這個行業的打算。”
婁靈怒罵:“你們自己蕭家的争鬥我管不着!今後,你就算跪着求我,也別想拿到婁家一分一毫的投資。”
她說完話就把電話挂斷了。
蕭相殷抓耳撓腮,不要說投資了,這個項目已經是他最後一博了,他把所有的錢都投進去了,現在沒了!全沒了!
他緊緊攥着拳頭,手背青筋暴起,狠狠地砸在桌上,一聲悶響!
好呀,你個蕭準,怒發一沖為紅顏,傷殘手足。
既然,你不給我留退路,也別怪我和你玩陰的。
蕭氏踩着招标截止的尾聲參與,招标結果公布的時候,蕭氏不出意外地順利中标。
蕭準初涉這個行業,他組建了一支團隊,廣納精英,統籌規劃。
他既然涉及了這個行業,就沒想過輕易放棄,一定要将其做大做強,打響在這個行業的影響力。
習伴晴看着他那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就算是兩人同在主卧,他也是深夜歸來,甚至一個晚上都沒有回家。
她看着身邊無人,蕭準又夜不歸宿了。
可是,他的腰傷還沒好。
習伴晴心裏有種不知滋味的奇怪。
她起床吃飯練舞後,蕭準還沒回來。
在外面連熬兩個夜,熬不死你。
等你猝死,我就能繼承你的龐大遺産。
她心裏這樣想得,還是想确認一下遺産的下落,不然蕭準屍首在外,她作為遺産繼承人都不知道。
她問管家道:“蕭準這兩天都沒回家嗎?”
管家回答:“沒有。”
他看向習伴晴,還追加了一句:“夫人,我無權過問蕭總的事務,倘若您關心蕭總,可以聯系蕭總。”
她像是心思被點破了,連忙說:“我才不關心他,他在公司安家我都不管他!”
習伴晴看着管家那諱莫如深的目光,越發心虛,她起身踱步,不由地來了書房,蕭準偶爾過來書房睡覺,卻依舊會把書房的東西擺放完整,收拾得井井有條。
她慢悠悠地在屋子裏面閑逛,卻看書房中的一切物件都不順眼。
她轉了幾圈後,打算出門的時候,手臂不小心揮舞到書桌上的小花瓶,一聲清脆的瓷器破裂響。
她連忙出門叫保姆進屋收拾,但心中一動,她給蕭準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起來很快,助理一見是習伴晴的電話立刻轉交給蕭準。
蕭準和項目組的員工遠程開會,習伴晴的電話一進來,他就宣布會議暫時暫停。
他接起電話,習伴晴帶着怒意地斥責:“你怎麽把我最喜歡的花瓶摔壞了!”
蕭準疑惑:“什麽花瓶?”
“就是那個放在書房床頭櫃的,上面畫的不知道是老虎還是竹子的花瓶。”
習伴晴連花瓶的花紋都不記得,還是說得理直氣壯。
他聽習伴晴的聲音着急,連忙說道:“我叫人再買一個送回去。”
“我不管!你馬上給我回家,我要你當着我的面賠禮道歉。”
習伴晴立刻說道,她說完不顧蕭準的反應,就挂斷了電話。
蕭準聽着揚長的“嘟嘟”聲,眸子都沉了,電腦不由發出一聲詢問:“要不,蕭總我們的會議先暫停。”
他看向自己遠程會議的電腦,上面的會議沒有關麥!!!
項目的員工全聽見了這通電話!!!
他臉頰滿上火辣辣地燙意,一直蔓延到耳根,他不擅長應付這種情況,一句話都沒多接。
員工隔着屏幕看蕭總的臉色越來越差,似乎淬着寒冷的冰霜,總覺得他的發怒就在下一秒。
他們連忙往回找補:“蕭總夫人可真關心蕭總,看蕭總兩天在公司忙碌,特地叫蕭總回家休息。”
“是啊,是啊,蕭準夫人一定是想蕭總了。”
“蕭總和夫人的感情一定很好。”
這幾句話說到了蕭準的心裏,他的臉色微微緩和,喊停了會議。
蕭準确實兩天沒休息回家了,他回家在車上就不停想着,這幾天的忙碌讓他似乎重回了先前拼搏的時刻,将一切都抛之腦後,一門心思撲在全線産業的開發上。他沒顧習伴晴的感覺。
他回家後,走進主卧,主卧的燈光已經熄了,靜谧的黑暗混着溫暖的晚風。
他脫下西裝外套,渾身的疲憊頓時侵襲而來。
他低眉一看習伴晴已經卧床,落地窗透過城市零星的燈光,落在她那安靜的側臉,宛若一只失去攻擊性的狐貍。
蕭準淡淡笑了,在她臉上落了個吻。
作者有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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