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保镖一來,習伴晴就回香山別墅,她給習元浩打了通電話告知自己将繼續探查習夫的死因,委托習元浩幫忙撬開幾位歹徒的口風。
蕭準無需住院,休息片刻又去處理公司事務。
習伴晴清空了一天繁瑣疊起的思緒,開始練舞放空自己。
她于舞蹈是熱愛,在一天緊繃的氣氛中,她的害怕,緊張,關心,擔憂,都能在舞蹈中宣洩一空。
她也因這種宣洩方式收到不少的鄙視,因她在習夫離世的那天,她沒日沒夜地跳舞,跳得舞蹈動作不停出錯,拉傷,跌倒,汗水和酸痛,她都沒有停止。
舞蹈能承載她許多奔潰的情緒。
但是這在外人的眼中,就是沒心沒肺和不孝順。
她播放幾個激蕩的音樂,完成了劇烈又高難度的舞蹈。
電話鈴聲又響起了,李夢思。
她停下舞蹈,接起微信電話。
“伴晴,我不想打擾你的,但是老徐一直纏着我。”李夢思接通了電話,第一句就是解釋情況,因為她知道習伴晴的習慣,她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練舞,練舞過程也不喜歡被打擾。
她語氣不善地問:“什麽事?”
徐高立刻接過電話,他如同狗腿子般撒嬌:“伴晴姐姐,我在你家門口,你開個門呗,我當面給你賠禮道歉。”
習伴晴挂斷了電話:“……”
她一陣反胃,徐高這種浪蕩公子真的不合她。
幸好,蕭準冷漠不會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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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一拳就是一個嘤嘤怪。
習伴晴挂斷了電話,壓力就給到了李夢思這邊。
徐高磨了李夢思半天,李夢思才撥通第二個電話。
習伴晴接起電話就說:“叫蕭準給你開門。”
“蕭準要是肯給我開,我也不會來找您,蕭準把我所有的聯系方式拉黑了。”
自從那次說習伴晴是摔炮一摔就炸後,就再也沒給他機會。
他以為蕭準還像以前那樣,過幾天就會自我懊惱,沒想到這一次,他等了幾天沒等到蕭準的原諒,等來了蕭氏降投資的決定。
蕭準和他也開始不講情面,講規矩了。
徐高低聲下氣:“好姐姐,你就給我開一開門吧。”
習伴晴:“……”
習伴晴不知道蕭準為什麽拉黑徐高,她也不想過多的知道蕭準的事情才顯得自己關心蕭準。
不過,徐高應該是蕭準的朋友,這房子也不是她自己的,還是把徐高放進來吧。
她裹了一件坑風的外套,囑咐了管家把門外的兩人放進來。
三人坐在客廳,李夢思疑惑:“香山別墅的安保又好了,別墅外頭多了好幾位安保,一個個人高馬大的背着手,就差把‘這家超有錢,經常被搶劫’挂在臉上了。”
習伴晴:“……”
徐高看見習伴晴的打扮,她一身緊身舞蹈服将身段勾勒,凹凸有致,肌膚白皙如雪,獨獨是站在那,就像是不落凡塵的仙女。
徐高浪跡整個上流圈,知道商圈多喜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個個生得幹淨,靈動得能掐出水來。
卻沒一人像習伴晴這般站在那就帶着高傲俏麗的攻擊性,像吸引蠱惑人的妖精,明知是妖,明明害怕,還是想靠近。
他是沒被鬼迷心竅,及時制止了多餘的念頭。
朋友妻不可欺。
可蕭準陷進去了,并且無法自拔。
妖精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她吃人也噬魂。
好在蕭準打拼多年,家大業大,不然能有幾家禁得住她這樣驕縱的折騰。
徐高關心道:“嫂子,穿這麽多,你不熱嗎?”
習伴晴懶得和他解釋,練舞後出汗不能受涼的道理,看着時間下了通牒:“五分鐘,把你想說的都說了。”
徐高立刻緊張起來,他慌慌張張地道歉:“抱歉,嫂子,我真真真真誠地給你道歉。”
徐高把方案推到習伴晴的面前:“嫂子,你看這是我的賠禮,這一塊地皮打算改造成劇院,這裏的裝潢和建造由你全權設定,你永遠這個劇院的支配權,并且這個劇院的盈利将有兩個點屬于你。”
徐高是知道習伴晴練舞期間在國外攻讀建築學,還拿下了博士學位,這是她的特長,也能和她的舞蹈相輔相成,投其所好才能奪得歡心,成功道歉。
習伴晴以為是因為上次徐高的生日宴會太過吵鬧,從而徐高來道歉的,她對這個賠禮還挺滿意的,這樣她就能自行安排自己滿意的劇院了。
此後的每一次演出都能自我支配場館。
這個誠意她喜歡。
她看了那塊地皮的地段位置,星闌城的偏左方道路交通便捷,占地廣闊,既不擾民,又有人際,很适合建設劇院。
她轉念一想,那……
這個劇院建起,不就和李夢思家中的月闌劇院競争嗎?
她看向李夢思。
李夢思注意到她的目光,喜悅道:“伴晴,你不用擔心,我家也有投資建造這個劇院,拿三個點。”
習伴晴別開目光,沒開口。
誰擔心了。
徐高看出習伴晴對這個計劃的喜愛。
他緊張地搓搓手:“蕭家和徐家的投資……也拜托嫂子了。”
“這你要問蕭準,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要是原諒我了,還怕蕭準不願意原諒我嗎?”
習伴晴:“……”
哪得出來的歪理?
習伴晴接過她手中建劇場的方案,算是同意吹這個枕邊風。
——
到了夜晚,蕭準随着屋外的星空一同回家,他将西裝挂上了衣架,低眉看了已卧床的習伴晴,去洗了澡。
水聲停,吹風機關,床鋪一陷,他帶着浴室氤氲的熱氣,收攏懷抱,是強硬般的眷戀。
習伴晴的後背貼着他滾燙的胸膛,感受他熾熱滾燙的心跳。
她緩緩轉過身來,看向蕭準,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算是芙蓉帳暖的暗示。
她向來是當頭一個不同意方案的鐵心腸,沒替別人求過情,不知道怎麽開這個口,更何況是在這個時候。
蕭準見她今天有幾分奇怪,還沒開始臉頰就紅了:“怎麽?”
“沒事。”
她心裏在權衡。
但是倘若開口不在這個時候,兩人相處的機會本來就少,其他時候她更難開口。
算了算了,至少等到兩人結束了再說吧。
那時候,她多多少少站點上風。
蕭準的手掌劃過,體溫在蔓延,習伴晴漸漸顫栗:“你腰傷。”
她以為蕭準的腰傷會限制他,但是沒有,他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占有欲更加強烈。
今天,蕭準也比以往的每一次更感受到了可能失去習伴晴的危機。
他锢住習伴晴的腰際,汗水淌落臉頰。
伴晴,不要再讓自己陷入威脅中。
要平平安安的。
永遠不要出事。
好幾次習伴晴都累得差點在蕭準的懷中睡過去了,意識又被蕭準拉了回來。
直到最後停歇,熾熱的感覺都難以散去,兩人喘着粗氣。
習伴晴不知從哪開口,就闡述:“徐高今天來香山別墅了。”
蕭準眉頭一皺,這才結束就提別的男人?
他淡淡應着:“嗯。”
她緩緩地說着:“他送了我個方案,劇院的搭建安排和兩個點的盈利,這是一筆沒有成本的生意。”
“嗯。”
她觀察着他的臉色波瀾不驚,她進一步更直白地說:“他希望蕭氏不要撤資。”
“別管,他要受點懲罰。”
蕭準不滿習伴晴在這個時候提起徐高,也不滿徐高等到了蕭氏真正撤資了,才來向習伴晴道歉。
就是慣的,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把兄弟的妻子放在心上。
習伴晴:“哦……”
蕭準明确拒絕了,她也沒在堅持,心裏翻白眼。
蕭家那點利益抱得比誰都緊,果然商業閻王不是說說的,兄弟加妻子的加持都沒能松口,就是沒有心。
還以為她有多重要呢?替別人說句話的決定都沒有。
狗男人,睡了和沒睡一個樣。
習伴晴不是惋惜,而是氣憤。
有種被吃幹抹淨後,還被拒絕的氣憤。
剛剛經歷戰鬥,她的腿還在打顫,就披上絲綢睡衣起身,她抱起枕頭:“不打擾蕭總休息了,我去客房。”
蕭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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