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蕭準吩咐秘書報警,他根本來不及等司機,一頭鑽進了駕駛座,猛踩油門,車子在馬路上飛馳而過。
他心跳都亂了。
伴晴!你不能有事!
他的超速招來了許多交警,車流橫穿之中,車子到了目的地,他下車遙遙一望,習伴晴的身子懸在高樓之上,而樓頂是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
交警才攔下蕭準:“扣十二分,吊銷駕照!”
蕭準沒聽交警的聲音,徑直跑上了樓,交警才想攔他,目光也被高樓之上命懸一線的人影吸引了。
電梯門被遮擋,亮起的按鍵卻無法運行。
他跑上安全通道,無窮無盡的樓梯和旋轉,感應燈微弱的熾亮,亮了又滅。
像是一場通往地獄的循環,生命的搏擊,他感覺不到累。
快一點,再快一點。
推開天臺的那扇門,他猛地往前撲去,習伴晴在掉落,他的手臂懸在外面緊緊地抓住。
習伴晴眼中的震驚。
怎麽會是蕭準。
她無力輕聲地說着:“松手……”
他手掌的力度在收緊一分,不肯放手。
習元浩散漫地笑着:“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都這麽急着去見習滄。”
習伴晴看見習元浩出現在蕭準的身後,她急迫地命令道:“松手!”
蕭準咬着牙關,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一聲不哼。
習元浩的腳踩在了蕭準邊緣的手指上,腳底用力的碾着他的肩膀:“說到底,你這人還是我算漏了。本來送習伴晴去蕭家,是想讓習伴晴成為奇恥大辱,但沒想到,你竟然不欺辱習伴晴,反而處處護着她。”
“不是冷面閻王嗎?動了情?還是貪圖習伴晴的美色?”
他的腳跟深深紮進蕭準的肩膀,地下身子沖他淬了一口:“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
習伴晴聽得到蕭準骨頭被習元浩踩得斷裂的聲音,她吼着:“蕭準——!我叫你松手啊!”
蕭準依舊緊緊抓着,一點都不肯放!
習元浩輕笑:“苦命鴛鴦非要共赴黃泉,那我就幫幫你們。現在,我就送你們一起去見習滄。”
他離開了,消失在習伴晴的視野,去拿東西了。
習伴晴慌了,她可以掉下去,習元浩必須死!
她掰着蕭準緊抓的手,一指又一指!
蕭準慌了,他鬓間的青筋暴起,吼着:“別動!”
習元浩出現在蕭準的身後,他的手上拿着高爾夫球杆。
習伴晴嘶吼:“松手!”
她記得高空墜落的感覺,全世界的視角都停滞在空中,他們變得好慢好慢。
她看見了蕭準側身一滾,躲過了高爾夫球杆迎頭一棒。
她在墜落,卻感覺有點慶幸。
爸爸,我來找你了。
——
報警聲在做響,紅藍的光在閃爍,空置的高層頂樓,兩人扭打在一起,蕭準的那一雙眼睛布滿了可怕的血絲,他發了瘋地撲上去,撕咬着習元浩。
蕭準本就生得高大,年輕力壯,但奈何剛剛被習元浩踩痛了一邊手臂不能用力。
兩人焦灼着扭打在一起,蕭準一手壓着高爾夫球杆,一拳揮打在習元浩的側臉,習元浩吃痛地往後退,手背一抹嘴角的痕跡:“哼,蕭總那只傷手沒力氣嗎?”
他還沒說完,就被蕭總按下了肩膀,膝蓋痛擊腹部好幾下,猛地一踹。
習元浩有趔趄地往後倒退,蕭準除了手臂無力,他的力氣很大,狠擊幾下就讓他胃裏翻湧。
他被逼到邊緣,他的身後是高樓,面前是蕭準:“至于嗎?不就是個落魄的聯姻對象,死了就死了呗。蕭總金口一開,想要什麽人沒有。”
蕭準被他輕描淡寫的話激怒,猛地上前。
習元浩将高爾夫球杆擡起,狠擊他的手臂。
他被揮打到地上,手臂的刺痛感侵襲,宛若身體被活生生地撕扯割裂,他捂着手臂忍不住吃痛悶哼。
蕭準的頭頂漸漸蒙上一層陰影,習元浩居高臨下舉起高爾夫球杆,瞄準他的頭部蓄力:“可惜了,蕭總這令人着迷的長相,死後只能落個血肉模糊。”
一剎之間,陽臺的門被狠狠推開,一聲悶響:“警察!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習元浩擡眼一刻,再一低頭。蕭準的手臂已經繞過他的腳踝,手臂不多的力氣讓他無法扯動習元浩巨大的身軀,他奮力用全身壓制。
“啊——!”空曠的高樓響着他淩冽的叫聲。
蕭準拉扯着他一同墜入高樓的萬丈深淵。
他看見廣闊天空映照夕陽,染上好大一片緋紅。
伴晴,我替你報仇了。
那一刻,他也是亡命之徒。
——
蕭準緩緩睜眼,他沒有摔在水泥地,四分五裂,巨大柔軟的包裹感擁向他,還聽得見四周紊亂的聲音。
他睜開眼,視線還是模糊的,習伴晴近在咫尺,叫他意識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習伴晴的在他面前唇齒起合,忽然他被扇了一巴掌。
不僅是蕭準,就連邊上的醫護人員都震驚,還能這樣對待剛從樓上摔下來的人。
“他是不是摔傻了?根本不應我的話。”習伴晴扭過頭問醫護人員。
她話語未落,就被緊緊地扣在一個懷抱中。
蕭準只覺劫後餘生的慶幸,他的手都在顫抖。
伴晴,還活着!
醫護人員:“……”
可能是傻了吧,頭一次見被人甩巴掌,這麽開心的。
——
蕭氏的秘書辦事效率極高,她不僅叫了警車,還叫了消防車和救護車。
習伴晴摔下大樓的時候,充氣墊子早已準備就緒,三位從高層摔下來的人才得以生還。
習元浩被警察反手扭扣住了手腕,警察沒收了他的作案工具,壓制着他上警車。
昔日溫和的習叔叔,不過是披了狼皮的羊,內裏是黑的。
習元浩路過習伴晴視線時,他忽而狡黠一笑,還是那一句:“你知道你爸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嗎?”
警察扣押着:“別廢話,快走!”
習伴晴擡眸,看向習元浩的目光帶着狠厲的惡意。
他低聲開口:“他最後一刻,在叫你的名字。”
這一句話刺激着習伴晴,她失控地向習元浩沖去:“我殺了你!”
習元浩越笑越大聲,他得逞了,猖狂的笑意肆無忌憚。
“我殺了你!”
“我殺了你!”
蕭準攔着習伴晴,那句話剪斷了她最後一根理智的線。
直到習元浩被警察扭送上車。
習伴晴緊緊抓着蕭準的手臂,她無力地滑跪在地上嘶吼:“啊——!”
淚水肆意,一向要強的她崩潰了。
她的情緒久久不能平緩。
“我殺了你——!”
她不記得她哭了多久,哭得頭疼不堪,意識都是恍惚的。
她記得蕭準一直在她身邊。
夕陽斜照,人群流動,熙熙攘攘,兩人如同靜止,時間對他們而言,都是虛無。
習伴晴在承受一場崩潰的戰争,而這場戰争對蕭準傷害一點都不比她弱。
晚霞拉扯着半面天光,紅透了。天色轉暗,天空落下一陣朦胧的小雨。
蕭準身着殘破的西服,他撐着一把大傘站在習伴晴的一側,傘面微微朝她傾斜,一言不發。
習伴晴看着蕭準,她那一雙杏眼擡眸,紅了眼角,楚楚可憐:“蕭準。”
“嗯?”他低下身子,看着習伴晴,令人心疼。
“我沒有爸爸了。”
他低聲安慰:“我也沒有。”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落在傘面上,水珠劃過,人流漸漸減少。
習伴晴又開口:“蕭準。”
“嗯?”
“大家都欺負我。”蕭準心頭一撞,愣住了。習伴晴看向蕭準開口,“你不能欺負我。”
“好。”
她強調:“永遠不能。”
“好。”
蕭準對習伴晴永遠是耐心的。
她再次開口:“蕭準。”
“嗯?”
“帶我回家。”
那天晚上,昏黃的路燈映照着雨的軌跡,皮鞋踩入水窪中。
蕭準一只手撐着傘,一只手背着習伴晴。
空無一人的街道,雨聲更是寂靜。
猛地遠處傳來轟鳴,一聲接着一聲。
黑得深不見底的天空被點亮,煙花一簇接着一簇,将天空照亮。
是一場孤寂悲壯盛大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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