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習伴晴聽見電話挂斷的聲音,就知道習家目前已經亂成一團了,她匆匆趕去習家。
她踏入習元浩辦公室的那一刻,一陣狂風呼嘯而來,一只大手截住她面前的杯子,讓她免受臉上接杯具的慘痛。
她對攔下杯子來襲的保镖點了點頭。
蕭準果然沒錯。
起初,蕭老奶奶每日命令式一句,帶保镖。
她只以為是蕭總為了她作為蕭氏夫人的場面,還當面吐槽過每天命令式念叨的蕭準像老奶奶,記憶力不好。
蕭準聽了不惱,依舊每日一提醒,比新聞聯播還準時。
屋內哄哄鬧鬧的氣氛頓時停歇下來,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習伴晴。
“伴晴,你說這筆錢怎麽分。”
“伴晴,我原先可是接了好大一筆錢給你爸爸的!”
“伴晴,你還記得我嗎?我小時候抱過你……”
習伴晴的出現顯然讓大家更加激動,她的一舉一動對這筆不菲的資産分割具有極大的決定性作用。
要不是保镖攔在她身前阻擋,她還以為喪屍來襲。
她的目光越過這一群喪屍,看見在人群後的習元浩,他獨自一人坐在會議室的角落,愁容地揉着額頭,遮掩額頭的毛巾沾染了蜿蜒的鮮紅,顯然是經歷過一場激戰後,他弓着背,從前那一派溫文爾雅的模樣,變得頹廢又沮喪。
習元浩和習滄共同建立習家這家公司,兩人股份平分,不過由于習滄的離世,這部分的股份劃分大多數給了元怡月,一部分留給習伴晴,部分給了習元浩。
習元浩和習滄一家有深厚的情誼,習元浩命懸一線時,習滄拉了他一把,習滄疾苦難耐時,習元浩給了他飽腹之物。
元怡月和習伴晴的資本放心地放在公司,甚至能放心地放在他手上。
但是習元浩做了個人情,他将自己那部分股份劃分給習滄親屬,慰藉喪失親屬的悲傷之情。
但他沒想到,不患寡而患不均。親戚以分配不合理,日日夜夜地鬧,導致習家的基礎商業受損,習元浩也深陷漩渦泥塘。
習伴晴看着眼前這群為了錢眼紅的人,他們竟然傷害習元浩,她由衷為習元浩覺得不值。
她不由憤怒,一字一頓地說着:“你們誰也別想拿到這筆錢!”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她冷笑一聲:“我就是讓我爸帶入土,你們也休想染指一分!”
她這些話顯然激怒了那浩浩蕩蕩的鬧事團隊。
“你這姑娘這麽這樣啊!自己成為了富家太太,轉頭就把親戚抛在一邊。”
“你不能這樣!我可是有原先□□承諾的語音錄音的!”
也不知是誰先動了手,把一個小包越過人群砸向習伴晴,導致大家群起而攻之!
保镖力氣壓制,卻抵不過他們人多勢衆。
習伴晴吵鬧地看着這群土匪,瓜分遺産時是親戚,習夫葬禮上是土匪。
這時候和她談血緣,早幹嘛去了。
那些喪屍紅着眼,罵得面部猙獰,幾乎要突破保镖的防線,企圖襲擊習伴晴,張牙舞爪地炫耀着自己的野蠻。
習伴晴不打算退!
她今天就是來講清楚的,他們都不配擁有這資産,但凡有一個人占有一分錢,她都要以申訴途徑找回來!她就是把錢燒給爸爸都不想他們拿到!一點都不配!
那些喪屍不講道理,她不可能讓他們得逞的!
習伴晴想撥打報警電話,被一只手突然拍掉了手機,那人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吓人。
他們拉扯着,習伴晴也陷入他們混亂之中,唾沫飛濺,暴力和撕打。
習伴晴被一道更強硬的力道拉扯,習元浩牽着她的手腕就拉出了喧鬧嘈雜的會議室。
兩人到了公司一處無人的房間。
兩人跑得氣喘籲籲,習元浩低聲道歉:“抱歉,伴晴,我沒想到她會搶過我的手機給你打電話,不該讓你過來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竟然還讓你遇到這種事,是我這個當長輩的沒到位。”
習伴晴累得喘氣,依舊擺手,表示不在意。
習元浩的手機突然作響,他接起電話,應了幾聲,視線扭頭看向習伴晴,将手機遞給她:“蕭準的電話,他說打你手機沒人接聽。”
習伴晴接過電話解釋:“我手機摔靜音了,什麽事?”
蕭準給習伴晴打電話的次數少之又少,她聽着蕭準那天的聲音無端的喘息比聲音更大些,許久之後,他才開口:“沒事,我只是想确認一下你的安全。”
他的聲音低沉,給她莫名的安定感,她沒把事情的詳細和蕭準細說:“沒事那就不聊了。”
“伴晴。”蕭準開口叫她的名字。
“嗯?”
他沉默了一會說道:“早點回家。”
“好。”
習伴晴又把手機交付給習元浩,她走在習元浩的身邊,卻側耳聽着手機那頭蕭準的聲音:“目前伴晴可能被人盯上了,怕她慌張,麻煩□□多護着她。”
習元浩和蕭準低聲談論了幾句:“好,我會照顧好她的。”
蕭準又強調了一聲:“最好勸她早點回家。”
習元浩低聲應着:“好。”
兩人的通話到此,蕭準挂斷了電話,助理倉皇地收拾着地上的破碎的陶瓷碎片,水漬蜿蜒的痕跡,可能是他多慮了。
他又回歸工作,但心緒依舊不寧。
直到秘書帶着文件進來,秘書彙報:“蕭總,高層剛把習家這次投資百分比負數的資料分析出來,習家管理層先前和陰陽不解公司有過一筆巨額合作,并未将這筆投資的錢放入公司基礎業務。”
蕭準的手一松,眉頭不解。
在習家如此焦灼的情況下,習元浩不打算動用這筆資金緩解局面,那不是明擺着不打算挽救習家公司了。
蕭準再次撥打電話,這次不僅習伴晴的手機關機,就連習元浩的電話也撥打不通。
他匆匆下樓,心跳如鼓,他要親自去習家找習元浩問清楚情況。
手機鈴聲作響。
他拿出手機一看,徐高的消息。
蕭準心中隐隐不安,他想幫助習伴晴尋找殺夫仇人,但是也不好以蕭氏的名義暗查,只會委托一向不正經的徐高來探查,一來徐高喜玩樂,星闌城內衆所周知,一看就能放松警惕,二來,徐高沾花惹草的,探查到的訊息自然更加廣闊。
【徐高:蕭準,關于習夫的殺人兇手有懷疑對象了!】
【徐高:現在嫂子在哪?】
他回着消息,手指已經不利索地顫抖起來。
【蕭準:在習家,和習元浩在一起,我托他好好保護伴晴了。】
【徐高:!!!別讓他們待在一起!】
——
習元浩撥打電話聯系了安保把那群失控的親戚請出公司。
習伴晴和習元浩一直待在屋內,習元浩通了電話後,他看向習伴晴渾厚的聲音,給人安慰:“過一會,我們就能出去了。”
她點頭:“嗯。”
習元浩笑說:“生日快樂。”
他溫文爾雅,聲音也緩緩地給人慰藉,但在這種情況下,這句話顯得有點諷刺。
習伴晴輕笑回應:“謝謝習叔叔。”
“我還為你準備了禮物,等一會能出去了,就去看禮物,收了禮物,我就把你送回去。”
習伴晴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看着習元浩的眼睛深邃,伴着慈愛。她輕應着:“嗯。”
她沒有心情,但也不想辜負習元浩的一番好意。
保安的電話打來,習元浩帶着習伴晴到了那棟習家新的辦公大樓,那個停車場是習伴晴第一次被綁架的地方,人跡罕至。但她看着習元浩的慈愛的笑容,她和習叔叔同行,不由心定了許多。
兩人同上了電梯,習元浩溫和笑意像是紋在了臉上,他從袖間掏出一條長布:“習叔叔雖是年老了,卻想像年輕一般,送你一點驚喜。”
習元浩為習伴晴蒙上黑布的那一剎,溫煦的笑容變得狡黠。
習伴晴的眼前是黑色,習元浩攙扶着她的手臂行走,風拍打着她的裙擺,淩冽的風刮過她的耳畔。
“你知道你爸死前最好一句話是什麽嗎?”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後背猛然一道推力,她不可避免地往前傾倒。
黑布随風悠悠轉轉落在地上,習伴晴兩只手緊緊抓住高樓的邊緣,腳下是萬丈高樓:“你混蛋!!!”
一切真相撥開雲霧,她只覺得憤恨和無力侵襲全身,她親密信任的習叔叔,她還在父親死後,屢次感謝習元浩操持父親葬禮。
他是兇手!
但她看着兇手在眼前,卻無能為力!
她想起了曾經警察的告誡:“兇手是深受死者信任的人。”
習伴晴嘶吼着:“你混蛋!爸爸那麽信任你!”
習元浩居高臨下,習伴晴的指腹翻白,他傲視習伴晴掙紮地舉動,對他而言,獵物死前的憤怒和掙紮是極大的快樂。
他蹲下身子看着兩手抓着高樓邊緣,卻無法攀爬上來的習伴晴,他勾唇一笑:“你和你爸爸一樣不設防,都是商圈的老狐貍,也就你們還學不會利益至上的道理。”
“想知道你爸是怎麽死的嗎?要不是你爸的佛珠掉在地上,他非要低頭去撿,也不會讓我有機會得逞。”
習伴晴的瞳孔輕顫,滾燙的淚珠溢出眼眶,劃過她的臉頰。
那個佛珠,是習伴晴為習滄求來的。
習伴晴出國讀書前,習滄得了炎症,他虛弱地坐在病床上,不停地咳嗽,像是要将肺都咳出來了,他還說着:“不用管我,安心去國外念書吧。”
她拖着行李箱走向寬闊的機場,還回眸望了一眼,堅持送習伴晴的習滄,他佝偻着背,病號服挂在羸弱身子上,披着單薄的外套,杵着拐杖,臉色蒼白如同一張紙。
習伴晴把求來的佛珠套在習滄的手腕:“不許在抽煙了,好好把病養好,平平安安的!聽到沒有!”
她蠻橫的語氣不像在關心人。
但習滄那張滄桑的臉上笑出了褶子。
此後的年年歲歲中,再精致昂貴的手鏈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只帶那一串佛珠。
要不是習滄為了低頭撿習伴晴送他的佛珠,他可能不會死。
要不是她。
爸爸不會死。
習伴晴無力支撐重量,松開了手。
墜落。
那一刻,她見到了習滄。
她沒能好好道個歉,幫爸爸找出兇手,還讓自己一步步陷入兇手的陷阱中。
對不起,爸爸。
她在下墜。
手腕猛被一道狠力拽住了。
她擡眼一看,蕭準發絲垂下,逆着光,咬着牙,眼中堅毅,手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
一點都不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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