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薛文身材高挑,他挺鼻薄唇,中英混血贈予他一頭天然的金色的短卷發,五官宛若刀功雕刻,目光深邃,他帶着一只金框眼鏡,時而穿着背帶褲,溫和儒雅。

大學時就和習伴晴出雙入對,兩人曾經共舞過《吉賽爾》著名曲目。

習伴晴和薛文的表現,當即就被舞蹈家評價為最佳表演,兩人的結合被稱為無與倫比。

兩人之間的佳話也在大學中流傳起來,形影成雙,碧人一對。

蕭準不需要習伴晴特地介紹薛文,他知道大學時期兩個人就是風雲人物,學校的論壇裏面其中的每一條評論他都看過,甚至連他們共舞的每一場,他都記在心中。

他想過如果他和習伴晴不是因為現實原因,或許習伴晴漸行漸遠的歸宿會是薛文。

蕭準捏緊了手中的刀叉,可他無法開口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來。

他與習伴晴不過只是一紙婚約,那一紙沒有感情,薄得不能再薄的婚約。

既然習伴晴提出了,那麽倘若薛文的出現能夠幫助習伴晴走出這一段陰霾,又有何不可。

蕭準低聲應:“嗯。”

習伴晴擰了擰眉頭,她心裏一種不安分的情緒在暗湧。

他不會吃醋,也不會在意,即使習伴晴将與人共舞,他也顯得波瀾不驚。

這都沒反應,看來佛就是佛,是不會動心的。

一切只是看起來很美好的錯覺臆想。

——

自從蕭準把宴會的決定權放在習伴晴的身上,她每天練完舞之後就去挑宴會場地。

徐高也等候多時。

“頂部的高度在高三十二點六厘米,就能打上雲梯了,照亮天空了,這宴會看手機都要打手電筒,抹黑來參加宴會。”

“柱面的雕刻一面是丘比特,另一面是達芬奇?這位設計師是活在夢裏嗎?”

“那邊還挂着兩盞紅燈籠,突兀又刺眼。”

徐高怯怯地說:“嫂子如果不喜歡我們再換場地。”

徐高已經跟着習伴晴換了五個場地,習伴晴無一例外地都能挑出錯來。

他們再次坐上了車,習伴晴揉着眉心,嫌棄道:“你挑的都是什麽場地,中西結合能拿玉皇大帝和耶稣結合嗎?”

兩人兜兜轉轉看了好幾家宴會廳。

徐高提議選定在傳統的宴會廳舉辦。

習伴晴絕口否定:“所有上流社會都舉辦在那邊的宴會,都把那邊的地摸破了。轉個彎都能知道看見什麽樣的古董,牆上的一磚一瓦和家裏沒差。”

習伴晴就這麽把小靈通徐高變得無法子,他無奈打電話叫出了李夢思和李豐一同商議。

挑了許久,才把地點選在李夢思家新建的一處宴會廳,裝修才通過風,沒有使用過的嶄新幹淨,宏偉壯觀。

可習伴晴依舊覺得不滿意:“地板的瓷磚換成灰白,而不是反射的大理石。”

“宴會兩個側廳,要再安排兩個水晶吊頂。”

“紅酒選取保持地窖十攝氏度的。”

“舞廳的中央放置鋼琴以及演奏團隊,安裝要以小型真空音箱,一體式環繞音播放。”

徐高覺得習伴晴提出來的要求過高,看着脾氣暴躁的李夢思在一旁聽着,一會要是兩個女人薅頭發,他可攔不住。

徐高輕聲嘟囔:“嫂子,我們只是租用宴會廳,不是過來做技術指導的。”

李夢思站在旁邊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好。”

徐高:“?”

如此輕易妥協,還是李夢思嗎?不是被魂穿了吧。

宴會廳真照着習伴晴的指導做了更改。

所有的習伴晴的指導讓空間中所有不合理消失了,整體呈現協調的美感,高雅通亮,大氣磅礴。

徐高看到才覺怪不得李夢思允許習伴晴去對宴會現場指指點點。斯坦福博士,這不是吹牛的。

宴會舉辦的主要人員,李夢思拉了個群,方便溝通宴會細節。

那天徐高在宴會群上傳了一張自己穿搭的自拍照。

【徐高:我穿這個去宴會,與衆不同,能不能豔壓!】

習伴晴看到其中徐高的穿着,他以一張白色襯衫吊帶褲,外面穿勾線精致的白色羽絨服,在鏡面前擺出手扶後腦的姿勢。

【習伴晴:你穿得挺米其林。】

【徐高:嫂子誇我!穿的可以參加米其林評選!】

【李夢思:伴晴的意思是你穿得特別像米其林輪胎。】

【李夢思:你是打算去米其林當吉祥嗎?】

【徐高:……】

【習伴晴:好醜。】

【習伴晴:可以撤回嗎?醜到我眼睛了。】

【徐高:……】

徐高每次在這個群裏的發言都會受到習伴晴和李夢思兩方輪番打擊。

——

宴會開始的那一天,蕭準以工作名義推遲了出場。

習伴晴一通電話:“如果再不來,你下一次忙,就會是在忙我和你的財産分割。”

習伴晴依舊不等蕭準開口說話,就把電話挂斷了。

蕭準每一次出席宴會都要做出充分的心理準備。

他在宴會開始前會在心裏無窮無盡的響起退堂鼓,他要面對所有人的目光,可能會是目光的焦點,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如同刀子一般。

習伴晴的一通電話讓他匆匆趕來宴會後臺。

蕭準的長相出衆,出現在大衆視野中,總是引來他人的注視,甚至有人激動的上前向他要個簽名。

習伴晴坐在化妝鏡前,任由化妝時間刷着掃過自己的臉頰。

而在後臺的蕭準站起身來來回讀步,坐下站起,那就是不能穩定在一個位置上。

習伴晴被他的聲響鬧得,睜開眼睛在鏡面中打量着蕭準的來回:“椅子上有刺?”

蕭準停下腳步,視線穿過明灼灼的鏡面與習伴晴對視。

習伴晴看見他額頭細密的汗水和不安的眼神。

她遲疑開口:“你不舒服?”

蕭準的臉色照着白熾的燈光顯得沒有血色。

他強裝鎮定,他可不想被習伴晴看出他眼底的不安。

“有一個很艱難的合同談判。”

習伴晴淡漠應:“哦。”眼裏永遠只有工作。

時間一點點波動,越是時間越是臨近宴會,蕭準的心裏越是焦躁不安。

蕭準還沒踏進那裏,就熟知過程和結果,但還是不由自助地恐慌起來。

燈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不該出現,所有人的目光在他眼中都是不安因素。他的肢體不受控制地顫抖,手指攪在一起,目光不知反在何處。

後背一陣發涼,涼意直竄上腦。

——

蕭準是衆人談論的話題中心,他擁有出衆的外表,傲人的家世,果斷的裁決,是星闌城翻雲覆雨的存在,大家的話題都集中在他身上,甚至極不可耐的想和他攀談上兩句。

“蕭總這長相可以去當模特了吧,随便拍兩張照片都這麽好看。”

“要我說蕭總最關鍵的還是在人品對底下的員工好,就連對聯姻的夫妻都那麽照顧得到。”

……

這些話落入他的耳中都成了一段悠長的耳鳴聲,他聽不清,甚至眼中看着天花板上的亮光,都覺得眼前一片花白,他抑制住自己的顫抖和恐懼。

“蕭總好兇,是不是哪裏惹到他了?”

“我本來是想拿蕭總的聯系方式的,但是看他那個臉色,我根本都不敢靠近。”

“蕭總的氣質好強大,不愧是震懾蕭氏的人。”

……

徐高在現場如魚得水,但是他看見蕭準,就知道蕭準的老毛病又犯了。

薛文在出場燈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的,他皮膚白皙,一身金色卷發,笑得落落大方而又陽光,比起宴會,另一頭陰沉着臉的蕭準來說,陽光大方的他,就成為了宴會的另一道目光聚集地。

音樂聲在宴會中緩緩流淌,宴會中央,小提琴,鋼琴,薩克斯,默契配合,譜寫一首優美的曲調。

薛文上前越過半個宴會廳,到了另一頭蕭準的身邊,他的目光落在習伴晴,屈身邀請,紳士禮貌:“這位小姐,我能與你共舞一曲嗎?”

周圍響起了竊竊私語,邀請習伴晴跳舞的難度有二,第一,習伴晴作為專業舞者,和她共舞需要一定舞蹈基礎,第二,習伴晴是蕭準的夫人。

“那人是誰,長得那麽帥敢去邀請習伴晴跳舞?”

“刺激!這不是明目張膽和蕭總搶人嗎?”

“初生牛犢不怕虎,蕭準的人他都敢觊觎。”

“他是薛文,習伴晴原先的舞伴,也就他有這個資格邀請。”

習伴晴給了蕭準的一個眼神,蕭準沒有動靜,她就将自己的手搭在薛文的掌心。

蕭準在那一刻擰眉。

當他看見兩個人自如地在舞廳中央旋轉跳舞,每一個配合都做得如此柔美,将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他就能站在大家的面前的勇氣都沒有。

徐高勸他:“你為什麽不邀請她跳舞?你為什麽放手讓她和其他人跳舞,你要想清楚你們現在是合法夫妻!”

蕭準還是遠遠地看着兩人在舞池中央旋轉,搭檔密切。

蕭準只是遠遠看着光影在兩人之中流轉,音樂都顯得為他們兩人喝彩。

他心裏甚至覺得自己配不上對習伴晴的喜愛。

他看習伴晴和薛文在舞池中央起舞,他在掙紮中濃烈的情感,藏不住他內心滿滿當當的自卑。

徐高心裏急,這榆木腦袋都暗戀習伴晴多久了,現在這局勢還不動,等人拐跑了才會去後悔。

徐高輕聲罵着:“過了這村沒這店,我告訴你!就連這種機會你都把握不住,你就是個懦夫,無時無刻不敢表達自己的情感!”

蕭準眯起眼睛,舞池中央的習伴晴和薛文。

可是習伴晴在笑,她和薛文跳舞的時候,真心地喜悅。

他沒辦法做到讓習伴晴真正走出那一段陰郁的陰霾,薛文能輕輕松松做到,他怎麽能阻止伴晴走向更好的選擇呢。

習伴晴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直至曲終,宴會中爆發起轟鳴般的掌聲,随後不停的有舞者牽着舞伴到舞池中間緩緩起舞。

兩人在穿梭在人群中打招呼,薛文三言兩語能惹得大家歡笑,自信大方,從容不迫,宛若天生就為宴會而生的。許多人上前與薛文和習伴晴攀談。

蕭準想上前,拉扯過那只握住習伴晴的手,帶她遠離那個男人。

但他不能,他只敢呆在陰暗處,最好是能躲起來,誰都發現不了的角落,消化自己的膽怯。

習伴晴扯了扯薛文的袖子,他将習伴晴帶回了原地,習伴晴介紹:“這是我丈夫蕭準。”

薛文和蕭準兩人的視線交彙,叫嚣着鋒利的氣焰。

薛文眉眼下還帶着笑意:“知道,蕭總很出名。”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