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蘇晴畫聽見習伴晴怼她,她也愣了一下。
怎麽說她們也是一起練了一下午的舞伴,她還是特地關心習伴晴才提出的建議,習伴晴怎麽得理不饒人呢。
助理進舞蹈室看見蕭準,她輕顫瞳孔,驚訝的喊着:“蕭……蕭總好。”
在所有人的眼裏,蕭準都是星闌商圈的領頭人,他日理萬機,作為蕭準夫人的助理也難見一面。
這個時間點,打工人都還在還沒下班,老板蕭總就已經下班過來接□□了。
蘇晴畫喃喃問:“又不是看到鬼,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習伴晴:“我還沒守寡。”
“等等,蕭總?”蘇晴畫的反應停頓了一刻,生動形象地展示了眼睛瞪得像銅鈴,“就是那個蕭氏集團的蕭準嗎!?”
“活的蕭準!!!”蘇晴畫激動地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蘇晴畫的反應似乎讓蕭準厭惡,他靠在習伴晴的邊上,輕拉一下她的手腕似乎要将她擋在身前。
習伴晴也覺得蘇晴畫的反應過于誇張,難怪蕭準不近女色,她不客氣地怼:“正常人反應慢半拍就已經算是笨了,你反應慢了整整十五拍。”
蘇晴畫又被習伴晴補了一刀,瞬間語塞。
助理:“□□,您詢問的青酒酒店沒位置了,我另外找了三家酒店的備選,您看……”
青酒酒店是習伴晴最喜歡的酒店,文雅的環境,潺潺流淌的大提琴伴奏。
“我也定了青酒酒店。”蕭準看向她,“伴晴,一起吃個晚飯吧。”
青酒酒店是星闌城出了名的酒店,需得提前預約,即使是拿錢砸出來的權貴都改不了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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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準這話一出,大家都知道他早就提前定好青酒酒店。
習伴晴:“我是要請蘇小姐吃晚飯。”
言外之意,提前預約會沒料到蘇晴畫的出現,只定了兩人的位置,不夠坐。
蕭準:“我定的包間。”
習伴晴看向蘇晴畫:“走吧,請你吃飯。”
兩人去浴室沖了個澡,換上一身舒适的休閑裝就去往青酒酒店。
三人步入青酒酒店時,穿過偌大的大廳,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這叫包間?”蘇晴畫悄悄在習伴晴耳邊問,“不是包場嗎?”
習伴晴:“……”有錢人的事情我都沒管,你也別管。
服務員把菜單遞上,習伴晴示意,菜單自然而然到了蘇晴畫的手上。
【徐高:你怎麽回事!我好不容易幫你包下酒店,你帶兩個女人去!】
【蕭準:伴晴的朋友。】
【徐高:嫂子的朋友?這麽沒眼力勁嗎?我讓李夢思過去當助攻,把那女的弄走。】
蕭準想到上一次李夢思的到來,就勸着兩人分手。他臉色一冷,不悅地打着字。
【蕭準:別讓她來。】
蕭準的手機鈴沒停下,習伴晴看了他一眼:“忙工作可以先走。”
蕭準把手機一蓋:“不是工作。”
酒店上菜速度很快,第一盤是白子黑松露,白子裹着濃濃的湯汁滿滿一盤,黑松露落在白子之上,西蘭花點綴。
蘇晴畫驚訝:“什麽西蘭花這麽貴!這一朵西蘭花竟然要一千多塊錢!”
酒店中沒有其他客人,她的聲音挺大,服務人員都駐足,為她投去眼神。
習伴晴看着白瓷盤子中央的黑松露:“……”
“小姐說笑了。”服務員友好地笑,他說菜介紹。
習伴晴輕笑說:“應該叫李夢思過來和你坐一桌。”
蕭準擡眼看了一眼她,暗暗給徐高發消息。
【蕭準:可以把李夢思叫過來。】
習伴晴和蕭準的冷戰還沒結束,兩人在同一張餐桌上,誰都沒說話,只有蘇晴畫偶爾會對餐品進行點評。
漸漸地,就連蘇晴畫也不說話。
一頓飯吃得安靜如雞。
李夢思的出現,從她視線捕捉到習伴晴的那一刻就大喊着:“伴晴!”
自從那次宴會後,習伴晴就把她和徐高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她見到習伴晴要多激動,有多激動。
她的出現一下讓餐廳熱鬧起來。
“噓。”蘇晴畫立刻手指抵唇,“這個餐廳吃飯講話犯法。”
蕭準:“……”
習伴晴:“……”
李夢思:“……”
服務員憋笑道:“不犯法。”
服務員還沒來得及給李夢思添張凳子,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徐高。
徐高把玩着手上的:“好巧呀。”
蘇晴畫低聲問:“這不是包間嗎?”
習伴晴沒客氣:“是呀,好巧呀,天蓬元帥被貶下凡間砸你頭上的概率都沒這麽小。”
徐高:“……”
“嫂子,你別這麽說,我和李夢思這不是特地來賠罪嘛。”
李夢思和徐高湊一塊,兩人就說盡了好話,說得口幹舌燥。
習伴晴的指尖一下下點着水杯,不為所動。
徐高看着蕭準幾次開口沒能插話,他悄悄給李夢思發消息。
【徐高:先別說話,讓蕭哥說。】
李夢思:“……”現在道歉都要排隊了。
蕭準開口:“伴晴……”
她猛然起身:“我去洗手間。”
随着習伴晴去洗手間,李夢思也跟了過去,隔間等門一開,習伴晴看見偌大的鏡子中,李夢思的視線和她撞上了。
她怯怯地擡眼,說話都輕聲細語:“伴晴。”
嘩啦啦的水聲将低聲細語的“對不起”完全覆蓋。
習伴晴目光冷冷一掃過鏡面中局促的她,她垂着腦袋,發絲遮掩她白皙的面容:“蕭準叫你來的?”
“不是。不過現在論壇裏面關于你和蕭準的事情傳得神乎其神,你和蕭準離婚了。”
習伴晴看她的目光淬着寒霜:“李夢思,如果閑着沒事幹,就去看看能長見識的東西,論壇裏面子虛烏有的評論只會讓你目光短淺。”
“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又罵我。”李夢思一臉八卦兮兮模樣,她湊近問,“沒離婚,但是分居是真的吧。”
她翻出論壇的一張照片,照片裏是習伴晴回到習家。
“吵架了?蕭總那麽愛你,為什麽還會吵架?”她自言自語,“果然,不吵架的情侶就像是魚沒了水,吵架是情侶關系潤滑劑,吵吵更恩愛。”
習伴晴擰眉:“你哪只眼睛看到蕭準和我恩愛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李夢思據理力争,“不恩愛會一出新品就送?不恩愛他能在為難關頭救你?不恩愛他何必幫你探尋真相?”
“你見過蕭準低頭嗎?他是蕭準诶,不樂意的合同說掀就掀,管他幾百個億,但是他對你低頭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習伴晴被李夢思的話語擾亂了思想,她低頭,湧動的涼水沖洗着她的臉,冰涼的刺骨感一直貫徹到她的思想,她被凍得麻木,她最後一絲堅定也開始動搖了。
她擡眼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再次堅定的目光看向偌大的鏡子,對上視線的那一刻,她靈動的眼睛已經布滿了可怕的紅血絲,其中寸寸都是回憶,慘痛的回憶。
她的言語也變得狠厲:“但是他騙我,他打着為我好的名義騙我,我讨厭別人揣着明白裝糊塗,我讨厭別人的接近是有目的的,我讨厭他一副說辭一副行動。”
“他知道習元浩是怎麽對我的,他的欺騙,習元浩的一切還不足以讓我長教訓,他還用同樣的方式來欺騙我!”
習伴晴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憤,水龍頭的水還在嘩嘩得流。
李夢思有所動容的,她漸漸走近習伴晴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也許他只是吃醋了,他不想你和薛文走太近。”
“面子這一關很多人都過不去,更何況是像蕭準這樣從來沒有低過頭的人。”
她輕嘆氣勸道:“蕭準不是習元浩,蕭準把你從習元浩手中救出來了。”
“說句不誇張的話,蕭準要真想要毀了你,他不必繞這麽大一個彎子。就算毀掉整個習家,對他而言也是輕輕松松。”
習伴晴微微一怔,擡手将流淌的水龍頭關掉。
兩人再回到包間,她遙遠看見蕭準,他身穿西服,雙手十指交叉搭在腿上,翹着二郎腿,現在整個人舒展又挺拔,光影落下,讓他像是一位渡了光的佛,淡漠公正,不帶一絲情感。
她動搖了,她再也分辨不出人的好壞。
是呀,倘若這個人真打算害她,那麽原諒不原諒,示好不示好,都顯得微乎其微,他何必繞這麽大一個彎子來示弱。
三人并沒有打攪習伴晴和蕭準這對夫婦,蕭準安排司機将三人送回去後。
他坐上駕駛位,目光一擡後視鏡看向習伴晴問道:“伴晴,回家嗎?”
習伴晴看着窗外燈火闌珊,沒有回答。
為什麽?
她想要的解釋沒有,蕭準什麽都還沒有做,可她就已經動搖了。
蕭準像是意會一般,踩下油門,車子混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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