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餐桌上的談話沉默了一刻。
元怡月幫蕭準打圓場:“可能他是忙忘了,也許他想起來,一會就來問你。”
習伴晴向來在生意的事情不過問,她正了正筷子,繼續吃飯:“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意。”
片刻,她的手機就響動了提示音,她收到了一條消息。
【蕭準:伴晴,經過蕭氏集團董事會高層初步決定将田悅宜任命為習家的總經理,你有什麽看法嗎?】
習伴晴和蕭準加上微信是結婚那天,要麽兩人都在香山別墅面對面聊天,要麽就是蕭總日理萬機,公務繁忙,以打電話的形式直接處理。
兩人的微信界面上,空落落的只有一句“我們已經是好友了,可以開始聊天了。”
他這麽一條消息孤零零的放在上面,語氣是官方又客氣,是在詢問田悅宜。
習伴晴按滅手機光,反手扣在桌面上,眼不見心不煩。
她擡眼看見元怡月指腹在手機上滑動,她拿着手機發送消息,習家的家規嚴,餐桌上不能長時間使用手機,習家是沒有低頭族的。
而元怡月反常的舉動就像是在給蕭準通風報信。
提醒的詢問,無實權的決斷,一切□□在蕭準和習伴晴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習伴晴低聲笑了,她打開手機後,敲打着微信框的文字。
【習伴晴:如果我不同意,她就不會是習家的總經理嗎?】
【蕭準:為什麽?】
他回消息很快,似乎已經開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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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伴晴低聲嗤笑,稍稍一頓。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就總在心裏暗暗将自己和田悅宜的行為做對比。
她的那句話又使性子了。
【習伴晴:沒什麽,我同意。】
她發送片刻後,餐桌對面元怡月傳來一聲輕笑:“我帶你見見田悅怡吧,我邀請她明天來我們家吃飯。”
元怡月臉上挂着笑,對她都是贊許。
習伴晴應:“嗯。”
她早就和田悅宜見過面。
次日,田悅宜帶着大包小包,手都提不穩的,走路時常要拿膝蓋頂一下兩手保不住的物品,元怡月一見到她就立刻迎了上去。。
她走得十分緩慢,卻熱情地說着:“我才回國,見什麽小玩意兒都有思鄉情,這些都是我走遍小巷胡同裏面淘來的寶藏零食好物!”
她帶來的東西十分有煙火氣息,不像是利益交換的商人穿着板正西服拿着包裝精美的禮盒來噓寒問暖,而像是一位離鄉歸家的孩子,不停炫耀着自己的所見所聞,訴說着自己對家鄉的想念。
元怡月從她進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溫柔和藹。
重慶帶來的火鍋底料,鍋下鋪一層蔥姜蒜,熱水一澆,持續性的燒水,紅油鍋底上漂浮着鮮紅的辣椒,沸騰的泡泡湧動炸開,辛香迫不及待的已經鑽入鼻間,叫人不由地嗆了兩聲。
習家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火鍋了。
銀制的筷子在放入火鍋中抽起,一截筷子都染上了紅。
牛肉的鮮香裹上蘸料,豐富的口感在舌尖跳躍,味蕾辛辣的爆炸,卻又香氣入喉。
喉嚨在燒,吃了還想吃。
在一片霧氣騰飛中,田悅宜的話題就沒有停下來過,她自來熟的性格藏不住,她照顧餐桌上的每一個人,時而他的話題在于元怡月上,時而又在習伴晴身上。
有她在,餐桌上的話題不停,氛圍也很融洽,有了熱鬧的人間煙火氣。
田悅宜打開話題:“蕭準說過我和你很像。”
習伴晴握着筷子的手,輕輕顫動了一下,像是被火鍋濺出的水花燙了一下。
她擡眼,火鍋飄散的白霧,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挑眉問:“是嗎?”
田悅宜點頭:“嗯!”
“哪像了?”
她的指腹輕點她的眼下那個淚痣。
習伴晴毫不客氣地說:“他眼瞎了。”
一點都不像。
田悅宜:“……”
火鍋的熱蒸汽熏着她幹澀的眼睛,齒間咬下一顆幹紅的辣椒,辣意瞬間在舌腔中蔓延開,喉嚨的辣是埋下的刺,連同鼻子一起酸澀,她揭下一張紙巾醒,泛紅的眼角已經有了淚光。
一顆辣椒,讓她全軍覆沒。
呵。
她好久沒吃火鍋了,都有點不适應。
元怡月給田悅宜裝了好多東西回去,熱情招呼她常來玩。
習伴晴也送了她許多東西。
她滿載而歸。
習伴晴看着田悅宜漸遠的背影,她想起了蘇晴畫對她說的話。
只要站在別人的角度為自己思考,就不算自私。
她果斷大步往地下車庫走去。
元怡月問:“你去哪?”
“香山別墅。”
車窗沒有拉上,習伴晴在和元怡月講話的同時也在告知司機。
——
香山別墅大廳的吸頂吊燈照亮了大廳的每一處角落,光芒勾勒習伴晴的發絲,在她輪廓分明的臉上落下一層剪影,她穿着絨紫色的旗袍,柔軟的披風裹着她細膩白皙的肌膚,交疊的雙手輕搭在腿上,她的面前是一疊厚重的文件。
門把手打開的聲響,蕭準脫下西服挂在手臂,松了松領帶,單手解開領扣,面容是工作忙碌一天的疲倦。
他漸走到光下,看見習伴晴的那一刻,眼底露出了笑意:“伴晴,你回來了。”
他進屋的那一刻,習伴晴就聞到空氣中蔓延淡淡的酒氣。
她對上蕭準的目光:“蕭準,我們離婚吧。”
蕭準微微一頓,手難以察覺地輕顫:“為什麽?”
她沒有解釋:“這是離婚協議,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字吧。”
蕭準沉默片刻,才低聲問:“是因為田悅宜嗎?她只是我朋友。”
習伴晴看向他的目光冷漠,不帶一絲情感。
他的語氣是在說,她只是我朋友,你別再無理取鬧。
只是他的教養讓他咽下了後半句話。
她拿合同起身遞到他面前,語氣堅定,沒有情緒起伏:“蕭準,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吧,你拿到籌碼後,就放我自由。”
他沒接過合同:“我不簽,我還沒拿到。”
習伴晴也沒讓步,她依舊舉着協議,眼中堅定。
那一刻,蕭準的西服和合同掉在地上,習伴晴肩上的披風滑落。
習伴晴甚至來不及反應,那一剎之間,被蕭準一推趔趄地往後絆,跌在綿軟的沙發上。
蕭準追了上來,在他臂腕之中,習伴晴被迫上他的眼睛,是野獸被占領地盤的偏執,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他頭一次用這種眼神看她。
他掠奪她的呼吸,窒息襲來,交替的咽水,酒氣在擴散,唇角隐約的刺痛,占有和壓迫。
任由她的捶打和撕扯,扣着她的後頸,更進一步。
大腦一空,酸澀的委屈,已經溢出淚水,只想掙脫。
擡腳一踹,一切感覺都抽離,猛地碰撞聲。
她倏忽站起身,還散亂着發絲,看着摔在地毯上的蕭準幾乎是怒吼着:“蕭準,你無恥!”
強吻!腳踏兩條船!身在曹營心在漢!
無恥!無恥!無恥!
她氣得又踢了蕭準一腳,什麽也沒拿,就走到寒風的門外。
蕭準弓着背,一雙眼睛藏在散亂的碎發裏,他的白襯衣是皺亂的,像是一個沒清醒撒酒瘋的酒鬼,摔了一跤,在徹夜雪夜中被凍得動彈不得。
他沒有說話。
一切發生的太快,香山別墅的衆人來不及反應。
他們見狀也遲遲不敢上前勸誡,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悄悄不出聲地将地上的物品安置妥當。
許久之後,蕭準動了。
“外面冷,讓夫人進屋。”他的吩咐微微一頓,聲音沙啞又隐忍,“告訴她,我簽。”
習伴晴進屋時,那一雙靈動的眼睛壓着還未消散的愠怒。
蕭準的白襯衫上都是褶皺,一顆扣子被她扯掉了,周身是淡淡的酒氣,帶上金框眼鏡後,端詳着離婚協議,斯文敗類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等着他看完。
蕭準摘下眼鏡:“協議需要修改,明天,我帶律師來公證。”
習伴晴想起了今天她詢問律師的話。
律師叮囑:“習小姐,我打過不少沒簽婚前協議的富裕家庭官司,家産越富足的家庭,離婚鬧得越不可開交。就是傳說中的曾經有多喜歡,如今就有多冷漠。”
習伴晴看着離婚合同上的條款:“不喜歡。”
“不喜歡,結婚不簽婚前協議。”律師擡眼,“你看我像傻子,還是蕭總更像傻子?”
習伴晴:“……”
大概是太着急了吧,畢竟是還沒說五句話就結婚的夫妻。
律師問:“習小姐和蕭總交涉過離婚詳情嗎?”
“沒有。”
律師表示:“蕭家是星闌城數一數二的産業,蕭總又是掌權人,應該會面臨官司,可能會很複雜。”
習伴晴心裏暗想,果然被律師說中了。
蕭家産業劃分,那麽大一筆錢,蕭準肯定會力争将財産分割損失降到最小。
畢竟只是商業聯姻,畢竟蕭準是個商人。
他不會輕易放手那一筆損失的。
她見事情至少初步解決了,正要上樓休息,蕭準的聲音在她身後,低沉道:“伴晴,抱歉。”
我沒想讓你感覺到委屈的。
習伴晴微微一怔,沒回頭,擡腳繼續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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