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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證明還沒被衆人看見的時候,習伴晴眼疾手快就拿起來撕掉,為不使人察覺,她急匆匆地将那張寫着蕭準失憶證據的文件撕毀。
她把撕碎的紙張放在徐高的嘴邊。徐高難以置信地看着她:“我?”
你什麽你,總不能是她吃吧。
她立刻将一團碎紙,塞進了徐高的嘴裏:“吃!”
徐高艱難地将紙屑咽下。
一片混亂之中全程只有蕭山看見,他的眼底盡是得意之色。
把證據吃了又怎麽樣,他還有!
他已經讓董事會看見蕭準發狂的一幕,也會讓他們看見了蕭準失憶的證據。
随即,他的臉上又挨了蕭準的一拳。
衆人還不容易把兩人拉扯開,蕭山臉龐紅腫出血跡,會議室的地面上全是他的血。
董事會中,立刻有站在蕭山的一方人士煽風點火:“蕭總在公衆場合下,随意打人,已經因車禍照成行為和人格上的缺陷了,無法擔當大任!盡快做出決斷,将管理的職位更換。”
董事會人員中,已經有人動搖了,他們面面相觑,畢竟蕭準在他們面前情緒失控是他們都親眼所見。
啪嗒、啪嗒——
在一片凝重的氣氛中,水滴的聲音顯得各位清晰。
衆人的目光被聲響吸引,齊刷刷地轉過頭去。
習伴晴的眼淚如同掉了線的珍珠一般掉落,她看着衆人的目光都是楚楚可憐:“嗚嗚嗚~蕭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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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纖長的手指直指蕭山,手指都在顫抖:“你明知蕭準才出了車禍,你趁着此時對我動手動腳,你欺負人!”
臉腫地像是豬頭的蕭山看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習伴晴,人都懵了。
他遲鈍緩緩地發出一聲:“……靠?”誰是受害者?
習伴晴哭得好大聲:“就連在會議室這種場合你都不放過,還有皮鞋勾我的腿,給我眼神,甚至給蕭準挑釁的文件,挑明了約我,你無恥!”
她哭得梨花帶雨,十分惹人憐愛:“你不能因為蕭準出了車禍就欺負我!”
蕭山着急辯解,他沖上前:“你胡說!我給蕭準的分明就是蕭準失憶的文件!”
蕭準看見習伴晴哭本就心裏難受,在看見蕭山的辯解,他更是氣得要沖上前。
習伴晴猛地拽住了沖動的蕭準,把臉埋在蕭準的懷中,尋求他的庇護:“啊——!不要讓我看到他!我害怕!”
趁着別人看不見,她悄悄輕聲在蕭準的耳邊說着:“不許和他起沖突。”
習伴晴的害怕讓許多人不由地攔住蕭山的靠近,蕭山百口莫辯解釋道:“我什麽都沒做!我只是踩了一下她的傷口,這些都是她演出來的。”
蕭山口不擇言的話,讓董事會氣氛凝固一刻,習伴晴爆發出更大的哭聲,她哭地喘不上氣。
蕭準扶着習伴晴,但是看向蕭山的眼神寒若地獄,宛若要将他千刀萬剮。
蕭山急忙辯解:“等等等,我有證據證明蕭準失憶了,剛剛那份文件被徐高吞了,我讓秘書再送一份文件過來!”
他急匆匆地想要吩咐秘書。
習伴晴嘶吼着大哭,啞了嗓子:“啊——!他還要欺負我!我要報警!”
蕭準看着她的演技難以置信,咬牙切齒地罵:“你個賤人!”
蕭山一派的人群都慌亂起來,畢竟會議室的各位都聽見了,蕭山剛剛親口承認了他故意踩了習伴晴的腳傷。
他們匆忙地解釋說:“不用,不用,留着和氣,沒必要。”
他們一面勸說着習伴晴平息委屈,一邊勸着蕭山的怒火。
蕭山憋着心裏的火沒處發,他暗罵着:“靠!”
習伴晴委屈巴巴地抹眼淚:“好吧,那我只好受點委屈,不計較這件事。但是你們要答應我,不能再讓蕭山進來蕭氏,我對他還有pstd。”
蕭山又罵了兩句髒話。
這場烏龍會議就此匆匆忙忙地結束想,蕭山罵罵咧咧地走了。
習伴晴的這一場大哭表演既保住了蕭氏,也讓蕭山的這一頓打白挨了。
她在會議中的董事都走後,立刻止住了眼淚,手帕輕輕揭去眼角的淚漬,神情變得淡漠,語氣平和地說着:“蕭準,你這裏欠我的拿什麽還?”
習伴晴看着蕭準,淡然說着:“拿離婚後,婚後財産全給我還吧。”
她演這一場戲也夠累的。
蕭準有點懵,他勾着習伴晴的袖子,眼中都是自責:“抱歉,姐姐,讓你受到了那個猥瑣男的騷擾,我一定收集證據告他!不會讓姐姐受委屈的!”
他狠狠地說着:“剛剛就應該報警!不能放過他!打他一下都是輕的,應該把他門牙都打掉!”
習伴晴:“……”就你看不出來我是裝的。
田悅宜悄悄對習伴晴豎起大拇指:“牛還是你牛!蕭山叱咤商圈這麽多年,沒想到被你一場戲演得明明白白。”
目前,董事會暫定結果是蕭準的魯莽,他們看在眼裏,而蕭山目前鬧出的事件,他們也已經知悉了。
他們對目前蕭氏的管理只能維持現狀,由田悅宜繼續管理蕭氏。
畢竟,田悅宜這幾天将蕭氏管理得井井有條,有了方向,不像是一個無頭蒼蠅,而且她的處事果斷,處理得當,大家對她很信任。
看着這一場風波的平息,習伴晴一衆人下樓,她們正要回去之時,一輛蘭博基尼停在她面前,緩緩降下車窗,露出蕭山那張紅腫的臉。
習伴晴看見他那張臉低聲笑了,她指尖輕蔑掃過他的臉:“蕭伯伯這臉還是早點去醫院看看吧,不然去晚了,都難挂號。”
蕭山怒罵着:“指什麽指!”
她收回了手指,笑得捂肚子,眼角都笑出了淚:“也對,我不喜歡指你,我更喜歡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你指指點點。”
她喜歡看見蕭山那張被揍得紅腫的臉被氣得青一陣紅一陣,就連汽車的揚長而去都讓她痛快。
——
蕭準和習伴晴同坐一輛車回去香山別墅,車上蕭準不停确認習伴晴的情況:“姐姐,真的沒事嗎?要不我們報警吧,我們不怕他,和他死磕到底。”
她淡淡地說:“沒事。”
蕭準認真地說:“姐姐,官司流程雖然複雜,但是我們有時間,也有錢,不怕他們,法律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
“沒事。”習伴晴假裝得有些疲倦,蕭準的話就像是唐僧念經,有點聒噪。
他依舊關心道:“姐姐,讓我看看你的腳。”
習伴晴閉上眼睛沒搭理他,但是她閉上眼睛,已經能察覺到蕭準熾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腳上,目光就像是羽毛騷動她的腳,讓她無法入睡。
她忍無可忍了,脫下鞋子,擡在蕭準的腿上:“看吧,看吧。”
她警告:“但是我要睡覺了!不許吵我!”
她閉上眼睛側頭睡覺,兩只腳枕在蕭準的大腿上,蕭準看着他膝蓋上的腿,又細又長,白皙筆直地讓人咽口水。
一瞬間,記憶重疊,一串電流直擊他的腦海,頭痛襲來。
那雙手手心搓熱捂熱,才敢小心翼翼地放上詳細的腳踝,心痛重疊。
偌大的舞蹈室,燈光灼灼,白舞裙,燈光拉長了她的身影,她坐在地上躬着腳,單薄的背影落滿他的目光。
淚珠落盡了他的心尖,灼灼地刺痛。
要是是他受這份傷就好了。
——
車子緩緩行駛到家,習伴晴迷迷糊糊地醒來,她參加會議之前,經歷了高強度的舞蹈,而且她本來就不是演戲的料子,費心又費力。
她洗了個澡,就去睡覺了。
她迷迷糊糊之間鑽到被子中,溫熱柔滑的觸感從他的肩頭滑下,她往那一頭側了側,依稀之間看見黑暗中的一點亮光,她睜開眼,蕭準那張純真的眼睛正注視着她。
她正枕在蕭準的懷中:“……”
失憶了,還精蟲上腦。
她沒給蕭準好臉色,懶懶地回答:“滾。”
她覺得身邊蕭準的身子一僵,窸窸窣窣的走路聲,他趿着拖鞋走了。
房間中彌漫着淡淡的香薰,日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比鬧鈴更早響起的是一道消息,秘書給她打電話了。
她好幾個早晨被蕭氏處理事物的電話吵醒了,
“□□,警察抓了李夢思小姐。”
習伴晴:“?”
“李小姐聽說了蕭氏會議室發生的事情要為你出頭,她強行收回了蕭山的餐廳地點,沖到蕭山的辦公室把蕭山先生又打了一頓。現在被警察局扣下來了。”
她在幫習伴晴反擊。
習伴晴:“……”
“哦,那就讓她呆在裏面冷靜一會。”
秘書不幹預領導的決策,她彙報了事情就挂斷了電話。
習伴晴雖是這樣說,但是她起身收拾了一下,換好了衣服。她推開門,蕭準正在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門外,他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無意識地點着,似乎困倦極了。
她看着他這副模樣:“幹嘛?”
他揉着惺忪睡眼:“姐姐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習伴晴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他:“你不會昨晚一整晚都沒睡,站在門外吧。”
蕭準懵懵地點頭。
“你裝什麽?你現在是十九歲,不是九歲,你就算不找個書房睡,自己不會找個沙發湊合一晚。”
習伴晴有點兇,她心裏犯虛,越虛的時候她就越兇。
蕭準低下頭,他沒有說話,像是翹起尾巴的小狗就連尾巴都落下了。
而管家和保姆也圍着他站了一圈不敢靠近,他們怯怯地看向習伴晴,愧疚又無可奈何。
她看見衆人,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昨天晚上困意上頭,只顧着自己睡覺,蕭準進屋也只當他是精蟲上腦。
但她完全沒意識到這是蕭準出院後第一次回到香山別墅,沒注意到失憶的蕭準現在還不認識香山別墅的管家和保姆,他是社恐,他不會主動與人交流,別人說的話他也不随便聽勸。
他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相信了自己最信任的人。
作者有話說:
你這裏欠我的拿什麽還?——《致青春》經典臺詞
我更喜歡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你指指點點。——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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