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蕭準作為蕭氏的掌權人通常是一月一休,但由于腦子摔壞了,所以公司的各位也關注他的用腦情況。
因參加宴會後,衆人皆知蕭準情緒緊張,用腦過度,所以,給蕭準放了一天的假期。
蕭準放假了,習伴晴還沒有。
蘇晴畫來香山別墅的時候,看到蕭準些許詫異。
蘇晴畫每次過來香山別墅時,蕭準已經去上班了。
她低聲提醒習伴晴:“我差點忘記你結婚了。”
蕭準:“……”
習伴晴:“……”
習伴晴在練功房和蘇晴畫練舞,兩人将錄制好的視頻給了編舞老師。
當天,編舞老師就把建議給了蘇晴畫和習伴晴,兩人确定了準确的編舞動作後,立刻開始排舞。
兩人每次練完舞蹈,中間有一點的思考反饋時間,蕭準就會準點來敲門,湊近腦袋來,笑着喊一句:“姐姐。”
他時而送水果,時而送水,送毛巾,比家裏的保姆還要忙。
一曲終了,蘇晴畫摸透了規律,她把手指一根根縮回去:“三。”
“二。”
“一。”
敲門聲如約而至。
蘇晴畫遞給習伴晴一個“懂得都懂”的眼神,她玩弄這指甲蓋:“自己開門,反正不是來找我的。”
習伴晴開門前,解釋了一句:“他平時不黏人的。”
蘇晴畫聳肩:“你平時也不解釋。”
習伴晴想着蘇晴畫估計已經察覺到了蕭準的異樣。
開門後,蕭準帶着掃地機器人過來:“姐姐,我想你們練舞累了,如果汗水在地上很容易打滑,我想打掃打掃練功房。”
她毫不客氣地反駁:“你要是閑着沒事幹,就去公司上班。”
蕭準低頭,他的視線都在打轉,把掃地機器人放下,就要跑走,被習伴晴一把拽了回來,她知道蕭準每次落荒而逃,是不會改變結果的,而是會自己一個人消化苦悶的情緒,最後委屈兮兮地看着她。
她看不慣這些,她想把事情當下解決。
蘇晴畫看着兩個人争鋒的氣勢,她知道兩個人的性格都不弱,還以為兩個人要鬧矛盾了,從中開解:“蕭總,也只是想和你帶在一塊。”
習伴晴對上蕭準的目光,與其從別人口中聽見他的情緒,他更期盼從蕭準的嘴巴裏面說出來:“是不是!”
蕭準的目光更低了。
“我問你話,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對于社恐人士,看着眼睛說話,宛若在看着無盡深淵最黑暗的地方,多看一眼仿佛就要将他的靈魂吞噬。
蕭準緩緩擡起頭,怯怯的看着習伴晴,他的瞳孔在顫抖,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喊聲:“是!我想陪着姐姐!”
他掙脫開習伴晴的手,立刻跑走了。
蘇晴畫緩緩走到習伴晴的身邊:“你們夫妻真有意思,明明是在說情話,但是兩人個都發了那麽大的火氣。”
蘇晴畫剛剛看見蕭準的神情,臉色冷得發白,那一對瞳孔的視線幾乎要把習伴晴看穿,氣勢又震怒得喊出情話。
啧——
有錢人的世界,她看不懂也是有道理的。
她安慰着習伴晴:“別生氣,別生氣,蕭總這人就是這樣,對人兇一點,其實沒有惡意,我看新聞上面描述蕭總,進入蕭氏的員工,和蕭準直接接觸的員工過半數,在第一次和蕭總接觸的時候都被蕭總吓哭了。他對你是喜歡的,只是表達的方式不溫柔。”
蘇晴畫想着習伴晴的脾氣也不小,剛剛對蕭準離開就已經氣得不輕了,現在她聽見蕭準那樣兇她,她還不得炸。
沒想到,她扭頭過去看向習伴晴,她正在看着蕭準離去的地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蘇晴畫:“……”
是我瘋魔了,還是你們瘋魔了。
為什麽越兇越開心?
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習伴晴側頭看她,詢問:“你介意蕭準來看排舞嗎?”
“不介意。”蘇晴畫作為古典舞的首席,她上臺的次數數不勝數,不畏懼舞臺和燈光,更不用說是目光了。
“那我去叫他過來看排舞。”
習伴晴匆匆過來,她敲響主卧的門,蕭準把自己反鎖在裏面,他在裏面的聲音悶悶的,像是把頭悶在被窩裏:“誰?”
“是我。”
裏面磨磨蹭蹭半天,傳來一陣雜亂緩慢地窸窣聲,隔着門的顫音:“姐姐……過來幹嘛?”
“開門!”習伴晴略帶怒意,“你要是現在不開這門,以後也就不要再開了。”
裏面離開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
她靠在門框邊上倒數:“五。”
“三。”
“二。”
……
她還沒數到最後的數,門就開了,蕭準幽怨地擡眼:“姐姐,每次數數都漏。”
習伴晴是個果斷的人,也是被蕭準這個社恐模棱兩可的折磨地:“要不要來練功房看我排舞?”
蕭準目光閃過意一絲驚喜,但是很快的眼中就被憂慮占據。
他在擔心蘇晴畫,他不敢和蘇晴畫溝通。
習伴晴見他磨蹭的性子又冒了出來,她立刻說道:“不要耽誤我練舞的是時間,快點決定,不然我就收回剛剛的話。”
蕭準立刻決斷:“要!”
習伴晴打量着蕭準,她對于蕭準越發好奇,為什麽做事情磨磨蹭蹭會被社會大衆誤以為雷厲風行?明明他的每一個決定都要從盤古開天地的第一個粒子想起……
——
習伴晴帶着蕭準回到了練功房,蘇晴畫和他兩人相視點頭,就算是簡單地打過招呼了。
音樂聲漸漸起。
兩人随着舞蹈旋轉,古典舞的柔美和芭蕾舞的高傲完美地結合,兩者相輔相成,随着音樂的節奏鼓點,從緩緩流淌到音樂激烈逐漸激昂。
蕭準全程看着習伴晴視線一點都挪不開,音樂聲漸漸停,他內心的震撼久久不能停歇。
習伴晴今天的狀态尤其好,剛剛那組動作是她有史以來做得最滿意的舞蹈動作。
她做完收尾動作的時候,蘇晴畫比蕭準的掌聲來得更快些:“伴晴,你今天的狀态太好了!這些舞蹈動作才改兩天,你竟然一點都沒出錯!”
蘇晴畫誇完,蕭準才後知後覺地鼓掌。
鼓掌後,他漸漸低頭,情愫在心底滋生,紮根心間,生根發芽。
姐姐跳舞的時候,甚至一眼都沒有看他。
但是他好高興。
姐姐一直為之熱愛努力。
蕭準的心底像是被針紮了一下,血淋淋的痛感,刺激彌漫。
只要蕭準不說話,習伴晴全程把他當成透明人,不主動攀談,認真練舞。
就連蘇晴畫都忍不住點評:“伴晴,你真的把你老公當成觀衆。”
習伴晴随口答:“不然呢?我還要給他燒根香供起來嗎?”
蘇晴畫:“……”
兩人練舞的時刻,蕭準也是一言不發,他努力成為一位透明人,把自己和練功房的鏡子融合。
他會愣愣地看着習伴晴滴落在地上的汗水。
每天姐姐都怎麽辛苦嗎?
他擡眼,看見習伴晴在撕腿,她把腿壓下一段柔美的弧度,看似輕松,還能和身邊的蘇晴畫談笑,但是背後不知道為此度過多少酸痛辛勤的夜晚。
他的心頭鈍鈍地痛了起來。
兩人練舞十分流暢,很快就把整體舞蹈大致排練。
練舞收尾,兩人去洗澡,習伴晴的手機放在浴室的外頭,手機在不停地作響,蕭準往手機界面上看了一眼,號碼的備注寫上了——小三。
他心頭一動,手在顫抖,好奇心濃烈,小三?誰的小三?姐姐養男小三了?
為什麽要養男小三?難道還是因為他技術不好?
他的手蠢蠢欲動,但是沒有習伴晴的許可,他并沒有接起電話。
直到浴室中的水聲停了,習伴晴隔着門喊了句:“蕭準替我接一下電話。”
蕭準才接起電話,語氣十分不悅:“喂!”
電話那天微微一愣,立刻反應過來道:“蕭總,我在警局。”
蕭準懵了,這人還認識他?
靠!熟人當小三,他不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嗎?
浴室傳來習伴晴的詢問:“誰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見習伴晴的呼喊,他主動報上姓名:“蕭總,我是習小姐的保镖。”
“你是保镖,你也不能做這種事!”蕭準激動大罵,“雇你來是讓你保護伴晴的!不是讓你破壞別人家庭的!我和伴晴是不會離婚的!你不要再打鬼主意了!最好明天就辭職!離開這個城市!我一天都不想看到你!”
習伴晴隔着門能聽見蕭準暴怒地身影,她匆匆裹着浴巾就出門了:“幹嘛呢?”
蕭準已經挂了電話,他怒氣騰騰,氣都喘不上來,一股怒氣上頭,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盈眶的淚水,他惡狠狠地說:“姐姐,你不能出軌!即使你不喜歡我!你也不能出軌!這是不道德的!”
習伴晴聽他的話雲裏霧裏,電話又打來了,蕭準立刻挂斷了,根本沒給習伴晴接起來的時刻。
習伴晴一巴掌拍在蕭準的腦袋上:“你有病啊,吼我又挂我電話,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
蕭準失憶出院後,醫生就給蕭準開了幾番藥,他一直在按時服用。
習伴晴要拿手機,他死活不願意給,她就一指一指掰開他,硬生生搶過手機,保镖的電話又打來了。
她看見自己給保镖的備注頓時恍然大悟,這狗狗在發什麽脾氣。
她接起電話,嗯嗯哦哦,三言兩句,明白了保镖在警局的情況。
她挂斷電話的時候,蕭準已經從剛剛的位置越湊越近,他幾乎要貼在手機上,和習伴晴一切聽電話了。
習伴晴挂斷電話,才和蕭準解釋:“這是我保镖,你剛失憶的時候,我想抓蕭山的把柄威脅蕭山,我就讓保镖蹲守蕭山包養的小三,他剛剛被舉報到警局了,我要去保釋。”
蕭準不依不撓要問個清楚:“可是,你給他的備注為什麽是小三?”
“我那麽多保镖,我總要标注的簡單明了,才能知道保镖的主要職責吧。”習伴晴又氣又好笑,“誰真出軌,會在手機上面标小三!”
蘇晴畫聽見兩人争執地吵架聲,急忙想過來拉架,她姍姍來遲,隔着門聽見習伴晴說出口的最後一句話,她不由感嘆:“你會……”
習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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