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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吻,兩人焦灼的視線,蕭準赤真摯說着:“姐姐我會保護你的。”
習伴晴低聲笑了,笑得起伏,不能自已地就伏在了蕭準的肩頭。
“你怎麽還學壞了,現在都會強吻了。”
蕭準先因她的笑臉紅,又被她一句調侃說得無地自容。
他有點生氣,在自己情緒飽滿的時候,卻給習伴晴兩三笑聲打斷了。
他暗戳戳地挪到後座的一邊,不和習伴晴一起坐。
習伴晴見他離開了,也悄悄地坐了過去。
她往蕭準那邊近一步,蕭準就挪開一步。
進一步,挪開一步。直到把蕭準逼到無路可挪。
她戲谑:“你強吻,你還生氣,便宜都讓你占得了。”
那三兩句話,蕭準沒有反駁。
習伴晴哄着蕭準:“好啦。讓我親回來就不要生氣了。”
她勾着他的脖子,從他的脖子上親了一口,然後是臉頰,額頭,眼皮,來來回回應了有十來次,每一下都很用力。
“還生氣嗎?”
蕭準沒有回話。
“你很貪心哎。”習伴晴手懶懶地松下,“明明是我剛從警局回來,還要我來哄你。”
蕭準低頭,把玩着習伴晴的手,習伴晴的手小,手指纖細有骨感:“姐姐,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我相信你。”
習伴晴是頭一次聽見蕭準這麽□□裸地說這種直白的話,心頭一撞。
現在的蕭準十九歲,已經失憶了,是一個完全空白的人,他的情感都是空白的,卻還是義無反顧的站在她這邊。
習伴晴反握他的手:“嗯。”
也許是那一句話給她無限勇氣,讓她在這灰蒙蒙,看不見盡頭的日子中看見了光芒。
——
蕭準動用了蕭氏集團的力量,為此次案情的探究推波助瀾之,為警方的調查交上了所有能夠提供的訊息,全力支持。
也直接導致了蕭氏家族各位的不滿,為此又是宴會的邀請函,一個接着一個的送來。
無一例外的都被蕭準否決了。
蕭氏邀請還沒用,直接換成威脅,這次宴會不來,蕭氏家族直接撤資。
兩方盤踞的勢力,已經露出了獠牙,猛虎對青蛇,蛇盤踞在草叢中,此時已經游行過草叢,吐出蛇信子,展示兇狠的目光。
蕭準不打算妥協。
習伴晴那天去過警局後,半途讓司機掉頭,才進入公司,就聽見了員工的竊竊私語。
她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蕭氏不是家族企業起家嗎?難道就這樣要和蕭氏家族撕破臉嗎?”
“我們蕭總一世英名,躲過了外争,躲不過內鬥。我都懷疑蕭總的決斷了,蕭總這次的決斷好草率,連邀請函都不看。”
“聽說這一次蕭總的行為,是因為習小姐和蕭山先生對峙,但是蕭山先生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習小姐已經被列為嫌疑人了。要是她真的清白,怎麽會被警方三番五次叫走?”
習伴晴不在意這些言論,她徑直走向蕭準的辦公室,蕭準漸漸适應在蕭氏辦公。
她在路上看見田悅宜和幾位高管湊在一塊聊天,田悅宜笑得幾分局促。
“蕭總這不是把起家的蕭氏放在眼裏,人有點資本就輕狂,可不是什麽好習慣,況且,習小姐現在的BBZL名聲已經不好了,蕭總還要自毀名聲嗎?”
田悅宜尬笑着,沒有答話。
“再說了,有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甚至都不願交涉溝通。”
田悅宜拿着蕭氏家族傳遞的文件,夾在中間十分尴尬,她既不好替蕭準查看文件,也不好擅自把文件給蕭準,但是,蕭氏集團中,還有不少高管都是蕭氏家族的人。
這個文件在她的手中無異是一個随時可能爆發的定時炸彈。
交錯的高更鞋聲響擲地有聲,習伴晴快步走到她面前,拿過她手中的文件:“給個文件有什麽好吞吞吐吐的。”
習伴晴的出現讓許多人震驚,目光黏在她的身上,一點都移不開,畢竟她現在身上的話題和争議太大了。
她主動把這個定時炸彈攬到自己懷裏。
蕭準在辦公室看見習伴晴很震驚,她很少出現在公司,并且是特地來公司看他。
他立刻露出笑意,匆匆跑過來問:“姐姐,你怎麽來了?”
她把文件拍在蕭準的胸上,她不想強迫蕭準。
蕭準拿過那份文件,拆開一看是蕭氏家族送來的文件,他臉色漸漸難看。
習伴晴拿起蕭準放在桌面上的杯子緩緩喝了口水:“蕭準,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情緒,但是你也要認清自己的位置,你不像我,我是一個單獨的個體,而你呢?你已經坐上了蕭氏掌權人的位置,你又要有掌權人的責任。”
“很多人都在等你做出決定,你的決定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種有回應的責任。”
自從她和李夢思吵完架後,她在話語說出口之前,都會先斟酌着自己的話,很好沒有強迫他參加宴會的意思,讓他自己做決定。
蕭準拿着文件,陷入沉思:“姐姐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個事情?”
習伴晴聳肩,她只是想要過來看看蕭準,沒想到半路把這件事攬在了身上。
她眼珠子一轉,也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就是回家的路太漫長,她想過來見見他。
她聳肩說了一句:“嗯。”
她竟然在路上,連過來見他的理由都還沒想好。
蕭準輕聲笑了,他拉着習伴晴在辦公室中展示,事無巨細地展示從屋內的結構到室內的擺件。
他沒有秘密,甚至要把自己前兩分鐘簽的合同都要給習伴晴看。
習伴晴安然地坐在蕭準的位置上,随便翻看了一下,她就知道這是一個大項目,她只注意了一些重要信息,其他都沒有留意。
她把合同往桌上一放,看着他桌面上的電腦說:“我不想看這個,我想看你筆記本裏那個鎖加密的文件。”
電腦其中還有一個文檔,文件名是一串亂碼,習伴晴不由好奇,蕭準的電腦桌面十分整潔,工作文件全部都是對仗清晰的文件名,但是這個文件夾突兀得不像是他的文件。
她點進去一看,這個文件也要密碼。
小狗狗在心底藏了很多心思。
習伴晴問:“這一個文檔的密碼,你記得嗎?”
蕭準看了很久,擰眉。他不記得了。
習伴晴只好作罷,去看蕭準另一個文件。
蕭準就解開密碼,由着她看:“姐姐已經知道了密碼,随時都可以登上去看。”
她看得很認真,先是窺探了曾經蕭準的心理最柔軟的地方一樣做賊心虛。
曾經的一點一滴浮現在眼前,她被困于大雪紛飛的地區演出,霜雪封山,贈予的物資是他撥出來的,而習伴晴手裏的那一份受到的偏愛的對待。
習伴晴甚至能夠想象,那時的蕭準才将暗觸爪深入蕭氏,根基不穩,真是需要資金的時候,卻依舊義無反顧地将資金往習伴晴這本撥。
他就連日記都不寫自己的艱苦。
那個隐約在命運後面出他一把的人是他。
那次習伴晴被同學排擠,舞蹈動作被老師訓斥,思鄉情感湧上心頭,獨自在練功房中潸然淚下,而後的父母出現,讓她感覺都命運的善待。
安排父母中獎出現的驚喜,也都是他的安排。
她那時感謝的好運。
其實,她從來都沒有那些好運,而是他在悄悄給她幫助。
哪怕是她腳踝上的傷痛,他不停制造巧合,促使隔三差五地送藥,路暢通無阻地看傷,這背後都是他的手筆。
每一次的演出,他都在現場,從未缺席,但是她從不知曉。
那些付出沒有被珍惜都讓她心疼。
我愛她繁花似錦,我愛她星光璀璨,我愛她花團錦簇。
卻不愛她的眼淚和悲苦。
希望她今後歲歲年年,此生沒有委屈,不受痛苦。
哪怕,永遠不識我都好。
他的萬種柔情都是習伴晴的。
習伴晴每次看見這些都紅了眼眶,她知道蕭準的關懷是不打擾,他只要遠遠地看見她就好。
她頭一次把蕭準的日記,其中記載的付出,從頭到尾地看過一遍。她以為自己很震撼,但是好像并沒有,像是赤腳站在沙灘上,腳下感受着冰涼的沙粒刺骨,天空懸浮着皎潔明媚的月亮,潮起潮落都顯得十分地寂靜。
她早該知道,早該知道的。
“姐姐,怎麽了?”蕭準側頭看過來,關切地問。
他察覺到習伴晴的情緒不穩定,立刻匆匆地說:“我給你看一個好玩的。”
蕭準拉開抽屜,抽屜中安安靜靜的躺着小狗狗的挂件。
是一個羊毛氈做出的小狗狗挂件,手工制作,精致小巧,點綴着珍珠的精巧。
蕭準解釋道:“我仔細想過了,姐姐喜歡狗狗,但是我狗毛過敏,家裏不能養狗了,但是姐姐可以時時刻刻帶着這個小狗狗,有可以摸摸讓它。”
她低頭一看,抽屜裏面雜亂無章地擺放着羊毛氈的工具,是他親手做的。
他發現習伴晴的目光不在吊墜上,立刻把抽屜關上了:“我本來是想選一個做的最好的給姐姐,姐姐今天過來,我就想早點送給姐姐,送得很倉促。”
她的指腹揉過羊毛氈狗狗挂件的絨毛,輕聲笑着:“不倉促,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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