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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懵,忙問:“怎麽了啊到底?”
姜明光|氣得眼圈紅紅的,“你還敢問怎麽了!”又捶了好幾拳。
他往後退了幾步,随即一把抓住她手腕,将她拉進門,随手關上門。
“有話好好說,別哭。”
不說還好,這麽一說,她哭了,“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錢的事兒?”
“什麽錢?”宗齊光先是皺眉,然後才恍然:“你是說……鑽石?”
“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躊躇了一下,很坦然的說:“早就知道了。你別急啊!”眼明手快抓住她雙手手腕,“別打了,你先聽我說行不行?”
“不行,就不行!快放開我!”眼淚止不住,又難過又失望,“你就是為了我的錢!”
他氣笑了,“明光,你就對自己這麽不自信?”
“你說什麽屁話?!”她氣得大喊,“我自信的很呢!”
“行行。”他松開她手腕,不躲不閃,站着又讓她捶了幾拳,這才笑着說:“手疼不疼?”
“不疼!”她怒沖沖的,“你站好。”
滿屋找趁手工具,想把他臭揍一頓。
還沒等她找到什麽,宗齊光從背後一把抱住她的腰,“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他聲音溫柔,還是男孩子的青稚聲音,聲線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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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擔心,錢是錢,你是你,我從來沒有旁敲側擊打聽過你家有多少錢、你有多少錢,對吧?”
姜明光|氣呼呼的說:“你是不用問,等我愛上你,就會傻乎乎的全都告訴你。”
背上他的身體似乎一僵,“你不用告訴我,我猜到了。”
“那你還敢說你不是別有用心?”
“我是別有用心啊,我喜歡你,這不算‘別有用心’嗎?”
“你放屁!”
“你就是生氣罵人也很可愛。明光,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她嗚嗚的哭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喜歡我、想跟我結婚,你這個大騙子!你就是想跟錢結婚!”
“你真是個小傻瓜!”他親昵的說:“我要真想騙你的錢,根本不用跟你結婚。我要是說我父母出事了,急需一大筆錢上下打點,你還不是會乖乖掏錢?”
她抽泣着說:“你想得美!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往外掏的!”
他居然笑了,“是啊,我知道你不會的。”
她要氣死了,“你還笑!你還笑!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財迷鬼!王八蛋!”她罵人的詞彙有限,死都罵不出來賀群那種中年已婚婦女的污言穢語。
“哎呀,別罵人呀。”他伸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別哭啦,你問都沒問過我,怎麽就在心裏給我判了刑?這樣不好吧?”
他輕聲細語,“錢是很重要,可其他的更重要。我對你的感情更重要,我對自己的信心更重要。有錢能讓你的生活過的更好,我的信心是我将來會賺很多錢,我用不着花你的錢,還會賺很多很多錢給你花。好,既然你要算錢,那你算算看,我什麽時候讓你掏錢了?”
“有,洗衣機我掏了一半的錢。”
她正在氣頭上,不講理,沒關系,他很講道理的,“我也可以全款的,是你自己要掏那一半的錢。”
接着又被捶了兩拳。
嗐,沒什麽,就是被打幾下的事情,她力氣其實不小,打的還挺疼的,但沒事,男人嘛,這幾下都受不了,還是大老爺們嗎?
“我喜歡你,只喜歡你,”他臉紅紅的,似乎傾訴愛意還是一件很讓他扭捏的事情。“我對你的感情是純潔的,不摻雜任何一點雜質。”
“我不信。”
“你為什麽會不信呢?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你認為僅僅只憑你這個人不能吸引我?”
“我自信的很呢。”她仰着臉,臉上猶有淚痕,“我很好,好得不得了的好,你要是不喜歡我,那你就是瞎了眼!那我就不喜歡你了!”
“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再次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輕柔的吻她額頭、鼻尖、嘴唇。“非常喜歡。”
“最喜歡你了。”
她忘了為什麽生氣的,緊緊擁抱他,起初有些冷淡,但很快開始迎合他。
熱烈的親吻是很美好,但其他的也很重要。
“明光。”
“嗯?”
“我之前沒有說,就是擔心你會誤會。”
“噢。”但再想想,不對。“你又撒謊,你要是事先知道獎金的事情,能不知道報紙總會報道的嗎?”
“首先,我希望你能明确一個認識,”宗齊光認真的說:“我沒有‘又’撒謊。撒謊是你問我,而我沒有誠實回答,這才叫‘撒謊’。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我怎麽是‘撒謊’呢?”
她不講理,蠻橫的說:“你就是在撒謊!”
“——好吧,我錯了。我應該更坦誠一點,不應該擔心你生氣就不告訴你。我也不會責怪你沒有事先告訴我,這是你的財産,是完全屬于你的,你有權利不告訴我。但你不能再這樣,不問過我就宣判我的罪狀,這不合理。”
她哼了一聲,沒有否認。
宗齊光自動将她的态度認定為“承認”了。
“你自己生氣不要緊,別氣得自己難受,你不高興的時候,可以打我幾下,但不能打太多下了,很疼的。”他半開玩笑的說。
姜明光便又捶了他一下,不過這次就沒怎麽用力,只是輕輕的捶了一下。
他假裝呼痛,“哎喲”喊了一聲。
她想着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但要怎麽計較呢?他确實從來沒有旁敲側擊打聽過她和她家裏有多少錢,花錢的姿态也很大方,雖然除了洗衣機之外沒有其他可以考察的事件,但一個人對錢是否斤斤計較,是能從平時說話态度、花錢方式裏看出來的。
她有點暈乎,一方面确實擔心他是真的只為了錢而假裝“喜歡”她,一方面又覺得确實不能一下子就把他看扁了。
好吧,說到底,他的臉還是拉分了,要只是70分,她二話不說馬上分手——當然也不可能他一“說服”,她就答應了領證。
哎呀!她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是個顏狗。
這不科學。
不對,這很科學。
畢竟再怎麽樣,至少看上去還挺賞心悅目的不是?
“哎呀,糟了!現在去食堂菜都不熱了。”宗齊光輕呼一聲。
“氣得不餓了。你也不許吃飯。”
他便笑,“那我請你去外面飯店吃。”
她點點頭。
他又想了一下,“你等一下,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松手放開她,到卧室裏翻了一會兒,拿了一張銀行存折,遞給她,“你看看。這是我離家之前父母給我的,我沒怎麽用過。你拿着吧,這個也給你。”
又遞給她一只很漂亮的雞血石印章。
姜明光随手接過存折,打開看了一下數字,馬上合上。
但又打開,不相信的看着上面的數字:五位數!
“我還沒問過,你父母到底做什麽工作的?你的檔案裏沒有寫。”
宗齊光則問:“想吃什麽?來只白斬雞好啦。”
“一只吃不完,半只。問你話呢。”用指甲掐他手臂。
“哎喲!你住手呀。”他忙着點菜。
櫃臺後面的服務員憋着笑,遞給他幾個流水牌。
“你看呀,都讓人笑話了。”
“那是我們感情好,有什麽好笑話的?”
“你先坐,我去端菜。”他拉着她坐下。
在普遍工資只有幾十元的年代,随便能給外出的兒子五位數的存款,這個家庭就不能是普通家庭了。“萬元戶”也就是這兩年才出現的新名詞,之前普通群衆何嘗想過一個人居然能賺到一萬元這麽多的錢!
月薪50元的話,一年600元,十年6000元,不吃不喝要存18年才能有一萬元!
她沒有那麽高的覺悟,也不會沒事瞎猜這錢來歷不明,而只是本能認為宗家沒準是什麽當官的。
果然,宗齊光端來菜後,坐下來,小聲說:“我父親是地質部的一個小部門領導,我母親是□□的幹事。”
有點意外,但又不意外。
“他們性格怎麽樣?你母親寫信雖然說歡迎我成為你家的一員,可都沒有單獨給我寫過信。”
“你擔心婆媳關系?”
“當然了。你要是以後回了首都,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回去啊?”
“看在哪裏上學,還要看以後在哪兒工作。外公給我留了一套房子,我們就是回去了也不會跟我父母住在一起,別擔心。”
“你外公又是做什麽的?”
“他以前是資本家,後來主動捐獻家産,進了政協。”
“那就是那幾年沒受牽連?”她尋思着老頭兒挺有頭腦的,進了政協一般來說就沒事了,很有政治覺悟嘛。
“沒有,他早就去世了。”
“你家還有什麽親戚嗎?”
“親戚多得很,不過走的近的就大姨家的幾個表哥表姐,其他不用管。”
“表哥表姐好說話嗎?”
“好說話。我是外公這邊最小的孫子,他們都得讓着我。”說到這兒他便露出孩子氣的笑容,“別擔心,他們都會喜歡你。你也說說你父母的親戚?”
“我家親戚也多,不過也不用搭理他們。”想想不對,“就是要擺酒的話要請客。我有兩個姑姑,五個舅舅,兩個姨媽,表哥表姐一大堆。”
但又有點氣惱,“啊!你很壞啊!你以前為什麽不給我存折?要等到我生氣才拿出來哄我?你是不是故意留着等到我發現你——你不實誠?”
宗齊光懵了,“什麽?這怎麽又成了我的錯?”
“你的錯!”
“我的錯嗎?好好,我的錯我的錯。這個月工資全交給你好吧?”
“別轉移目标!我現在不差錢,才不要你那點工資呢!”
作者有話說:
小鬧怡情。
要是跟誰談戀愛(此處不分男女,對方也不分男女)而你不敢在他/她面前作一作,那才是可憐。戀愛不需要也不可能有完全的理性,真理性就不談戀愛了。實際他倆才剛戀愛沒多久,還在磨合期,只是有點小腹黑的男主已經想辦法先領證了。
領證不代表兩人之間就沒有問題了,也沒有公開,怎麽有的讀者那麽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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