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路躲躲藏藏抹黑向前的宴……
宴衡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除了他自己堅韌的毅力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晏家的實力,作為晏家唯一的繼承人,肯定會想盡辦法救他,如今卻告訴他,他爸在外還有私生子?并且已經帶進家門、同進同出?
他氣到發抖,恨不得直接沖進宴公館,去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沖動,何況自己如今還是一只雙腿殘疾的土狗,只怕還沒跑出幾步,就會被保安攔下。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急得跳腳、不管不顧,如今倒是冷靜下來了——他不能沖動,如果江晚熒說的是真的,他已然沒了沖動的資本。
江明珠也終于從江晚熒的話語中明白過來,她不敢置信,眼看在江晚熒這裏問不出別的話來,又匆匆而去,大概是去證實江晚熒話中的真實性去了。
宴衡心想,明珠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她是愛他的,雖然她不關心小黑,但并不妨礙她關心他。
這讓他又覺得心裏有些溫暖。
就是江晚熒,明知道有個外人登堂入室,竟然還能如此冷靜淡定,只怕是一點都不關心他。
他還要忍着暴躁的心情,被迫陪她遛彎!
而且他特別讨厭和江晚熒一起出門,每次出來都有人對着他拍拍拍,搞得跟沒見過殘疾狗似的,也就江晚熒臉皮厚得很,對這一切充耳不聞。
今天更是可惡,竟然有個自稱是星探的黑衣男子找上來,說想要簽江晚熒做網紅?
宴衡聽得都笑了,現在的網紅哪個不是能說會唱大美女,江晚熒毀容又殘疾,怎麽做網紅?賣慘嗎?
“你和你的狗都可以簽給我們公司,價錢好商量,你們的狀況如此相同,又如此堅強勇敢,肯定可以獲得一大批網友的關注和同情。”黑衣男子歪着腦袋,想要窺探面前的殘疾女人到底長模樣,可惜她帶着帽子口罩,根本看不真切,只是聽那聲音過于粗噶艱澀,猶如拉鋸般刺耳。
“你的狗在網上有一定名氣,只要包裝得當,絕對可以成為新一代勵志網紅狗!成為狗中之王!”
宴衡:……???
你他媽才狗中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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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出來丢人現眼就已經夠可怕了,還要丢到全世界都知道?
可怕的是,江晚熒似乎來了興趣,就算隔着帽檐和口罩,他也能從她難聽的聲音裏聽出一絲絲意外的驚喜:“小黑很火嗎?”
能不火嗎?沈清那個狗東西招搖得很,每天都帶着他出去招搖撞騙,身邊又總是圍繞着網紅明星,被偷拍是常有的事,有愛馬仕狗繩的狗很多,但是有愛馬仕狗繩的殘疾土狗卻不多,何況帶着他的人又是沈清那個出了名的花心大蘿蔔,憑借着這些天賦異禀,它确實出名了。
黑衣男子更是可惡,竟然直接找出了沈清和它被偷拍的新聞給翻了出來……
宴衡簡直沒眼看,直接用爪子捂住了腦袋。
黑衣男子是真的太高興了,他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随便出來走走,就能遇到在網上被讨論多時的,被沈清翻過牌子的那只殘疾小土狗!
更高興的,是他遇到了這只土狗真正的主人,雖然不清楚她和沈清是什麽關系,但有什麽關系?能火就行。
“或者你可以将狗賣給我?你出個價,我這人很公道,價錢都好說。”
宴衡猛地擡頭,賣狗?這狗東西也想得出來!
偏偏江晚熒很感興趣的樣子,說:“沈清租兩天是三十萬,你要買,出價多少?”
黑衣男子:“……”兩天三十萬?你咋不去搶呢?果然是豪門大少,出手闊綽,扔錢跟扔紙似的!
他吸了口氣,“雖然沈四少出手闊綽,但他沒辦法天天租,而且他那人就圖個新鮮,新鮮感一過,你看,這小黑不就被送回來了——啊!媽的誰打我??!”
黑衣男子還在想辦法游說江晚熒,哪知後腦勺就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拍得他頭暈眼花,氣急敗壞的看過去,卻是頂着一頭紅發張牙舞爪的沈四!
……………………這就叫喝水也能塞牙縫嗎??
“原來是四少呀。”黑衣男子臉上擠出朵花來,“幸會幸會,咱們這也能遇見。”
沈清眼睛一眯,向來輕浮的臉上難得帶了些狠色:“巧你大爺巧,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黑衣男子哪敢多言,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沈四雖然是個花花公子,可同樣的,他也是沈家的沈四,不可能是等閑之輩。
趕走了不相幹的人,沈清還踢了小黑一腳:“都被人騙到頭上來了,你還有臉躺在這兒!狗糧白吃了?”
宴衡:……???媽的!他一只狗知道什麽?
沈清一邊嘟囔,一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江晚熒,今天的她把傷口遮了起來,安靜的坐在輪椅裏,微微仰着頭,似乎在看他。
沈清莫名有點心虛,但是他沈四何曾對人心虛過?他闖了禍都是理直氣壯的:“……是那些記者偷拍的,我不是故意讓小黑出境的。”開始他确實是沒在意,後來想注意也晚了。
“挺好的。”他看見她用拐杖點了點小黑的腦門,語氣淡淡,似乎并沒有生氣,“現在的小黑是只有名氣的殘疾小土狗了,可以自己賺狗糧了。”
沈清立刻說:“當然可以!我出兩倍租它!”
又租他?宴衡一個激靈,差點撲上去咬沈清一口,這混賬東西是租他租上瘾了嗎?
他可是要幹大事的人,才不要跟着沈清鬼混!
好在江晚熒再次拒絕了他,“過幾天吧。”
宴衡松了口氣。
不過好奇怪,江晚熒帶他出來遛彎,遇到一個星探可以說是巧合,沈清的出現也是巧合嗎?
他就知道沈清這人沒安好心,肯定讓人在監視宴公館的一舉一動。
宴衡呲了呲狗牙,甩了個屁股對着他。
他決定了,一定要找機會摸進宴公館,看看裏面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保安室對他的看管力度并不大,狗籠也不會真正上鎖,等半夜的時候,他只需要要偷偷把狗籠打開就行,三更半夜的,作為一只黑色土狗,只要小心一點,相信他是可以摸進宴公館的。再則他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一花一草都極為熟悉,小心一點應該不成問題。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回去!
這邊江明珠也從李佩蘭口中得知,原來江晚熒說的是真的,宴康平真的帶了個人回來,如今圈裏都傳開,雖然他對外說是故友之子,可明眼人都知道,那個叫宴都的,和宴康平的關系不一般。
“宴衡還在國外?”李佩蘭也很疑惑,“他要是再不回來,只怕晏家就要改朝換代了。”
“不會吧?宴衡的實力有目共睹,又在宴氏工作這麽多年了,那個新來的宴都什麽都不懂,他不可能贏過宴衡!”
“晏家現在還是宴康平的,宴康平的心向着誰,誰就是晏家的下一任家主。”
江明珠無話可說了,事實卻是如此,在這個圈子裏,私生子鸠占鵲巢的不知凡幾,宴康平既然會把宴都帶回家,只怕是已經有這個想法了。
宴衡到底怎麽了?不回消息就算了,晏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怎麽還無動于衷呢?
江明珠萬分着急,沒忍住給江晚熒發了消息,追問她是否知道關于宴衡的下落,可惜她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江晚熒的回複。
她忍着不滿給江晚熒打去電話,對方卻直接挂斷了??
這也太過分了!
而另一邊,花了幾個小時,一路躲躲藏藏抹黑向前的宴衡,終于摸進了宴公館,藏到後院的一個花壇裏。這會兒晏家正熱鬧,傭人不是在打掃做清潔,就是在準備早餐。
他這會兒藏在花壇樹葉裏,也不敢亂動,前爪在泥土裏揉了揉,試着寫了兩個字,要是遇到宴太太,他不能像之前那樣沖上去,就遠遠的,在地上寫幾個字,宴太太也不是傻子,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他等啊等,終于等到了一個熟悉的,輪椅轉動的聲音。
他狗耳朵一動,江晚熒?
從樹葉的縫隙裏,果然看見江晚熒轉着輪椅出來了,宴衡沒想到第一個看見的竟然是江晚熒,這是什麽孽緣?
他耷拉下腦袋,爪子還在泥土裏戳戳戳,等會還要寫字呢。
模糊中,他看見江晚熒手裏拿着什麽東西,微微一擡,扔了出去。
宴衡還愣了一下,玩球?
緊跟着,他聽到一陣急切又快速的腳步聲,有什麽東西,咻地一下從他面前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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