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節
第 17 章節
額頭燒得燙手。
“呀!這可怎麽辦?”她一面自言自語一面抓起電話,撥完號碼之後,聽筒那頭響了幾聲有人接聽。
“喂,我是華宇,是小篆嗎?”
“是我,華宇哥哥。唔,我有點不舒服,你能來一趟嗎?”
對方沒有一絲懷疑,用低沉而渾厚的嗓音說道:“好,我馬上就到,我到之前你最好卧床休息,知道嗎?”
“知道了!”放下電話小篆輕輕道:“對不起,華宇哥哥!”
約莫過了二三十分鐘,一輛銀白色房車駛了來,車內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
見小篆在門口焦急地跺來跺去,他邊下車邊問:“小篆,不是叫你躺着休息嗎,怎麽還跑出來?讓我看看!”
小篆急急地拉住他的手,“華宇哥哥,先進來再說。”拉着他直接上二樓,推開一間房門,走進內室,小篆這才說道:“華宇哥哥,他燒得很厲害,你救救他!”
華宇俯身看了看,“既然病得厲害,怎麽不叫救護車送急救中心?”
“因為,他的情況特殊,不可以......”
見她支支吾吾的,華宇心中升起疑惑,“什麽特殊情況?耽誤了治療會有生命危險的。”
“所以才急着叫你來,華宇哥哥!”小篆忙說道。
“好吧,我先替他檢查一下。”華宇掀開被子開始為病人檢查,以他多年行醫的經驗一眼就看出這個人受過槍傷,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傷口處理得還可以以他專業的眼光來看。可是沒有對症的藥物傷口在發炎,導致傷者高燒,還有失血的症狀。
暗暗吃了一驚,這不是普通的患者,但他畢竟是醫生,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職,縱然此時有千萬條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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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先送病人進醫院,一轉身看見小篆一臉的焦慮和眼中的一汪晶瑩。
“華宇哥哥,求你救他,他不能去醫院的求你了,華宇哥哥!”
他心頭一軟,嘆了口氣,“好吧!我得打個電話。”
“電話?”
“對啊,我沒有帶夠藥品和器械,得叫人送來。”
“那,安全嗎?”小篆猶豫着。
“有什麽不安全?哦......”華宇回過味兒來,“要不我自己回去一趟?”
“啊!不......”小篆一聽就急了,萬一在他離開的時候出什麽狀況怎麽辦?
“......”無耐地搖了搖頭,華宇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傍晚時分,郎劍威從高燒的昏迷當中醒過來,耳畔傳來一輪低語。
“華宇哥哥,他真的不會有生命危險嗎,他的傷要不要緊啊?”小篆婉轉嬌脆的聲音焦急地問。
另一個是青年男子沉着鎮定的渾厚低音,“怎麽,對我的醫術有懷疑?”
“沒有!怎麽敢?”小篆小心翼翼,又帶着撒嬌似的讨好。
男子帶着寵溺的無奈,安慰道:“不用擔心,他傷的不是要害,而且你這位朋友的體質不錯,相信這樣的小傷要不了他的命!”語氣一轉問道:“小篆,這個人真是你的朋友麽?從小你就愛撿東西回家,什麽受傷的小貓、小狗、小麻雀、小鴿子不知道收留了多少,這一次是不是還變本加利撿了個半死不活的人回來?”
“華宇哥哥,他真是我朋友!”
“真的?”顯然不信,“小篆,這個人受的可是槍傷,而且,他胸前那麽大一塊刺青你也看到了。這可不是在開玩笑,你交的是什麽樣的朋友,心裏有沒有數啊?”
“我當然有數!你就別問了。”
“伯父知道嗎?”
“我爸不知道。華宇哥哥,你別告訴我爸,特別是今天這事。”
“不行!萬一出什麽差錯,我怎麽跟伯父交代?”
“我保證,不會的!求你了華宇哥哥!”
“別求了,你今天都求了我好幾趟了!他對你有那麽重要嗎?”
“不是說了是朋友了啦!”
青年男子不言語了,隔了一會兒才又聽見他道:“喏,這是服用的藥,怎麽服用都寫在上面了。”
“知道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接着傳來房車啓動的聲響。
他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自己半裸着身子,沾着血污的衣物已經脫去,腰部的傷被重新打上厚厚的繃帶,散發着濃重的藥味,稍微一動傷口仍是鑽心地疼。
咬緊牙忍痛下床,穿上衣服褲子,随即又把上衣脫掉,那上面浸的血已經幹透,結成硬邦邦的一大塊,穿在身上不僅不舒服還容易引人注意。
環顧室內,門邊擺着一只用來放置衣帽的紅木衣架,上面挂着一件藏青色的男式外套,他順手取下套在身上。
一串輕巧的腳步順着樓梯上來了,他閃到門後靠牆站着。
門被推開,小篆走進來,一眼望見床上的人不見了,落地窗敞開着窗簾被夜風掀動象波浪一樣起伏。
“阿劍?!”她奔到落地窗戶前,樓外的小路上正巧一個穿深色衣服的人經過。她想也不想,扭頭跑出這個房間,“噔 噔噔”沖下樓,去追她錯認為是郎劍威的人去了。
躲在門後的人,慢慢走了出來。
守在院子裏的公主瞪着烏溜溜的眼睛跟着他,直到他鑽進停在院子前的灰色本田裏,伸手拍了拍這只聰明狼犬的頭,它才聽話地蹲在原地,只是尾巴還在不停晃動顯示它的不安,似乎在說他不告而別主人會不高興。
本田剛剛起步,倒視鏡裏就映出小篆的影子,美麗的眸子裏滿是不解和焦慮,他狠了狠心加快車速,象逃一樣把車開走了,如果不這樣他害怕自己會屈服在那含着淚的關懷神情下。
精神因失血高燒有些分散,他努力調整着思路決定先回臨時住處,半路上順帶把灰色本田給處理掉。
一路上輾轉來到一片高級公寓,這裏的房屋租金貴得吓人,因此加上原業主也沒有多少住戶,他曾在這裏租下一層套房,只為貪圖周圍環境的清靜。
一步一步接近白磚紅瓦的樓房,他把手插進衣袋裏,慵懶而閑适,象個纨绔公子哥兒在外頭聲色犬馬了大半夜才意猶未盡地歸來。
事實上此刻他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已繃緊,四周一切異常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感官。
樓前的空地停着一輛都市紅的小跑車,一看車牌竟是梅馨的,這車是何瑛剛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他微微一愣,因為他沒有把這個地方告訴梅馨,她到這裏來做什麽,找他嗎?
登上他租住的樓層,他沒有掏出鑰匙開門,而是按響門鈴,同時将身體挪到一邊。
門裏響起噼裏啪啦的腳步聲,果然不出所料,梅馨正在他的屋裏。
拉開門見屋外空無一人,梅馨嘟囔道:“誰啊,搞什麽鬼?”
搞鬼的人早就由她身後閃進屋裏,沒好氣地問道:“你來幹什麽?”
冷不丁身後傳出說話聲把梅馨吓了一跳,急忙回過身,見他正坐在屋裏的一張沙發上,她叫道:“阿威!”
郎劍威擡手示意她關上門,梅馨鎖好門,道:“你總算回來了,人家到處找你,打你電話也不通。”
“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
梅馨一臉得意地道:“好多天都找不着你,我纏着我媽非要她告訴我你在哪,她說了這個地址。原來她還是蠻疼我的。”
他心裏微微有些不悅,夫人怎麽随便向人透露他的地址,親生女兒也不行呵!他悶哼一聲,“知道就好,往後就別再跟你媽任性怄氣了!說吧,你找我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梅馨撒着嬌,“我好久沒去跳舞了,你陪我去!”
“這麽晚了,你還是回家去吧。”
梅馨不高興地:“誰要回家?我要去蹦迪,現在就去!”
傷處一陣陣鑽心的疼痛,郎劍威只覺得心頭一股難以壓抑的暴躁直竄上來,他壓低聲調吼道:“馨兒,你也不小了,就不能學着懂點事嗎?”
從小到大郎劍威一向都是跟在梅馨身後,默默地保護她,雖然有時也會不照這位小姐的意願做事,不過事後他還是會找些別的事來補償,從來沒有這樣聲色俱厲地發過火。
梅馨一時被吓住,愣愣地看着他,他臉色蒼白身體在微微打着顫,她一想,明白了,幸災樂禍地道:“說到懂事我可比有些人懂事多了,明明知道會死會受傷還要去打打殺殺,簡直是笨死啦!”
郎劍威冷冷道:“是啊!我這麽笨了不配陪你玩兒,你還是找你那一群小弟小妹去吧!反正你血管裏流的是黑社會家族的血,你也同樣擺脫不了打打殺殺的命運,不過恐怕你連你母親萬分之一的本事都沒有,将來也只有領着一幫小混混在街頭胡鬧。”
“你?!”梅馨怎麽也想不到一向溫和如兄長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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