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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個斯文敗類居然是黃院長的連橋,這下子早上的事算是明白了。

凡是沒有不透風的牆,不過一下午,連續碰見兩個主任跟學院書記後,菜袅算是歇菜了。平日裏領導見着他們都是視而不見,聽見問好也只是點點頭,這會兒,不用菜袅張嘴,領導們都積極的湊過來問寒問暖,跟老幹部下鄉慰問鄉親一樣。

劉璃不知從哪聽了風直接把她從辦公室揪到水吧,一副你趕緊坦白,繳槍不殺的樣子。

“不會教學樓也知道了吧!”

“那倒沒有,是我表舅問我的。”劉璃的表舅是學院人事處的副處長,以前倒是沒注意外甥女身邊的朋友,一聽菜袅名字,立馬想到跟自己外甥女交好,趕緊知會外甥女,先攀上“皇親國戚”。

菜袅哀號,天要亡我。這事要是傳到家裏老頭子耳朵裏,老頭子真真會給她扒層皮。

“別給老娘裝死,快說!”

“劉璃,我說了你可不許告訴別人,你表舅都不行。”

“我發誓親媽都不說!”劉璃立馬舉手,“好了,快說吧。”

菜袅皺着眉,“其實根本不是大家傳的那樣,張副市長是我小叔叔。”

“小叔叔!”劉璃驚叫,然後立馬捂嘴。

菜袅知她誤會,馬上解釋,“不是親的,我叫他小叔叔那是高攀的。我爸爸是他爸爸的司機,媽媽是他的家庭教師,再加上我從小就在他們家院子裏玩,就一直管他叫小叔叔。”她解釋一通,又把昨天的事也說了一遍,劉璃才緩過勁。

“看來你這個小叔叔對你也挺好的。”

菜袅點頭,張家人對她的确很好。“我爸這輩子都是給張爺爺開車,張爺爺對我們全家都是極好的。”

“那也不錯,對了,張副市長這把年紀還不成家到底是為什麽?民間流傳,他有隐疾。”疑惑解了,劉璃立馬八卦起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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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疾?!小叔叔有隐疾?!!

菜袅愣了一下之後狂笑不止,“拜托了,我小叔叔不知多健康。”

劉璃“切”一聲,“他健不健康你怎麽知道?”說完還擠眉弄眼的。

不知為何,菜袅一下就紅了臉,她擡手去打劉璃,打完了立馬起身,“沒正經,不跟你說了,我回去上班。”

“喂,還沒說完呢……”劉璃在後面喊,菜袅腳步卻越發的快。

混了一天總算是挨到下班。劉璃爸爸快過生日了,一下班她就被劉璃抓了壯丁陪着去采買生日禮物。倆人進了百貨公司直奔男裝部,說來也巧,就在劉璃糾結是買灰色領帶還是藍色領帶的時候竟碰見過來買襯衫的白旗鎮。

“白秘書?”

“小鳥。”白旗鎮也很驚訝,看見她身邊的劉璃禮貌的颔首,然後熱絡的跟菜袅說道:“領導被新來的秘書弄髒了襯衫,晚上有應酬,我來給他買一件。”

“看來小叔叔有了一個粗心的秘書。”

白旗鎮莞爾,她接着說:“我陪朋友來給她爸爸選生日禮物,正愁不知選哪條領帶呢。”菜袅說完才想起來介紹,“這是我好友劉璃,這位是白旗鎮白秘書,張副市長的秘書。”

白旗鎮看了一眼劉璃手中拎着的兩條領帶,“不知令堂多大年紀。”

“五十。”

“灰色好一點,更穩重一些。”白旗鎮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個人意見,僅供參考。”

劉璃跟着咧嘴一笑,也是露出一口小白牙的道:“我也覺得灰色好一點。”

菜袅窘,姐姐,剛才是誰嘟囔灰色會不會老氣的。

“小鳥,領導還等我,先回去,有事打電話。”

“白秘書,您去忙,再見。”菜袅跟白旗鎮揮手告別,見他走遠才回身,卻發現劉璃還盯着人家背影猛看。“小姐,回神了。”

劉璃眼睛锃亮,谄媚的沖着菜袅笑,“好帥呀。”

“帥嗎?還好吧。”比小叔叔差一點。

“什麽還好,明明很帥,看看那氣度,啧啧啧,溫文爾雅,白秘書若是在古代必是長袍書生。”

這是什麽亂碼七糟的形容,菜袅哼笑一聲,一想白旗鎮那段婚史,同情心越發泛濫,“醒醒吧你,白秘書是個可憐人。”

“可憐?”劉璃眼睛一瞪,“什麽故事說來聽聽。”

“人家隐私,不好說吧。”菜袅有點猶豫。

劉璃立馬拉長臉,眼神卻是狡狯,“隐私你怎麽知道的呀?既然你都知道還叫什麽隐私,得得得,算了,就是不相信我。”

“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呢。”

“相信我幹嘛不說,我又不是大嘴巴。什麽叫朋友,朋友就是分享秘密的人。”劉璃嘴巴一撅,說句算了,結完賬就往外走。

菜袅見她真的氣的,急忙跟上她,“好了,告訴你了。”

劉璃立馬喜笑顏開,扯着她進了一樓咖啡廳,“走,請你喝咖啡,慢慢說,細細說。”

“……”

……

張景致今天不知撞了什麽黴神,屋裏硬被□來一個來頭不小秘書助理,小姑娘不知是急于表現還是什麽,連屋裏掃地的活都搶着幹,起初他還慶幸至少不是個千金小姐,誰知這姑娘毛躁起來,還不如是個千金小姐,至多是供着。廳裏來人開會,人不多,他就幹脆在辦公室開,不過是讓她端幾杯咖啡進來,結果一托盤咖啡在她一個踉跄下全數潑了過來。他還好,只是髒了襯衫,勞動廳的于副廳長算是遭了殃,咖啡直接潑在了臉上。

他還沒說什麽,小姑娘就自己嚎啕大哭起來,這一哭,誰還敢說什麽。于副廳長顧及她是副市長手下人,自然不好多說,隐怒離開。剛打發白旗鎮去給他買襯衫,小姑娘就敲門進了屋,眼睛哭的通紅。“張副市長,我是來道歉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的歉意我接受了,出去工作吧。”張景致頭都沒擡。

本以為她就此出去,誰知人就站在他屋裏哭了起來,還越哭聲越大。張景致頓時頭大,好在白旗鎮回來及時,他一個眼神,白旗鎮趕緊拎着小丫頭出去。

下班後,張景致臉色巨冷,“哪來的給我退回哪去。”

白旗鎮頭疼,“領導,小金是省委副書記王斌的外甥女,這退回去不好吧。”

“那就給她安排別的工作,總之別讓她在我跟前晃悠,看着眼暈。”

“是。”白旗鎮琢磨,秘書辦公事就屁大點地,已經安排的是最簡單的打雜了,還能安排什麽工作。心裏大大嘆息,愁呀。

張景致應酬的飯店距離商場并不遠,也不是什麽重要場合,他去點了一腳便出來了。車子途徑商場,白旗鎮道:“領導,買襯衫的時候我碰見小鳥了,她跟朋友去逛街,看着心情不錯。”

張景致側頭看過去,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門口攔車,他立即讓司機從前面調頭。

菜袅跟劉璃說完白旗鎮的事,又聊了些有的沒的,不覺時間過得快,等二人看表才發現已經快九點,這一帶難打車是出了名的,尤其是菜袅住的那地,平日出租都不願去,更別說在這個地界了。

“劉璃,要不你先走,我實在打不到車,就去坐公車。”

“那可不行,要不看着你打到車,要不你幹脆跟我回家。”

菜袅正是猶豫,張景致的車就停到了倆人面前。車窗拉下,白旗鎮笑着讓二人上車。

起初菜袅還推脫,直到張景致拉下車窗,面無表情的丢了句,“上車。”

菜袅立馬溜溜上了,張景致看看車外的劉璃,“你朋友?”

菜袅點頭。

“讓她也上車,我送你們回去。”

菜袅趕緊叫劉璃上車,三人坐在後排,菜袅跟劉璃擠着,張景致也不言語,坐在另一邊。除了劉璃剛上車說了句“您好”外再無其他。

車內寂靜過頭,菜袅跟劉璃也不敢胡亂咋呼,将劉璃送到家後,張景致才開口跟菜袅說話。

“下次不要這麽晚了,一個女孩多危險。”

“聊天忘了時間,下次不會了。”菜袅吐吐舌頭,心虛的看看前排的白秘書。

到了菜袅的宿舍,看着小區的環境跟舊樓,張景致隐隐皺眉。菜袅欣然道謝後往樓上走,張景致看見她燈亮了才讓司機離開。出了這一區,狀似無意的問,“學校內部為什麽沒有宿舍,讓教師住在這麽偏僻的位置。”

“內部宿舍都讓個學生住了,各個技校為了能批教育用地,全部都在積極招生,可往往土地沒下來,學生已經爆棚。許多學校都是将住宿的教師移到外面。”

張景致不語,眉頭卻是始終皺着。

……

隔日,菜袅上班仍是不見滑昔年來上班,陳姐簽好了學生錄入單讓菜袅去給院長簽字,學院規定,這種錄入單子必須有一個院級領導簽字才作數。

菜袅拿着單子上樓,站在滑院長門口剛要敲門竟聽見裏面砸東西的聲音,接着傳出滑院長的吼聲。“你個逆子,逆子!”

“不順你心就叫逆子?”

“總之,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你明天就給我去廳裏報道。”

“我不去。”随着這三個,門被猛地打開,菜袅吓了一跳,被震的後退一步。

滑昔年見她在門口稍露幾分疑惑,随即卻是怒氣沖沖瞪她一眼摔門而去。

滑院長緊随追出來,剛要叫喚,看見菜袅生生忍了回去,不過看着菜袅的眼神卻是怪異。“你就是菜袅?”

菜袅點頭,“滑院長,陳科長讓我來找您簽個字。”

“進來吧。”

菜袅跟着滑院長進了辦公室,滑院長簽好字将錄入單遞給她,菜袅躬身道謝,剛要轉身卻又被叫住。

“你等一下。”滑院長靠在椅背,上下打量她一遍才皺眉開口,“昔年年紀輕不懂事,有什麽做的不當的地方蔡老師不要跟他計較。”

“怎會,滑院長客氣了。”她謹慎回答。

“可能我說的太婉轉,蔡老師沒聽懂。”看着菜袅略帶緊張的樣子,他接着說,“我家昔年家裏早就給他安排了相親對象,昔年平日愛玩,開了些玩笑,蔡老師不要當真。”他自言後笑笑,又道:“不過我想我這話是多餘的,像蔡老師這麽優秀的人,身邊有張副市長那種大人物,我家昔年又怎麽會入你的眼。”

12

“可能我說的太婉轉,蔡老師沒聽懂。”看着菜袅略帶緊張的樣子,他接着說,“我家昔年家裏早就給他安排了相親對象,昔年平日愛玩,開了些玩笑,蔡老師不要當真。”他自言後笑笑,又道:“不過我想我這話是多餘的,像蔡老師這麽優秀的人,身邊有張副市長那種大人物,我家昔年又怎麽會入你的眼。”

菜袅攥着錄入單的手瞬時一緊,“滑院長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滑院長輕嘆口氣,“蔡老師是聰明人怎麽會不懂我的意思。”起初他反對兒子跟她來往,不過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可聽了她跟張副市長的流言,不管如何,領導的女人勢必要敬而遠之。“蔡老師,你跟昔年都年輕,你們都有大好前程。也許,你的前程比昔年更好。”

菜袅感覺五髒都悶壓發疼,看來小叔叔說的還真是對,每個人都有醜陋的一面,只是她沒發現而已。菜袅咬咬下唇,躬身向滑院長行了一禮,咬着牙道:“謝謝滑院長提醒,我會記住您的話,今後與滑老師一定保持一定的距離。還有,您說的滑老師說的那些玩笑話,我從未當過真。另外,我跟張副市長的關系我不想做過多解釋,我只能說他是我的一位長輩,張副市長為人正直,我希望謠言止于智者。”菜袅說完,轉身就走。

滑院長卻是心驚,莫非自己理解錯了。

菜袅進了電梯,電梯門還沒合上人被猛地拉了出去。

滑昔年一臉怒意,“你們到底什麽關系?”

“什麽關系跟你有關系嗎?”什麽關系什麽關系,難道一個女人跟領導沾上了邊就一定是不正當關系嗎?菜袅怒目而視,“滑昔年,你看見是什麽關系就是什麽關系。”

理智叫她做一些清醒正确的解釋,可情緒已經離經叛道。菜袅不再說話,瞪他一眼轉身就上了電梯。她回辦公室不久,滑昔年就也回來了,一副誰欠了他八百萬的樣子,搞的辦公室氣氛異常的尴尬。

陳姐企圖要說些什麽,不過不管說什麽不是直接砸在地上,就是滑昔年陰陽怪氣的接兩句,還不如直接砸在地上的好。

菜袅幹脆假裝自己是聾的啞的,随便他去冷嘲熱諷,她總不能捂住所有人的嘴。到了中午,她提早先去食堂,如果知道早這一步會遇見誰,她還真是寧願對着滑昔年那張倒黴催的臉。

徐良錦是回來調黨關系,不知道該不該用“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來形容,總之他從未婚妻那兒聽見菜袅攀上了張副市長的消息的時候,竟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離老遠,他就看見菜袅垂個頭往這邊走,一副沒骨氣的樣子還跟以前沒有異同,根本看不出飛上枝頭的樣子。

“小鳥,好久不見。”

菜袅擡頭,心裏頓時翻個個。冷着臉,要從他身側走過去,實在沒心情跟他說話。

徐良錦卻是一把硬是扯住她,“怎麽?攀上大人物就翻臉不認人了。”

菜袅心髒直突突,根本不像理會他,可是徐良錦卻是死死的扯着她,“怎麽,一個滑公子還不夠,這次居然是張副市長,小鳥,你能耐呀。看來我以後還得多跟你學學。”

“你夠了!”菜袅喊道。

徐良錦卻根本沒覺得夠,“小鳥,你給句實話,是不是咱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已經……”

“啪!”

徐良錦捂着臉,看向一邊。

菜袅被很拉一把,劉璃像是母雞護小雞似的把她扯到身後,破口就罵:“徐良錦你他媽良心被狗吃了,你以為你背着小鳥勾搭人,就誰都跟你一樣朝三暮楚水性楊花。我警告你,你在騷擾小鳥,我就帶着小鳥去跟你未來的老丈人喝杯茶。”劉璃見他不屑,哼聲一哼,聲音更狠,“張副市長找他喝杯茶估計他就是爬也得爬去。”

徐良錦厲眼看過來,菜袅只覺得心裏一陣陣發冷。他摸摸臉,眉頭一挑,笑笑聳肩離去。

“賤|人。”劉璃罵道,轉頭看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你就不能對那個賤|人狠一點!再見到他,一巴掌你就甩過去,反正你在解釋別人也說你跟張副市長有一腿,還不如不解釋,就有一腿了怎麽着,他們想有還有不上呢!”劉璃的聲不小,這時候許多老師都在往食堂走,起初還對他們指指點點,聽她叫嚷完,全低頭快步走過。

菜袅閉閉眼,強忍着眼淚,喉頭梗的一句話都說出來。

上學的時候徐良錦為了給她買一件橘滋的外套,吃了三個月的饅頭配雪菜,一個肯為你吃三個月饅頭的人突然間就為了事業為了錢變得面目可憎,她狠不起來,想恨都恨的不真實。

愛情,跟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此時,與其她還騙自己說對徐良錦失望,倒不如說是她對自己失望。

“算了算了,看你這個慫樣。”劉璃氣呼呼的嘆口氣,拽着她往教學樓走,按着她坐在自己辦公室,讓她等着就又走了。不一會兒竟拎着她的包回來了,“給你請完假了,走,陪你出去散心。”

“請假?”

“你如今是副市長身邊人,請個假怕什麽。”

“……”

劉璃這次真沒想領菜鳥去喝酒,可出了校門菜袅自己居然主動提出去喝酒,劉璃自然不會拒絕。倆人去了錦繡路101,酒保是認得劉璃的,見她帶朋友來直接引着去靠裏的卡座,送上果盤。

“麻煩給我們一打啤酒。”

“兩打。”劉璃跟酒保說。

酒保很快把酒送上來,倆小妞豪氣開瓶,只不過劉璃剛舉杯要跟她幹杯,菜袅已經在蒙灌了。劉璃傻眼,天呀,這妞不是喝酒,是牛飲。

菜袅的确是想把自己灌醉的,一杯接着一杯,什麽話都不說就是喝,殊不知吓壞了劉璃。

菜袅酒量淺,不到十五分鐘已經感覺地板再轉,天花板也在轉,就連對面的劉璃也在轉。

看着她眼神都集中不了就知道這丫是喝大了,劉璃眼珠一轉,從她包包裏摸出手機,翻到“小叔叔”三個字,抿抿嘴,按下通話鍵。

張景致正在聽白旗鎮做工作彙報,聽見電話鈴,一看是小鳥來電,舉手示意他停一下,然後接起電話。“小鳥。”

“張副市長嗎?”

一聽不是小鳥的聲音,張景致蹙起眉頭,聲音沉了一分,“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小鳥的朋友劉璃,上次坐您車的那個,您還記得嗎?”

似乎有些印象,“小鳥出了什麽事嗎?”

“沒有出事,只是小鳥心情不太好……喝多了……”

聽見喝多了三個字,張景致的聲音又沉了一分,“你們在哪?”

劉璃聽他聲音不悅,已經有些後悔,乖乖報上地址。張景致撂下一句“照顧好她,我二十分鐘就到。”就挂了電話。

劉璃看看黑屏的手機又看看趴在桌上的菜袅,嘴角一勾,美滋滋的想看來“小叔叔”很關心“小侄女”,希望張副市長能帶着張秘書來就完美了。

13

劉璃看看暈菜的菜袅又看看桌邊剩下的啤酒,亦然抓起酒杯學着菜袅猛地灌了兩杯。自己聞聞自己哈出來的酒氣覺得OK了才趴在桌邊,心下祈禱:白秘書也來吧白秘書也來吧。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張景致就跟白旗鎮趕來了,看見菜袅醉的不省人事,張景致的臉絕對是零下攝氏度的,吓的裝醉的劉璃都不得不坐正解釋,“張副市長,我有勸小鳥少喝……”一點的。看着張副市長的黑臉,劉璃竟說不下去。

張景致直接攔腰抱起小鳥,走了兩步回頭看一眼縮着脖的劉璃,臉色緩和一些,“謝謝你陪着小鳥,你也喝醉了,讓白秘書送你回去吧。”

劉璃只聽見讓白秘書送她的話,立馬心花怒放,不住的點頭。等張景致一走,她轉頭笑眯眯的看着白旗鎮。

白旗鎮也笑,心想這女孩好奇怪。

司機載着張景致走了,白旗鎮跟劉璃走出來無奈的挑挑眉,“走吧,我送你回去。”擡手攔了出租車。

劉璃眼珠一轉,“我家很近的,不需要打車,走着回去就行了。”

“很近?”白旗鎮印象中她家小區距離這裏至少有十公裏。

劉璃卻是一臉堅定的點頭,“很近!”

白旗鎮笑,“那走吧。”

倆人踱着步子沿着路邊走,劉璃走在他身邊,偶爾偷偷瞄他,然後低頭臉紅,像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女孩。不行不行,這樣太遜了,劉璃握拳,停住腳步。

白旗鎮見她不走了,轉頭看她,眼神詢問怎麽了。

劉璃深吸一口氣,豁出去的問:“白秘書有女朋友了嗎?”

“女朋友?”

“對,就是女朋友。不是那種什麽女性朋友,是指親密的那種。”

白旗鎮頭一次碰見問問題這麽直接的人,一時間倒真是不知該怎麽答,也沒懂這女孩怎麽無緣無故問他這個。

劉璃是個急性子,見他一臉無措,急的原地打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倒是說呀!”

白旗鎮道:“沒有。”

“沒有就好辦了。”劉璃很興奮的道。

好辦什麽?白旗鎮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劉璃清清嗓子,看着他,認真的說,“白秘書能把你的電話給我嗎?”

電話?白旗鎮掏出手機遞過去,劉璃快速按下自己的電話,聽見包包的鈴聲響起來,才遞回去,“上面是我的電話號碼,我知道你很忙,不過再忙也是有假期的,閑暇時候可以打給我。”

白旗鎮就是在木讷這時候也該明白這女孩的意思了,不過他只覺得好笑,他們好像只見過兩次。他禮貌的點點頭,算是答應,劉璃卻因為他輕輕的颔首,立馬歡喜異常。

喜歡的感覺就是不需要他做什麽,看着他就覺得很幸福。

就在劉璃還要說什麽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捷豹停在她的身邊,司機打扮的人從車內走出,“小姐,老板讓我送你回家。”

……

酒吧內,酒保見劉璃跟菜袅跟着倆人走了,立即上了樓,“老板,劉璃跟她朋友已經走了。”

昏暗的二樓陰影處站立的男人早就透過茶色玻璃看見了,不但看見他們離去,還看見劉璃對白旗鎮笑顏盈盈。他點點頭,揮手讓酒保下樓。

猶豫片刻,掏出電話,“跟上劉璃,送她回家。”

……

菜袅睡到晚上才醒,醒過來一看室內的裝潢頓時擡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張景致端着蜜水走進屋看見她的舉動輕輕的嘆口氣,“小鳥,喝酒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菜袅看過去,眼裏有懊悔,更多的卻是無奈,“可是至少能逃避。”

接過蜜水喝下去,暖暖的很舒服,菜袅看着張景致,滿臉失落。

“說說吧,這次又是為了什麽?”

她苦笑一下,三言兩語的說了一天發生的事,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沮喪。

張景致一直耐心的聽着,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等她全部說完,摸摸她腦袋,苦笑一聲,“傻孩子。”

“我已經是大人了。”

“大人才不會只縮在自己的殼裏一直不肯面對現實,小鳥,現實不是沒有善良的人,可大多數人不能免俗的有着強烈的虛榮心與功利心。”看着她一臉的迷茫,張景致有點不想說下去,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小鳥可以一輩子都這麽單純。“小鳥,不要管別人說什麽,別人說什麽都是別人的事,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以前我也是這樣想,可是最近,我發現我做不好了。”菜袅垂下頭,徐良錦的背叛,小叔叔的身份給她帶去的變化讓她根本無法适應。“小叔叔。”她仰起頭看着他。

張景致感覺心一下就軟了,她的眼神太過幹淨。“既然他們讓小鳥不開心,咱們就想個辦法讓他們也不開心。”

“什麽意思?”

“報複呀!不是都說治愈傷口最好的辦法不是縫合,而是讓給你制造傷口的人傷的比你更重嗎。”

“這是誰說的?我怎麽沒聽過。”

“我說的。”張景致笑道,拉着她起身,“去洗漱一下,吃了晚飯咱們再談。”

晚飯過後,張景致拿出一把車鑰匙遞給她,“明天開這個上班?”

菜袅“啊?”一聲。

他解釋:“既然別人認定你有關系你解釋又解釋不清,倒不如就坐實這層關系,從今以後,不管是誰怕是也沒膽再欺負你。”

見她猶豫,他接着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就開着這輛車去上班,最好能碰上徐良錦,讓他知道他錯失了一個多麽好的女友,讓他後悔一輩子。”

讓他後悔一輩子?菜袅看着張景致含笑的眼,嘴角從低垂一點點的揚起,接過鑰匙,緊緊的握住,用力點點頭。

這一夜,她睡在張景致的卧室,而張景致在客房輾轉難眠的時候在考慮需不需要把客房收拾一下讓小鳥搬過來,思來想去,又覺不好,就此作罷。

第二日,白旗鎮看着煥然一新的菜袅整整愣了三秒才吞吞口水試探的叫一聲,“小鳥?”

菜袅眨眨眼,“美嗎?”

白旗鎮點點頭,菜袅回頭沖着張景致呲牙一笑,臉紅紅的。

今早被張景致請來的人化好妝後,她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吓了自己一跳。

墨綠色的連體褲配上真絲的襯衫,清雅的淡妝,鏡子裏亦然是一個亮麗的都市麗人,跟她以往的打扮反差極大。她還傻兮兮的問:“這是我嗎?”惹得小叔叔一陣恥笑。

菜袅随着張景致出門,看着車庫裏的車,微微蹙眉。

“小叔叔,我的技術不是很好。”

“全險,就是撞廢了,保險公司也會全額賠償。”

菜袅咧嘴,按下開鎖鍵,坐進駕駛室,東摸摸西摸摸,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開這麽好的車。

張景致看着她孩子氣的樣,細細囑咐注意安全讓她上道。

白旗鎮看着領導,有些不解,“領導,小鳥她……”

“看看她适不适合。”張景致忽的說。

不過,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白旗鎮卻立馬領會了其中含義,看着走遠的車,輕輕嘆口氣。

菜袅起初真的是雄心壯志的要讓那些人難堪,自己也揚眉吐氣一回。可是随着上班高峰期緊張的車流,一路戰戰兢兢的到達學校把車子停在停車場後,一早晨積累起來的鬥志竟全都謝松了,看着從停車場走過的老師對她投來的探究或是羨慕的目光,菜袅發現這些目光除了讓她覺得不适之外竟無半點像小叔叔所說的報複的快|感。

小叔叔錯了嗎?不會的。一定是自己太慫了,菜袅更加沮喪。低頭看看自己這身打扮,竟也覺得有點不合适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菜袅敲敲腦袋,感覺腦袋空空的。

下了車,菜袅直接去了衛生間,換上了工作服才覺得自在一點,洗了臉,又是素面朝天的菜袅。

菜袅自嘲,看來自己就是糊不上牆的爛泥了。

晚上下班,她似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去了停車場,見沒人趕緊上車打火離開學校。

回程又是一路戰戰兢兢,車子到了張景致的小區門口,警衛一看車牌立馬放行,菜袅把車子停在門口,本想把鑰匙放在警衛室,結果車子剛停好,張景致的家門卻打開了。

菜袅看着陌生的女人從小叔叔屋子裏走出來,“你是?”

女人看看菜袅打扮,又看看車子,沖菜袅笑了笑,“你好,找張副市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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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袅看着陌生的女人從小叔叔屋子裏走出來,“你是?”

女人看看菜袅打扮,又看看車子,将手裏的垃圾丢進門口的垃圾桶後沖菜袅笑了笑,“你好,找張副市長嗎?”

菜袅點點頭,舉起鑰匙,“我是來還鑰匙的。”

“哦,那交給我就可以了。”女人接過鑰匙,“要進來坐坐嗎?”

“不,不用了。”菜袅笑了笑,“我先走了。再見。”

離開張景致的小區,菜袅打車去了最近的公交車站,倒了兩班車到家後,天色已經擦黑。從冰箱裏拿了兩個雞蛋,還沒下鍋,手機就響了。

“小鳥,怎麽把車送回來了?”張景致的聲音一貫的低沉。

“小叔叔,我失敗了。”

“失敗?”

菜袅撇撇嘴,“那車子、衣服跟我實在不太搭,還有,就是讓別人高看我了又能怎麽樣,我不是還是那個人。對不起啊叔叔。”

電話那邊忽的傳來低笑,低低沉沉的笑聲持續很久。菜袅有點窘,臉熱熱的。

張景致說:“很好,小鳥,你很好。好好休息吧,後天咱們一起吃個飯。”

菜袅被誇的莫名其妙,挂了電話才想起忘了問那個女人是誰。

是白旗鎮接到鐘點工的電話通知張景致小鳥把車送回去了,張景致當時只是點點頭,閑下來才給小鳥打了電話。白旗鎮見領導春風得意的從辦公室走出來,樂呵呵的也八卦一次,“多少分?”

“滿分。”

白旗鎮笑道:“恭喜領導。”這下他不用再被夫人連環call的催促讓領導回家相親了。

張景致笑着搖頭,“現在恭喜還太早,對了,幫我把後天晚上的應酬推了。”

“沒問題。”

“旗鎮,你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

白旗鎮窘,怎麽說到他頭上了。“領導,我……”

“今年先制定個目标吧,總不能就這麽當啷着,白老師盼着抱孫子頭發都盼白了。”白旗鎮的母親是張景致大學的老師。倆人邊說邊往辦公樓外走,張景致接着說,“明年把這事提上議程,年底就實施。”

途經幾個科員都禮貌的跟二人打招呼,聽着他們說什麽“議程”“實施”都以為在說什麽公事,看着白秘書有點哭喪的臉,都琢磨最近有什麽棘手的項目嗎!殊不知,最棘手的就是婚事。

司機送走領導,白旗鎮一個人往停車場走,其實他早就夠配司機的級別了,不過見天的跟張景致跑,配了司機也無用,幹脆就不擺那個排場。

家裏催着結婚不是一兩天的事了,轉眼離婚也快三年了,離婚的時候房子、存款他都給了前妻,不為別的,只是覺得一個女人總是不容易的。

到了他這個位置,要說一身清白就有點假了,可跟着張景致,一直在爬坡,他不敢說自己就是清透見底,可說一句無愧于心還是敢的。

婚事。嘆口氣,他沒有一個看着長大的小鳥,經歷過一次婚劫,真的有點怕。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最奢侈的只怕就是愛情了。

搖頭笑笑,把腦海裏突然浮現的那張年輕的臉甩出去,發動車子。可車子才開出市政大院,手機就響了,見是陌生的號碼,白旗鎮停了車才接起來。

“白秘書,我是劉璃。”清亮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白旗鎮禮貌的問:“有事嗎?”

“我打擾到你了嗎?要是你在工作,我晚一點再給你打……”劉璃說着就要挂電話。

白旗鎮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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