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對不起,我不該提……”
菜袅馬上揚起笑,“小叔叔都沒結婚呢,我着什麽急。我等小叔叔結了,我再嫁。”
“你等我結婚怕是要嫁不出去了。”張景致也笑了起來,放下筷子看着她,嘴角微微勾着,目光溫柔。
菜袅被看得心一顫,不禁感嘆,票選最帥還真是有道理的。她撅起嘴巴,“所以呀,我要是嫁不出去小叔叔得負責。”
“行呀,小鳥嫁不出去,小叔叔養你。”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小鳥笑起來,拍着巴掌,叫起來:“那我不是要幸福死了,不行,現在我就讓我爸給我郵戶口本,我非小叔不嫁了。”
看着她笑的拍手,張景致怔了一下也跟着笑起來,眼角笑出幾條皺紋,“蔡司機要是不告我誘拐小鳥,我就娶了。”
兩人對着笑,都是不能自抑,不過氣氛竟變得有些微妙。
吃完飯,桌上換上了兩盤時鮮水果,配着紅酒兩人說說笑笑就到了九點。菜袅面帶倦色,加上喝了酒,眼神迷離,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上了車,菜袅沒過幾分鐘就靠在椅背上閉了眼。張景致側頭看着她,距離上一次見面,這丫頭瘦了好多,黑眼圈也很重,真不知這些年她是怎麽照顧自己。蔡司機跟蔡老師也真是放心,讓她自己在外面折騰。
若是他,怕是根本不會讓她吃這份苦。擡手把碎頭發幫她別在耳後,張景致根本不覺自己的舉動有多麽的親昵,只是想到就做了。
司機看見領導的舉動卻是大大的震驚。
菜袅回到家,頭有點暈暈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眼睛卻是晶亮亮的。手摸到耳側,似乎還有餘溫,“啊……”她胡亂的抓抓頭發,“我真是喝多了。”
張景致在回程閉眼靠在椅背上,“醉了,今天醉了。”
“領導您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司機笑嘻嘻的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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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冷清的聲音根本沒有醉意。
司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尴尬笑笑,專心開車,不再言語。
第二天中午,白旗鎮跟張景致吃工作午餐,看着領導心情不錯,想到早晨司機有點擔心的說自己說錯話的樣子,笑着開口,“領導,昨兒喝醉了?”
張景致挑眉。
“其實首長跟夫人都想您早點成家,領導,遇見合适的人千萬別錯過。”
合适的人。張景致想了一下問:“你認為她合适嗎?”
白旗鎮笑道:“合不合适要看領導,可不是我們旁人說得準的。”
“滑頭。”張景致也笑起來。白旗鎮雖說是打着啞謎說話,可這句話說得倒是很對,合不合适由他說的算。
這件事,他要好好想想。
“旗鎮,小鳥在技術學院做什麽工作?”
“招生就業,算是學院裏最累的活了。”
張景致聽完,微微蹙眉,卻什麽都沒說。白旗鎮看着領導,心裏暗笑,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
08
菜袅一出小區就看見滑昔年跟他那輛白色的CC,看樣子是在等自己。此時張老師也出門,看見菜袅,陰陽怪氣的說:“哎呦,還真是貼心,滑老師好像住在城南,從那邊開過來差不多要一個小時吧。蔡老師,你可真幸福。”
“不是,張老師……”菜袅想開口解釋,可人家根本不聽,早就匆匆去趕校車了。
菜袅不理會他,假裝沒看見一樣往前走,滑昔年這次不逼着她上車,就開着車在後面緩慢的跟着她。直到菜袅走到校車站點,他才輕踩油門,越到前面攔住她。“上車。”
菜袅說道:“滑昔年,請你注意一點影響,我坐校車上班就可以了。”
滑昔年冷着臉,根本不跟她廢話,開門下車拉着她直接推上車。站點已經聚集了一些老師,菜袅不敢跟他大聲争執,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塞進車裏。
“你到底要做什麽?”菜袅真的生氣了。
滑昔年始終沉着臉,“你跟張副市長什麽關系?”
菜袅一下就傻了,愣了一下才結巴的說:“那……哪有關系……你開什麽玩笑,我跟張副市長怎麽可能有……”
“我看見了。”滑昔年将車子一甩尾就停在離學院還有兩條街的道邊,“菜袅,別跟我撒謊,我親眼看見張副市長的秘書給你打電話,親耳聽見他說張副市長約你吃飯。昨晚,我看見他扶着你上了車。”
“你跟蹤我?”這人瘋了?
“什麽跟蹤,我只是偶然路過。”滑昔年明顯是有些底氣不足的心虛。昨晚他先回了家,可是到了九點多鐘整個人都是坐立不安的,開着車四處亂逛,不知不覺就到了四季鮮的門口,說來也巧,正好看見張景致跟菜袅走出來。
“不管是路過還是什麽,我跟張副市長不是你想的那樣……要怎麽解釋……”菜袅覺得陣陣頭疼,“我爸爸跟他家……”不能說的,可怎麽解釋清楚呢?她煩躁的看着滑昔年,見他一副看你怎麽說的樣子,恍然驚醒,我幹嘛要跟他解釋呀!“總之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希望你不要回學院亂說話。”菜袅說完,推開車門就下了車,嘴裏嘟囔着,“幹嘛跟他說那麽多。”
滑昔年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當他聽見菜袅說不是自己想的那種關系的一瞬就瞬時相信了,來不及多想,他已經下車拉住她。“菜袅,我追你,好不好?”
“什麽?”菜袅大驚。
滑昔年說出這句話卻是瞬時清醒,終于理清這一晚上的煩亂,他的忐忑他的不安與怒意,只不過是因為不知何時對這個受氣的小丫頭上了心的原因。“我喜歡上你了,既然你說你跟副市長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系,那麽從今天開始,我追求你。”
菜袅徹底傻了眼,眼角微微抽動,“你,你開玩笑的吧!”她幹笑兩聲,“呵呵,還挺好笑的。”
滑昔年雙手把着她的肩膀,眼裏含笑很是認真,“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
他點頭,再次鄭重的重複,“認真的。”
菜袅卻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掙脫他的手,退後兩大步才開口了,“一大早你發什麽神經病。”說完,立馬轉身,撒腿就往學院方向跑。
滑昔年看着她驚惶逃跑的樣子,沒有追上去,扶着車子笑彎了腰。
這丫頭,真有趣。
看來今後的日子會很有意思。
滑昔年的辦公桌就在菜袅的身邊,領導又不給他派什麽工,他索性就啄着笑看着菜袅,看的她渾身都不自在。
陳姐從外面風風火火的沖進辦公室,“賓縣那邊我已經聯系好了,今晚咱們就得派人去談,好像是中級機械學校也在積極的跟他們聯系,咱們一定要快,搶占先機的先把聯合辦學談下來。立即出發,誰去?”
劉志立馬低頭,明顯是不想去。滑昔年不用說,這種累活不可能派到他公子哥頭上。菜袅舉起手,“陳姐,還是我去吧。”
陳姐滿意的點頭,“蔡老師好好幹,辛苦你了。”說完,把資料一卷,塞進她懷裏就推着她出了辦公室。聯合辦學說白了就是将小縣城的職高學生轉學到他們學院,縣城的學校可以一個學生能拿到八百元的費用,有點類似中介費,其實說白了這些錢都是進了校領導的口袋,真正放進學校財務的也就是九牛一毛。這種事是互惠互利的,學院要生源,小學校要錢,各取所需。當然生源是有限的,所以各個技校、學院之間也存在着競争。“把校方的人接到咱們這邊招待,車已經在校門,一定要把那些領導跟村幹部接過來。”
“我知道了陳姐,你放心。”菜袅捧着資料就往門口走,校門口停了一輛小巴士,車程一個多小時就到了賓縣,司機對路很熟悉,直接就開到了校門口。菜袅直奔校長室,校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微胖帶着一副無框的眼睛,有點嚴肅的樣子。聽說她是代表陳科長來接他們的,才似笑非笑的咧咧嘴角,跟陳姐通了電話,又打了幾個電話後就起身說“走吧。”
這麽順利?菜袅愣一下才小跑跟上這位校長。
回程多了四個人,校長、書記和一個班主任,還有一個不知是什麽幹部的縣裏主任。不管什麽官,反正每個她都得陪着笑臉伺候。
上了車就趕緊分發礦泉水,分給縣裏主任的時候,這位陳主任推脫不要,把着菜袅的手硬是把礦泉水推了回來,還勸她多喝一點,說什麽女孩子多喝水皮膚才水靈。
菜袅幹笑一下,攥着水瓶的手緊了又緊。
回到景江已經到了飯口的點,司機一早就接到指示直奔飯店,陳姐定的金門乳鴿在景江也是數的數的大飯店了。陳姐已經在門口迎接,挨個握手後笑嘻嘻的迎着領導往裏走。菜袅看着人要進去了,退了兩步要上車回學校,誰知陳主任竟回頭叫她,“小菜老師也一塊來吧。”
陳姐一聽,立馬拉着菜袅,“蔡老師快點進來,今天你就負責把陳主任陪好。”見菜袅一臉為難,陳姐拉着她押後兩步低聲囑咐,“這位陳主任官不大卻正好掐着這些學校的喉嚨,聯合辦學的事也是得讓他簽字才做數的。”囑咐完了陳姐立馬追上去。
菜袅有苦難言只能趕緊跟上。
包房定在五樓,算上陳姐跟她一共才六個人卻坐在一個能容納二十多人的大包裏,真是奢侈。菜袅打量着包房的裝修琢磨着這一頓下來沒個五六千出不去門。
“蔡老師畢業幾年了?”陳主任笑嘻嘻的開口問菜袅。
“啊,兩年了。”菜袅有點拘謹,飯局這種事還真不是她擅長的。
陳姐咳了咳給她使眼色讓她會來點事,菜袅趕緊端起桌上的白酒給陳主任滿上,然後在下地挨個給滿酒。
“蔡老師怎麽不給自己滿上呀?”陳主任說着,從她手裏接過酒瓶竟給菜袅的高腳杯倒滿了,攔都沒攔住。
“陳主任,我不會喝酒的。”
陳主任一臉不信,“現在年輕人哪有不會喝的,小菜老師就別謙虛了,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蔡老師快跟陳主任喝一個。”陳姐笑着起哄。
菜袅快罵爹了,不過當她看着陳主任竟舉杯将杯裏的白酒仰頭幹了,她直接罵爹了。你妹的,那是白酒呀白酒。所有人都看着她,就等她喝了杯中酒。這時候真真的是騎虎難下,喝了估計就嗚呼了,不喝就是不給面子,看着陳姐那眼球都快飄出來,菜袅哪敢不喝。
“陳主任,我的酒量真的不行,要不這樣,就這一杯,我敬你也敬在座的各位領導,希望咱們合作愉快。”
“看看這丫頭多滑頭,一杯酒敬了一桌人。”陳主任笑道,“行呀,先喝再說。”
尼瑪,什麽叫先喝再說!菜袅舉杯示意一下深吸一口氣,閉上眼一口悶了,管它五糧液還是茅臺在菜袅嘴裏都是一個味——就是辣呀!
陳主任第一個拍手,“不錯不錯,看來還是有量。”說着竟又給菜袅的酒杯倒上了白酒。
酒下肚菜袅已經開始頭暈,馬上擡手按着酒瓶不讓陳主任再倒了誰知那陳主任竟借勢就抓住了她的手,“蔡老師吃口菜再喝,別急。”
菜袅立馬抽回手放到自己腿上,如果剛才在車上被摸那一下是她多心,這次她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這陳主任簡直是斯文敗類。
陳主任卻絲毫不在意,笑呵呵沒事人一樣轉頭跟陳姐還有校長聊天,菜袅腦袋發暈,期間又被迫陪了兩杯,她現在能标版溜直的坐着已經很不容易了。
越坐酒勁就越大,菜袅感覺胃裏都在翻騰了,強忍着不适,琢磨着怎麽離開才不失禮,正是迷糊,腿上爬上來一只炎熱的大手,大手放在她膝蓋上還不夠,竟順着裙邊來回的摸索,菜袅猛然起身,桌邊杯子被她劃到地上,“啪嗒”的破碎聲,讓飯局一下就靜了。
菜袅又是委屈又是不舒服,一要張口,胃部一縮。她捂住嘴,立馬奪門而出。
其實包廂裏都是衛生間,服務生見她跑出來本想引她回到包間衛生間,結果見她捂着嘴一個勁的走只能引着她往公共衛生間走。
菜袅沒等進到衛生間就在門口的洗手盆上吐了,她根本沒吃什麽東西,吐出來的全是黃色的汁液,後來黃色的都沒了,只是一個勁的幹嘔,眼淚鼻涕糊的滿臉都是。
感覺腸子都要吐出來了,菜袅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毛巾擦嘴,一擡頭看着鏡子裏的映出啦的人瞬時傻眼。舉着毛巾,轉身再看,天啊,不是幻影。
他怎麽會在這裏?
09
技術學院考察一溜張景致算是明白國家不少投錢可這技校的硬件還是上不去的原因,說白了逃不過一個貪字,從院長到書記再到主任、采買,一層層下來資金被扒層皮,真正投入教育的少得可憐,而且大多是形式主義。
張景致左思右想總算是明白市長任命的真正原因,讓他引資是其一,其實是讓他抓耗子,把那些肯吃國家的耗子全都抓出來。
既然要抓耗子門面功夫就要做得更好,他一邊讓白旗鎮約了HT的總經理談投資一邊已經開始着手調查各個學院的院長書記。
今天HT總經理尚品從G市過來出差,他自然要進地主之誼正好也将投資的事敲定一下,誰知尚品還沒見到,一上金門乳鴿五樓先是看見一身狼狽的菜袅。
“你在這裏做什麽?”看着她吐的滿臉是鼻涕眼淚,張景致莫名憤怒。
菜袅見他除了震驚之外還有幾分尴尬,不過一瞬,小丫頭一扁嘴眼淚一雙一對的掉了下來。
“你哭什麽?”
張景致一皺眉菜袅哭的更厲害,白旗鎮停好車上了樓正看見這一幕,“小鳥?這是怎麽了?”
“小叔,他們欺負我。”嗚咽着說出這一句,張景致眉頭蹙的更緊。
白旗鎮一看,立馬揮開服務生,“領導,咱們先進包房,在這裏被人看見不好。”
張景致點頭,扶着菜袅往包房走,進了包房讓她喝了一點水把話說清楚,菜袅吐完之後腦袋清醒多了,吱吱嗚嗚的說了一下今天酒局的事。聽了前半段張景致就猜到了下半段,臉色更是鐵青。
白旗鎮一看,說道:“領導,要不我去小鳥那邊打聲招呼吧。”
“不用。”張景致冷聲道,拉着菜袅起身,“我去。”
啊?!
這下菜袅跟白旗鎮都傻眼了。
白旗鎮還要勸說,張景致已經扯着呆愣愣的菜袅往那邊包房走了,他只能趕緊跟上。
張景致自然不認識什麽校長主任的,可在景江只要是景江人怕是沒有人不認識這位全國最帥的副市長的了。當他帶着菜袅走進包房,全屋人都傻了,張景致禮貌的敬了杯酒,“在座的應該都是小鳥的領導了,我們家小鳥年紀小不懂事,以後還要各位多多照顧。她酒量淺,喝兩杯就醉,我先帶她回去,各位慢用。”說着,就攬着菜袅轉身走了,态度是禮貌的,行為卻已經顯露出不滿。桌上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來,陪着笑臉一直目送他們走遠。
“張副市長請便……張副市長慢走……張副市長……”
等背影後看不到了,幾個人才回到屋裏,占菜袅便宜的陳主任臉色一下就暗了,又是心驚又是後怕,本以為是個沒名沒分的小老師,誰知竟是張副市長的人。“陳科長,不知蔡老師跟張副市長是什麽關系?”
陳姐也是一頭霧水滿臉震驚,“陳主任,我也不太清楚,從來沒聽小菜說過。不過,看這架勢……”摟着進來,摟着出去,就算不是男友朋友,也脫不開暧昧。
屋裏人全是各自心驚。
張景致出了包房将菜袅送上自己的車,讓司機将她送到別墅,“回去先睡一覺,我辦完事就回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關上車門,轉身回到預定好的包房。
菜袅咬着嘴,自然不敢不去,任憑司機把她送到張景致的家中。第二次進來,又是因為醉酒,菜袅有點懊惱,上一次留校察看,這次不會直接開除吧?
越想越煩,聞着自己衣服上的臭味一想小叔叔愛幹淨的毛病,她立馬進了浴室,先把自己洗幹淨再說,洗好了澡把衣服也順手洗了,換上張景致的浴袍,本想等他回來,不知是酒勁上來還是這一天太累,眼皮越來越沉,就趴在大廳的沙發上睡着了。
張景致應酬完,讓白旗鎮推了晚上的行程,直接回家。他坐在後排,不拘言笑,明顯是不太高興。白旗鎮揣度領導的心思,琢磨着是自己提出來還是等領導下令,在他還沒想好的時候,張景致已經開口了,“那幾個人,給我徹查,抓到毛病不容一絲包庇,抓不到毛病讓他不要再出現。”
“是,領導。”
看着張景致下了車,白旗鎮琢磨來琢磨去竟是忍不住笑了,司機被他笑的一怔,“白秘書,你笑什麽?”
白旗鎮擺手,哪敢說是笑自家領導的春天來了。
張景致進門就看見小丫頭趴在沙發上睡着了,小眉頭微微蹙着似乎有些不适,走進蹲下看着她幹淨的小臉,幾日不見,這丫頭竟又瘦了,臉頰凹陷,眼底發青。
失戀還困擾着她嗎?
就這樣看了她幾分鐘,張景致才輕悄悄的進屋去了薄毯子給她蓋上然後去換衣服。
菜袅是被高壓鍋放氣的聲音吵醒的,一睜眼外面天都黑了,尋着聲音看過去,張景致穿着家居服帶着圍裙正在盛湯,鍋裏的熱氣蒸騰而上,他舉着湯勺先是嘗了味道,滿意的點點頭才一勺一勺的盛進湯碗。從她記事就知道小叔叔是個不管做什麽都很認真的人,有句老話不是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看來這話不假。
“醒了。”張景致頭都沒擡的直接問她。
菜袅立馬紅了臉,偷看被發現了。她索性憨笑,起身進了廚房,“小叔叔,,以前我還以為那些女人說什麽進廚房的男人最帥了都是騙老公男友做飯的話,現在看來這話可不是謊話。”
張景致一挑眉,放下湯碗,一手舉着湯勺一手掐腰,一本正經的問:“很帥嗎?”
菜袅噴笑,狂點頭說:“很帥、非常帥、超級帥。”
張景致依舊不笑,也跟着點點頭,說:“我知道了,吃飯吧!”認真的樣子讓菜袅實在不好意思接着笑下去。
“……”
晚飯很簡單,只有一大碗排骨冬瓜湯跟一小碟蒜醬,兩人一人一碗白米飯,配着湯倒也吃的暢快,一大碗湯被喝的見底。
“你來刷碗。”
“哦。”菜袅站起來收拾碗筷,心下嘟囔“我是客人啊客人啊”。不過見到小叔叔就慫掉的人也就只能在心裏嘟囔兩句,動作必須迅速的開始收拾碗筷沖洗。
一切搞定之後,張景致已經泡好了茶在陽臺等她,菜袅看看時間發現公交車已經末車了,正算計着從這邊打車回去要多少米的時候,卻聽:“我已經讓司機回去了,你今晚就住在這裏吧。”
“額……方便嗎?”菜袅心跳的快快的。
張景致反問,“有什麽不方便?”
窘……她幹笑,“好像沒有哦!”樣子要多傻有多傻,看的張景致笑出來。
示意她坐下,他笑道:“小鳥,你還像小時候一樣,看見我就緊張。”
“哪有!”她燦燦的回嘴,低聲嘟囔,“我是怕你把我直接開除。”
“怕蔡司機揍你?”他哼笑。
菜袅撇嘴默認,她家老蔡可不管兒女多大,氣起來二話不說就是抽,這麽大人要是被抽,真是不要活了。“小叔叔,你不會告訴我爸吧?”她小心翼翼的問。
“今天你又沒做錯,幹嘛怕我告訴你爸爸?”
“我喝酒了。”她沮喪的主動認錯,“我還喝醉了。”
“那是工作需要。”
“我爸說女孩子就不能喝酒。”
“有時候也要是情況而定。”
“可是……”菜袅眉頭一蹙,不對勁呀,她看着張景致淡笑的臉,沒生氣!沒憤怒!“小叔叔你不怪我?”見他搖頭,心下一喜,可一想白天的事,沮喪又上了臉還帶着幾分委屈。
“我都不怪你,你還不高興?”
菜袅嘆口氣,發愁的道:“高興不起來。小叔叔,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張景致給她倒杯茶,等着她接着往下說。
“我以為在學校工作環境會很單純,可是現在看來,我真是想錯了,在學校也是禽|獸遍地。我要做的是教書育人的工作,不是陪酒說笑的小姐,你不知道我今天多想把酒潑在那個陳主任臉上。”菜袅此時說起來還是氣的臉通紅,“要知道這樣,我還不如趁着年輕找個有本事的人嫁了,至少對着一個人陪酒說笑總比現在四處看人臉色受了委屈都不能說要好得多。”
“你真這麽想?”
“以前不會,現在有點了。”菜袅不是一般的灰心喪氣。
張景致卻笑道:“你以為婚姻能解救你?就算你真的找到這個有本事的人,他對你一時的好就能代表一世了嗎?徐良錦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我相信他追你的時候一定對你也很好,可結果呢?”
提到徐良錦菜袅臉上又是幾分難過,是啊,就連徐良錦都背叛,這社會她還能相信誰。
張景致目光熠熠的看着她,“小鳥,你只是看見人性醜陋的一角而已,其實每個人都有醜陋的一面,有些人把這一面藏的很深,有些就擺在面上,比起那些藏的很深的人,擺在面上的反而并不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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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致目光熠熠的看着她,“小鳥,你只是看見人性醜陋的一角而已,其實每個人都有醜陋的一面,有些人把這一面藏的很深,有些就擺在面上,比起那些藏的很深的人,擺在面上的反而并不危險。”
“什麽樣算是藏得很深,什麽樣又叫擺在面上?”好深奧。
“像你口中的陳主任還有徐良錦這都是擺在面上的,至于藏得深的……”他微頓一下,才道:“或許你相處一輩子,也看不到他醜陋的一面。”
“我倒寧願碰上這麽一個願意騙我一輩子的人,至少他一輩子都在花心思騙我。”菜袅苦笑,一個女人其實最怕的就是男人連騙都不願意騙自己,他花心思騙你的時候至少證明他還在乎,如果連騙都懶得騙了,那才是最大的傷害。
“小鳥,世上沒什麽能騙一輩子的事,謊言跟時間的關系就是時間越久謊言的傷害越大。陳主任對你動手動腳你至多生氣他是個斯文敗類,可徐良錦的背叛卻讓傷心傷身,這就是因為你跟前者相處時間短付出感情也少,而後者相處時間長,随之付出的感情也就多。咱們可以假設,你遇見一個花心思騙你的人,騙你十年八年之後一下露了馬腳,到時候你怕是要十年八年才能緩過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要找一個像陳主任這種不隐藏自己醜陋一面的人了?”
張景致失笑,擡手給她一下,對她的一根筋真是無語。“我是讓你睜大眼看清身邊的人,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好人,也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壞人。”
“那我要怎麽分?就像你說的,碰見隐藏不住的還好,要是再碰見一個徐良錦這種呢?”菜袅困惑,感覺這個問題比專業八級的考試還難。
要怎麽分?這個張景致也說不好,看人這種是要看感覺的,“用心去分,當然你還有可能分錯,不過分錯了也別灰心沮喪,因為那不是你的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傻蛋。”
說了等于沒說,菜袅仰靠在藤椅上,還是有點小沮喪,“像小叔叔這樣的聰明人一定不會分錯。”
“誰說的?”
“不用誰說,明擺着的。”菜袅坐起來,“至少,我沒看你像我這麽慫過。”
張景致真想敲開這小家夥的腦袋看看構造,他抿嘴笑一下,“你認為白秘書聰不聰明?”
“你身邊的人一定都是聰明的呀。”這還用問。
張景致點點頭,“可是他這麽聰明也有看錯人的時候。”
“哦?”菜袅一下就來了興致,大眼睛滿是好奇忽閃忽閃的看着他。
他居然也有要出賣手下的隐私來哄小女孩的時候,白秘書對不起了。“白秘書有一個相戀很多年的女友,那女孩在跟他戀愛的時候很懂事也很體諒他,女孩是從小城市出來的,樸素、不張揚、恬靜又溫柔,白秘書覺得她無可挑剔,見過家長後倆人就結婚了。那時候白秘書跟我都還在大學,後來我從政也就把他帶了出來,仕途順利,白秘書一直跟着我。就在他們結婚的第三年,白秘書才發現自己老婆竟然已經有三百萬的存款,他震怒,因為他知道老婆家裏貧寒,她決不能有這麽錢,除非……”
“貪污!受賄!”菜袅驚訝的瞪大眼,見張景致點頭,驚呼,“這女人瘋了,她不知道這樣會害白秘書坐牢的嗎?”
“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麽會不知道,可是一個人的貪念也是很可怕的。”張景致喝一口溫茶,那一次白旗鎮真的差一點被那個女人害死,好在他第一時間将事實說出來,不然誰都保不住他。也是因為那一次,白旗鎮後來有升遷獨當一面的機會都放棄,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他們離婚了。”其中的詳情他不再細述,話題被轉到原點,“你所認為的聰明人也會有分錯的時候,所以,小鳥,別灰心。”
張景致知道她好奇心旺盛,道理講通了立馬讓她進屋睡覺,不給她發問機會,卻不知這一夜道理什麽的菜袅早就抛到腦後,直接把白旗鎮YY成悲情的苦難男。第二天一早,白旗鎮來給她送衣服的時候,被菜袅怪異的眼神看的直發毛,一個勁的看領導詢問這是怎麽了。
張景致那叫一個頭大,丫頭,你就不能含蓄點嗎?
……
菜袅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進的學校,被張景致攬着去敬酒,官場混久的人,自然是要往暧昧上猜。可菜袅沒想到的時候,一夜之間,真是人面全非。
普通的同事還是一樣笑嘻嘻的打招呼沒什麽異常,可當菜袅進了辦公樓,迎面正碰見黃副院長,剛要打招呼問好誰知黃院長竟眉開眼笑的開了口,“蔡老師這麽早就來了,小同志真是有幹勁,要是所有教職工都像蔡老師這樣學院就不愁發展了。”
真是囧囧有神,菜袅尴尬的不知如何接話。只能傻笑着說:“應該的,應該的。”
黃院長笑的根朵花似的,又說道:“蔡老師在招生辦的工作累不累呀?要是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找我。”
這黃院長在學校是出了名的“刮層油”,找他辦事,不出血別尋思,這會兒這麽主動,太不對勁了。
“工作還好,謝謝領導關心。”
“那就好,那就好。”黃院長說完還拍拍她肩膀,鼓勵一句“好好幹”含笑走了。
菜袅深吸一口氣,立馬快步往辦公室走。辦公室裏只有劉志,劉志見她點點頭算是招呼,跟以往一樣,她稍稍松口氣。一會兒,陳姐就來了,見到菜袅,立馬遞過去一個信封,“小鳥,這次談成聯合辦學你的功勞最大,我跟院領導都彙報了,這是批下來的獎金,一共簽了三十二個學生,一個學生獎勵二百,一共六千四,你數數。”
陳姐說完,劉志的厲眼已經瞪了過來。這種獎勵大家都知道有,可怎麽輪也輪不到他們這些沒身份的小職員身上,像是這樣的簽約,至多給個二三百的車馬費就很不錯了,有時候連車馬費都沒有,白辛苦一場。菜袅握着這六千多塊錢,頭一次覺得錢紮手。可這會兒,她哪有說不要的資格。
只能跟陳姐道謝,先把錢收下。
劉志臉黑黑,一會兒拎着資料就出去了,滑昔年不知為何沒來上班,倒是清靜。屋裏就剩她跟陳姐,陳姐抱着兩袋零食坐到了滑昔年的位置,一副交心好友的樣子。“小鳥啊,昨天你跟張副市長……”
“陳姐,您別誤會,我跟張副市長不是您想的那樣。”
陳姐呵呵一笑,一副我懂的樣子,道:“放心,姐姐心裏有數,領導嗎這種事要低調,我都懂。不過昨兒陳主任也看着了,他是黃院長的連橋,估計黃院長那邊肯定是知道了。知道也好,正好你的編制問題還沒落實,據說省廳給批了四個事業編,落個編制還不是副市長一句話的事……”
“陳姐,張副市長不是那種人,絕對不會徇私的。”菜袅板起臉,她被人說閑話可以,小叔叔絕對不行。
陳姐見她臉色難看,立馬意識到自己說的太白了,笑呵呵拍拍嘴,“看我這張嘴,瞎說。張副市長最清廉了,絕對不會徇私的,我的意思是事業編考試快到了,小鳥你好好複習。”
這其中意思菜袅自然知道,現在就是她吧嘴皮子說怕是陳姐也不會信她跟張景致是清白的。多說無益,這時候是越描越黑。只是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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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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