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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轉身跟蔡媽媽打招呼,“于老師,好久不見。”
“的确是好久不見。”于越笑笑。“景致還是那麽精神,難怪被評為全國最帥的市長。”
“于老師就不要笑話我了。”張景致搖頭失笑。
菜袅跟張夫人都是捂着嘴偷笑,張景致被網絡評了這麽一個稱號後,不知被家人嘲弄了多少次。
“小鳥,聽說又被罰跪了?”張夫人拉着菜袅問,三分挪揄。小鳥窘掉,小臉微紅。張夫人見了拉着她的手,笑道:“別理你爸,他是亂操心,我們小鳥長的這麽漂亮還愁嫁不掉嗎!昨天我聽說了之後,正好跟一個老部下通話。也巧,他兒子今年二十八歲,就在景江第一醫院做醫生,奶奶去醫院的主頁上看了一下小夥子的照片很帥的呢。你看看什麽時候有時間,見一見。”
張夫人說着,于越已經把平板電腦遞了過來,電腦上正是從網上蕩下來醫生照片。
“奶奶,我……”
“你不會也騙奶奶說自己有合适對象了吧!”張夫人一抿嘴。
張景致眉頭微蹙,看向菜袅發現小丫頭一臉忐忑,那麽一瞬,菜袅一擡頭竟正好與他對上眼又立馬垂下去。那麽一眼,就像是小貓爪子在心上一撓,又癢又疼。
還不及多想,張景致已經開了口,“既然小鳥說有合适對象就證明她心裏肯定有這麽一個人,你們何必逼她那麽緊。”他笑着看菜袅,“我幾個月沒回家了,聽說中心街開了好幾家新餐廳,不如你帶我去嘗嘗。”
“啊……哦,好啊!”菜袅立馬站起來。
張景致伸手帶她一下,“媽,于老師,我們晚上再回來吃飯。”說罷,領着菜袅出了家門。
張夫人看着笑着嘆氣,“我家小幺這是被我們逼婚逼的‘感同身受’,立馬給小丫頭解圍呢!”
于老師看着平板電腦上的小夥照片稍稍遺憾,可孩子不願意,她也真是沒辦法,最後,也就只能嘆口氣作罷。
菜袅上了張景致的車,立馬深吸一口氣,“剛才真是謝謝你了小叔叔。”
“不謝。”張景致一勾嘴角,車子往中心街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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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袅側頭看他笑竟是恍惚一秒紅着臉撇過頭,直到看見中心街的街牌,“小叔叔,其實我也很久沒回家了,對新餐廳也不熟。”
“不熟沒關系,吃了就熟了,這家怎麽樣?”車子停在一家港式茶餐廳的門口,招牌是嶄新的,恭賀的花籃還擺在門口,顯然是新開業的。
菜袅沒什麽意見,就選了這家。餐廳的裝潢很有風格,實木條打成的格子間擺放着各色的複古花瓶、罐子跟大碗,由這些隔斷閣成一個個小間。桌椅都是實木的,做成小榻,放着厚厚的墊子,古香古色。張景致點了幾道招牌菜,還給菜袅點了一份冰激淩。
“我又不是小孩子。”
“知道你不是孩子。”張景致看着她道,語氣認真的令人意外。不知為何,眼神竟讓菜袅不敢直視,一瞬就紅了臉。
好在菜品正好送上來緩解了氣氛,菜袅埋頭吃東西,張景致吃的不多,卻一直看着她,弄得菜袅更加不敢擡頭。“小叔叔,這個菠蘿包很好吃,你嘗嘗。”
張景致看着盤中的菠蘿包,再擡頭,見她吃的嘴角沾滿了面包渣,拿起餐巾擡手就去給她擦,“看你吃的,滿嘴都是。”
菜袅一僵,倆人之間的那種暧昧已經到了極致,誰都不能再躲,誰都不能再藏。張景致顯然已經做好了坦白的準備,和熙微笑,怡然自得。
可菜袅已經慌了,她抗拒、躲避,就像是貓跟老鼠,明明知道貓已經聞到了老鼠的味道,老鼠根本逃不掉,可是生存的本能不是坐着等死,而是明明知道沒有逃路還要拼命的逃跑。
她接過餐巾,幹笑一下,“我自己來,我媽總說我吃東西就像個小孩。”
“這樣挺好的,我挺喜歡你這樣的。”張景致放下筷子,已經近乎表白。
“啊,呵呵呵,是嗎,可我爸都讨厭死我這樣了。”菜鳥抓起杯子把檸檬水咕嘟咕嘟全喝了,放下杯子,左右看看再看張景致,“小叔叔我吃飽了,咱們回家吧。”說着,就拎包起身。
張景致笑一下,買單跟着她出門,倆人上了車,張景致側頭看她滿臉忐忑,猶豫一下,“小鳥……”
“小叔叔,快回家吧。”菜袅承認她是個縮頭烏龜,可是伸頭真的會被砍,而且是死的很慘的那種。
“你确定不想聽我要說什麽?”他依舊含笑,可是眼神裏那種情緒已經變化。
菜袅繼續裝傻,張景致抿抿嘴,不再說什麽,發動車子。
車子開回大院,竟淅瀝瀝下起雨。晚飯時分雨已經下大了,菜袅在廚房幫忙,菜端上桌,掃一眼就知道哪一盤是她做的。
菜爸爸不是愛說話的人,跟張首長一人一盅小酒,聽着桌上幾個女人叽叽喳喳。不知為何,小鳥從小就特別招張夫人的喜愛,每一次她登門,張夫人跟自己親孫來了一樣高興。
張景致接到白旗鎮的電話的時候,于越正說小鳥要好好鍛煉一下廚藝,等他電話接完臉色變得很難看,大家都安靜下來,看着他。
張景致有些抱歉的道:“我得立刻回景江。”
“出了什麽事?”
“不是什麽大事,不過得我回去指揮一下工作。”涉及到工作,家人自然不敢挽留。因為這次他是自己開車回來的,夜裏開車趕回去,張夫人有點擔心安全問題。
“要不,我跟小叔叔一起回去吧。回城我在路上,也能換着開車。”菜袅提出意見。
菜爸爸很同意。“對,讓小鳥跟着,倆個人也是伴。小鳥,你來開車,讓景致休息,到了景江他還有重要工作。”
“好的。”菜袅剛應聲,張夫人就喊不行。
“小鳥跟着做個伴就好,還是讓小幺開車,小于,咱們給倆孩子準備點水跟吃的,小鳥還沒吃好,讓她在車上吃。就聽我的了。”張夫人說完,就讓傭人準備餐盒。
菜爸爸不好反駁,用眼神示意菜袅。見菜袅點頭,才跟張首長坐下。
倆人出門,張首長也只是說了一句“路上小心”,從始至終都是什麽都沒問的。出門時,雨已經下得挺大了,誰知倆人上了高速大雨竟像從天上往下潑一樣,高速上的車全都打着雙閃停在道邊不再前行了。白旗鎮沒有急事是絕對不會催着他回景江的,雖說是張景致開車,可菜袅也不敢掉以輕心,全神貫注的盯着。不過外面風雨真的是太大了,什麽都看不清,偶爾看見幾個閃爍的紅點,車速都是很緩慢的。
原本兩個小時的車程,整整開了快四個小時才下了高速,本以為下了高速進市區路況能好些,誰知,過了高速公路收費站,車子就一頭紮進水坑裏熄火了。
糟糕。
倆人心同時提了起來,張景致開了下車去看情況,水竟然已經過了膝蓋,道邊的樹樹幹細的幾乎無一幸免的全部被吹倒了。
菜袅在車裏,起初還沒擔心,可車門一開,水滲到車裏蓋過她得腳面時,人也慌了。張景致又鑽回車裏,拿起手機給白旗鎮打電話,那邊似乎也亂,倆人提着嗓子喊了半天,也聽不清什麽。
水位一點點升高,菜袅已經想到某市那次災難性的大雨,城市的排水系統不給力,不知淹死了多少人。
“小叔叔,怎麽辦?”她伸手去扯他衣袖,才發現他已經被雨水全部打濕了。“你都濕了,會着涼的。”
張景致看着外面的雨,哪裏顧得上衣服濕不濕。
菜袅見他嚴肅,更是害怕,“咱們怎麽辦?”車裏滲進來的水越來越多。“小叔叔,咱們不會被淹死吧。”她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袖。
張景致看着她,心想,若是真的就被淹死在這裏,他有什麽遺憾呢?“小鳥,如果咱們真被困在這裏,你怕不怕?”
“怎麽不怕,我怕死了。我還這麽年輕,我不要被淹死在這裏。”菜袅信以為真,聲都變了,她還有太多事沒做。
又一陣大雨潑過來,狠狠的打在擋風玻璃上,刺耳的聲音讓菜袅“啊”一聲撲到張景致懷裏。“小叔叔,白天你要跟我說的話,我現在想聽還晚不晚?”如果真的要被淹死,她還有什麽好怕的。菜袅問完,見張景致不語,接着說,“我知道我是膽小鬼,什麽都不敢面對,不敢承認,可是那都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太優秀了,我怎麽可能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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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陣大雨潑過來,狠狠的打在擋風玻璃上,刺耳的聲音讓菜袅“啊”一聲撲到張景致懷裏。“小叔叔,白天你要跟我說的話,我現在想聽還晚不晚?”如果真的要被淹死,她還有什麽好怕的。菜袅問完,見張景致不語,接着說,“我知道我是膽小鬼,什麽都不敢面對,不敢承認,可是那都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太優秀了,我怎麽可能配得上你。”
“那你現在覺得配的上了?”張景致異常的嚴肅。
菜袅扁扁嘴巴,“都要死了,誰還管什麽配不配得上。”
“如果咱們死不了呢?”
“那我也不管了,反正現在不說,我會遺憾的死都閉不上眼的。”菜袅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真像是要赴刑場一樣。
張景致忍不住歪歪嘴角,似乎笑意就要流出來一樣,不過顯然菜袅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撩開她額前的碎發,“小鳥,你應該明白自己說完這些話的後果。”
“後果?”
“後果是我不會再給你退縮的機會。”張景致說完,已經傾身含住她微張的小嘴。
冰涼的感覺讓她一怔才反應過來小叔叔在吻她,不是第一次接吻,可這是第一次跟張景致接吻。菜袅覺得心要跳出來一樣,大腦一片空白,直到他松開摟着她的手,轉身打開車窗。
“領導,車子過不來,得步行一百多米。”車窗外的人穿着雨衣,說話都是用吼的。
張景致并不意外有人來接應,接過遞過來的雨衣,給菜袅套在身上,見她一副傻了的樣子,語調格外的輕快,“我剛才忘了跟你說,高速下口地面塌陷咱們才會陷下去的,市區裏沒有這麽大的水。”
菜袅眨着眼,什麽話都說不出。
張景致憋着笑,套上雨鞋下車轉到她那邊,把她從車上抱下來。他們的車的确是陷在坑裏了,水已經滿到大腿根,不過走了不過十步左右,水位就降低了,只到膝蓋位置。放下菜袅,張景致始終拉着她走。
來接張景致的是一個處長跟張景致的司機以及這位處長的司機,各個都是人精一樣的人,誰都不多說一句,再說這風大雨大的,說什麽也聽不清。走了一百米左右,張景致拉着菜袅上了一輛吉普車。雖說穿着雨衣,可是幾個人身上也都打濕了大半,張景致早就被淋透了。車上暖風一吹,菜袅沒忍住“阿嚏”一聲身子也跟着一顫。
“領導,要不要先把這位小姐送回去?”馮處長提議。
張景致看看雨況,衡量一下擺擺手,“直接回市政,工作要緊。”
車子開進市政大樓,吩咐司機送菜袅去他的辦公室後張景致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跟着車走了。菜袅整個就是“蒙燈”的狀态,司機拿了一件張景致的襯衫給她換後囑咐她在屋裏等着就也走了。
菜袅換了衣服,拿着張景致的毛巾擦頭發,腦袋亂哄哄的,什麽都想不通。手摸到自己的嘴角,臉“唰”一下就紅了。她捂住臉倒在小沙發上,嗚咽喊道:“我可不可以說自己失憶了!”
失憶哪有那麽容易,再說張景致已經告訴過她,後果是絕對不會再給她退縮的機會。別看張景致一身儒雅氣質,可鐵血的手腕絕對不容人忽視,不然也不會走到今天的位置。
事後,菜袅曾很文藝的想過這場大雨是不是跟《傾城之戀》中的□媲美呢?張愛玲為了成全白流蘇的愛情讓整個香港都為之淪陷,而老天爺為了成全菜袅的愛情,讓大雨襲擊了整個北方。
張景致聽了這文藝腔的論調只是笑笑,某一日菜袅重溫張愛玲的經典,他拿起她放在書桌上的書,看着趴在書桌上熟睡的她,悄悄寫下“何嘗成全一個人的愛情”。
大雨來的突然,市中心排水還好,可城郊就出了大問題。一些橋下積水足足有兩人高,不得不采取強排水措施。市長親自帶隊,白旗鎮已經早就趕赴校區,查看住校學生,緊急通知各校領導實施封校,以免學生出現危險。
張景致趕到,白旗鎮已經做了大半工作,彙報後,張景致繼續指揮,直到第二天臨近三點鐘,才将道路搶險的工作安排下去,領導們先行休息。
張景致一身濕透的工作一夜,鐵打的身子這會兒也倦了,可面上雖有倦色,眉宇間卻是展開的。白旗鎮鑽進車裏,“領導,先送您回去。”
“先回單位。”
白旗鎮剛要勸他,張景致解釋,“小鳥還在我辦公室。”
原來如此。白旗鎮笑笑,讓司機回市政。
張景致進辦公室的時候小鳥窩在他屋裏的沙發上已經睡着了,穿着他的襯衫,襯衫過長把她得裙子蓋上,好像就只穿了襯衫一樣。菜袅蜷曲着身子,雖沒露什麽,可張景致看着就覺得喉頭一幹。剛要叫她,菜袅竟自己睜了眼。“你回來了。”
“走吧,回家再睡。”
“哦,好。”菜袅迷糊糊的起了身,跟着他往外走,張景致回頭看她一眼,眉頭一皺,折身回到辦公室拎了一件西裝外套,直接套在她身上。“我不冷。”
“不冷也穿着。”語氣堅定。
菜袅不敢反駁,老老實實的裹着外套跟張景致上了車。白旗鎮問去送菜袅回家還是直接回張景致的家的時候,菜袅堅決要求回家,白旗鎮看向領導,本以為他會說什麽誰知張景致只是點點頭算是同意。
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菜袅剛才乖乖跟着的态度表示這姑娘知道反抗是沒用的,既然她知道事實,他也沒必要逼的那麽緊,讓她不自在。
外面還在下着大雨,菜袅住的又偏,車子開的很慢。其實菜袅也有點後悔了,張景致跟白旗鎮在第一線搶險了這麽久,本應該立即休息的,可她偏要回家,還耽誤人家的休息。不過話都說出來,這時候反悔也不是事,菜袅只能紅着臉一臉抱歉。
開到菜袅宿舍門口,菜袅立馬跟司機和白旗鎮道謝,看向張景致,臉上表情有點怪,“你也好好休息,如果很忙不用給我打電話。”
這叫什麽話?張景致挑眉。
“我的意思是你有工作不用管我。”菜袅很窘的看着他,索性不說了。
張景致笑笑,拉着她手捏一下,“忙完給你打電話,洗個澡再睡。”
菜袅抽回手,感覺臉要燒起來了,丢一句“我上去了”轉身就跑,好像誰在後面追一樣。
白旗鎮看着領導站在雨裏春風得意的樣子,也撐着傘下了車,笑着挪揄,“考試結束,錄取了?”
張景致笑笑,“你要加把勁,別被我落下太多。”說完,睨着白旗鎮,見他越發尴尬才笑出聲。看來他不在這一天,小丫頭又折磨這塊木頭了。
倆人都看着樓上,可等了幾分鐘菜袅的燈都沒亮。“是不是回去就睡了。”
“不會,小鳥進屋一定會開燈的。”張景致說着,就掏出手機撥號。
電話一通,還沒說話,已經傳來尖叫聲,就連一旁站着的白旗鎮都聽見了,倆人立馬丢了雨傘往樓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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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樓裏張景致心頭一緊,宿舍樓本身就很舊,外面才四點加上下着雨大陰天,樓裏黑漆漆的,不知為何感應燈全部不好使。倆人着急,摸着黑就往樓上跑,邊跑邊喊,“小鳥,小鳥……”
到了五樓才聽見菜袅的聲音,“我沒事。”
張景致一步三階的跑上去,用手機的光照過去,菜袅坐在門口,“怎麽了?”
“好像是樓頂漏水,不知道為什麽電燈都不亮,我被門口的架子絆倒。”
張景致松口氣,蹲下身看她摔得怎麽樣。白旗鎮看看屋裏情況,水都到腳面了。“小鳥,你這屋子是外面大雨裏面小雨能住人嗎?”景江雖不算多雨的城市,可是也不是幹旱的城市,一年大大小小怎麽也會下幾十場,很難想象以前下雨的日子她是怎麽過的。
“是我忘記關窗才會這麽多雨水,平時只有下大雨牆角才會漏一點而已。”菜袅解釋。
張景致已經聽不下去了,也看不見她到底摔了哪裏,索性把她直接抱起來,往樓下走,語氣是不容反駁的,“先住在我那兒,過幾天我讓白秘書給你找房子,這裏不能住了。”
菜袅擡頭看看他,抿抿嘴,沒敢出聲。
張景致的氣勢根本不需要發脾氣就會讓人人自危,這大概就是人常說的不怒自威吧。
回程的車上車內安靜極了,都跟說好了似的,一聲不吭。車子停在張景致家門口,菜袅一動,張景致立馬呵斥,“我抱你下去。”
“不用,我沒事的。”菜袅窘迫至極,忙是推脫,張景致卻是理都不理。轉到她這邊抱起她,吩咐司機,“七點來接我。”
七點?現在也有五點了吧。
進了屋,張景致去拿毛巾,菜袅一撩裙子,發現膝蓋全都磕破了,蜷着磕破的腿,一蹦跶一蹦跶跟他後面,“你讓司機七點來接,不休息嗎?”
“你老實待着。”張景致板着臉,菜袅立馬坐下,眼睛滴溜溜的轉。
張景致蹲下,看着她破皮的膝蓋,嘆口氣,臉兇巴巴的,手上倒是輕輕的給她擦幹淨。“傷了就別洗澡了,自己去浴室擦擦,頭發吹幹了再睡。”
“那你呢?”菜袅巴巴看着他。
張景致嘴角一勾,仰着臉靠近她,“擔心我?”
“我沒……”菜袅臉紅不敢看他,這人真讨厭。
張景致笑開了,刮她小鼻子一下,“早跟你說過我忙起來幾天幾夜不睡也是有的,不用擔心,顧着你自己就行了。外面風大雨大,估計飯店也都關了,你先睡一覺,冰箱裏有有食材,醒了自己弄一些,不可以不吃飯。”
她低聲嘟囔,“我又不是小孩子。”
張景致起身笑笑不理,去了卧室的浴室。菜袅簡單擦了一下,換了浴室裏的浴袍,吹幹頭發,張景致已經換好了衣服。
看着她進卧室,張景致方出了門。
菜袅躺在床上,本應該累的立馬入睡,可是閉上眼全是張景致各種笑臉,讓她心慌慌根本睡不着。“啊……”哀嚎一聲,菜袅坐起來。看着外面風雨招搖,一想他去工作,下了床,打開電視,轉到新聞頻道。
新聞主播正在播放搶險的實況,高速、機場都已經封了,路邊的樹大多都被吹倒,雖然好多橋下都已經采取了強排水,可是有些地區還是來不及只能由交警跟警車攔在橋洞的出入口,看着站在風雨中指揮交通的交警,菜袅想張景致怕是不知在哪裏的風雨下也在這樣的工作。
大雨到了中午才逐漸轉小,到了晚上總算是停了下來。不過晚上九點張景致都沒有回家,菜袅握着電話,一面擔心他想打電話問問,一面又怕自己打電話過去會打擾他工作。糾結來糾結去,菜袅居然糊裏糊塗的趴在餐桌邊睡着了。
司機把張景致送到門口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看着屋裏亮着的燈,他不由自主的就勾了勾嘴角。原來,被人等的感覺,這麽好。快步走進屋,廚房的燈還亮着。脫了鞋走進去,他失聲一笑。
還以為菜袅在等她,誰知這丫頭居然睡着,還抱着電話,“居然還流口水。”他自喃,菜袅睡得渾然不知。
電湯煲還插着電,張景致走過去拔了電源,打開鍋,裏面溫着半鍋海帶排骨湯。雨停後他一直在市政開會,晚餐也只是用五分鐘搶吃了幾口米飯。這會兒看見這麽熱乎乎的東西別說他還真有胃口。連碗都沒拿,直接用湯勺接着鍋,喝了兩勺湯,才開始撈排骨跟海帶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餓極了,半鍋湯,他就這麽站着全都喝了。胃暖了,身子也暖了,最暖的還是心。
看看還趴在桌上的小丫頭,張景致無聲搖搖頭,如果菜袅醒着,一定會看見他眼裏的那種滿足感。別人都看他事業有成,家事背景上層,可越是像他這種人就越是渴望家庭的溫暖。只是很簡單的溫暖而已,對他們來說近乎奢侈。婚姻是鞏固勢力的手段,友誼也是架構在利益之上,人與人之間都虛僞慣了,真誠就變成了奢侈品。
只是一碗熱湯,又不只是一碗熱湯。
張景致進屋換衣服,再出來叫菜袅,發現小丫頭已經醒了,一手舉着湯勺,看着湯鍋傻兮兮的樣。
“醒了。”
“你吃光了?”
“不然你認為它去哪裏了?還是它不是留給我的?”張景致靠在門關看着她。
菜袅立馬擺手。
“真的不是留給我的?”
“是留給你的。”她很懊惱,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簡直是亂碼七糟的,好像腦血管搭錯線一樣。
張景致笑起來,走過去,拉着她抱進懷裏,感受到她微微的僵硬,嘴角勾的更高。“我可不可以去卧室睡?”
“啊?”菜袅差一點從他懷裏跳起來,會不會進展太快了,她跟徐良錦相處三年都沒同房,他們才确定關系……一天?!“小叔叔,其實我……”
張景致抱着她的手緊了緊,“小鳥,咱們是不是該改一下稱呼。我想任何女朋友都不會叫自己男朋友小叔叔吧!當然,如果你喜歡,我無所謂。”
菜袅紅着臉,“可是我一直都這麽叫你。”
“那就現在改。”
“改什麽?”
張景致想了一下,貼着她耳根,“例如‘親愛的’怎麽樣?”
菜袅這一次不是想着跳起來,而是真的跳起來,一臉慌亂的擺手,“我叫不出口的。”叫小叔叔‘親愛的’想想她都會發抖。
張景致笑出聲,好似她越囧他就越開心,而他越笑她就越囧。惡性循環的後果就是,菜袅的面子挂不住,發脾氣。“我要回宿舍住。”說着,竟真的往門口走。
鬧大了。張景致立馬扯住她,“我道歉,不該逗你。”拉她坐到沙發,“喊名字就好,張景致,景致随便你。”
“張……景……致。”
“沒必要那麽遲疑吧,只是喊個名字。”張景致莞爾。
菜袅哀嚎一聲,“人家不習慣。”
“好好好,慢慢來。”他好笑的嘆口氣,“你這小脾氣,這幾年見長哦!”
“沒脾氣也會被你糗出脾氣,你故意鬧我,我怎麽會沒脾氣。”菜袅嘟着嘴,不是真的氣他,大多是氣她自己。
“好了,不鬧你了。”張景致适合而止,鬧過頭,這種小趣味會滅絕的。“下面咱們說說卧室的事,我可以去……”
“不行!”菜袅叫出聲,豁出去的巴拉巴拉道:“我有一點跟我爸還是很像的,我們都很守舊、古板,況且咱們……才确定一天而已,太快了,我接受不了……我……”
張景致越看她越忍不住笑,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姑娘。他舉手投降,真怕菜袅說出要提出要馬上搬出去的話。“小鳥,我的意思是你能否把我的卧室還給我住,你介不介意去睡客房?”
“我睡客房!”菜袅驚訝。
張景致點頭。
“你睡卧室!”
“其實我有點認床,最近可能會很忙,所以……”其實他是想讓菜袅多住在這裏一些日子,畢竟他的工作太多,住在一起相處的時間會多一些,也會讓菜袅更快的适應兩個人的新關系。看着她快鑽進沙發縫裏面去了,張景致伸手把她撈出來,“小鳥,你想到哪裏去了?”
嗚嗚,讓她死掉吧!菜袅閉上眼,打算撞死到底。頭頂上傳來張景致的悶笑聲。
菜袅躺在客房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還是覺得自己的臉熱乎乎的。她伸出手,在空中描繪着,然後自己笑出來。原來他是這麽愛笑的人。
隔壁的張景致在睡夢中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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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袅醒過來的時候張景致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張便利貼貼在冰箱上。
——休息一天再去上班,晚上不用等我,晚歸。
她撕下便利貼貼在心口,嘴巴大大的咧開。休息一天,嘻嘻,菜袅摸摸自己膝蓋上結的痂,“請病假。”
剛跟陳姐請了假,滑昔年的電話都打了過來,菜袅連按了幾次,他還是不罷休的一直打,菜袅接起來,不說話。
“還在生我氣?”
你說呢?
滑昔年笑一下,“別氣了,回來了嗎?我有給蔡叔叔跟嬸嬸打電話,不過嬸嬸說你被叔叔關禁閉。”
“你還有臉打電話?滑昔年,你夠了,別再打擾我。”菜袅吼完,立馬按掉電話。
火氣未消,手機又響了。菜袅剛要按掉才發現電話不是滑昔年打的,是劉璃。“喂。”
“小鳥,你很大火氣哦?”
“沒啦。”菜袅喘口氣,“打電話幹嘛?”
“聽說你病假,問候一下,不過聽着你這中氣十足的聲音明顯不像生病的樣。對了,聽說你們宿舍樓這次大漏水,你回來要不要考慮搬到我家小住一下。”
“劉璃,其實……我回來了。”菜袅呲呲牙。
劉璃驚訝的叫出來,“你回來了?你不會真的給我住在那個漏水的宿舍吧!難怪請病假。”
“沒,我沒住宿舍。”
“那你住在哪裏?”劉璃問出來,立馬大叫,“你不會是住在你小叔叔家吧!”
雖是問句,口氣卻是肯定的。菜袅耳朵快被震聾了,“拜托,姐姐你小點聲行嗎!”
“拜托,你怎麽讓我不激動,我猜你小叔叔忍不住是不是,表白還是直接揪着你滾床單……”
菜袅真是忍不了劉璃這種無下限的猜想,“停停停,我認輸,我坦白,你別亂猜了。”
“那我現在去找你。”
“你不上班了嗎?喂,喂……”聽着電話那邊發出的嘟嘟嘟聲音,菜袅狠狠嘆口氣。刷牙洗臉換衣服,等她把自己收拾好,手機又響了。接起來就聽見劉璃哇哇的叫喚,“你們小叔叔家的門衛太負責任了,堅決不讓我進,是你給他打個電話還是你自己走出來。”
“我自己走出去。”菜袅說完,又馬上補一句,“你不要騷擾門衛。”說完,連跑帶颠的往外跑。到了小區門口,只見劉璃倚着車門跟門衛聊的正歡。
翻個白眼,趕緊扯着人走。以小叔叔的性子,宿舍肯定是不會讓她住了,找房子哪有那麽容易,要碰上一個合适的怎麽也要一周半個月,所以她至少還要在這裏小區住一周,她真的不想留給門衛很差的印象。
劉璃并沒開出很遠,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廳,已經迫不及待的聽菜袅“坦白從寬”。菜袅說的含含糊糊,不過絕對不耽誤劉璃自己添油加醋的聯想,等她說完了,劉璃已經捧着臉做花朵狀,“好浪漫哦,傾盆大雨下私定終身,小鳥,我要封你做我偶像。好失敗,我怎麽沒想到下大雨的時候拉着白旗鎮上街呢,指不定也能逼得他跟我說點什麽。”劉璃一副懊惱樣子,看的菜袅失笑。
“拜托,我們差點淹死。”
“切,哪有那麽容易被雨水淹死。”劉璃揮手叫服務生,“午餐直接在這裏吃吧,有什麽推薦嗎?”
“我也沒來過。”菜袅看着餐單,“要不要嘗嘗牛排。”
“也是哦,張副市長大概不會帶你來這種不入檔的小咖啡館,小鳥,你們是不是都去什麽私人餐廳或者……”
“沒有或者,劉璃,你再說我要走了。”菜袅被她陰陽怪氣的語調弄得臉通紅。“我要牛排跟凱撒沙拉。”
“一樣。”劉璃不敢多說,換個方向問白旗鎮工作是不是真的很忙。
“應該吧,小叔叔昨天十二點多才回來,結果我早晨起來的時候,他都已經走了,還說晚上不用等他,會晚歸。”
“看來是很忙,所以不打給我是正常。”劉璃自己嘟囔。
菜袅也好奇起來,“喂,你跟白秘書進展的怎麽樣?”
“怎麽樣!”劉璃嘆口氣,“這場大雨成全你跟張副市長,卻攪和了我跟那根木頭。”
“什麽意思?”難道他們也被困在什麽地方,不應該呀。
劉璃似乎很沮喪,“就是下雨那天,我跟白旗鎮就差一點就要親上了,結果,一個電話,白旗鎮就跑了。”她敲敲手機,“音信全無。”
“他應該很忙,你要體諒。”
劉璃笑笑,看着她忽的皺眉。
“幹嘛那麽看我?”
“小鳥,以前我還真沒發現,其實你真的挺适合張副市長的。”劉璃認真的道。
“怎麽這麽說?”菜袅不明所以。
劉璃給她分析,“作為領導的太太,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體貼,理解他工作忙不能陪你吃飯,理解他應酬多需要晚歸,理解他要為人民服務所以你需要他的時候他沒辦法給你服務,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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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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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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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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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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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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