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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的不松手。
菜袅頭一次見他這樣,窘迫之餘也驚訝,張景致居然也會耍賴。張景致卻是伸着脖子,态度堅決。菜袅無奈,只能輕輕在他臉上啄一下,換來的是張景致的一記深吻。
大好的早晨,菜袅是紅着臉送他出門的。今天學校考試,招生就業處為了迎接接來下的忙碌招生期,給科室的人放假兩天。
菜袅打算今天給家裏做一次大掃除,明天準備搬家的事。張景致雖說不樂意她搬出去,可也尊重她的決定。
張景致的別墅分兩層,樓上樓下各兩間房,菜袅拎着水桶上樓擦地,剛擦完一個房間去浴室換水的時候就聽見樓下有開門聲。她以為張景致落下東西又返回來,快速的跑下樓,當看見門口站着的女人一下就傻了眼。
“小鳥?”潘年陽一臉意外。在自家小叔子房子裏看見自家司機的女兒誰都會意外。“你怎麽在小幺家?”
菜袅傻了幾秒才恍惚答話,“玲姐休假,我替小叔叔打掃房間。”這謊話說的倒是跟她此時的裝扮合适。
潘陽年見她手裏拿着抹布笑了笑,“小幺也真是的,怎麽能讓你來打掃房子呢,要是被爸媽知道,定要說他。”家裏人都知道家裏老人喜歡極了這個女孩,不過菜袅又乖又聽話,知進退守本分,張家的哥嫂對她也都很好。潘陽年作為張家的二兒媳,對菜袅也像對自己侄女一樣。
“快別幹了,一會兒我叫家政中心來給小幺打掃就行。”說這話潘陽年就拉着菜袅坐下,“你二叔到景江出差我就也跟着過來了,帶了好多南邊的特産,給小幺送來點,也巧碰見你,快拿去些嘗嘗。”
菜袅腦袋發木,哪有心思吃什麽特産,脫了圍裙,推脫道,“二嬸,我才想起落在單位一份急需簽字的文件,既然你來了,我就不等小叔叔了,我先走了。”菜袅說着,抓起沙發上丢着的包包就往外走。
潘陽年追着她要說什麽都沒說上。“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毛躁了。”她念叨着轉身收拾自己帶過來的東西,一樣樣的放進廚房的櫃子和冰箱,開了冰箱潘陽年眉頭一蹙,冰箱裏各色水果蔬菜一應俱全。小鳥不是說玲姐請假的嗎?這麽滿的冰箱自家小叔子可是沒時間去采購的。
潘陽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關了冰箱直奔張景致的卧室,卧室裏倒沒什麽可疑,她關上門,心下總是覺得不太對勁。看看隔壁關着的房門,猶豫一下,快步走過去一把推開。床鋪上的被子散開着,床頭放着幾本雜志。潘陽年走進去拉開衣櫃,衣櫃裏挂着幾件張景致的襯衫跟兩套女裝,往下看還有一個旅行箱。
潘陽年不斷的否定自己心裏的那抹猜測,可是不管她如何否定,那個猜測在心裏卻是越發的像真相。
“天呀,小幺你可千萬別玩火。”
她轉身走進浴室,洗手盤邊放着一些女士的化妝品跟洗漱用具,臺子邊放着的一包某品牌的衛生棉讓她狠狠一閉眼。
掏出手機撥給自己老公,“老公,你跟小幺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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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信接到老婆電話的時候剛進張景致的辦公室沒多久,張景致見二哥過來分外的意外,“你怎麽有時間跑到我這來?”
張景信臉一沉,“我昨天跟你通過話的,別跟說一天就忘了。”
通話?!張景致赫然,二哥在電話裏說了什麽他當時根本沒心思的聽。“我真的是忙忘了。”
張景信知道他剛辦完大案子,不跟他計較。“我過來是出公差的,南邊那邊最近鬧騰的厲害,這個案子牽連的人太多,你也該适可而止。”
“你讓我适合而止?”張景致蹙起眉頭,抓住他們的痛腳他用了這麽多年,二哥居然讓他适合而止。“從G市到景江,部署了快五年,二哥,你不會以為你一句适可而止就讓我全然放棄吧。”
“小幺,該抓的你都抓了,參與其中的幹部被雙規的大半,他們知道收斂的。”
“我要的不是收斂。”
“你不會真的理想主義的以為你能把他們都辦了吧!”張景信重重一拍桌,“南邊已經開始鬧騰了,非要火燒到咱們家後院你才知道你自己也是玩火的人嗎?”
張景致轉過身,拳頭握緊松開幾次才平靜自己的情緒,道理他早就知道,只是心有不甘。水至清則無魚,他很小就懂,可是……真的不甘心就這麽放過那些人。
“小幺。”
“我沒事。”張景致快速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二哥,我知道怎麽做。”
張景信點點頭,“我相信我弟弟。”
張景致笑笑,笑容裏卻是含着幾分沮喪。“二嫂呢,她每次不都是跟着你出差的嗎?”潘陽年是名很出色的珠寶設計師,也是塊口香糖,自己二哥走到哪裏二嫂就跟到哪裏,粘的要多緊有多緊。
張景信翻個白眼,“看來你真的沒注意聽我的電話,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你二嫂給你買了一大堆南邊特産,這功夫應該送到你家了,還好你上次給了她把家裏鑰匙……”正說着他的手機就響了,掏出來一看,“說曹操曹操到,你二嫂的電話。”
張景致臉色一下就變了,辦公室內無人安靜的電話那邊說什麽張景致也聽的一清二楚。
“老公,你跟小幺在一起嗎?”
“在啊,我們剛談完事,一會兒一起去用晚餐吧,反正咱們十一點的飛機,有時間……”不等張景信說完話,潘陽年已經打斷他。
“老公,現在不是說晚餐的時候,我跟你說我懷疑小幺跟小鳥在同居,不,不能說懷疑,我肯定他們在同居,你不知道小幺的公寓裏全是女人的衣服跟用品,冰箱裏塞得滿滿的食物,而且我來的時候小鳥正在給他打掃衛生,她還騙我說替玲姐幹活……要不是看着她心虛逃跑,我幾乎相信她了,他們怎麽能……”潘陽年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
張景信看着張景致,沉着的安慰自己老婆,“老婆你先別急,就在小幺家等我們,我想景致一定會解釋清楚的。”安撫完潘陽年,他挂了電話,“解釋一下吧。”
張景致舒出口氣,聳聳肩膀,“就是二嫂看見的那樣,我沒什麽解釋的。”
“小幺,你認真的?”小鳥不是能玩的女孩這點他們都知道。
“當然。”他自己知道他有多認真,“下個月蔡司機生日我們會一起回去跟家裏人說清楚。”
“爸媽不會同意的。”張景信覺得不可思議。
“我會讓他們同意的。”張景致自信滿滿。
看着他這個樣子,張景信搖搖頭,家裏雖然不主張政治婚姻,可是菜袅……那孩子幾乎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他真的無法想象那女孩成為自己的弟妹。“小幺,你在玩火。”
張景致笑道,“你剛才還在提醒我我是玩火的人。”
被他反将一軍,張景信無話可說,起身敲敲桌子,“我還有公務,晚上記得回家說服你嫂子,不過據我了解你嫂子的性子,估計在你解釋前已經跟家裏透風了。”
潘陽年的心直口快全家人都知道,張景致也無可奈何,只怕就是他現在沖回家也阻止不了二嫂跟家裏透風,索性由着她去說,反正早晚都是要告訴家裏的。
忙到傍晚,張景致就回了家,訂好的餐已經早一步送回家裏。潘陽年已經做好了逼問小叔子的準備,誰知張景致回來就直接認了。
“你是她小叔叔。”
張景致失笑,“二嫂,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潘陽年張着嘴,“可是,那也不行呀。我們一直把她當小侄女的。”小鳥叫了她這麽多年的二嬸,要真是改口叫她嫂子,她可怎麽答應。“老公,你倒是說句話呀!”
張景信看看老婆又看看自己弟弟,放下筷子,決定還是勸自家媳婦,“老婆,小幺被叫了這麽多年小叔叔,人家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麽。小幺自己有主意的,你還是想想你兒子請家長的事吧。”飯前又接到學校請家長的通知,各個都不讓人省心。
提起念高中的小兒子潘陽年瞬時被轉移了注意力,撂下筷子就去給兒子打電話。張景致看着二嫂風風火火的樣,好笑的看着二哥,雙手抱拳作揖,“佩服佩服。”
張景信瞥他一眼,端起酒杯喝一口,“等你結婚就知道女人都這樣。”
“小鳥不會的。”他自信滿滿,完全忘了昨兒小鳥還在輪着小拳頭砸他的事。
愛情有時就是蒙蔽心智的,滿眼滿心都是她的好,好似沒有缺點一樣,只因那是你所愛的人。
将張景信跟潘陽年送上飛機,張景致打電話給菜袅,“聽說今天有人當了逃兵?”
“你還敢說,二嬸突然跑來,吓死我了。也不知她看沒看出破綻。”菜袅聲音裏滿是懊惱。
張景致低笑,“快回來吧,她走了。”
“我才不回去,誰知道明天大嬸嬸會不會也來給你送東西。我在劉璃家,你不用擔心,本身也要明天搬家的,提前一天而已。我明天回去拿行李。”菜袅說着就打了一個哈欠。“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小鳥。”他叫住她。
“幹嘛?”
“我愛你。”張景致說完見那邊沉默就挂了電話,站在她住的客房門口,看着裏面來不及折好的被子跟床頭的雜志,嘴角一直勾着。
而菜袅卻是被那三個字定住一樣,傻傻握着電話一直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直到忙音傳來,方恍然。
他說“我愛你”。
他說他愛我。
菜袅咬住下唇,可是嘴角忍不住高高的揚起來。她抓起手機,一個字一個字的打在寫信箱,然後傳給張景致。
十點五十一分,張景致收到信息。
——小叔叔,me too。
他看着短信失笑,只回了“我知道”三個字。
他怎麽會不知道她也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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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的菜袅還是一臉的稚氣未脫,紮着一個高高的馬尾鞭子,走起路來小辮子也跟着一蹦跶一蹦跶的。就快中考了,學校裏的氣氛都凝重起來,就算是平日再不願學習的孩子此時也捧着課本悶頭做題。
教室裏悶熱,菜袅摸摸額頭上的汗,瞄一眼看班的班長偷偷收起課本從後門開溜,出了校門她撒歡往張家跑,張奶奶昨晚出差回家,今天張家一定會準備很多好吃的。
菜袅跑進張家,猛地站在門口,小碎步的往後退。
“站住。”張景致放下報紙,看着門口一臉拘謹的小家夥,看看表,“這個時間你似乎應該在學校才對。”
“我……我……”菜袅抓着衣角,幾乎不敢正眼看張景致。家裏的叔叔對她都是和藹可親,唯有小叔叔總是沒表情的看着她,笑都不笑的。
“你逃課。”張景致指指一邊的椅子示意菜袅坐下,他不喜仰頭對人說話。“小鳥,還有二十天就要中考了,準備考哪所高中?”
菜袅抱着書包規矩的坐下,“一中。”
“一中很好啊,省重點,我的高中也是在一中讀的,有多大把握?”
把握?菜袅眼珠一轉,這種事哪有什麽把握不把握的,考上了就上,考不上還有市重點,再不成總有普高墊底的。不過,她可不敢這麽對小叔叔說話,猶猶豫豫說,“百分之八十。”
“看來你對自己還挺自信。”
說高了。“那百分之六十。”
張景致蹙眉看着小丫頭,“到底是多少?”
還是高?“那百分之……”菜袅猶豫着要說多少,眼睛瞄着廚房口一見張奶奶出來了立馬歡喜站起來,“奶奶我來了。”
“小鳥來了,跟你小叔叔說什麽呢?”張夫人笑嘻嘻的走出來,手裏端着剛出爐的蛋糕。“邊吃邊聊。”
“好啊。”菜袅接過蛋糕,分成小塊,先給張夫人一塊,再給小叔叔一塊,然後切一塊給自己。
“小鳥說要考一中,我在問她有幾分把握。”
張夫人一聽,笑了笑,道:“那對小鳥來說沒什麽難度,她高一的課程都學的差不多了,昨日我還聽她媽媽念叨說這丫頭除了語文差一點,其他科目都能打一百一十分以上。”張夫人說完,就起身又進了廚房。
張景致看着吃的一嘴角都是蛋糕的菜袅,沒想到小丫頭學習成績這麽好,“為什麽語文成績不好?”
“不知道。”
這是什麽答案?張景致再要張口,菜袅仰起頭看着他,突然問道,“小叔叔今天休息?”
“是啊。”
“那小叔叔怎麽不去約會?小叔叔沒女朋友嗎?”菜袅一臉天真。
張景致卻有種被鄙視的感覺,不知為何竟不願在小丫頭面前承認自己還沒有女友。“當然有。”
菜袅眼睛一亮,“她叫什麽名字。”居然有不被冷臉吓跑的女人。
“辰青藤。”
“小幺,你跟青藤在一起了?”張夫人進了客廳正聽見這一句,歡喜的不得了。青藤那孩子跟兒子是大學同學,上學的時候可就對他們家小幺有意思,誰知小幺卻跟個木頭似的,就是看不出。好在,倆孩子終于修成正果了。“改天帶她回家。”
張夫人顧着歡喜,根本不注意兒子的臉比以往更冷,某個闖禍的小丫頭此時又偷偷的給自己切了一塊蛋糕,好似有人跟她搶一樣的大口大口的吞。
……
張景致是被鬧鈴叫醒的,許久不曾睡這麽沉了,不知為何竟會夢見小時候的菜袅,那時候,小丫頭可是怕極了自己,每次見他不是低着頭就是跟耗子見了貓一樣能跑就跑。
想起那次被小丫頭算計,他還是堵着氣。他曾想過如果那時沒謊稱青藤是自己女友,也許他就不會跟青藤談戀愛,那是不是後面的事都不會發生呢。
張景致失笑,笑自己竟也無聊的想不可能發生的“也許”。翻身下地,小鳥今天搬家,他這個男友總不能讓女朋友自己搬家,那可真就是太失職了。
菜袅跟劉璃來取行李的時候完全沒想到張景致會在家,張景致謝過劉璃便将打包好的行李拎下樓,“衣服沒都收拾,留這裏一半,省的以後回來住沒有衣服替換。洗漱用品舊的都留下了,箱子裏已經給你備了新的。”
“張副市長想的真是周到,要是人能留下一半就好了。”劉璃在一邊說着風涼話,張景致無所謂的啄着笑,卻是窘了菜袅。狠狠被瞪一眼,劉璃吐吐舌頭,拖着箱子往外走。
菜袅也要跟出去,張景致卻是拉住她,“難得我放假,請你們吃飯。”
“不要。”張景致跟劉璃湊在一起指不定怎麽窘她,她可沒有他們那麽厚的臉皮。
“別不要啊,我還讓旗鎮也過去呢。”張景致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的歡呼。
“白旗鎮也去,小鳥你會去的是不是。”根本不是發問。
菜袅扭着張景致手上的肉,這會兒想拒絕也拒絕不了了。張景致笑的像是一只壞貓,投其所好,看來這個房東很好賄賂。
菜袅很久之後才知道,劉璃那個高級社區竟也會經常性的停水停電迫着她回別墅就是因為劉璃早就被賄賂了。
因為白旗鎮的加入,劉璃才懶得調笑她,那膩歪勁看的菜袅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散席的時候,劉璃微醉,半挂在白旗鎮身上非要他送,菜袅剛要跟上去卻被劉璃回眸的一眼瞪住,只能看着倆人離去。
張景致結完帳出來,見她站在門口,“怎麽在這吹風,上車。”
菜袅撇着嘴,“劉璃這個見色忘義的女人,她根本沒給我家裏鑰匙,現在誰知她拐了白秘書去哪。”她哭喪着臉,怎麽總是有家歸不得啊。
張景致一副先知模樣,“跟我回家吧。”
“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太讓人懷疑了。
張景致拉着她上車,“我們要是串通你認為你能搬的出去嗎!”
菜袅撇嘴嘟囔,“反正從小到大都是你欺負我的。”
“欺負?我何時欺負你了?”張景致靠過去,狠狠咬一口她的嘴,“是這麽欺負?”
“讨厭,被人看見。”菜袅看着車外。
“看不見就能欺負了。”張景致笑道,發動車子往家開去。
進了家門,剛捉着她倒沙發上,電話鈴就響了。張景致抱着她接電話,“喂。”
“小幺,你二嫂說的事可是真的?”張夫人難得有着急的時候。
張景致一聽,松了抱着小鳥的手指指電話告訴她是家裏人。小鳥立馬噤聲,恐其被發現。張景致只是“嗯嗯”的并未說什麽,她低頭把玩手指,偶一擡頭,看見張景致歪在沙發上,神情很認真的看着她,那雙眼,猶如深潭。
菜袅擡手去捂住他的眼睛,被他看得心虛。
張景致對着電話說,“隔幾日我得空回去跟您說,不要聲張,我先挂了。”放了電話,他把住她的手,一使勁就把人帶進懷裏。“小鳥,你想沒想過結婚?”
怎麽沒想過,不過她想好了沒用,人家根本沒要娶自己。想到徐良錦,菜袅還有些黯然。“你此刻這個表情如果是在想別的男人我想我會吃醋。”
“我在想徐良錦。”菜袅看着他。
“真是在想別的男人。”張景致耍寶的捂住臉,“傷心了。”
菜袅笑出聲,推他一把,“別鬧。”
“那你說你在想他什麽?”菜袅剛要開口他又補了一句,“不許說他的好。”
“我至今仍覺得我跟徐良錦才是最合适。”
張景致作勢要掐死她,菜袅笑着跳起來,又被他狠狠壓在身下。
“你聽我說完。”她像一只蟲子一樣扭來扭去。
“就這麽說。”他眯眼看她,怕是再說一句不好聽的就立馬就地正法。
菜袅看着他的眼,第一次正視那段已經逝去的戀情。“不管是外貌、家世、成績還有性格我們真的都合适,當初他不是追求我時間最長的,也不是最體貼的更不是條件最好的,可是我就是中意他,因為他适合,無論我們在何處,別人都會說這是般配的一對,而不是其中一個很幸運得到另一個的青睐。我以為我們會結婚,會過一輩子,或許平凡、忙碌甚至倉促,可那就是我們本應該的人生。可惜,原來我完全想錯了。兩個人想要過一輩子,光合适沒有用。”
“那你現在認為什麽有用呢?”
菜袅搖搖頭,手摸着他的臉。“我不知道,小叔叔,你認為呢。”
張景致看着她,黑眸深潤,“有我愛你,有了解你,有我給你依靠,有我們已經認識的二十六年,有我對未來的信心,還有……忠誠。這些夠讓你陪我過一輩子嗎?”
“小叔叔……”
他捂住她的嘴,“小鳥你想好在回答我,除了以上那些,我的身份可能不能随時陪在你身邊,我的家庭可能給你很大壓力,我的年紀可能會讓我比你死的早。”
30
都說狐貍能迷惑人心,菜袅看着張景致的眼睛覺得自己就像被狐貍迷了心智一樣,壓力、陪伴甚至幾十年以後他可能把自己一個人留在世上都無法阻止她想象自己跟他的未來。
一輩子,幾多長,幾多短。
“二嫂看見了你的行李,她跟家裏說了。”張景致平靜的說完,就松開了她。
菜袅恍然驚醒,“啊”一聲坐起來,“那怎麽辦?”她立馬轉身去抓手機,“我爸一定會叫我回家的,怎麽辦,怎麽辦。”
“別慌,你爸媽還不知道,現在知道的人只有我爸媽跟二哥二嫂。”
菜袅皺起眉頭,一副苦惱樣子,“我要怎麽跟張奶奶解釋。”
張景致摟着她嘆口氣,“沒什麽好解釋的,你未嫁我未娶,談戀愛又不是犯法。”
“可是……”話是這樣說,道理卻不是這個道理。
“沒有可是。”張景致捧着她的臉,“小鳥,我不是輕率的人,所以相信我,一切都交給我。”
“小叔叔。”菜袅抿抿嘴角,“我們一起面對。”那一瞬她似乎充滿了勇氣。
張景致笑出來,不再隐忍,按住她的後腦,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一切來得太快卻又順理成章,菜袅不知道自己怎麽進的卧室更不知道自己如何躺在他的床上,記憶似乎斷層一樣,直到第二天的陽光照進屋。
張景致整條手臂都麻掉了,低頭看看蜷曲在他懷裏枕着他胳膊的菜袅,嘴角微微勾起來。被子被她裹在身上,胳膊跟小腿都露在外面,雙手抵在他的胸口,腦袋仰着,嘴巴微張。張景致小心翼翼的把她腦袋挪到枕頭上,動動自己麻掉的胳膊,菜袅用鼻子哼哼兩聲,胳膊甩到腦袋兩側,胸口的大片春光都露出來。
張景致感覺下|身一緊,看着她胸口紅紅紫紫的痕,強忍着欲|火,昨天有些把持不住,要的有點狠。低頭親她一下翻身下地。
不可否認,張景致心情好極了。電話遙控安排好工作內容,推遲了去政府的時間。從冰箱裏拿出材料準備早餐。
張景致起身沒多久菜袅就醒了,睜開眼腦袋一片混沌,身體像是被車碾過一樣。回憶斷斷續續的回到腦海,菜袅咬着下唇把臉狠狠的埋進棉被。
張景致做好早餐一擡頭看見當夠了蝸牛慢吞吞出來的菜袅,走過去,親她一下,“吃完早餐我送你去單位。”
菜袅從脖子紅到臉,別別扭扭“嗯”一聲,看都不敢看張景致。
倆人吃完早餐,張景致送她去學院,看着她身上那件領子不能再高的襯衫,蹙蹙眉。臨下車拉住她親了一下,“下班回家。”
菜袅紅着臉,“我回劉璃那兒。”
“你不會還要搬過去吧?”該做的都做好,還有什麽好避諱的。“聽話。”
這次菜袅态度堅決,說什麽也不答應。
張景致只好以退為進,“那晚上一起吃飯,吃晚飯再回劉璃那兒。”菜袅勉強答應,他笑的像是只偷腥的貓,這飯在哪吃、吃什麽就說不定了。
劉璃見了菜袅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昨晚被你小叔叔吃了?”
菜袅被說的愣住,一副你怎麽知道的表情瞬時出賣自己。
劉璃什麽人,男女之事凡是有點腥味都逃不過她的鼻子,當初張景致天神一樣出現在菜袅身邊的時候她就覺出不對勁,只不過至今也鬧不懂張景致若是喜歡菜袅怎麽這時候才下手。她撇撇嘴,“看你一副被男人滋潤過的樣子,除了你們家小叔叔誰能吃了你。”
菜袅臉頰通紅。
劉璃覺得菜袅這樣子男人看了必是熱血沸騰,砸吧砸吧嘴,“小鳥,你小叔叔哪方面怎麽樣。多久?二十分鐘?半小時?”
菜袅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劉璃,你又胡說。”
“不會十分鐘不到吧!”劉璃蹙蹙眉,嘆口氣,“也是正常,男人二十奔騰、三十日立、四十微軟、五十松下、六十就剩下聯想了。你小叔叔的年紀算算快四十了,這方面的能力畢竟不如二十多歲小夥子持久,只是可憐你了,等你三十如虎的時候,你小叔叔估計也不剩什麽了。”
菜袅:“……”
菜袅大概永遠都理解不了劉璃的膽大。招生辦打來電話召喚她回去幹活,菜袅才從劉璃的“多久”審問中逃離出來,可回了招生辦看見屋裏就滑昔年自己一個,她到寧願被劉璃調戲。
“小鳥,晚上一起吃飯吧。”
“……”每天問每天都被拒絕有意思嗎。
滑昔年自打知道她跟張景致沒暧昧就耐着性子追她,俗話說好女怕郎纏,他還就不信搞不定這小姑娘。“小鳥,你能別對我這麽抵觸嗎?”
“……”
“算了,你不願意跟我說話,聽我說就得。我在這也待不了幾天了,下個月就去廳裏報道了。今兒沒人就先跟你透個風,廳裏給咱們院批了十個公益性崗位,我爸已經給你留了一個……”
“滑昔年,誰讓你這麽幹的?”菜袅一點都不覺得高興,滿腹憤怒。
“我讓我這麽幹的。”滑昔年笑嘻嘻道。
“我的事你憑什麽這麽幹。”
滑昔年站起來,見她氣的臉通紅,也正色起來,“菜袅,耍脾氣也不是在這種時候,這事我沒想讓你謝我,我……”
“謝你?滑昔年,我不稀罕。”菜袅說完摔了桌子邊的文件夾就走了。
出了校門,菜袅滿腹委屈,打給張景致抽抽搭搭的就說這事。張景致聽着發笑,安慰她幾句讓她在校門口等着。不一會兒張景致的司機就來接她,又折回市政接張景致。
“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剛才被滑昔年氣極了菜袅也沒想張景致是否在忙,這會兒有些後悔。
張景致握握她手,“今天不忙,帶你去個好地。”
司機東拐西拐也不知饒了多少胡同,所謂的好地是一個居民院,門口挂着塊板子,寫了一個“食”字。張景致沒說什麽拉着她直接進院,院裏種着棗樹,新棗壓枝頭,擡手揪了幾顆塞在她手裏,“新鮮的,嘗嘗。”
菜袅填嘴裏一顆,脆甜有味。“這是什麽地?”
“朋友開的一個私房菜館,以前來過幾次,味真不錯,早就想帶你來嘗嘗了。”張景致正說着,就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一身碧色的短款旗袍,一臉的靈氣,活脫脫年畫裏走出來的玉女。
“張副市長,菜品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這邊請。”小姑娘引着他們進屋,老式的屋子,正廳東南各兩個間。他們進了南邊的一間房,一進屋,菜袅瞬時有種別有洞天的感覺。一屋子竹子的清新,桌椅板凳全是竹子做的,就連牆壁上的裝飾物都是竹子編的。牆上還挂着幾塊寫着菜名的竹牌子,她一一看過去,發現最後一塊牌子标注着:本店餐具均不出售。
正是奇怪誰會要買飯店的餐具,那碧色衣服的小姑娘就端着餐具進了屋,白玉的小碗,配着竹筷,煞是惹人。
菜袅擺弄着小碗,碗邊偷着粉,晶瑩剔透。“這碗真好看。”
“喜歡嗎?”
菜袅點點頭,小姑娘又送菜進來,同樣的碟子上菜品并不多,卻精致的讓人不舍得下筷子。幾片蓮藕挂着糖汁,更是趁着碗碟漂亮。
張景致笑着催她先吃東西,菜袅小心翼翼的加了一片,放進嘴裏,眼睛瞪得圓圓的,孩子氣的表情讓張景致忍俊不禁。
後面的幾道菜,每一道都讓菜袅大呼好吃,直到肚皮鼓鼓再也吃不下,“我只恨自己少生了兩個胃。這個糖蓮藕,香甜爽脆,還有那個玉米羹,怎麽會那麽香。真想再吃一塊燕窩糕,可我感覺食物都到了喉嚨了。”她很沒出息的在自己喉嚨處比劃比劃,又打了一個飽嗝。
張景致笑出聲,菜袅卻不知足的抓住沒舍得用的小碗,“這碗老板怎麽舍得給客人用,要是我就把它擺在櫥窗裏。”
“就那麽喜歡?”
“多漂亮呀。”菜袅感嘆。
張景致接過小碗,看看她,挑挑眉毛,然後就直接把小碗塞進了西服暗兜裏。菜袅嘴張的大大的,眼睛瞪得滴流圓。天啊,堂堂張副市長居然也幹順手牽羊的事?
張景致卻是坦然問她,“吃完了嗎?”
“吃……完了。”
“那走吧。”說着,拉着她就出了屋。
菜袅心虛的不得了,就在結賬的時候她見碧色衣服的姑娘進屋收拾,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生怕被人家發現他倆順了小碗。
好在等他們結完帳,那碧色姑娘都沒出來,出了食肆,菜袅拉着他跑上車,“你瘋了,怎麽能……”看看前面的司機,她壓低聲,“你怎麽能順走人家的小碗,被發現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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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袅拉着他跑上車,“你瘋了,怎麽能……”看看前面的司機,她壓低聲,“你怎麽能順走人家的小碗,被發現怎麽辦?”
張景致從西服裏把小碗掏出來塞到她手裏,菜袅恐其被發現,捂着小碗,催促司機開車。車子走出胡同,她還一個勁的往外看,就怕人家追出來。張景致笑笑,“回去擺在櫥櫃裏。”
進了正街,菜袅才把小碗掏出來把玩,在側頭看張景致想他偷碗時一副坦然模樣,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來。這也太瘋狂了,堂堂副市長卻是小偷。
張景致見她笑了,一下子就散了陰霾,“總算是笑了。”
菜袅一手握着小碗,一手握着他的手,“要不,咱們給人家送回去吧,人家認識你,真是丢了東西雖說不敢問你,可難免在背後說閑話。”知他是為了哄自己高興,菜袅心裏暖呼呼的。
菜袅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小孩子拿着心愛糖果在猶豫要不要分享,看的他心頭一蕩。“就是偷給你的,幹嘛還回去。為了你當一次小偷不覺得很有紀念意義嗎!放心,老板我認識,會跟他說清楚的。”
“嗯!”菜袅點頭,想他偷東西的樣子又笑出來。
因為一個小碗,菜袅坐到別墅的沙發上根本忘了要回劉璃家的事。張景致從書房出來,見她對着小碗傻笑,想自己當一回偷兒也算值得。剛要走過去,手機就響了,他看看號碼,折回書房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是吊兒郎當的嘲諷,“張小幺,你丫堂堂副市長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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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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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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