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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小叔叔,咱們回家吧!該面對的,咱們一起面對,該解決的,咱們也一起解決。”
“下定決心了?”
“嗯!”她重重的點頭。投入他的懷抱,如果愛需要勇敢,她願意為他義無反顧的勇敢一次。
張景致恨不得将她融進身體裏,無比滿足的露出笑,“明天咱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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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致帶着菜袅回家,張夫人待菜袅還是一如從前,拉着她說長說短。于越想要說女兒幾句都被張夫人打岔給打了過去。張景致的待遇就大不相同了,進了門先是被無視,女人們進廚房做飯,他就被叫到書房,長兄跟父親都是黑着臉對他。
張景致被罰站,看着老爹跟大哥竟然拿出毛筆,眉頭微蹙。一動筆,他可真要罰站半小時了。輕咳一聲,“爸,二嫂說……”
“讓你說話了嗎?”張勤眼皮都不擡一下。“老大,給我磨墨。”
“是,爸爸。”張景耀站在一邊磨墨,磨好後,擡眼看看自己的小弟弟,無聲的嘆一口氣。自己這個弟弟是父親老來得子,只比自己大兒子大三歲,小時候張景致跟張玉成一起去軍隊過暑假,別人都還以為兩個都是他兒子呢。對這個小弟弟,他是如兄如父,可有時候對他真是又氣又恨。就像這次,居然爆出被掃黃大隊掃到,還堵在床上,消息傳得似模似樣,不生氣都奇怪。不過,三十多歲的大人被罰站,也……算了,自己親弟弟。張景耀清一下嗓子,看着父親落筆寫下字說道:“爸,老二明年可能就要調回來了,南邊最近動作很大。”
張勤落下最後一筆,看着自己的字,似乎并不太滿意。放下毛筆,拿起一邊的毛巾擦擦手。等張景耀收起字跟筆墨才開口,“老二我放心,他最懂得避世。”擡眼看了看張景致,冷聲一哼。擺明了不放心的是眼前這個。
張景致見爸爸終于正眼看自己的,馬上笑着湊過去,“爸,我真的可以解釋的很清楚。”
“小幺,這次你太大意了。”張景耀接過話茬,批評道。
張景致哪裏是大意,根本就是倒黴。他有苦難言,“我也沒想到會那麽巧。”
“巧不巧的有時候不是天意而是人意。”張勤板着臉,“辰家的喜帖已經寄了過來,咱們家勢必要出席的。當年的事倆家已經交惡,這次辰家主動示好,是個緩和的機會,你帶着小鳥一起參加婚禮。”
張景致眼睛一亮,“謝謝爸爸。”讓小鳥跟他一同出席,也就是變相肯定了他們的關系。
張景耀頭一次見弟弟這般的喜形于色,不猶搖頭嘆氣,不知該說他是早熟還是晚熟,這麽大歲數才開始發瘋似的戀愛。再一想那個叫着自己“大伯大伯”長大的小丫頭要成為自己的弟妹,真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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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什麽時候打上小鳥的主意呢?
張夫人在樓下喊三人吃飯,張勤先下樓,張景耀落後一步拉了一把張景致,低聲問出疑惑,“別跟我打馬虎眼,什麽時候動的心思?”
張景致一笑,只道:“很早。”說完擡步跟着父親下樓。
很早?張景耀一身惡寒,他們可都是看着丫頭長大的,這早到什麽程度?小幺上初中,丫頭出生;小幺大學畢業,丫頭才上初中;小幺跟青藤在一起那會兒,丫頭好像是中考……天,不會!
張景耀看着已經下樓的小弟弟,真的不敢再想這個“早”字到底有多早。
今天張家也算是人齊,兩老、張景耀一家,張景致,加上菜袅一家,滿滿一桌子,若是張景信一家也到,就真的算是整整齊齊了。
菜家人不是第一次坐在張家家庭聚會的飯桌上吃飯,可卻是在張景致與菜袅确定關系後的第一次用餐。菜藍天看都不看女兒一眼,明顯的還在生氣。按照以前的排序,應該是張勤,張夫人,張勤的身邊依次坐張景耀,張景耀的妻子李瑩,張景致,然後在是小輩們。張夫人這邊每次都是拉着小鳥坐在身邊,然後是于越,在後面接着小輩。可今兒,菜袅的身份不同了,以前她也是小輩的,可成了張景致的人,輩分也大了起來。
張勤要跟菜藍天喝杯小酒,菜藍天被張景耀拉着坐在自己與父親中間,張夫人笑嘻嘻拉着菜袅坐下,張景致看了眼菜袅坐到了她的對面。于越要幫忙傳菜,坐在最尾的位置,張玉成看看小叔叔,再看看菜袅,眼珠一轉,一屁股就坐到了菜袅身邊,大咧咧的就說,“小鳥,蔡鵬快畢業了吧,讓他去我公司實習呗。”
“這個……”菜袅哪裏敢答應,挑眉看向父親,菜藍天緊繃着臉,根本不看她,一時尴尬。
張景致看不得菜袅這樣無助,哼一聲,教訓大侄子,“玉成,小鳥就要是你小嬸子了,你注意禮貌,不許你再亂稱呼。”
張玉成抿嘴一樂,小叔叔這話一出口,桌上的氣氛可就變了天。先是菜藍天的臉更黑了,接着于越的臉色也難堪起來。
張勤瞪一眼張景致,可還是開口幫他。“藍天啊,有些事真是說不準,誰能想到咱們倆能成親家。”
“首長,我們不敢高攀的。”
“藍天,我知道景致年紀是大了些,可能委屈小鳥了。”
“不是的,是小鳥配不上小幺。”菜藍天立即接口。
張勤笑笑,“藍天,咱們也別說誰配不上誰的事了,婚姻這種事,是要他們過一輩子的,咱們老一輩就別攙和了。”
“首長,我……”
“別你,我的了。就這麽定了,咱們幹一杯,以後就是親家了。”張勤笑着舉杯,見菜藍天不動,嘴角一抿,“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不敢不敢。”菜藍天騎虎難下,只能舉杯。可這一杯酒幹下去,婚事就算是定了。
菜袅看着父親喝下酒,眼眶一紅。“爸,對不起。”
菜藍天不吭聲,張景致站起身,“我會好好對小鳥的……菜叔叔。”這一聲“叔叔”叫出來,張玉成第一個忍不住笑出聲。感傷的氣氛一瞬就消失了,菜藍天推說不敢當,可張勤攔住他。
“要娶小鳥肯定是要改口,以後還得叫你一聲爸爸呢!”張勤說着又是好笑瞪一眼小兒子,然後轉向桌上衆人,“該改口的改口,稱呼什麽的雖不重要,可也注意。”
“知道了,爸爸。”張景耀先答應,張玉成卻是不幹,直接嚷嚷道:“小叔叔給我改口錢我才改!”
“那你得先叫一聲小嬸嬸我聽見了才能給。”張景致可是絕不吃虧的主。
張玉成眯眼笑,一副奸商的嘴臉,不等衆人反應,竟真的站起來無比鄭重的叫了菜袅一聲“小嬸嬸”。
菜袅窘的不得了,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桌上人看着,都被孩子們鬧得搖頭失笑。張夫人舍不得小鳥窘迫,摟着她笑道,“你們要鬧一邊去,我們小鳥面皮薄,誰鬧她我跟誰急。”
張玉成砸吧嘴,“瞧瞧,這還不是你兒媳婦呢就偏幫上了,奶奶,人家都說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我這個大孫子跟小叔叔在你心頭到底哪個重要!”
“現在你倆都排後邊去,我們小鳥最重要。”老太太笑呵呵的說完,擡筷子給小鳥夾了一塊她最愛的糖蓮藕,“吃飯,別聽他們胡說。”
“謝謝奶奶。”小鳥低聲說,可一說完,引得張景致跟張玉成都出聲責備。
“還叫奶奶?”
菜袅窘,叫了這麽多年,怎麽改口。
改口是挺難的,不過是必須的,但也不急在一時,張夫人瞪了衆人一眼,再次替她說話,“叫什麽都一樣,都是我的寶貝疙瘩。”
“真是偏心偏到家了。”張玉成孩子氣的撇嘴。
“等你把孫媳婦帶回來,我也這麽疼。”一句話,張玉成立馬閉了嘴,縮着脖子當烏龜。
張景耀看着兒子一提婚事就縮脖的樣,搖頭嘆氣。張玉成跟張景致一起長大,倆人一個好靜一個好動,性子脾氣都不相同,唯獨晚婚這點,倒是出奇的相似。張玉成女友無數,偏偏沒一個靠譜的。
晚飯吃完,張勤拉着菜藍天去下棋,菜袅跟阿姨洗好碗,出了廚房發現外面竟飄了雪,“今年的雪好早啊!”
“天氣預報有說冷氣流襲來,會飄雪。”張景致站到她身後,“今年冬天大概會很冷。”
菜袅回頭看他,“不怕,很冷的話,我就鑽進你懷裏。”那裏永遠那麽溫暖,多冷她都不怕。
“一言為定。”因為懷裏有她,所以多冷他都不怕。
倆個人對視着對方,眼神再容不下別人。愛情很小,多一個人都站不下;愛情也很大,能包容對方的所有。
“喂喂喂,我說你們倆克制一下好不好,這屋子裏還有很多人,不要這麽含情脈脈的注視對方行不行!”張玉成的聲音插了進來。
菜袅臉一紅,低下頭。
張景致瞪他一眼,卻是回身握住菜袅的手,眉眼一挑,“嫉妒就快點找一個回來。”說完,牽着菜袅回到客廳,坐進女人堆裏聊天。
張玉成氣的臉鼓鼓,可什麽都說不出。心下決定,過了今年,我一定找個靠譜的回來!哼唧!媳婦而已,有什麽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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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菜袅一家之後,張玉成煮了咖啡跟張景致分享,家裏只有他們倆喝咖啡,其他人都是喝茶的。
“小叔叔,我來要改口錢。”張玉成一身痞氣。
張景致示意他坐下,從抽屜裏掏出一份文件夾,“夠你改口的了吧!”
張玉成打開文件夾,掃了一眼便是眉開眼笑,合上夾子,笑問:“這麽大的便宜給我,不會只是改口這麽簡單,說吧。”小叔叔是出了名的不吃虧,他不信給他這麽大的便宜只是讓他改口這麽簡單。
“蔡鵬快畢業了,我跟他談過,也看了他大學的成績單,小子很聰明,是個可造之材。不過,蔡爸爸那個人也你知道,一本正經的過了頭,蔡鵬有野心,卻缺少機會。”
“你要我給他機會?”
“你不是一直有培養人才的計劃嗎!在你們單位出國名單上填上他的名字,不是什麽難事。”
張玉成笑一聲,“小叔,我真金白銀的送員工出去學習鍛煉,是為了給自己公司培養人才,你知道的我送出去的人都是跟公司簽了賣身契的,蔡鵬若是肯簽,我很願意送他出去。”
蔡鵬的理想是要自己創業的,賣身契那種東西他要是肯簽,很多公司願意資助他,哪裏還輪到他找侄子買人情。“他的費用我負擔,不過是借着你公司走個形式,你小子別跟我耍心眼。”張景致看一眼剛剛遞過去的文件夾,“不同意,還給我。”
張玉成立馬抱住文件夾,恐其反悔一樣的道:“同意同意,明天我就給蔡鵬打電話,過了年就送他去紐約。”
“算你聰明。”
……
菜袅進了家門,直接跪在兩老面前,“爸、媽,對不起。”
“你這孩子,快起來。”于越扶着女兒起身,可菜袅看着菜藍天,怎麽都不肯站起來。直到菜藍天開口,“起來吧。”
“雖然婚事定了,可你們畢竟還沒有結婚,該守的禮數一定要守。”
“我知道爸爸。”菜袅暗自吐舌,還好老爸不知道他們同居的事。
得到了家人諒解,菜袅格外開心。回到房間立即打給張景致。張景致接起電話,便示意張玉成出去,別妨礙他打電話。
張玉成丢一句見色忘義,出了門。
“晚上你沒吃多少,喝杯牛奶在睡覺。”張景致細心的囑咐她。
菜袅甜蜜在心,“我爸說沒結婚前都要我守禮數。”
張景致一聽,眉頭一挑,“怎麽守?要不要我過去幫你守。”這一個“守”似乎貼着電話那邊随着熱氣而來,菜袅的臉一下就紅了。張景致忍笑,可想着她紅臉模樣,發現自己卻是越來越熱。
害人反害己。
辰青藤的婚禮張景致早就料到,可菜袅拿到喜帖卻是一頭霧水,“她要結婚還說要你跟我分手?”
辰青藤的心思,菜袅若是能想明白就不是菜袅了,張景致把定制的禮服遞給她,“青藤不是吃回頭草的人,她不過是回來報複一下。”不願深說,張景致推她進屋去換衣服。
隔日,辰家嫁女,姑爺是國際知名的腦科醫生,加拿大人,高大帥氣,跟辰青藤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婚宴場上全是政界人物,當菜袅挽着張景致入場的時候引起了一陣小騷動,張景致不顧別人的眼光,帶着菜袅直接入席。
菜袅覺察到氣氛的怪異,可也知趣的不聞不問。婚禮很快開始,中西結合的形式,規矩中卻不失心意。最後播放的一段新郎陪伴新娘做複健的VCR感動無數賓客。
辰青藤拿着麥克,輕柔的嗓音微微帶着哽咽,“以前的我一直以為想要幸福只要努力就好,可當失去一條腿我才知道,愛情的幸福光靠一個人的努力是完全不夠的。我選擇離開熟悉的家鄉,疏遠那些熟悉的朋友,只身去了國外。遇見他的時候是我最絕望時候,覺得自己被老天爺遺棄了,我自暴自棄,不肯接受複健,甚至想過自殺。那天我看見飛馳的車子,滑動輪椅,就在我沖出馬路的一瞬,被他拉回去。他剛剛下了手術臺,眼裏全是血絲,他很不紳士,居然打了我一個嘴巴,兇巴巴的訓我說‘我為了讓病人多活一年,要做一個六個多小時才能完成的手術,而你只是少了一條腿,卻想死……’他越說越氣,然後推着我的輪椅,也不問我的意願就把我帶回了家,将我□起來。我當時吓壞了,以為自己碰上了變态,也是在那時候我才發現我怕死,我還想活。”辰青藤笑着看向自己的丈夫,眼睛裏含着眼淚卻是一臉的幸福,“當然,他不是變态,只是故意吓我。後來我知道他就是我複健那所醫院的腦科醫生,我便積極的去複健,其實是想遇見他。在出院的那一天,收到他的玫瑰花,還有卡片,卡片上是晚餐的邀約。”
如此戲劇化的相遇裏面有多少苦楚大概只有當事人知道。辰青藤說完,便與丈夫相擁親吻,菜袅用力的鼓掌,眼眶也紅了一圈。
婚禮結束,張景致帶她離開,走到門口,與送客的辰青藤打招呼。辰青藤看看菜袅,笑意盈盈,“什麽時候喝你的喜酒?”
“我們打算過年的時候辦婚禮,如果那時候沒回加拿大就來喝杯喜酒吧。”張景致道,聲音淡淡,就似與老友談天一樣。
辰青藤點頭,轉向小鳥,“我以為你一定能飛出去,結果,還是被他抓住。”
“啊?”菜袅不明所以。
辰青藤卻不解釋,淡淡微笑,“好了,現在我幸福了,也祝你們幸福。至于那些塵封的秘密,只能你們一點點的去解了。”
張景致握着菜袅的手緊了緊,嘴角一勾,“青藤,我們先走了,你走的時候給我電話,咱們再敘舊。”
“好啊。”辰青藤笑應,真的釋懷了過去。
張景致又跟她老公聊了幾句便帶着菜袅告辭,菜袅上了車就問,“什麽飛出去沒飛出去的,她說的什麽意思?”
“她亂說的,你也信。”
菜袅斜眼瞪他,亂說的是你吧!
過了十二月就進了年關,這年冬天倒是真如預料一樣,比往年要冷很多。菜袅的學校先放了假,年假有一個月,張景致卻是要等年三十的前一天才算正式放假。
張景致自然不會讓菜袅回家,将她扣在別墅,弄了一些考研的資料,說是讓她學習準備參加明年的研究生考試。這倒是個好借口,菜爸爸聽她要繼續考學,很是支持,還說什麽提高自己才能跟小幺走近一些。
菜袅看着張景致得意的嘴臉,真不好意揭穿他,只能做出一副自己要求進步的假象。起初有些看不進去,可看了幾天,菜袅到真的提起了興致,真的躍躍欲試的想去考考試試。
她閉門讀書,劉璃這個孕婦也閉門養胎。倆個閉門的湊在一起,正好作伴。白旗鎮早晨把劉璃送到別墅然後接着張景致倆人正好同去上班。
劉璃跟白旗鎮已經領完了證,因為劉璃懷孕,加之倆人都不想太張揚的結婚,于是乎,倆人一商量幹脆不辦了,打算等孩子滿月擺酒一同慶祝。
菜袅聽了,感覺這兩口子是變相斂財,“我們吃你們一頓,卻要随兩份禮,劉璃,真是什麽都被你算計去了。”
劉璃沾沾自喜,“那是,我打算等我兒子滿月酒的時候,我就設兩個禮臺,一個寫着劉璃白旗鎮新婚,一個寫着白公子滿月之喜。到時候看誰好意思就随一份禮!”
菜袅無語,“劉璃,你還能在不要臉一點。”
“你懂什麽,我家老白是個清官,我不好好攢錢,我兒子進口奶粉都喝不起。”劉璃的道理一道一道的,菜袅說不過她,只是搖頭嘆氣。“你跟張副市長什麽時候領證?”
“正月十二,那天正好是我生日。”這日子是張景致定的。
劉璃點頭,“日子倒是不錯,那什麽時候擺酒?”
“張首長定的三月,具體日子還要等高人給選。”菜袅沒什麽意見,這些事都交給老人家,他們樂意管,年輕人還輕巧了。
劉璃翻出記事本記下來,懷孕後記性差了很多。她寫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對了,小鳥你知不知道滑昔年辭職了!”
“辭職?”辛辛苦苦考上公務員,怎麽會辭職。這消息太震撼了,“他不是才調到廳裏的嗎?”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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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昔年的确是辭職了,卻不是自願的。
張景致跟菜袅的婚禮雖說是在秘密籌辦,可倆人經常在一起出入,有心人自然知道他們的關系。滑程這個老狐貍從土地沒批開始已經覺得不對勁了,聽到張景致跟菜袅要結婚的消息,總算是找到原因。立馬耳提面命自家兒子,“你小子離菜袅遠一點,她的心思從現在開始一點都不要再動。”
滑昔年冷笑,“讓我動心思的是你,不讓動心思的也是你。爸,我是人,不是機器,不是說喜歡誰就喜歡誰,說不喜歡誰就不喜歡誰。”
滑程一巴掌打過去,有些憤憤,“張景致的女人也是你能動的,張景致能無聲無息的讓人絲毫感覺不到的針對我,下一次就能無聲無息的調查我,把我推下去。他怎麽爬上來的你知道嗎?張景致就是儈子手,他是踩着無數被他親自調查的官員爬上來的。他推那麽多人下馬,自己卻是平步青雲,市長就要退下去了,他是呼聲最高的候選人,什麽手腕,什麽背景,有一天他要玩死你,你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滑昔年怔住,他不是害怕,而是悲哀。
滑程看着兒子,嘆口氣,“你不是一直想去國外嗎,找一所喜歡的學校,我送你出國。”有些事他不得不防。
“當初我那麽求你,你都不肯讓我出國,非要我走仕途。如今我什麽穩定了,你又讓我出國?”滑昔年覺得可笑至極。
“昔年,如果我能平安退休,我跟你媽都會移民去溫哥華,如果……”滑程如今心下已經吃不準張景致會不會對他出手。“總之,你先出國,就這麽定了。”
滑程離開家門,滑昔年看着父親的背影,狠狠一閉眼。
菜袅沒想到還能碰見滑昔年,因為要回家過年了,她跟劉璃去商場給自家男人買新衣,結果卻在商場碰見了同樣來采購的滑昔年。
“好久不見。”菜袅幹笑問候。
滑昔年也笑一下,“是啊,好久不見。”說完,就轉向劉璃,“聽說你懷孕了,恭喜。”
劉璃摸着尚未凸起來的小腹一臉的幸福之色,“謝謝啊,孩子出生一定來喝一杯滿月酒。”
“滿月酒。”滑昔年念着這三個字涼薄一笑,“我可能去不上了,下周三我就去溫哥華了。”
“啊?你要出國?”劉璃跟菜袅都是頗為意外的。
“是啊。”
“以前沒聽你說過。”菜袅說。
那是因為以前沒有張景致,滑昔年但笑不語,看着菜袅的眼神幽深而帶着悲傷。這樣的眼神是劉璃跟菜袅都未曾見過的,記憶中的滑昔年是張揚而驕傲的,一身的陽光味道,公子哥的做派。
菜袅見他不答,燦燦一笑,“出國好啊,國外有更多的機會。”
滑昔年似乎聽見什麽笑話一樣笑起來,“是啊,有更多機會,也有更多美女。”
“那就祝你一切都順利。”
滑昔年凝住笑意,專注的看着她,直到把菜袅看毛,才撇嘴一笑說:“你也沒什麽不同。”說完,自嘲的嘆口氣,眼裏恢複如常,“聽說你快結婚了,婚禮我是參加不了了,提前祝福你。”
“謝謝。”
劉璃有些站不住了,拉拉菜袅,“去咖啡廳坐一會兒吧,我累了。”
“哦,好啊。”菜袅看向滑昔年,“要一起嗎?”
滑昔年擺手,“不了,我還有許多東西要買,再見。”
“再見。”劉璃跟菜袅轉身。
滑昔年看着菜袅的背影久久未動,最後癡癡念道:“明明沒什麽不同,卻又誰都替代不了。”他念完,揚聲叫道:“菜袅。”
菜袅回身,見滑昔年快步跑上來,“菜袅,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我為什麽出國,你不妨回去問問張景致。”滑昔年說完已然轉身,這一次他沒有一絲留戀,其實,一切不過是心有不甘。
菜袅呆愣住,劉璃臉色一變,“小鳥,你別犯傻,別聽他胡說,他是……”
菜袅舉手表示自己沒事,“我們去咖啡廳。”
“小鳥,你……”
“我沒事。”菜袅笑了笑,似乎真的沒事。
張景致回家的時候菜袅已經做好了飯,他走過去,從後面攬住她,“沒什麽要問我的嗎?”
“想我問你什麽嗎?”菜袅反問。
“沒有。”
“那我也沒有。”
倆人對視而笑,滿眼的陽光。不管他做什麽,她都願意相信;而她的信任,令他滿意。
大年三十是飄着雪到來的,菜袅比張景致早三天回家,可突然的降溫讓她裹着棉服縮在家裏,一步都沒邁出過家門。
蔡鵬看着她那副凍死鬼的樣,出言諷刺,“就該把你丢到俄羅斯去,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冷。”
回複他的是一個大抱枕,直接砸在頭上。蔡鵬大叫,“姐,你越來越暴力了,誰慣的毛病,說不過就動手。”
敲門聲響起,姐弟倆都看過去,張景致就站在菜袅房門口。
菜袅驚喜,“今天怎麽還有空過來?”
張景致沒答她,反而看向蔡鵬,“小鵬,真不好意思,她這毛病都是我慣的。”
蔡鵬眼角抽動,識趣的出去。
菜袅甜在心裏,從被窩裏跳出來,躲進他懷裏,“這天可真冷,鍋爐房的水箱什麽時候壞不好偏偏大過年的壞,真是凍死了。”
小區供暖出了問題是誰都沒料到的。張景致抱着她坐到床上,“我就能待一會兒。”
“溜出來的?”她擠眉弄眼的笑,惹的張景致低頭咬她。“不鬧了,不鬧了,我爸媽去早市了,一會兒回來抓你一個正着!”
“正好,捉奸在床,咱們也不用裝什麽守禮了。”張景致才不怕。
菜袅見他作勢真的要下口,怕極了他弄出痕跡,到時候尴尬的是自己。她舉手求饒,“小叔叔我錯了,錯了還不成嗎!”
“知道錯了?”
菜袅無比的乖巧的點頭。
張景致一笑,“說說哪錯了?”
“不該威脅你!”
“還有呢?”
還有?菜袅轉着眼珠,不過真想到自己還錯在哪裏。
張景致狠狠彈她一下,貼着她耳根說了幾句,菜袅的臉瞬時漲紅,“流氓!”說完又覺不夠力度,接着嗔一句,“禽|獸!”
張景致把頭悶在她脖頸處笑,順帶吃着豆腐,“那你讓不讓我禽|獸啊?”話音一落,門口已經傳來敲門聲,蔡鵬這個小奸細推了個門縫,“老姐,姐夫,爸媽已經到樓下了。”
菜袅臉窘紅,張景致含笑沖蔡鵬點點頭,整裝坐正,已然起身,半點嬉鬧之色都沒了。
菜袅在他背後嘟囔“衣冠禽獸!”
張景致已經踱步到客廳坐正,根本不理她。菜爸爸蔡媽媽進門,張景致端正坐在沙發上,蔡鵬不知何時竟竄進廚房煮水,菜藍天見張景致,意外的很,“這個時間怎麽過來了?”
張景致起身幫忙接過倆老手中的菜籃子,“昨日回來太晚,也沒能看看小鳥,就趁早過來看一眼。”
“小鳥呢?”于越往屋裏探頭。
張景致含笑不語,菜藍天走進屋幾步往小鳥卧室裏探頭,菜袅從被窩裏爬出來,這會兒正在疊被子。兩老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菜袅,你沒見小幺來了嗎?一早上就捂在床上,你真是越大越懶,等嫁了人讓婆家笑話。”
“蔡叔叔,我媽媽喜歡還來不及,怎麽會笑話。”張景致适時的插言。不過這話到像是火上澆油。
菜藍天果真臉色更沉,“你快出來招待小幺。”
菜袅憤憤瞪張景致一眼,卻不敢忤逆,擠着一臉笑,“張副市長,要喝點什麽?”
張景致眉眼一挑,“不喝了,我要回去了。”
快走最好!菜袅扁嘴。
年三十的菜藍天也不敢留他,反倒催着他走,“是啊,快回去吧,首長一會兒要貼春聯了,你不在,首長會生氣的。”
張景致沖着菜藍天跟于越一躬身,“先給兩老拜年了。過了今年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蔡叔叔若是真的認我這個女婿,以後千萬別太客氣,太客氣就不像一家人了。把我當成小鳥跟小鵬一樣,錯了就說,打幾下也是可以的,我皮厚着呢!”
這話說的實在,讓菜藍天跟于越心底都暖暖的。菜藍天一笑,拍拍他肩膀,“去吧,快回去,明天我帶着全家去拜年。”
“好咧,我走了。”張景致走出一步,菜袅被爸媽推出去送他,倆人一前一後的往外走,規矩的很。可到了一樓,沒等開單元門,菜袅就被卷進懷裏。“明天去拜年?”
她點頭,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發現自己也是想念他的。“小叔叔,我跟爸爸商量完了,開學我就回去辭職,然後去讀研究生。學歷高一些,也沒什麽不好。而且去上學還能經常回來,爸爸說你們哥幾個都不在,爺爺奶奶都很寂寞的,雖然他們老人家作伴,可少了孩子還是缺點什麽。我打算經常回來小住。”
“我不同意。”張景致立馬出聲,聲音無比哀怨,“你回來小住我怎麽辦?”
“你又不是小孩,我不在的時候,你不是一樣過日子。”
“他們也不是小孩,你不回來,他們也一樣過日子。”
“你……”菜袅說不過他。
張景致壞笑親她,“我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什麽辦法?”
“你快點生孩兒,到時候孩子直接給他們帶,你歸我帶,這樣就都不寂寞了,是不是兩全其美!”張景致沾沾自喜的像個孩子。
菜袅忍不住笑,蹭蹭他胸口,“美個頭。”他那麽喜歡孩子,到時候真的有了,最不舍得怕就是前人這位,還能送回來給老人帶!真是說大話。
倆人正是膩歪,就聽見刻意的“咳嗽”,菜袅推開張景致站好,這樓裏都是軍區的家屬,擡頭不見低頭見,誰不認識誰!張景致一仰頭就看見蔡鵬呲着牙笑,“是小鵬。”
菜袅也看過去,眉頭一皺,“你下來幹什麽?”這是□裸的嫌棄啊!
蔡鵬委屈,真當他願意下來啊!“媽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把姐夫送家去了,這麽半天都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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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致一進家門,就被調笑了。
“我說小叔,你這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這麽會兒功夫都能溜出去看小嬸子。”張玉成歪在客廳沙發上,眉眼間全是笑意。
張景致冷哼,“閉上你的嘴。”
張玉成才不怕,“我是好心提醒你啊,剛才爺爺可是問你幹什麽去了,家裏沒人知道,老爺子不太高興。”
話音剛落,老爺子的聲就傳了出來,“小幺,你幹什麽去了?”
“我去給蔡叔叔拜個年。”張景致答。
誰信他誰才撞鬼了。張玉成第一個不給面的噴笑出來,不過被張景致一瞪,立馬憋了回去。張景耀跟張景信看着弟弟無語搖頭,這個謊話,技術含量好低。
張景致無比坦然,老爺子看了他兩秒也無話可說。張景致從小就這樣,就算是說謊被當衆揭穿,也能坦然自若,這種氣度跟氣勢,要比他幾個哥哥都強。
老爺子評論他這點的時候,曾被張景耀很不服氣的吐槽,“那叫什麽氣度,那是臉皮厚,一針戳不出血!”
張夫人帶着兩個兒媳婦下樓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帶着兒孫們貼好了春聯,這是張家的習俗,春聯要最年長的親自動手,小輩們幫襯。
年初一是不讓動爐竈的,所以三十是比較忙碌的,家裏傭人跟着夫人還有兩個兒媳婦直接進了廚房,炸丸子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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