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晉江文學城
“這個人, 不是你早上才看過的那個失蹤人口嗎?”鄭源将他手裏的身份證拿過來,瞅着那上面的名字跟側面有些扭曲的頭像。
才過去一個上午的時間,鄭源的記憶還沒退化到現在就認不出來。
金執明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向眼前這片倆千多平的垃圾焚燒廠,眉頭緊鎖, “是他。”
周覓那樣的人, 只有在小時候因為身體原因,喜歡說一些讓人不開心的話語,本質不壞更何況對方後面上了學就改變了那副了不起人的嘴臉。
大學畢業後更是直接回到了孤兒院內, 每天接觸的都是那些被人遺棄的孤兒, 他失蹤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會讓人分屍成這個樣子。
公安支隊那邊很快接到消息趕了過來, 葉城帶着十幾個人手過來尋找剩餘的人體組織, 法醫将地上的黑色垃圾袋拿走。
這一處垃圾場內堆放着附近三分之一綠江#J時G 市的日用垃圾用品。
十幾個人戴着三層口罩也擋不住那些垃圾在太陽暴曬下的氣味, 金執明将袖子卷到手肘中央, 帶着手套眼神專注的用鐵鈎翻開每一個可疑的垃圾袋, 将手掌伸進去翻找可疑的物品。
一直到晚上十點半, 衆人一共從垃圾焚燒廠內翻找出了七袋黑色塑料袋, 裏頭分別裝着周覓身上的各類組織。
“還少個頭。”
來到現場的法醫已經在他們将垃圾袋收集過來的途中, 簡單判斷了那些袋子內分別代表着什麽組織,不過這些袋子中還沒有找到死者的頭顱。
葉城滿身都是垃圾場的臭味, 站在夜燈下的人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差點被自己身上的臭味熏的吐出來, 他擡頭看向遠處那些永無止境一樣的垃圾袋, “讓人守着, 大夥先回去調整休息一晚上, 天太黑了就算我們再工作下去也很難看清楚, 明天上午再來。”
那邊的金執明聽到要撤退時,頭也沒擡的繼續翻找着垃圾袋。
“小金別找了,先回家休息一晚上。”鄭源年齡大了,在這裏彎腰了一個下午跟晚上現在站着腰都快直不起來,聽到那邊支隊喊收隊後,連忙叫上一旁的金執明。
“師父你先走吧,我再找一會。”
如果那天他醒過來第一時間就去找周覓,而不是讓孤兒院的人有了消息再通知他的話,是不是周覓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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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從小認識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金執明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将這當成一個到點下班的工作。
“別找了,夜裏這邊垃圾場的燈光太暗了,那些垃圾袋內的東西根本看不清楚,起來回去!”鄭源扶着腰過來将埋頭在垃圾袋裏的人強行拽了出來,拖到一旁的空地上看着他滿臉失落的表情,拍了拍他肩膀,“我知道周覓是你認識的人,出了事你想要找到他是正常的,可我們現在回去不是偷懶而是為了恢複好體力跟精神,這樣才能夠更有效率的為周覓查出真相。”
“你現在在這裏翻找一夜什麽都沒找到,到了明天又累到精疲力盡你還怎麽去幫周覓找出兇手呢?葉隊長說了這邊的垃圾場今晚會派人守着不讓任何人進入,明天一早我們就來繼續搜,懂了嗎?”
金執明站在他身邊眺望遠處,二十幾米外的公安支隊已經開始撤退,裝着周覓殘肢的黑色袋子被人一袋袋的拖上車。
那是他曾經從出生起就認識的孤兒院同伴,如今卻被人分成了無數塊裝在垃圾袋上,再被人像物品一樣拖上車。
被鄭源驅趕回家的人,在家門口看到一道碩長的身影正站在院子中,看着院落裏的玫瑰抽着煙。
“哥哥。”
顧星還沒看清來人就被人一把抱住,一同進入他懷抱的還有一股刺鼻又難聞的氣味。
叼着香煙的男人額頭青筋暴跳的垂眸看着懷裏的人,咬緊牙關,“金執明,你最好給#J時G 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他要将這個滿身發臭的家夥直接提着扔出去。
“周覓死了……哥哥,周覓死了。”抱着顧星,金執明難過了一天的情緒才敢當着熟悉的人表達出來。
這個名字,讓被他抱住的男人臉上神色變化莫測,顧星緩緩擡頭看向院門外那條通往孤兒院的巷子,語氣平穩,“周覓是誰?他怎麽好端端死了呢?”
“周覓是孤兒院裏的院長,小時候他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後來他還在樓梯間将我端着的牛奶杯推倒,哥哥你不記得了嗎?”金執明從他懷裏擡頭看向他。
“忘記了,不過你确定還要帶着這一身味道跟我抱在這裏,繼續聊你那位第一個好朋友嗎?”顧星已經是看在他那張臉的份上,忍耐着這一身的氣味。
剛濕潤了眼眶的人後知後覺想起了自己今天在什麽地方待了一天,連忙将顧星松開跑進家門沖進去将自己清洗幹淨。
等他走後,顧星站在原地眼神變化莫測的無人知道這一刻,他在想些什麽。
半個小時後,兄弟倆都各自洗了一個幹淨的澡,将身上那股垃圾場的氣味弄幹淨。
顧星穿着對方的睡衣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金執明從冰箱裏拿出兩瓶飲料遞了一瓶給對方,也跟着對方并肩坐在地毯上靠着沙發邊緣。
“你說什麽人會殺周覓呢,他那麽好的人。”
金執明抱着手中冰冷的飲料,怎麽也想不通周覓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會落得這種下場。
“嗤……”
顧星扭開汽水,面色如常的跟他聊着天,“你在院子裏還說他小時候故意推翻你的牛奶,現在到了你口中他又變成好人了?”
“那不一樣。”金執明接住對方遞過來的汽水,順手将自己那瓶還沒打開的跟他交換,“那個時候是小孩子的鬧別扭,他有些生氣我跟他絕交後還認識了哥哥。這種事情怎麽能夠當成他被人殺死的理由呢?”
說完,他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沖到段佳美的房間,拿了一塊畫板跟速寫本出來。
抱着那些東西的人,風風火火又坐到了顧星身邊,一邊削鉛筆一邊跟對方解釋,“周覓死的那個晚上我見過他,我試試看能不能畫出來當時的場景找出兇手!”
坐在他身側的顧星聽到這話,黑眸暗色了幾分,目光落在那張空白的速寫紙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跟往常一樣的平淡,“你當時看到了什麽?”
低着頭削鉛筆的人沒做多想的就将那天的畫面告訴他,“就是哥哥假扮成我的模樣去金家大宅那天,我不是在媽媽房間睡覺了嘛,然後半夢半醒之間我的左眼看到了周覓,我的視角是這樣的。”
金執明擡頭環顧四周圍,想找個适合的角度比劃給對方看那天他見到的場景,“哥,你介意我靠在你腿上嗎?”
“沒關系,你想做什麽就做吧,我也很好奇你看到的那些犯罪場景到底詳細到什#J時G 麽地步。”
“其實我也沒看到多少。”
金執明拉着靠近茶幾的人,讓他往外面坐一點點,然後他自己躺在顧星的腿上仰面望着上方那張跟他一模一樣的面孔,順手撈起茶幾上之前顧星扔着的領帶。
将領帶在自己脖子上套了一圈的人,拿着領帶剩餘的倆頭指引着顧星握住,“哥你就這樣倆只手分別拉着領帶的倆側。”
顧星聽話的握住領帶倆側,垂眸看着主動躺在他身下的人,現在只要他輕輕一用力對方就會像那天倒在浴室內的周覓一樣,直接被他勒斷呼吸。
“哥你別動。”金執明躺在地上,是仰面往上看的角度,他突然擡手捧住顧星的臉龐讓他別動。
上一秒想要拉起領帶的人,下一瞬一動不動的任由着金執明抱着他的臉龐。
金執明捧着對方的臉龐輕輕往右邊移動了幾寸後,他用一只手指着顧星耳後根下方那條有些泛紅還沒好的傷口,不解追問,“哥,你這裏怎麽受傷了。”
顧星下意識反手摸向那個方向,指腹下的皮膚有一條細長型的傷口還沒有徹底的愈合。
那是他殺周覓那天,被拼死掙紮中的周覓用指甲劃傷的痕跡。
“可能是被貓抓的吧,上周我在高架橋上撿到一只丢棄的小貓。”顧星撫摸着那道細長的傷疤,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還是說說你那天看到的周覓死亡畫面吧。”
“沒了,就這樣。”金執明重新躺好,張開雙臂假裝要掙紮的表情,眼睛瞪的老大的看着上方顧星那張臉。
“我當時就是哥哥這個視角往下看,然後就看到了周覓那張臉通紅鐵青的往上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充滿了驚訝跟不敢置信。”
金執明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麽,猛地坐了起來,“不對!”
他仔細再回想了一下那天周覓臨死前的畫面,快速拿起一旁的鉛筆在速寫本上塗畫起來。
“哪裏不對?”顧星看到對方已經在紙上畫了起來,他望着對方背對着自己坐立着,脖子上挂着的領帶還沒有解開。
只要金執明的回答有任何不對的地方,顧星目光落在那條領帶上,他不知道當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時,自己是否會親自動手殺死阿星。
盤腿坐在地毯上拿着速寫本的人,卻沒在回答他的問題,全神貫注的盯着手中不斷修正成型的畫像。
十五分鐘後,一張黑白色的浴室謀殺圖在金執明的手中誕生。
“我剛才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全部畫面,因為出現的太短所以我只來得及看清楚周覓死前最後一個場所,應該是在一個家用的浴室內,殺死他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保持着哥哥你剛才的姿勢,周覓死前的眼神是震驚跟不敢置信的,說明殺死他的人跟他認識,而且是他眼中絕對不會殺死他的人,兇手很有可能是周覓身邊的熟人。”
金執明将速寫本直接塞進顧星手中,自己起身走向卧室的衣#J時G 櫃,“我換到外出的衣服去孤兒院一趟,打聽打聽周覓日常的好友圈都有誰,不知道他的手機現在在什麽方向,明天我去電信查他生前的通訊記錄,看看他最後一個聯系的人是誰。”
顧星坐在原地看着那份被人塞進手心裏的速寫本,看着周覓死亡前的一幕就這樣被人清清楚楚的印在紙上,猶如當時的浴室內有第三雙眼睛,正在他們的頭頂上空注視着這一切。
這就是阿星出生就有的能力,當年對方也是利用這個能力找到了他。
也是這個能力讓他們互換了彼此的身份。
卧室內換好外出衣服的人,急匆匆出來抓着手機要走之前,終于想起來自己另外一個目的。
又一溜煙的跑到顧星跟前,将自己的手機遞過去,“哥哥,給個聯系方式吧。我還不知道你的聯系方式是多少呢。”
他現在對顧星的了解,除了童年就只剩下那家畫室,除此之外他連對方的電話號碼都沒有,每次想見面都不知道怎麽聯系對方。
正好今天顧星出現在這裏,金執明總算将這件事情想了起來。
“我沒有手機。”
“咦?”這個答案讓跟前彎腰捧着手機的人楞了一秒,然後就為對方主動找了理由,“手機丢了嗎?還是身份的問題?”
“我在國內除了你之外,不認識任何的人。所以我就沒辦理過手機號。”
他沒有跟別人聯系的必要性。
這個答案讓準備出門的人,心底一下子有些難受起來。
因此五分鐘後,倆個穿着休閑衣服長得跟雙胞胎一樣的人一起站在世紀孤兒院門口。
“這家孤兒院哥哥以前也來過,我們就先從這裏認識其他的人,等你認識的人越來越多後就可以買手機號聯系你想要聯系的人了。”金執明領着人走進孤兒院的一樓辦公區域。
院內,一名短發看起來非常利落,三十歲左右的女性正坐在那裏翻看着手中的記錄。
一旁幾名義工也都在陪伴對方一起翻看那些厚厚一沓,有半紙箱的資料。
“你好,我是避水派出所的民警金執明,也是周覓以前的同學,我們想來咨詢一下現在孤兒院內誰是負責人?”
金執明将證件掏出來,其中一名義工認出了他,下意識的看向坐在她們中央的那名短發女性。
“是我,我是臨時調過來接管這家孤兒院的負責人方彤。”方彤放下手中的資料站起來歡迎這倆人,也問清楚他們的來意,“你們來有事情嗎?”
現在已經是深夜,本來孤兒院這個時間是已經關門休息的。
“周院長的消息你們應該都收到了,我們想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是想請各位平日跟周覓接觸較多的人,能夠給出一份你們所知道的,周覓平日都跟那些人來往,最近三個月內孤兒院有沒有跟什麽人有過争議或者負面的消息。”
方彤指着地上那些紙箱裏的資料,“這些都是孤#J時G 兒院近期半年內的所有業務往來,從廚房的每日三餐到院子裏的小朋友吃穿用住的所有購買清單還有聯系人都在這裏,我們也正在整理這些資料。”
周覓死亡的太突然,而且事先沒有任何的征兆。
世紀孤兒院已經在這條街上開了二十幾年,院內的孤兒常年保持在十五名到二十名左右,其中大概有三分之二都是身體有殘缺的兒童。
常年只有三名正式員工跟一個院長,其餘每天固定早晚各自會有倆名義工過來幫忙。
對外的所有聯系基本都是院長一個人的工作。
金執明走向那堆資料卷起袖子表示,“我們也來幫忙吧。”
顧星也被他拉着坐在了人群當中。
一人從紙箱內抱出一沓資料開始統計起來。
顧星坐在那裏先簡單翻看了一下這些登記的資料,大多是每日孤兒院的支出跟收入。
今天需要購買使用的物資是哪些,又接到了什麽慈善組織的捐贈,收到的物品分發使用情況如何。
方彤看着倆人抱着資料檢查的動作,揉了揉有些累的眼睛嘆氣道,“這些資料本來是沒必要統計的,可警方那邊打電話過來說目前還不能完全排除周院長是否是因為孤兒院的財務情況才發生意外,所以希望我們能夠統計出一份最近半年的收入跟開支。”
如果殺周覓的人是為了財,那這些資料中就隐藏着周覓個人賺去的油水。
他們要從這些資料中找出那些供應商,再一一核對數據查找補漏。
“周覓不是那樣的人。”一個從小就立志為孤兒院奉獻一生的人,怎麽會為了那點錢貪污呢?
金執明在這家孤兒院內住了七年才搬走,院內的財務情況在當年就一直不太好,小朋友們偶爾吃到點好東西跟新衣服,全是等着慈善人士捐贈。
這家孤兒院如果沒有無數好心人的幫助,早就随時解散土崩瓦解。
“我們周院長真的是很好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麽喪盡天良的人會殺了他。”其中一個義工聽到金執明的話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接到警方消息時,她們沒一個人相信這個事實。
喪盡天良本人顧星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聽着那義工的哭訴,“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你們周院長也有自己的秘密。”
“不會的,孤兒院內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周院長都會跟我們講,他每次出門都會特地告訴我們他去了哪裏。而且我們孤兒院內從來不跟別人結仇,根本沒理由殺人!”義工在這裏工作了好些年,從周覓還在上學時就認識這個孩子。
算是親眼看着對方長大的,自認為對周覓相當了解。
“也許在你們不知道的地方,就跟結仇了。”
顧星話音落下手肘就被人推了一下,他扭頭看向一旁用手肘推他的人,挑眉用眼神詢問對方什麽意思。
“別說了,查賬吧。”金執明讓他別再說下去,對這些跟周覓熟悉的人而言,#J時G 一時間無法接受死亡的消息是情有可原。
倆個人陪着孤兒院的員工一直查了三個多小時,終于将最近半年內所有的開支明細都重新整理登記出來。
打印出來的供應商還有贊助商名單也有整整一頁紙,金執明用手機對準那張名單拍了一張後就跟方彤告別,拉着顧星從孤兒院裏走了出來。
倆人沒走多遠,身後一道身影追了上來。
是那名哭泣的義工,她手裏抓着一張名片遞到金執明跟前,“這個名字是我之前從一位客戶手裏拿來的,那天周院長就是去見對方然後就再也沒了消息,名片給你們警方也許會有幫助。”
金執明将名片拿過來,瞧見上面是一家兒童服裝店的名片,他鄭重的将名片放入口袋,“謝謝,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為周覓找出殺害他的兇手。”
義工走了,顧星跟金執明并肩走在回樂園街的路上,第二天早上顧星離開樂園街時,金執明已經跟鄭源還有其餘警察重新聚集在垃圾場內,再次搜索周覓的頭顱。
另一端從樂園街離開的人,站在一處冰櫃跟前望着放在裏頭的黑色塑料袋子,眼神晦暗不明。
“這是你從菜市場買的肉,今天是你老公的生日可是他又去陪那個女人了,你很生氣的将這些肉肉都放在冰箱內不打算再為他做菜了,等到他回到家時你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後,你很生氣很憤怒,于是你用刀砍傷了他,讓他再也不能去找那個女人,讓他徹底屬于你,再也離不開你了。”
穿着老舊碎花連衣裙的女人,目光無神臉色呆滞的點頭,“他生日,砍傷他讓他再也不要去找那個女人,讓他徹底離不開我,永遠屬于我。”
“去吧。”
顧星倚着冰櫃,看着對方麻木打開冰櫃的門,将那裝着頭顱的袋子小心翼翼放入她用來買菜的籃子內裝好,随後就自然而然的轉身回家了。
金執明在垃圾場內翻找了一個上午,四周圍所有的垃圾袋都被他一一打開翻找過,可是依然沒找到周覓的頭顱。
“找到了!”
遠處小六舉着自己的電腦突然大吼一聲。
所有彎腰翻找垃圾的人,聽聞都沖到對方面前。
“在哪發現的?”葉城翻看着小六跟前的垃圾袋,想找出那顆頭顱。
“不是在垃圾場,半個小時前一個保安報警,說他們小區內有一戶業主夫妻倆人吵架,女方用刀将老公在陽臺上砍了幾十刀,那血順着陽臺流到了樓下的住戶吓得當場就叫救命,派出所的人趕到現場制服那個女人後,在她家的冰箱內看到了周覓的頭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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