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晉江文學城
車子在晚上九點半的綠江市街道上飛馳, 金執明坐在副駕駛座裏有些發困的等着這個夢結束。
駕駛座裏開車的季然幾次将餘光落在右手邊的少年,瞧見對方安靜無聲的坐在副駕駛座裏看着窗外的景色。
好像對他開車沒往家走這件事情,一點都不在意。
到底是不在意, 還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好處呢?
季然将答案歸類到後者,這種十五六歲的少年心性最容易被扭轉, 只是給一點小恩小惠再稍加指導, 他就能夠完全聽從自己的話。
車子一路西郊的方向開過去,金執明坐在車上一開始是半眯着眼睛休息,後來覺得這車開的時間也太長了點, 他睜開眼睛坐直身子後, 往外面瞥了一眼。
瞧見外面的路段四周的房子越來越少,眼看着就要離開城區的跡象, “我們這是去哪?”
一個學生怎麽會住的那麽遠, 距離學校出來他們開車估計都有半個小時了。
“前面就是昆侖植物園, 你上一次跟我說, 想在城市裏找到一個看星星的地方, 我聽人說這裏的觀景臺上仰頭就能夠看到漫天星空。”季然還是那副溫潤爾雅的姿态。
坐在副駕駛裏的人卻不是他想象中的十五六歲的孩子, 金執明聽完對方那故作暧昧的語氣, 眉頭當場皺起, “季然老師,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何止不太好,金執明站在鏡子跟前看向他自己現在模樣時, 判斷出這個孩子最多十六歲的模樣, 滿臉青春洋溢着, 放了學大晚上不回家被一個男老師帶出來看星星。
要是他十五歲, 可能還信這種鬼話。
身為一名基層民警, 金執明卻覺得相當不妥當,就算是夢境這種事情也不應該發生。
他眼皮微微揚起,盯着那張陌生的面孔一本正經的教育季然,“你帶我出來之前,有打電話跟我父母商量确定過嗎?”
“噗……”開車的既然笑出聲來,頂着被林可為怒視的目光他将車子停下來,指着就在他們前方不到十米的位置,“觀景臺到了,來都來了不如看完我們再讨論這個問題好不好?”
金執明看向對方手指的地方,滿天的星空隔着車窗就在他們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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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綠江住了這麽多年,金執明從來沒想到這個城市內還有這樣一個遠離燈光的地方,漫天星空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站在了觀景臺上仰頭看着上空的畫面。
他下意識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想拍一張照片給顧星,手掌在口袋裏摸了一個空時才想起來這一切都是做夢。
“大概也只有在夢裏才能夠看到這樣的畫面吧。”金執明有些感嘆。
季然從後車廂拿出倆瓶啤酒過來時,正好聽到他這一聲低喃,忍不住勾起嘴角将啤酒遞過去,“來一瓶。”
“我不會喝酒。”金執明看着那啤#J時G 酒,想也不想的拒絕。
上次在烤魚店喝斷片的事情,他還記得很清楚,差點還跟出租車司機的死亡事件牽扯上關系。
到現在他都想不起來那天晚上自己是怎麽回到的家。
“只是一瓶啤酒而已,你大學打算讀什麽學校想好了嗎?”季然将啤酒塞進對方手掌中,自顧自的将自己的那一瓶打開來,說完就看向前方的星空感嘆道,“好快啊,眨眼間我們認識也有半年了吧?”
金執明握着手心裏還帶着涼意的啤酒,心想做夢喝這個醉了應該沒關系吧?
大不了喝醉了就做夢醒過來。
分心聽着季然話的人,想到此就将啤酒打開飲了一口,順便再回答對方的問題,“才半年?這麽短。”
認識半年而已,就帶着學生大半夜出來看星星。
警察的本能讓金執明說完又盤算了三秒,“不對啊,現在才十月底。”按照他現在的身份不是應該才升高中倆個月時間?
多出來認識的那四個月是從哪來的。
“林可為,補習班的時候我對你怎麽樣?”季然突然又換了話題,轉頭看着身邊雙手捧着啤酒在喝的少年,扶着欄杆的手掌不動聲色的放在林可為的肩膀上拍了拍。
“忘記了。”金執明根本不知道什麽補習班。
他話音落下就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用力捏了幾下。
“你肩膀好硬哦,是這幾天作業太多了嗎?你過來我幫你按按。”季然握着手掌心下那透過薄毛衣傳過來的熱度,終于控制不住的想要将人往跟前拉近一些。
可他沒拉動。
金執明手裏的啤酒已經喝了三分之一,他自認為現在還沒有醉,也還記得這是一個夢。
關鍵是這個夢相當離譜!
眼前這個一小時前還在講臺上當老師的人,現在帶着自己的學生出來看星星不說,如今還将手掌放在他肩膀上捏來捏去的往下滑。
金執明一把抓住那只要往下的手掌,眼神冰冷的注視着對方的眼睛,“季然老師好像喝醉了。”
“可為,上次你弄壞東西被人拉住要賠償的時,是我借的一千塊錢給你,老師知道你不敢跟家裏人說,這錢我也不急着讓你還,只是老師也想請你幫一個忙好不好?”
季然那只想要觸碰更多的手掌被人握住後,他絲毫不慌的放下手中的啤酒,用另外一張手掌想要觸碰林可為的臉頰,那張儒雅溫柔的眼睛裏全是癡迷,“老師也會有壓力很大的時候,有時候很想找一個人說話卻找不到,你願意讓老師抱抱嗎?砰!”
金執明一拳打中那張靠過來的嘴臉,打完看着摔倒在地上的男老師不忘舉起手中沒喝完的啤酒,對着那張臉澆了下去,“抱抱就算了,我倒是挺願意讓季老師醒醒酒的。”
大半瓶冰冷的啤酒全倒在季然臉上,金執明捏扁手裏的灌裝啤酒瓶,眉眼帶怒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語氣冰冷,“現在醒了嗎?”
“林可為,#J時G 老師我真的很喜歡你,老師對你的感情是真心的。”季然将他的翻臉當成了小孩最後一絲絲的自尊心在掙紮。
“真心個鬼!你一個老師不好好教書在這裏忽悠未成年學生的感情!你惡不惡心!你的師德都被狗吃了是吧!”
某個脾氣暴躁的警察已經快要被這個夢氣死,他将季然從地上拽起來從他口袋內找出了手機,屏幕上有指紋鎖。
“來,将手機給我解鎖。”金執明示意他将手機解鎖。
“林可為你知道今晚這樣做了之後,會有什麽下場嗎?你喜歡的那個男同學我也不能幫你兜住了,那種學生我見過的多了,只是跟你玩玩而已甚至他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出了事,就将一切責任都推到你身上,怪你讓他變成了同性戀,到時候你在學校裏再也沒有臉做人,你的父母也會以你為恥。”
金執明無動于衷的蹲下身去,抓着季然的食指在屏幕上按了下去。
“只有我可以給你依靠,跟我在一起不會有人懷疑你的性向,你的父母也永遠為你自豪,他們一輩子都不用體驗那種擡不起頭的日子,我有錢有房子已經做好了這輩子都不結婚的打算,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有任何的後顧之憂,等你考上大學後想分手的話,也随便你。我只是太孤單了,你懂的,我們這種跟大衆格格不入的人,太孤單了。”
季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的換一個人就要感動哭了。
金執明面無表情的聽着他廢話,用解鎖的手機直接打開相機錄像功能,将鏡頭對準地上的人臉部,命令他,“你就這麽喜歡我啊?”
“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跟我是同類。林可為你還小不懂這個世界對我們這種人有多難以生存,每一天都是逆水行舟稍有不慎就會被人踩在腳下,老師經歷過所以不忍心看着你也這樣走過來,跟我在一起後我會對你很好,學習上我也能夠幫你免費複習,上一次那一千塊錢我就不讓你還,當給你的零花錢。”
“你打我注意這件事情,準備多久了。”金執明再問。
“補習班結束後,我沒想到你會來市六高中上學,而且你自己可能沒察覺到,班級裏已經有很多同學對你跟那個人之間的關系産生了非議,你們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太天真了。”
要不是他私下幾次替他們掩護,林可為跟那個人的關系早就鬧得人盡皆知。
“所以你在我一開學的時候就對我有這種想法?你除了我之外還在學校裏交往過其他學生嗎?”
金執明耐着性子,繼續詢問下去。
“沒了,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早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林可為老師我對你的心都是真的。”季然伸手想要拉住對方的手掌,讓對方感覺着他的愛意。
活了二十一年的青年,頂着一張十五六歲少年的皮蹲在季然面前,将那只想要#J時G 觸碰他的手掌輕輕握住,然後猛地掰折成一個直角形,那張稚嫩的臉龐在滿天星空中透着絲絲寒氣,望着地上抱着斷手哀嚎不停的人,“惡心!”
這就是金執明的态度。
他将手機拍好的視頻保存好,又去将手機上的屏保密碼鎖解掉,只帶着手機頭也不回的從觀景臺上離開。
順着昆侖植物園往下走的人,走着走着開始困了。
剛才的啤酒他沒喝多少,可是金執明卻覺得随着他路走的越多,腦袋也跟着越來越暈。
他東一腳西一腳的走了老半天才在路邊招手叫到一輛出租車。
“帥哥,去哪啊?”
司機看向後方的小夥子,聞見了對方身上的酒水味道。
“樂園街七號。”
彎腰進車的人,坐在後排座位上,混混沌沌的看着前排司機的後腦勺,眼前突然出現其他的畫面。
一張陌生猙獰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跟前,那雙眼皮下垂的三角眼落在臉上帶着驚喜還有隐藏在深處的恐懼。
金執明隐約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是你。”
當年在巷子裏做下惡事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害怕?現在看到他反而跟見到鬼一樣。
對方沒說話,金執明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放在船上,搖搖晃晃的根本無處借力,當車門被人拉開時外界的冷風吹了進來,他的意識也好像清醒了幾秒。
等他走出出租車時,望着眼前陌生的地段正要問對方這是什麽地方時,後腦勺就傳來一陣劇痛。
金執明順着出租車身倒在地上,後腦勺上的鮮血打濕了地上的沙塵,他努力睜着眼睛想要抓住一旁的車胎,讓自己站起來找出租車司機算賬。
接着又有一輛車停下來,有一道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最近那雙黑色的皮鞋停在他面前。
金執明感受到對方将自己扶起來,手掌觸碰到他後腦勺時,對方碰到了他傷口流出來的鮮血。
顧星擦拭着掌心裏沾染的血跡,對着地上微微睜着眼睛努力看向他的金執明笑道。
“你要是再死在他手裏,段佳美就算死後也要從棺材裏爬出來了,好不容易換了一個幹淨的兒子結果還落在同一個兇手手裏。”
金執明松開剛才勉強抓住的車輪胎,有些聽不懂他說的話,但是這個人讓他感覺很值得信任,他想要拉住對方,靠近他。
顧星卻轉身往那個出租車司機的方向走過去。
遠處只傳來幾聲打鬥的動靜,然後什麽都沒了。
金執明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還是昏了過去,等他再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車子的後座位上,他扶着劇烈疼痛的腦袋掙紮着坐起身來看向車窗外。
瞧見有一道灰色的影子從水面上緩緩沉了下去,水面上氣泡翻騰了幾下就歸于平靜。
車子左側車門被人拉開,顧星探頭看着已經醒過來的某人将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
“金執明,看這裏。”
金執明順着那聲音看過去,一串非常漂亮的#J時G 銅制風鈴出現在他眼前。
“睡吧,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場夢,你只是喝醉在門口不小心摔了一跤……”
風鈴的聲音很清脆悅耳,金執明忍不住湊近那只手想要再聽的更清楚些,他也想聽清眼前這個人說的話。
“…………”
“帥哥,樂園街七號到了。”
後座裏,半夢半醒之間的金執明突然被司機叫醒,他睜着一雙喝醉後有些失焦的黑眸愣愣看着前排的司機,好像想起了自己是誰。
“你等我一下,我拿錢。”
出租車司機就看到對方同手同腳的往外爬,打開車門後徑自往車身旁邊那獨棟別墅走去,不一會對方就拿着一百塊錢的現金過來遞給他。
“這樣子,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啊。”司機從那張臉上看不出絲毫的醉意,可是對方走路跌跌撞撞的樣子,又像是醉了。
“這是找你的錢。”
金執明乖乖接住那些錢,目送司機離開後他重新回到家門口,打開門上新安裝的電子鎖,密碼錯誤了三次。
他在口袋裏也沒找到房門鑰匙,後知後覺的記起來這個電子密碼好像是哥哥的生日,扶着大門的人又輸入了一會一直錯誤的門終于被他打開,回到家裏的人關上門就再也走不動路,扶着牆到了沙發跟前就直接倒了上去,睡的昏天暗地。
第二天早上。
次卧鬧鐘準時響起,抱着被子側躺在床上的人閉着眼睛将手臂從被褥裏拿出來,在床頭櫃上一頓摸索後,熟練找到鬧鐘将它關掉。
房間裏重新回複寧靜後,躺着的人才睜開眼睛扶着頭坐起身來。
“啊,怎麽還有點疼。”金執明揉着比昨天沒好多少的腦袋,決定今天上班路上要再去買倆副感冒藥。
揭開被子下了地的人,先去洗手間洗了一個冷水臉,有些沉重的眼皮子清醒了不少後他出來拉開次卧的門,他想喝水。
穿着家居服從次卧裏走出來的人,目不斜視的去了廚房打開冰箱,從櫃子裏拿出礦泉水的人轉身一邊開瓶蓋一邊往卧室方向走去。
路過客廳時,金執明餘光看到地上有一臺白色外殼的手機。
“這是誰的?”他自己用的是黑色的,送給顧星那一臺也是黑色。
金執明彎腰将地上的手機撿起來,視線對上沙發上那道剛醒過來的目光。
林可為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彎着腰看着他。
他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捂着自己的衣領緊張的看着眼前的人,還有這個到處都是陌生的環境“你是誰啊!我怎麽會在這裏?”
說完他看着對方身上穿的家居服,又連忙打開自己的衣領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情況。
金執明的反應不比他好到哪去,他看着沙發上一臉緊張的少年,有些遲疑的擡頭環顧四周圍,先确定了自己在什麽地方。
還好,這裏是他家,這一點他比對方好,至少沒進錯房間。
好個鬼啊!
“你為什麽會在我家裏!你誰啊!#J時G ”
金執明指着沙發上的少年,讓他把話說清楚。
“這個是我才要問的問題好吧!我為什麽會在你家裏,你拐騙兒童?”林可為從沙發上下來,抓住茶幾上的煙灰缸當作防身的工具,警惕的盯着眼前這個長得比自己高比自己壯的成年男人。
“你這麽大的兒童被拐賣了只能送到礦場裏挖礦,把煙灰缸給我放下來我是警察。”金執明看着對方一路後退抓着那煙灰缸的架勢,擔心他将自家的東西給砸壞了。
“警察還拐賣!你個官賊!”
十五六歲的少年看起來電視劇看了不少,張口就是官賊。
金執明白了他一眼,指着他瞎蹦跶的雙腳,“你站在那裏不要亂動,我去換一身衣服再跟你說話,你手機在我手上別想跑掉。”
他晃了晃自己剛才撿起來的那臺白色手機,指示着對方先別亂動他去将家裏其他幾個房間都快速檢查了一遍,确定家裏沒有第二個陌生人後這才将衣服穿上,口袋裏的工作證也被他拿出來遞給那個站在牆角的少年,“喏,這是我的工作證。”
林可為接住那張警官證,掃了一眼上面寫着的照片還有所屬單位,“哇塞,你還真的是個警察啊,不會是□□吧。”
“你要是不信我們現在就打110,讓其他警察過來看看我們倆到底誰有問題。”
林可為沒說話,其實他趁着剛才那個人去房間裏換衣服時,他溜到那一片的照片牆跟前想要找點線索或者證據之類的。
沒想到卻看到了一家三口從小到大的照片,也看到了剛才跟他對峙的家夥那張臉從小到大的變化。
如今再看看手裏的警官證,他多少相信了這人是個真警察。
他将證件握在手心裏,重複了之前那個問題,“那你為什麽要将我抓到這裏來?”
“比起我抓你過來,也許你應該解釋一下你為什麽會自己出現在我家裏?我根本沒有抓你。”金執明昨天忙着發燒,等他去醫院交完費再回到家時,只記得自己關上門就上床睡覺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今天早上鬧鐘醒過來,其餘事情他一概不知。
“不可能,那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或者你先來介紹一下你是誰。”金執明掏出自己的手機打給所裏的鄭源,打算讓對方查一下眼前這人的身份。
“我叫林可為,是個學生。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啊,我明明記得我好像在上晚自習?”那會子他特別困,想着只要把眼睛閉上數到三十秒他就睜開繼續寫作業。
哪想到這眼睛一閉一睜,自己人就在這裏了。
“林可為?”金執明重複着這個名字,隐約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麽地方聽到過,他往前走了幾步盯着對方那張臉仔細看了幾遍,沒有任何印象。
“打電話報警吧。”現在雙方都說不清楚,只有報警找來第三方的人員各自認證。
“我同意!”林可為舉手,他也覺得#J時G 現在的情況報警比較好。
就算這個人是個警察,他也有些慫擔心自己真的遇到了危險。
金執明給鄭源發完短信又打了電話,說明了家裏現在的情況。
“陌生人?小金你等着我們這就開車過去!”上早班的鄭源接到徒弟電話,一聽內容就往外走。
“小金昨天感冒在家睡覺,今天早上起來家裏多了一個陌生人,不知道什麽情況我過去看看。”出了辦公室的鄭源跟剛進來的虞大明解釋了一遍。
“不會是小偷闖空門吧?小金有沒有受傷?也不知道他感冒好了沒。”一聽下屬家裏進了陌生人,虞大明立馬擔心生病中的金執明能不能打得過對方,讓鄭源動作快一點,“你快點開車去看看情況。”
這邊鄭源開着車去找金執明,那頭金執明跟林可為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餐廳椅子上,中間隔着七八米的距離。
“這臺手機是你的嗎?”金執明拿出那臺白色手機,問他。
“這不是我手機,我手機是銀色外殼。”林可為看着那陌生手機,搖頭。
倆人說完,一時間視線全落在那臺白色手機上。
林可為抓緊手裏的煙灰缸,有些緊張,“大哥,你家裏不會是鬧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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