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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半夏小說
顧星聽着對方那一句句祈禱只覺得可笑。
他忽然想到了嚴峻那顆頭顱應該用在了什麽地方, 才能夠讓這個孩子徹底活在衆人心中,并且讓他的父母進一步的後悔自己當初的舉動。
嚴母在外面哭了有一刻鐘才走,那扇黑色窗戶房間內的人早在十分鐘之前就離開了這裏。
顧星去了一家可以手工制作的蛋糕店, 在那裏花費了三個小時學會了怎麽制作一個完整的蛋糕。
蛋糕師教導着他做了一個八寸的藍色蛋糕,看着這位客人大方的留下五百塊錢, 提着蛋糕從店內離開。
“啊……對不起……”
街上皮膚黝黑的小偷早在半個小時前, 就在大街上尋找着好下手的人群。
提着自制蛋糕從手工蛋糕店內走出來的顧星,成為了他的最佳目标,對方口袋裏鼓鼓的, 而且他親眼看着對方将錢包放了進去。
腰子看清目标就戴上棒球帽擋住臉, 裝作低頭走路的姿勢大步流星往顧星的方向走過去。
故意将人撞到,再慌亂道歉拿下帽子, 等對方的注意力看向他時, 實際那口袋裏的錢包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通過這個辦法腰子每天都能夠偷到三四個錢包還有手機。
這一次他故技重施, 撞過來的瞬間一只手就快速将顧星口袋裏的東西摸了過去。
那東西有點硬, 手感冰涼還有奇怪的菱角, 腰子借着拿帽子的動作反手将東西藏了起來。
他道歉後就要走了, 心底還在想着自己剛才摸到的是什麽東西。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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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提着蛋糕的人, 一把将直到自己胸口高度的小孩給拽住, 顧星單手抓着他肩膀讓人轉過來。
“東西拿來。”
腰子只是長的矮,實際今年年齡已經二十六歲。
他常年裝小孩裝習慣了, 被顧星拉住還裝傻,“叔叔你說什麽?”
“東西拿出來。”
顧星一手提着蛋糕不方便去拿, 就讓對方自己将東西拿出來。
“什麽東西啊, 叔叔我沒拿你東西啊。”腰子裝着傻, 他本來就瘦在這條街上也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每次被抓的時候就是這幅委屈又害怕的哭音。
聽得好像別人都在欺負他一樣。
蛋糕店內的員工看到這一幕, 瞧見自家剛走的客人被外面的小流氓纏住了。
住這條街的人都認識這幫小偷,一看到這畫面員工就進去找老板。
門外顧星看着對方死不悔改的嘴臉笑了笑,松開按在對方肩膀上的那只手掌,“既然沒拿那就算了,那東西就送給你。好好玩。”
腰子故意裝作聽不懂他講的話,一溜煙的跑了沒影。
他鑽進路口邊上的巷子裏,趁着四周圍都沒有人的時候将剛才偷來的東西從衣服裏頭掏了出來。
“叮鈴鈴……”
黃銅色澤的六角風鈴出現在他手心裏頭,腰子看着手中這串精致的風鈴,手指晃了晃。
“叮鈴鈴……”
風鈴下方#J時G??的鈴铛聲非常悅兒,比他聽過的那些流行歌曲還要好聽無數倍。
讓人想要一直一直聽下去。
“好聽嗎?”
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後,從他手中拿走了那一串風鈴。
“好聽。”
腰子的眼神跟着那串風鈴移動着,連對方是剛才那個在蛋糕店門口被他偷東西的人,都沒有在意。
“好聽的話,幫我辦一件事情,辦成後我可以将這個免費送給你。”
腰子第一次可以得到免費的東西,他不由自主的看向眼前提着蛋糕的男人,“你想讓我辦什麽?”
“送一份蛋糕。”
當天夜裏,綠江市下了一場大雪,嚴家父母一直待在公安局門口直到夜裏快十二點,天上的雪花越來越大,将整個世界都覆蓋上了一層白白的新衣。
父母倆在門口保安跟義工的勸說下,終于決定先回到紅波巷,等明天再來。
午夜一點父母倆乘坐電梯回到自家門口,在門把手上他們看到了一個被人懸挂在把手上的生日蛋糕盒子。
“誰惡作劇!”
老嚴一把将門把手上挂着的生日蛋糕拿下來,扭頭就走向數米外樓梯間的垃圾桶,揚手将整個蛋糕扔了進去。
包裝的嚴嚴實實的蛋糕盒子随着這一聲響,裏頭的蛋糕移了位置滑到了邊緣。
半透明的蓋子上方露出裏頭那塊被砸的稀爛的蛋糕。
老嚴看都沒看一眼就重新回到了家。
早上五點鐘小區保潔上來收取昨天每一個樓層的垃圾,到達十一樓垃圾桶時她跟往常一樣,先翻找一下垃圾桶內有沒有什麽可以換錢的塑料瓶子跟紙箱。
先将這些東西拿出來單獨放在一旁,再将剩餘的垃圾整包帶走。
綁着漂亮綢帶的蛋糕盒子從垃圾中被她放出來時,保潔捏了捏蛋糕外殼上的紅色綢帶,想着将綢帶解開用來捆綁自己的廢棄紙箱倒是不錯。
當保潔将紅色綢帶打開,揭開蛋糕蓋子時,一顆被奶油蛋糕糊住的頭顱出現在她面前。
紅波巷整棟樓的感應燈都被尖叫聲刺激的亮了起來。
住的最近的十一樓幾個戶主在睡夢中被這個動靜吓了一大跳,小區內大大小小的燈都跟着被人打開。
住在最內側房子裏的老嚴也聽到了這個動靜,他将床頭燈打開下了地走到門口。
就聽到門外有人斷斷續續在喊着,“殺人啦,死人啦,又死人啦!”
二十分鐘後,葉城從家裏直接開車來到了現場。
到達時整個現場都已經被警方拉起了隔離帶,葉城出了電梯就看到坐在地上的嚴家父母。
夫妻二人眼神呆滞的坐在地上,雙手死死抓着一根紅色的長長綢帶,倆人身上還沾着一些白的紅的黃的奇怪東西,空氣中混合着一股香甜腥臭的奇怪味道。
“隊長,人在這邊呢。”
小六站在樓梯間,瞧見葉城來之後招手讓他過來。
“什麽情況,你電話裏頭也沒說清楚就說頭顱在嚴家發現了。”
葉城走過來看着樓梯間到處都是#J時G??丢棄的垃圾,瓜果蔬菜殘羹剩飯要啥有啥,還有一個天藍色漂亮的蛋糕盒子被人放在地上。
“嚴峻,那個孩子的頭被人放在這裏送到了嚴家。”
小六指着地上那個方方正正的蛋糕盒子,“這還是我剛才從他們夫妻倆手裏奪過來的呢,現場已經被破壞了,我打了電話叫法醫過來看看還能不能提取到有用的線索吧。“
葉城戴上一次性手套,去将蛋糕的蓋子打開。
底下嚴峻那顆頭顱讓小六奪過來後就放在裏頭,頭發上全部都是奶油,但是鼻子眼睛嘴巴上的奶油蛋糕都被人擦掉了。
多少能夠看出來跟嚴峻生前的照片有些相似。
葉城嘆了一口氣将蓋子重新合上,擡頭瞧見坐在前往十二樓臺階上的保潔,對方身側李琴正在柔聲安慰對方。
“這又是?”
“她是第一個發現蛋糕的人,每天早上五點是紅波巷小區收樓層垃圾的時間,今天是她的班次上來收垃圾的時候,她看那個紅色的綢帶覺得用來綁紙箱很合适,就将綢帶拆了下來,沒想到一打開蛋糕就看到裏頭化掉的嚴峻。”
李琴也是十分鐘前趕到的現場,保潔被吓得不清報警電話裏都說不清話了。
她問清楚後也知道對方這個情況不适合再問下去。
葉城擡頭環顧四周圍,紅波巷的房子都是十幾年的老小區,只有頂層樓梯間有一個監控之外,其他樓層都沒有監控攝像頭。
“小六你在這裏守着等法醫過來,我下樓去看看小區物業大門那邊的監控。”
樓下的物業經理跟保安現在個個眼睛睜的跟銅鈴大,小區住戶跑出去被人殺了這種事情他們還沒什麽慌張的。
但是兇手跑進小區将人頭送上,這種行為就讓物業跟保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深怕這跟自己有責任。
現在全小區一些住戶聽說了這件事情後,一群男人跟保安一起組成了搜索小隊伍,将小區內外每一條路每一個草叢裏外都翻找了一遍,深怕這個殺人兇手現在就藏在他們小區內部還沒走。
葉城去了監控室看從今天早上到昨天的全部監控。
“你們收垃圾的人除了早上五點之外,還有什麽時間會去收垃圾?”
查看監控的人,不忘詢問物業經理有關小區的問題。
“下午四點半我們就收當天白天所有的樓層垃圾,早上五點再收一次晚上所有垃圾,一天倆次都有排班表,一直都是這樣的。”
“小區大門口的監控就這倆個嗎?”葉城看着屏幕上的六個監控畫面。
倆個在大門處,倆個在停車場還有倆個一個在垃圾場,一個在頂樓樓梯間。
這種情況除非犯人直接提着蛋糕進入小區,否則就要一個一個的排查那些身邊攜帶大型行李的住戶。
紅波巷的案子從早上五點就展開了調查跟追蹤,避水派出所內放在失物招領處的黑色密碼箱至今沒有人過來領取。
白天鄭源已經根據那身份#J時G??證上的個人信息,聯系到了錢樂飛醫生工作的醫院,将對方物品丢失的消息告訴了那邊醫院,請他們代為通知錢樂飛醫生。
那邊說錢醫生暫時沒上班,等上班後會通知對方過去領取。
到了天黑一直到金執明下班為止,都沒有人過來領取那個裝着六十萬現金的密碼箱子。
錢樂飛本人現在被金執明控制着身體,出現在他工作的醫院門口。
一天沒上班的人正在家裏收拾那些隐藏起來的贓款想要連夜離開綠江市。
他不敢睡覺不敢去想,那個奇怪的存在下一秒又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可他也沒想到對方去而又返會來的這麽迅速,甚至對方還找到了他藏在家裏的所有錢,那些錢已經被金執明一分不少的全部放在那個屋子內,大門鑰匙在來醫院的路上,被對方手一揚就扔到了河裏。
金執明站在醫院門口望着黑夜中也明亮的大樓,倚着車身點燃香煙,“這裏還有幾個你的同夥,我現在進去只要說一聲那些人就會默契的主動像我聚攏,這就是你平常做的事情對嗎?”
錢樂飛恨不得當場就這樣死過去,好讓他看不到接下來的一幕。
可他死不掉,甚至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走進醫院中,面對那些夜班同事的打招呼聲,金執明鎮定自如的點頭示意。
他戴着無線藍牙耳機看起來好像在跟別人通話的模樣,實際他都是說給錢樂飛本人的。
“你看看這些同事,沒有人知道隐藏在他們之間的還有你這樣的一個敗類,你的辦公室在幾樓?”
錢樂飛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本來要走電梯的,半路上卻突然轉彎推開了安全防盜門。
門後一道剛到這裏的身影剛拿出香煙就聽到了開門聲。
顧星叼着煙看着出現在安全門外的中年男人,不以為意的對上對方的視線,是長陌生面孔,顧星不以為意的低頭重新将香煙點燃。
金執明也沒想到自己找了一周的人,會這麽巧合的出現在這裏。
他看着顧星那張臉,時隔一周的時間他本來以為自己都快要忘記了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可現在站在這裏時才知道,那天晚上被人切成倆段的記憶一刻都沒有從他腦海內消失過。
“還有煙嗎?借一根。”
金執明将手掌放在對方跟前。
顧星将口袋裏的香煙跟打火機一起遞過去。
兄弟倆分別站在樓梯間的倆側,安靜無聲的抽着煙,一根煙點燃到一半時,金執明最後看了一眼右側的青年,用錢樂飛新買的手機給值夜班的同事發了一條報警信息。
“我舉報,報紙上殺害那個學生的兇手在市六醫院。”
錢樂飛跟金執明用的是同一雙眼睛,他看着金執明逐一将那行字敲打出來,每一個字他都認識,可他連在一起卻有些看不懂。
什麽叫做報紙上殺害那個學生的兇手在醫院內?
這個家夥#J時G??污蔑自己!他只是盜取器官可從來都沒有殺過人!
錢樂飛想罵髒話罵不出口,只能看着警方收到這條短信內立刻回複詢問他,兇手長什麽模樣穿什麽衣服有什麽特征,也請他保持自身的人生安全,他們現在就趕到現場,在警方沒有指示前千萬不要驚擾到兇手。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點卡文,我整理一下思路明天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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