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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半夏小說

金執明握着手機看着屏幕上的回複, 遲遲沒辦法輸入顧星的外貌特征。

一米外站立的青年已經熄滅了手中的煙頭，拉開安全出口的樓梯門往外走去，“自首吧。”

顧星聽到了身後那名中年男人傳來的聲音。

他聞聲回頭看了一眼, 對上那雙泛紅的眼眸。

對方看着他又重複了一句剛才的話語，“去自首吧, 我不想親手抓住你。”

顧星望着那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想到嚴峻死的那個晚上，他将被金執明附身的人從上到下看了一遍，“你這個能力是現在有的, 還是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實話。”

“小金！小金你在不在家？”

樂園街七號門口, 鄭源手裏提着油炸花生米跟鴨脖子還有啤酒，站在金家的院子裏沖着裏頭的人喊話。

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金執明, 觸不及防聽到鄭源的敲門聲, 連忙将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卧室。

醫院那頭顧星就看到自己問完那句話後, 眼前的中年老男人忽然眼神一個恍惚, 下一秒對方就驚慌失措的連連後退指着他, 大聲囔囔起來, “你們是一夥的, 你們都是一夥要搶奪我的身體！”

錢樂飛一開始還以為占據自己身體的家夥, 是在跟自己說話，讓他自己去自首。

可沒想到在樓梯間被他借了一根煙的人, 竟然會回頭跟他說話。

而且聽聽那個語氣，這個家夥跟附身他的人明明就是一夥的。

市六醫院門口葉城帶着三十號人已經将醫院各個出入口全部守住。

他們接到避水派出所打來的電話後, 第一時間調集人手趕到醫院, 李琴帶着人去了醫院的監控室內觀察所有可疑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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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城在醫院一樓大廳內打電話給報警人。

剛從樓梯間跑出來的錢樂飛半個身子才出現在大廳柱子後方, 他從剛才起就一直握着的手機突然響了。

大半夜的醫院大廳內安靜的偶爾只有幾個人的說話聲, 錢樂飛手機鈴聲的響起讓穿着便服僞裝的衆多警察都同時看向他。

葉城更是拿着手機一邊環顧四周圍所有可疑的人員, 一邊走向那個握着手機将電話挂斷的中年男人。

錢樂飛剛挂斷的電話再次被人打通，還沒等他再一次将電話挂斷，葉城已經舉起手來滿面笑容的搭上他的肩膀，“老張啊！我剛才去病房找你半天你怎麽在這裏啊。”

“別慌，我是警察。”臉上帶着笑容的葉城按着手中要掙紮的錢樂飛。

剛要罵對方認錯人的錢樂飛聽到警察倆個字#J時G??，額頭的冷汗忍不住流了下來，他握着手中的電話，屏幕上的未接電話被葉城點亮，看清楚了是自己的手機號碼。

報案人确定了，葉城勾着他脖子笑眯眯的往外走，“你報警剛才發現的兇手在什麽地方？”

錢樂飛想到自己剛才跑出來的樓梯間，手指忍不住要往那個方向舉。

“手別亂動，用嘴巴小聲的說就行了。”

“樓…樓梯間……”

“一樓的樓梯？”葉城走到半路拐了一個彎，沖着遠處其他的警察擺了手勢，很快穿着便衣的衆人就開始去搜查一樓所有的安全出口通道。

正站在監控室內的李琴聽到耳機內葉城的聲音，當即讓醫院的人将監控畫面調取到十分鐘前，很快在左邊第二個安全出口看到了錢樂飛匆忙跑出來的身影。

緊跟其後的還有一道年輕的身影。

李琴将監控對準那張臉，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後愣住。

“查到了嗎？”

“葉隊，那個人好像是金執明？”

葉城摟着懷裏的錢樂飛，正将人往安全的地方帶過去，猝不及防聽到李琴說出的這個名字直接停下了腳步，他低頭看着懷裏滿頭大汗一臉緊張的錢樂飛，挑眉問他，“你說的那個殺害報紙上的兇手是不是長得有一米八幾，很年輕的一張臉沒什麽笑容，氣質比較漠然孤傲的那種，臉長得很出色二十三四歲的模樣？”

“對對對！就是他！”錢樂飛猛點頭。

葉城确定了這家夥說的人的确是顧星後，直接呼叫醫院內的衆人去找到顧星，他将錢樂飛帶進李琴所在的監控室內，将人推進去指着屏幕上剛才跟他一前一後出來的身影，“再看一眼，是他嗎？”

錢樂飛湊近屏幕，看着顧星那張臉用力點頭，“是他沒有錯，就是他殺的人。”

他堅決的語氣讓監控室內的葉城跟李琴互看彼此一眼，雙方沒有在這裏問他是怎麽确定顧星就是兇手的。

“你看着他，顧星現在在幾樓？”葉城将錢樂飛的雙手用手铐固定在監控室的桌子上，詢問李琴在監控內有沒有找到顧星的下落。

“他在急診室，好像陪着幾個人看病？”

李琴指着右上角其中一處監控，在那裏可以看到顧星的身影還有他身邊圍着的幾個陌生人，他們好像正在激烈的讨論着什麽。

“你看着有異常随時聯系我，我過去找他。”

葉城離開監控室，出門後鬼使神差的給金執明打了一個電話。

金家，金執明在聽到鄭源的呼喚後從床上爬了起來，穿過黑暗的房間走到門口将師父放進來。

他左眼內還能夠看到醫院的畫面，看到錢樂飛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跟顧星是認識的關系。

也看到了他哀求顧星不要逼着他去自首，他願意将自己所有賺來的錢分一半給他們，這樣雙方就誰也不去舉報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他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可顧星拒絕了這個要求，錢樂飛看#J時G??到他臉上的笑容就覺得滲人頭也不回從安全通道裏跑了出去。

畫面到這裏就結束了。

鄭源将金家客廳裏的水晶燈打開，望着茶幾上滿的跟小山一樣的煙灰缸，再看看桌子上的那些空掉的啤酒罐子，笑了：“師父我還想說今天正好無家可歸，來找你喝酒聊天呢，沒想到你一個人在家就已經喝了起來。”

“你家裏回不去了嗎？”金執明拿來垃圾桶，将沙發區域所有的煙頭跟空啤酒瓶子都扔進去，快速将桌子收拾幹淨請人坐下來。

“我今天把鑰匙給弄丢了，回到家正好我老婆下午也回娘家去，半夜叫一個開鎖的要三百塊錢我沒舍得，所以想過來你這邊問問方便借住一個晚上，要是不行我現在就走。”

他只是路過這邊試試，想着不行的話就去派出所椅子上睡一個晚上。

“師父你想住多久都行，你先坐着。”

這一周金執明都沒打掃過衛生，家裏都是亂糟糟的。

他讓鄭源坐着，自己先去将家裏的垃圾跟雜物都收拾起來。

鄭源也不想閑着，放下手裏的花生米跟啤酒就去廚房找來抹布，“倆個人打掃的快一點。”

徒弟剛入職的時候明顯不會喝酒，最近天天身上飄着煙味家裏還有這麽多酒水，鄭源不知道對方出了什麽事情，可想到這個孩子如今已經父母雙亡遇到事情恐怕都沒有地方說。

這才找了一個借口買了點花生米跟啤酒上門，想着明天休假今天正好可以跟徒弟秉燭夜談。

金執明出門去扔垃圾的時候，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彎腰掃地的鄭源聽到聲，掃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支隊葉城四個字，以為對方有什麽案件相關的急事就将電話接了起來。

“葉隊長？”

“你是？”葉城聽着電話裏頭陌生的聲音，将手機拿下來再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名稱，沒打錯啊。

“我是派出所鄭源，小金是我徒弟他剛出去扔垃圾了，你是不是有案情找他？”

“你跟金執明在一起？你們倆今天值夜班？”葉城還記得鄭源，這人是避水派出所二十年的輔警。

拿着手機的鄭源就站在茶幾旁，“沒值夜班，我今晚家裏鑰匙掉了就來徒弟這裏打個地鋪，小金電話，支隊葉隊長打給你的。”

從門外提着空蕩蕩垃圾桶回來的人，剛擡頭就被鄭源叫住然後手機回到了他手心裏。

金執明放下垃圾桶走到一旁接起電話，“葉隊長找我什麽事情？”

葉城聽着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想到還在醫院內被指認的顧星，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語氣，“金執明，你知道顧星什麽時候會再次回國嗎？”

“不知道，你們警方應該直接去問他。”

“那好吧，我還有事先挂了。”

葉城打這一通電話也就是想要确定一下，現在在醫院內的到底是顧星還是金執明，畢竟這對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用的都是同樣一張臉#J時G??。

金執明望着手心裏頭被人挂斷的電話，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報警電話是他親自打的，現在葉城真的帶着人去抓顧星了，明明這一切都是對的，可是為什麽他卻還是一點都無法開心起來。

在三樓被一群人纏着的顧星，正在耐心聽着那些家屬的談判內容，餘光瞥見好幾道行蹤詭異的身影正往他這個方向走來。

顧星狀似無意中擡頭環顧四周圍，看到了從五十米外正要走來的葉城。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他。

“全身檢查必須都要做，你先給我們五萬塊錢作為押金，不然你今晚跑掉了怎麽辦！”

老人的家屬看到了顧星漫不經心的表情，擔心他跑了抓着他的袖子不敢松開。

“我身上沒帶那麽多錢，而且我再說一次人不是我撞的。”

“顧星？出什麽事了？”葉城聽着那邊吵鬧的話題，裝作無意的走到衆人跟前，擠開人群站在顧星身側，只要對方有任何異動他就可以從後方直接将顧星按倒。

“你誰啊，你跟他也是一夥的？小夥子我跟你說撞倒人可不能跑，這種缺德的事情生兒子都會少只眼！”剛才張口要五萬塊錢的大媽張口詛咒葉城生孩子有問題。

“你說的對，撞倒人是不能跑，正好我是警察有什麽都跟我一起回局裏說，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你們半夜在醫院內擾亂治安還打擾病人休息，都跟我去公安局一趟！”

葉城話音落下，四周已經上了三樓正隐約包圍住這裏的警察，當場就将吵鬧的衆人全部都圍住。

葉城自己則是按住顧星的手臂，快速拿出手铐将人铐住，“大半夜在醫院吵吵鬧鬧不像話，我們回局裏談，全部帶走！”

“什麽警察啊，為什麽要抓我們啊。”

“警察也不能亂抓人，明明是他開車撞得人。”

“我家老太太還在病床上呢，你們不能這樣啊。”

除了顧星被老實抓住外，其他衆人都想要反抗，本來他們就是在這裏訛錢，哪想到會有人真的去報警。

顧星被人塞上了警車，跟李琴一起在監控室內的錢樂飛也被人帶進了公安局。

大半夜天還沒亮一群人呼嘯而去，很快就被分別單獨關在幾個審訊室內。

錢樂飛被帶進了會議室內，小六拿着筆記本進去詢問他是怎麽發現并且知道顧星是殺人兇手的。

與此同時，一號審訊室內葉城親自帶人審訊顧星。

“回國多久了？”

顧星看着手腕上的銀色手铐，臉色淡然，“前幾天。”

“你母親的身體還好吧，上一次真對不起，我們也沒想到會吓到她。”葉城先禮後兵，跟他聊起了家常。

“她很好，談正事可以嗎？我趕時間。”

葉城的好意顧星并不接受。

“那好，秦翁一下你出現在醫院的理由跟目的是什麽？我們接到一個舉報電話說你是報紙上的殺人兇手。”

坐在審訊室內的男人聽聞，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我晚上開車#J時G??在路上，經過紅綠燈時一個老太太突然從旁邊鑽出來倒在我車前說是我撞了她，這一個晚上我都在醫院照顧她，她的家屬認為是我撞得人要求我給十萬塊錢私了。”

隔壁二號審訊室內，崇明帶着人審訊這幫吵吵鬧鬧被抓進來的衆人。

從他們口中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只不過這幫人一口咬定，家裏的老太太就是顧星撞得，根本不是碰瓷。

半個小時後，葉城從一號審訊室內出來将二號審訊室的筆錄拿過來做個對比。

“這幫人說顧星是在醫院打的電話給他們，老太太送到醫院就說腿疼被顧星的車給撞了，醫生給她檢查後發現的确有骨裂的痕跡，暫時安排人先住院治療，顧星跟老太太要了家裏的電話打給這幫人，然後他們就去了醫院将人堵在醫院一個晚上一直到我們過去，拉着顧星跟要十萬塊錢私聊了，我估計這事是個碰瓷。”

這種小案件崇明見的多了。

他晃着手裏的圓珠筆，探頭看向葉城手裏的另外一份筆錄，“老大你那邊問的怎麽樣？這家夥是怎麽說的。”

“跟你那邊差不多，就是走在路邊被人碰瓷了。”

倆人說話間，那邊會議室內的小六一臉暴躁的走了出來，“老大問不出來，這小子我一問他是怎麽發現顧星是殺人兇手的，他就開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個人身份信息查到了嗎？”葉城問。

“查到了，市六醫院腎髒科醫生錢樂飛。”李琴将剛才調取出來的資料遞過來，“這個人昨天剛被避水派出所的民警登記在案，有拾荒人員在公園撿到了他的手機跟一個裝着六十萬現金的箱子，打電話給他去失物領取，結果你們猜怎麽着？”

李琴故作神秘，沖着衆人眨眨眼。

“他沒去？”葉城揚眉。

“沒錯，因為這筆錢還挺多的，派出所前後給他打了四個電話他都沒去領取，到現在那六十萬現金還放在派出所。”

葉城聽完問小六，“這家夥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我一問他那個手機短信是不是他發的，他一開始點頭然後搖頭說不是他發的，還說他雖然沒證據但是可以确定顧星就是殺人兇手。”

葉城叉着腰看着滿辦公室內的人，掉頭叫上李琴，“你去醫院将昨天晚上顧星出現在醫院後的所有監控都拿過來，還有他跟錢樂飛見面的時間時長都拿出來。”

他讓崇明跟小六換一下，小六去審訊二號審訊室內的人，換崇明再去會議室審訊錢樂飛。

然後他單獨走到一旁，去給避水派出所所長虞大明打了電話。

“我們這邊有一個案子只能看到監控內容，不知道罪犯之間的交談內容是什麽，所以想跟你們借一下金執明，過來幫我們辨認一下口型。”

這個理由說出口誰也沒有懷疑。

虞大明一口同意說等小金上班就通知他過去。

葉城将電話挂斷，站在院子裏看着已#J時G??經亮起來的天邊。

這一個晚上大夥又是跑紅波巷的，又是去醫院，鬧了半天現在案件還沒有任何的進展。

金執明早上鬧鐘響了就去洗了一把臉換了一聲衣服，鄭源今天休假晚上喝多了酒之後人躺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他出門前将畫室的房間門鎖死，從衣櫃內拿出一條毛毯蓋在鄭源身上，自己一個人開着車去上班。

到了派出所換好警服，金執明正要去巡邏卻被虞大明叫住。

“小金你去一趟公安支隊，那邊有一個案子需要人看監控辨別一下口型對話內容，你上午就去一趟。”虞大明将要出門的人叫去，将葉城吩咐的事情告訴對方。

“好，我現在過去。”

金執明到達公安支隊時，錢樂飛正被人故意從會議室內帶出來，桌子上是葉城叫來的早餐外賣。

錢樂飛一個晚上沒吃東西，本來要跑路的人忽然被附身，現在還被困在公安局走不掉，這些事情搞得他整個人腦子都是麻的。

等他一口一個小馄饨，然後就看着穿着警服沒什麽表情的金執明從院子裏走進來時，一陣驚天動力的咳嗽聲傳來。

金執明也跟着下意識往那邊看了一眼，瞧見是錢樂飛這個盜取器官的人渣時，視線只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秒就毫不在意的移開了。

遠處靠牆的角落裏頭，葉城捧着保溫杯安靜無聲注視着金執明進來後的每一個畫面。

錢樂飛的表情變化本來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是想知道金執明看到錢樂飛會有什麽反應。

目前來看，這個漠視的反應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都讓葉城很滿意。

當金執明走到他面前時，葉城一拍腦袋，“啊！我剛才忘記跟你們所長說了，那個人已經招供了！”

“那我回去巡邏了。”

金執明從剛才踏進這棟大樓時，就在打量四周圍。

他沒看到顧星的身影，不确定對方是否在醫院內被抓住還是逃跑了。

錢樂飛能夠出現在這裏，說明警方當時已經趕到了現場。

人不在辦公室內要麽跑了，要麽就剩下最後一個可能，對方被關在審訊室內接受審訊。

“去吧去吧，真不好意思啊。”葉城沒留他，擺擺手一副一切生活如常的姿态讓他離開。

錢樂飛捧着手裏的馄饨，眼睜睜看着幾個小時前才跟自己在樓梯間相遇的人，現在穿着一身的警服目不斜視從他身邊經過，然後進了院子将剛才那輛開過來的警車重新開走。

“看啥呢？”小六問他。

“那人怎麽會是你們警察呢？”錢樂飛指着那輛往外開的警車，還是有點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他怎麽就不能當警察了？”小六白了他一眼，瞧他現在這幅毫無形象的嘴臉，“倒是你現在看着不像個醫生。”

“可他是殺人兇手啊！你們報紙上可是說他殺了倆個人的。”

“證據呢，光憑着你一張嘴就說他是兇手，那我指着你說是你殺的人，是不是代#J時G??表着你也是兇手？”

錢樂飛被他怼的埋頭吃馄饨還不忘小聲嘀咕，“這可是我親耳聽到的，怎麽可能會有假。”

小六默默将他說的話記下來，等他吃完将人重新送進會議室內，自己掉頭飛快跑到葉城跟前，“這人剛才在小聲嘀咕，我問他有沒有證據證明對方是兇手，他拿不出證據但是小聲嘀咕說是他親耳聽到的。”

“等醫院監控回來，再根據他的手機查查他這幾天的所有行程，還有派出所那六十萬塊錢打聽清楚是怎麽來的，是不是兇手送給他的捂嘴錢。”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