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政變（下）

自己就站在那裏，看着禦醫進進出出的，小青在一旁勸我不要擔心，我是眼睜睜看着他把劍刺進去了，他沒及時處理傷口而是跳下去救自己。自己當時就在心中決定了，自己不再乎他有沒有娶妻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那就夠了。

禦醫們整整守護了半個月，他才慢慢的醒來，期間皇上誰也不給去探視，就連身為聖王妃的戈棠若都沒給進。我還是住在原來的青竹宛，那裏還是自己走之前的模樣，一點都麽變！唯一變得是園中不是是誰種了一株梨樹！

雪白的梨花在雨景中仍不掩其雨色，栝然綻放，素潔高華，而在一枝斜伸的白梨下，是糊着上等雪紡的紗窗，窗旁有一女子靜靜坐着，托腮凝視遠方，好似在等着什麽。

“公主，公主！”小青突然跑進來大聲叫道！

“怎麽了？”挽月沒有回頭而是靜靜的看着雨景問道。

“好了，好了！”小青氣喘籲籲的高興說道。

“什麽？”

“聖王殿下好了！他已經能起床了！”

“真的。”挽月這才回過頭來激動的問道。

“恩，奴婢剛從龍乾宮那邊過來。”

“太好了，他終于好了！一個多月了！”挽月自語道！她的臉上也終于展開了笑容！小青也松了一口氣了。公主這一個月來可是從來沒有笑一下啊！

“公主，我們要去看看嗎？”小青問道。

“走吧！”挽月笑着就帶着小青對院外走去。剛到門口卻看見了，王喜王公公了他站在那裏好似就是為了等自己一樣。

“公主，皇上有請。”

“王公公，知道有什麽事嗎？”

“奴才不知！公主去了不就知道了。“說完就帶頭先走了。挽月無奈吩咐小青去看看，自己則跟着王公公去了上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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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陽宮

剛踏進上陽宮的大門，王公公就退下了，挽月還是鎮定的一個人走了進去，裏面竟然沒有一個人，她一路走着，路過前殿路過小橋看見東方雄坐在那邊的湖心亭裏，好似在看什麽，出了神沒有發現挽月。

“皇上？”挽月試探性的問道。（她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所以不用下跪）

“你來了。”這一聲道出，挽月就立刻聽出他的蒼老和悲傷。他擡起頭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看着挽月。挽月知道他現在一定很震撼！自己終究還是她的女兒！

“朕終究還是輸了。”東方雄神色黯然的說道。

“皇上？”

“朕是不是很傻，竟然相信這個是世界會有一心一意的愛！沒想到到頭來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東方雄悲涼的嘲諷自己說道。

“皇上，其實……”挽月想要解釋當年的一切，可是她不知到該如何開口，是該告訴他事實還是繼續騙他呢？

“你說為什麽？”他的神色又暗了幾分說道。

“皇上，不是的其實當年娘親只是為了報恩。”挽月終究還是說出來口。

“你說什麽？”東方雄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一把抓住挽月的手激動的問道。

“娘親根本就沒有愛上任何一個人，除了那個傷他最深的那個人，她去西涼也只是為了報恩。卻不想有了我，她才帶着我逃離皇宮，來到東璃隐居的。”

“你說的是真的。”

“這是父皇親口告訴我的。”挽月此時眼中充滿了憐憫之情！

“原來我沒有看錯，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她還是那麽有情有義，還是那麽善良！傻瓜，為什麽不來找我呢？我不會介意的，真的為什麽到死都不來找我呢？”東方兄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一代帝王還是沒能逃過情之一字。

挽月站在一旁不說話，東方雄漸漸的不在哭泣了，他看着挽月說道：“既然朕不能好好的照顧她，那麽就好好照顧她的女兒。月兒，對不起，這些年來委屈你了。朕……”東方雄抓住挽月的手說道。

“皇上，我沒有怪你。”

“可是朕怪朕自己啊！竟然那麽明顯的還不相信你就是她的女兒，天底下又有幾個人會如此相像呢？朕糊塗啊！老糊塗了！告訴朕，你還喜歡老四嗎？”東方雄突然問道。挽月一下子就傻眼了，她驚訝的看着東方雄。

“皇上……”

“是不是很驚訝，朕為什麽會知道對嗎？其實所有的事朕都明白，只是不說而已？”東方雄現在就像一個慈祥的老人家一樣。

“我……”

“朕老了，經過景兒的事後，朕不想再理會了，朕準備把皇位傳給老四，他是最合适的，朕還會讓他冊封你為皇後，好不好？”

“皇上，不可？”挽月驚訝的說道。

“為什麽？你不想做老四的皇後嗎？”

“皇上，我的确喜歡他，可是他已經有王妃了，而且這次平亂中戈家又是功臣，如果把皇後之位給了我，你說他們能依嗎？他剛剛才穩定下來，要是在出什麽亂子，那麽東璃就岌岌可危了。”挽月縱使自己滿腹委屈，但是終究忍了下來，說道。

“這個朕明白，可是那不是委屈你了嗎？”

“皇上，我不委屈，自從我決定嫁到西涼的時候，我就沒想過終有一天自己還能和他在一起，現在我只想好好的珍惜我們之間的日子，我不在乎做他的什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那就滿足了。”挽月眼角無法掩飾的悲痛一閃而逝。

“孩子，對不起，要不是朕當初的決定，也許你也不會受那麽多的苦。”東方雄拉着自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說道。

我們那天聊了很多很多，有自己在西涼的事，也有他被東方景囚禁的事。我們就像一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

半個月後

望天樓外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早已等待多時，在他們的翹首以盼中東方宸的天子儀仗終于在城樓前停下。由于是先皇直接禪位，東方宸自然不用身着孝服，皇宮中張燈結彩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繼位，而整個儀式也是一片歡快而輕松的氣氛，禮樂飄飄。随着東方宸下轎步行，緩緩登上望天樓的城樓。官員們的視線全部都落在這位自景帝死後極寵愛于一身新皇身上。在官員們的眼中新皇一身金黃色的衮服，龍袍上繡着的九條五爪金龍顯得尊貴而威儀，他的步伐均勻，每一步都堅定沉着，數萬人的視線與注目仿佛對他沒有一絲影響，沉穩的氣質。随着東方宸開始在望天樓上進行禱告祭天，與天地溝通，官員們不安地心也漸漸的安定了下來，新皇穩重的表現讓他們對未來開始充滿信心。此時的東方宸卻不知道官員們的心思，他正裝模作樣的跟着禮部的人進行祭天。禱告天地是新皇繼位的必要儀式，之後還要與各路神仙一一溝通才能繼續開始儀式。畢竟在這個時空中那些仙魔鬼怪是真正存在的，但是中國的神話體系是非常完整的，除了道教還有佛教的各類神仙，因此一次性需要“溝通”的神仙們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偏偏他又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所謂的神谕，重複的動作做上幾十次以後，他終于完畢了。

沿着高高的臺階一路向上，東方宸進入大殿就座，等到他坐定之後，在午門外廣場等待多時的文武百官才依官階高低魚貫進入大殿上表道賀。東方宸如皇上所說登上九五之尊，他大赦天下，他與民同樂，他和戈棠若一起步入大殿接受百官朝拜。他正式更改國號為天辰年！天啓時代終究過去了。

戈棠若如願的登上皇後的寶座，她一身鳳袍，金光粼粼，服裝紋樣為鳳穿牡丹。整件服裝在鮮豔的藍色緞地上，繡八只彩鳳，彩鳳中間，穿插數朵牡丹。牡丹的顏色處理得淨穆而素雅，色彩變化惟妙，具有傳統的山水畫特點。與此相反，鳳的顏色比較濃重，紅綠對比度極為強烈，具有典型民族風格。

朝冠，冬用薰貂，夏用青絨，上綴有紅色帽緯。頂部分三層，疊三層金鳳，金鳳之間各貫東珠一只。帽緯上有金鳳和寶珠。冠後飾金翟一只，翟尾垂五行珍珠，共三百二十顆，每行另飾青金石、東珠等寶石，末端還綴有珊瑚。

看花了挽月的眼，他身邊站着的不是自己，可是自己任替他高興，後面跟着的是司徒文娟，他早年是側妃，如今卻被封為文貴妃。她一身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鬓發低垂斜插碧玉瓒鳳釵，顯的體态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她笑着跟在皇後身後緩緩的步入大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文武百官齊齊跪拜大聲呼道。挽月沒有參加登基大典，她還未正式加封！所以她是帶着小青偷偷在在殿外偷看的。

“衆位愛卿請起！”東方宸雄厚的聲音，響遍大殿。戈棠若笑着坐在一旁的鳳椅上。高興的點着頭。

大典還在繼續，可是挽月終究看不下去，帶着小青離去了，她帶着小青來都禦花園，此時的與禦花園更本就沒有人，所有的人都去前殿領賞去了。初夏的天氣，還不是很熱，挽月身着身着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蓮花移步在禦花園之中。

她雙眸似水，卻帶着淡淡的悲傷，似乎能看透一切，小青跟在後面卻能感覺到挽月的悲涼，挽月此時走至一花旁邊，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月兒。”挽月這才擡頭望去，不遠處站着一個人，他身着紅衣長袍，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紅唇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奴婢給嘯王請安。”小青連忙跪在地上說道。挽月還愣在原地看着他，慢慢地，一步步的，極其從容的，像是從宿命的那一頭浮光掠影般的走了過來。

他寶石般深邃的黑瞳裏閃爍着激動和喜悅，他凝視着站在花叢中的挽月，那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挽月還未說完，一個遲來兩年的擁抱，東方旭男性氣味頓時充滿鼻息，挽月被他這麽一抱，恍然愣在原地。

“月兒，見到你真好。”他只停留數秒後，就依依不舍的放開挽月絲絲溫柔的說道。

“恩。我回來了。”挽月一句簡單的話，道盡了千言萬語的敘述。

“真好。”

“這兩年你過的好嗎？”挽月明明知道他過得很清苦，可是她還是想親口聽他說。

“我很好，天天逍遙自在的。”他笑的很美，也很坦誠！

“那就好。”挽月沒想到再見面，他們居然會是寥寥無語，不願處走來一大群的人，小青眼尖看出是剛剛下了朝的東方宸。她慌忙的跪在地上大聲呼叫道：“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挽月和東方旭這才回過神來，看見一身明黃的東方宸走來過來，他顯然沒來得及換下朝服，就急急的趕了過來，大概是收到什麽消息了吧！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東方旭跪在地上聲呼。挽月半跪行禮可是她卻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着他。

“皇兄，免禮。”東方宸笑着拉起東方旭說道。他看着挽月和東方旭站在一起，是那麽刺眼，他顯得不自在，然後笑着對挽月說：“朕下了朝就看不見你了，為什麽不等朕呢？”

“如今你已貴為皇上，有許多朝政等你處理，哪有功夫管我呢？”挽月雖然笑着，但是卻看不出她的笑意。

“朕知道，委屈你了。朕已經叫人拟旨了，即日就給你冊封。”東方宸拉着挽月的手，溫柔的說道，東方旭靜靜的退到一邊看着他們恩愛。心裏不是滋味，明明知道她不會屬于自己，但是真真看見她窩在別人的懷裏，他還是感覺到心碎的聲音。

“皇上，還有人呢？”挽月害羞的說道。

“沒事，皇兄不是外人。”東方宸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

“皇上說的是，皇上和公主天生一對，真是羨煞了本王啊！哈哈！”東方旭的聲音清清脆脆好像流水撞擊石頭的聲音。

“哈哈！”東方宸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