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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為什麽不說話呢?”夢裏的那人撫摸着,無情的聲音蠱惑着他,不肯放過。
“愛卿,你不喜歡這樣?那,多變化幾個花樣,玩一玩可好?”好如何,不好又如何,你會停手嗎?
“愛卿,身為大将軍的你,以身待主,有沒有一種極致的禁忌快/感?”沒有,這讓他感到惡心。
“愛卿,你真忠誠!忠誠的,明明都沒有人在意你,還不要臉的緊貼着謝家的人,為他們奔波賣命,最後,卻都憎恨你,無視你。也是,這樣的你,不僅叫你自己惡心,也叫他們惡心啊。”不要,我…不是我願意的,我…我…….
“愛卿,你再不說話,朕便割了你的舌頭,挑斷你的手腳筋,讓你做一輩子的廢人,做朕一輩子的男/寵!”不要!
“愛卿,說話啊!你要是不說話,你之前的諾言便作廢了哦。一肩承擔什麽的,不是你答應的嗎?怎麽,你想逃避了嗎?真讓尊敬你的百姓們失望啊,大将軍…..”
“不要!”謝無涯猛然大喝,眼前卻是一片空白,随後猛的躺了回去。
“醒了,醒了。”門口進來許多人,有秦歌、楊秋、還有軍醫,但是沒有看到蘭東溟。
軍醫為謝無涯把脈。一旁的秦歌等人不敢說話,生怕出了差錯。直到軍醫将謝無涯的手放回去,秦歌連忙問道,“謝老弟如何了?”聲音裏滿是焦急。
軍醫摸着胡子,淡淡道,“無事了,只是受到震蕩波及,還沒有緩過神來罷了。一會你們就照着方子去抓藥,十天半個月的就恢複了。不過看他們兩個年輕人的身體,嗯,應該用不了半個月。但是,大司馬那邊有些傷重,可能會多昏迷幾天。”說着,對着他和楊秋道,“你們身上的上也注意點,尤其是你。”指着楊秋,他為了救蘭東溟和謝無涯,背後被炸的血肉模糊,骨頭幾乎都露出來了。秦歌和楊秋笑嘻嘻着,軍醫無奈,轉身離開去抓藥了。
聽聞謝無涯無事,秦歌的心總算放下了。
沒有人知道,在北戎人的炸藥投過來的時候,他看到拓跋宏野緊緊扣住謝無涯的胳膊,顯然是要與之同歸于盡。他想去救,但他是主将,無法離開,而且他離的太遠,無能為力。就在他焦急的時候,白衣的蘭東溟闖入戰場,在将拓跋宏野踹飛的瞬間,摟住了謝無涯,滾到了一旁,而楊秋則将他們二人壓在身下,抵擋巨大的沖擊波。
那一刻,他真的以為他們會就此犧牲。好在,自己将他們挖出的時候,氣息雖弱,但都還活着。他讓人趕緊将三人送進雲水城,并讓軍醫緊随其後。而後,去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拓跋宏野。
拓跋宏野沒有受到波及,只是,他卻七竅流血了。臉上蒼白,嘴唇青紫,像是中毒了。
拓跋宏野雙眼已經看不見了,他留在世上最後的一句話,只是…….
“為什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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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沒有說話,讓人将阿汗耶和拓跋宏野的屍體放在城牆上暴曬三日,挫骨揚灰,以此來震懾北戎,也算是為同袍們報仇,安心送行。
而那些負隅頑抗的北戎人,則交給暗曉(十七位黑衣人)代為處理。
可以說,這次可以大獲全勝,除了皇帝背後早就準備的真正的援軍,蘭東溟和謝無涯的相助外,暗曉絕對功不可沒。
秦歌看着重新陷入昏睡的謝無涯,肅穆的臉上有着一抹親切笑容。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為了國,為了家,為了逝去的人,為了還活着的人,為了我們自己,也是為了我們心中的心願志向。所以,歷盡千辛萬苦,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好休息,待蘇醒養好了傷,便好好慶祝一番。大家,都等着你和東溟呢。”秦歌說完,轉身離開房屋。
屋外,楊秋站在屋檐下,見秦歌出來,只是點了點頭。秦歌也沒有多說什麽,站在他的身旁,無聲靜默。
同袍們,安息吧。
遠在豐國京城的皇帝寝宮裏,暗夜無光,床榻上的皇帝聞着镂空香球裏的熏香,笑的疏狂。
想知道為什麽拓跋宏野會死嗎?因為,他已經中毒了,而為何會中毒呢?當然是朕灑在謝無涯身上的藥粉啊。那藥粉對普通人來說,不過面粉,但是對于拓跋宏野這種已經中毒的人來說,再次中毒,還是可以誘發他體內原本的毒素的藥粉,要他死,不是很簡單嗎。
至于朕為何會有引誘拓跋宏野毒發的藥粉嘛,你猜啊。
“呼……”速度很快啊,這麽快就滅了兩個皇子,看樣子養好傷就可以回來了吧。只是,看北戎那另外幾個皇子因為皇位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想來,正是趁勝追擊的好時候,要不要繼續作戰呢?
年輕的皇帝任由自己放松,半晌後,起身,将身旁的煙具拿出,琉璃剔透的煙鬥中點燃煙草,點點火星燃起,煙草味與熏香合二為一。
穿着寬大廣袖衣衫的皇帝靠着床頭,抽着煙,聞着熏香,裸/露着胸膛,俊美的臉上沒有沉醉沒有迷戀,一片平靜,唯有嘴角的笑,清晰依舊。
然,這樣的皇帝,誘人而放、蕩,足夠的吸引人眼球。
可惜,這裏除了皇帝一人外,再無他人。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終于開口了,“秦歌、楊秋等将軍護國有功,官階上升三階,賞白銀三千兩,打造武器十萬。除了日後傷好的大司馬和大将軍回京參加太後生辰外,其餘士兵鎮守北疆,随時待命。”
皇帝的話落下,寝宮裏沒有人出現,卻不知皇帝在和誰說話。
但皇帝已經說完了,然後就不說了也不在意了,一口一口的抽着煙,享受着美妙的世界,顯然是将他剛剛說的話忘記了。
只是,在沉眠之前,皇帝忽然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透明項圈。那裏一閃一閃的,仿佛鑲嵌了一顆淡色寶石。
“呼……”輕呼一口氣,皇帝在項圈上流連許久後,又擡起左手看了眼手腕上的白色手環,俊美的臉上,笑意越發深厚。
原來,已經過了這麽久了……這一世,又要糾纏到何時呢?
真希望,可以快點結束,這樣的話,朕,就可以去做該做之事了。
你可知道,朕的時間…不多了……
北疆,雲水城內。
五天後剛剛蘇醒的謝無涯還沒有來得及詢問戰後狀況,就被眼前的聖旨攔住了。他沒有受到很多的傷,只是頭磕到了,加上沖擊的力量,胸腔還在疼。
秦歌進屋的時候,就看到蘇醒的謝無涯望着手裏的聖旨發呆。還沒有等他出聲,謝無涯将衣服穿戴整齊,豪爽的喝下藥湯,走到他的面前,雖蒼白但依舊俊美的臉上認真而嚴肅,“秦大哥,将士們…安頓好了嗎?在哪裏?我想去祭拜。”
秦歌他已經知道聖旨的事情了,本想着過來安慰讓他傷好再走,這樣也不會再出其他事故。但看謝無涯這個樣子,他放心了。
“随我來吧。”說着邁步出門,謝無涯緊随其後。
無數将士如今已經變成了靈柩和骨灰壇,就此埋葬于這片他們誓死無悔的國土裏。
謝無涯看着物是人非的場景,黑眸裏即使平靜,卻也難抑悲痛。
一位将士走到謝無涯身邊,“多謝将軍來得及時,不然……兄弟們去的無悔,刀山火海,都,沒有後退。”說的壓抑,字裏行間滿是悲傷。
謝無涯拍着将士的肩膀,開口道,“他們為自己的家國而去。我們,以他們為榮。”聲音沙啞,但沉穩肅穆越發的深厚。
将士點頭,向秦歌他們報告了情況後,轉身離開。
謝無涯看着身邊的秦歌,安靜駐足半晌後,随他離開。
“楊将軍還好嗎?”他不記得自己被沖擊飛起後的事情,但他記得那時候的楊秋應該沒有事情。
秦歌點頭,将後面的事情和謝無涯說了。而聽見蘭東溟為了救他,還在昏迷階段,停頓了下,“我先去看楊将軍,大司馬那裏,我一會在過去。”秦歌沒有阻攔。事實上,像謝無涯這樣認真,甚至是太認真的人,太單純了。不受到挫折,真的不會明白的。
但是,去看望戰友,并沒有什麽不對。
“你自己也注意身體,別還沒有回皇宮呢,就又昏倒了。”秦歌囑咐着,謝無涯笑着點頭。随後,向雲水城走去。
秦歌望着遠去的背影,默默搖了搖頭。轉身,進入硝煙過後的戰場。現在,與北戎的戰争結束了,但是也許只是暫時的。
北戎的後代,并不是只有阿汗耶和拓跋宏野啊。
只是,為何當年勇猛、文武雙全的阿汗耶,會作為那樣的人物出現在這次的戰場上呢?
這個疑問,這一生也不會有所回答了。
葬入北疆的英魂們,請再一次的奏響屬于我們的戰歌,為這一生熱血無悔。請不再拘束,因為,這将是最後一次,但卻也是永恒。
豪情九州戰雄渾,
長槍迎風狼煙起,
金戈鐵馬萬古愁,
忠魂家國沙場海,
一腔熱血祭長天,
無敵天下越征戰,
壯懷凜凜劍如霜,
幾多豪邁破風雲,
馬革裹屍幾人回,
醉裏挑燈男兒血,
血染利鋒千秋業,
夢回吹角君莫笑,
孑然一夜浮雲去,
鐵馬冰河入夢來,
大漠煙塵風骨傲,
四方無悔豈折節,
清風埋冢英雄魂,
山海浮華飄渺兮,
碧血丹心同生死。
………..
仿佛是從久遠前傳來,又好像是眼前的一切奏響,雄渾豪邁,縱情凱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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