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中藥了

因為對今日之事胸有成竹, 再加上接收到遇心的信號,江夢月松懈了很多,并沒有發現飯菜的異常。

再加上江望月的暗中相勸, 江夢月不自覺的,就吃喝了許多。

黃昏日落,夜色降臨。

歲寒把同樣中了‘醉生夢死’的遇心抗進了江望月的房間, 又把同樣處在‘亢奮’狀态的江夢月也帶了進去。

然後她從裏面插上門栓, 翻窗跳了出來,“小姐, 接下來怎麽辦?”

聽着房間裏傳來急不可耐的男聲,江望月無聲地笑了出來, “去看看咱們二小姐的房間吧。告訴院裏的下人,今晚我和二小姐換了房間,想欣賞一下這湖上的夜景。二小姐‘舍己為人’,成全了我。”

歲寒點頭, “好。”

房內戰況逐漸激烈起來,似乎中間還夾雜着布錦撕裂的聲音, 和女子若有似無的呢喃聲。

江望月走進江夢月的房間, 略帶些厭惡地說, “歲寒, 把窗戶都關嚴實。盯着外面的動靜,等人來了,咱們再出去。”

玉寒正在置換床上的被單, 聞言有些擔心地問,“小姐, 咱們這樣做行嗎?要是傳出去了, 這影響的也是你的名聲啊。”

這般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玉寒還是覺得不劃算。

“行與不行,都是這樣了。”

江望月歪在窗下的小榻上,慢慢閉上了眼睛,“你們也略微休息會,等夜深,估計還有一場大戲呢。”

江夢月能這麽明目張膽的給她下藥,背地裏肯定做全了準備。最有效的,也是江夢月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就是帶人來‘捉奸’。能帶的人,無外乎陳嬌,爹和母親。

現在自己什麽都不需要做,就等着時間到了,等他們過來就行。

果然,子時前一刻,江望月被歲寒推醒,“小姐,大人和夫人,還有嬌姨娘,帶着好幾個嬷嬷過來了。現在正在敲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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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月起身披了衣服,悄悄推開窗戶縫隙,看到江文等人面色難堪地站在她的房門前。

她道,“怎麽樣,房裏還有動靜嗎?”

歲寒輕視地笑了下,“還有呢。不過二小姐受不住了,一直哭。但是倒也配合遇心。”

怪不得江文的臉色那麽難看。

見陳嬌敲門不行,江文直接讓人上手去撞。

不過他到底還考慮臉面,讓院裏的男丁都離開了,只留下下粗壯的嬷嬷們。

歲寒在上門栓的時候,故意留了個縫。所以沒被撞兩下,那門就被打開了。

陳嬌見狀,率先沖了進去,口中震驚地喊道,“大小姐啊,你這是.....月兒?怎麽是你!你個混蛋,快放開她!”

陳嬌一心只顧着給江夢月披上衣服,并沒有察覺到身後跟着的人,相繼随着她的腳步踏入了房內。

衆人剛進去,就聞到空中那股膻腥的味道,再向床邊看去,床上的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哪怕陳嬌用盡全力去拽,都沒有讓遇心移動分毫。

陳嬌氣急,直接提起床邊的腳踏,整個往遇心的腦袋上砸去。

遇心悶哼一聲,身子抖了兩下,整個人軟軟地倒在了江夢月的身上。

而此時的江夢月雙眼眯着,眼角的淚水不住的向下流。

她像是什麽都沒有發覺一般,臉色潮紅,雙手摟着遇心,也跟着顫抖起來。

“都愣着幹什麽,還不快來幫忙!”陳嬌見自己搬不動遇心的身體,朝站在一旁的嬷嬷喊道。

那兩個嬷嬷反應過來,和陳嬌一起搬開了遇心的身體。

兩人被迫分開,陳嬌立刻拿過一邊的被子,不顧它上面白色的污漬,蓋住了江夢月的身體。

看到床上的慘狀,江夫人這才舒展眉目,她佯裝不知,“大人,這.....”

江文還未說話,那邊陳嬌用被子裹住江夢月的身體之後,哭着跪在了江文的腳邊,“文哥,文哥,月兒是被人陷害的啊,月兒是無辜的!肯定是遇心不安好心,他想對大小姐圖謀不軌,月兒才替大小姐擋了災。這裏是大小姐的房間,肯定是這樣的!文哥,你一定要為咱們的月兒報仇啊!”

江文本就生氣,這會又聽她哭訴中帶着‘月兒’,還把責任推到了望月的身上,江文一時氣的怒火攻心,他瞪大眼睛,朝陳嬌狠狠地踢了過去,“賤人!你自己沒教好就罷了,竟然還污蔑我的依依!”

陳嬌被他踢的直接躺在了地上,又快速的跪好,抱着江文的大腿,“文哥,求求你救救月兒吧。這事要是傳出去了,月兒可活不成了。”

江文把自己的腿從她懷裏強硬地抽出來,冷臉道,“她自己做的事情,就應該承擔此事的後果。”

陳嬌有心想為江夢月再分辨兩步,恰在這時,江望月披着外衣,滿臉不解地靠近門口,“爹,娘,都這麽晚了,你們怎麽來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江夫人事先已經得到江望月的消息,此時也配合她把戲演全套。

看江望月的腳就要擡着邁過門檻,江夫人忙身手阻止,“依依站住!現在先別進來!”

她這話一出,倒是提醒了在場衆人。

江文喝道,“都給本官出去!”

江夫人擡手卻制止衆人,勸向江文,“大人,還是先把這裏收拾一下吧。”

江文氣的胸口直喘,他揮揮手,咬牙切齒地說,“你安排吧。另外把遇心給本官綁起來,本官要讓他生不如死!”

這時其中一位伺候江夢月穿衣的嬷嬷小聲說,“老爺,夫人,依老奴看,二小姐這是中了藥了。”

此話成功地把江文的注意力轉回,“中藥?”

那老嬷嬷點頭,“不敢瞞老爺,老奴的鄰居曾經在那些風花雪月的場所做過工,也和老奴說過一些這其中的腌臜事。老奴看二小姐這症狀,倒像是中了‘醉生夢死’了。”

醉生夢死,只聽這名字,江文就知道它不是什麽好東西。

江文在廳中的主座上坐下,等屋內被人清理幹淨,他才叫江望月進去,“依依,你跟爹說,今晚發生了什麽事?”

江望月看看左右,“晚上我和二妹妹一起吃飯。聽說我夜裏睡不着,二妹妹就和我換了房間,說讓我夜裏吹着湖面的風,會好一些。然後我就過來住了。其它,我就不知道了。”

“你胡說!”陳嬌聞言怒斥道,“月兒怎麽可能主動給你換房間!”

江望月疑惑地看着陳嬌,“二妹妹自從和我住到一起之後,我想着我們始終都是江家的小姐,若是傳出去我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們姐妹感情不和,那外人也只會說江家沒有禮教。所以我們也在嘗試慢慢的融洽。她想讓我夜裏睡得舒服一些,和我換個房間又有什麽不妥嗎?”

“你!”陳嬌氣沖沖地指着她,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她現在算是明白了月兒在暗地裏打什麽主意,只可惜月兒始終太過年輕,做事沒有考慮周全,這才讓江望月撿了漏。

還有江夫人,看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陳嬌恨恨地想,這件事應該也和江夫人脫不了關系!

只是可惜,自己現在還找不到證據。

僵持之中,江管家帶着人提溜個小丫環走了進來,“老爺,老奴看這個丫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很是可疑。”

說完,他右手一揮,那小丫環被人一甩,直接趴在了江文的面前。

江文瞪着她,極具威嚴地道,“說。”

小丫環被江管家帶進來之前,已經挨了不少揍,這會兒鼻青臉腫的,哭得淚涕橫流,“老爺,老爺饒命。都是二小姐指使的,她讓奴婢在大小姐的飯裏下藥。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飯就送到二小姐這裏了。”

“你胡說!你胡說!”陳嬌跪在地上,揪着小丫環的頭發四處扯着,“我讓你胡說!你給我閉嘴!閉嘴!”

她這模樣,衆人只當她是心虛,想要替江夢月遮掩過去。

尤是江文。

他縱橫官場多年,和許多朝臣來往時,也聽說過一些後院裏鬥心思争寵愛的事。他了解陳嬌,知道她雖然愚蠢,但卻是根直腸子,只憑她自己,是想不出這樣惡毒的主意的。

但是也絕對不會是夫人和依依。這麽多年,他後院裏一直清靜,再說陳嬌和夢月金钊也不會動搖夫人的地位,她沒那個必要去做這些事情。

依依就更不會了。

所以小丫環的話,江文基本上已經信了七八分。

他站起來,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遇心,“把他帶到府衙裏,本官要親自審問他!”

見他要走,陳嬌拉住他的褲腿,“文哥,求求你救救月兒吧,嬌嬌求你了。她是你的女兒啊!”

江文怒視着她,“先帶回你那,等她能清醒了再說。”

這話,算是給了陳嬌一個保證,他還沒有放棄月兒。

江文完全不想再留在這裏,他轉首對江夫人說,“夫人,這裏就交給你了。”

江夫人颔首,“是。大人盡管去忙吧。”

送走他之後,江夫人回首看着還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陳嬌,語帶不耐,“還跪在這幹什麽,不趕快帶着你的‘好女兒’離開!怎麽,還要我親自送你不成?”

陳嬌擡頭,目帶恨意,指着她和江望月,“你們早就知道是不是?你們是故意的,故意讓我的月兒在這麽多人面前受辱,你們好狠的心!”

“哼,”江望月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坐下,居上臨下地俯視着她,輕蔑地質問,“我狠心?江夢月當初要給我下毒的時候,她就不狠嗎?你帶着這麽多人來看,想讓我出醜,你就不狠嗎?怎麽現在事情換到了你們身上,就變成我們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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