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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
尤枝又在蘇城待了四天, 謝承禮便陪着她待了四天。
尤枝去電影節現場忙工作的事情時,謝承禮便在酒店裏,邊在線上處理公務, 邊等着她回來。
第三天傍晚, 由于忙碌的工作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同事們提議去周圍逛逛。
尤枝不想掃大家的興,也跟着一同前去,回去酒店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還沒等走進酒店大門, 便看見謝承禮安靜地等在門口,身影在路燈下顯得有些寂寥。
看見她回來,他的目光隐隐有了光亮,隔着夜色看着她。
托文舟舟的福, 同事們都知道了謝承禮的到來,看見這幅場景,紛紛打趣地看向尤枝。
尤枝有些臉熱, 直到同事們離開才走上前:“不是要你先休息嗎?”
她已經在微信上告訴他, 自己今晚和同事們逛街了。
謝承禮走上前牽起她的手, 與她一同走進電梯,面不改色地說:“只有自己,睡不着。”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習慣了抱着她後, 當她不在身邊時,他便很難入睡。
尤枝有些發愣,就這麽被謝承禮牽着回了房間。
洗完澡後, 謝承禮從身後抱着尤枝, 聲音很輕:“知道我在門口等你時, 在想些什麽嗎?”
“什麽?”
謝承禮低笑一聲:“覺得自己真像古代等着皇帝來臨幸的妃子,尤其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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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枝忍不住彎起唇角,從他懷中轉過身擡頭看着他:“這麽委屈啊?”
謝承禮垂眸,認真凝視着她的眼睛。
尤枝故作為難地想了想:“既然這樣,你還不如回海城呢。”
謝承禮摟着她的手一緊,半晌将下颌落在她的肩頭,緊緊抱着她:“委屈就委屈吧。”
只要他是她的,她是他的,什麽都無所謂。
尤枝笑出聲來,伏靠在他的懷中:“謝承禮。”
“嗯?”
尤枝:“明天是最後一天,晚上同事們打算聚一下。”
謝承禮攬着她的手一僵,微微松開她,仔細看着她的眼睛,确認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後,用力地擁住了她:“好。”
尤枝笑:“我還沒說是什麽呢!”
“什麽都好。”
尤枝和同事們計劃定的聚會地點就在樓下餐廳,謝承禮不知道什麽時候做的安排,直接将地點定在了附近一個五星級酒店的頂層。
尤枝原本還擔憂同事們會不習慣,沒想到衆人聽聞,紛紛歡呼起來。
這一晚,謝承禮肉眼可見的高興,牽着她的手,從容有禮地說:“大家好,我是尤枝的男朋友。”
同事們看着只出現在電視上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起初還有些拘謹,直到察覺到謝承禮不像傳聞那樣高冷,才逐漸放松下來。
“長長久久。”
“永結同心……”
“百年好合。”
許多夾雜着善意調侃的祝福脫口而出,謝承禮的眉眼少見的舒展,對大家的敬酒幾乎來者不拒,牽着她的手再沒放開過。
“謝先生和尤枝怎麽認識的啊?”突然有人出聲問道。
尤枝微頓。
謝承禮轉頭看向尤枝,輕輕笑着:“很久之前就見過,後來,我追的她。”
“我很感謝,她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能站在她的身邊。”
人群裏陣陣揶揄的怪叫,衆人都在笑鬧着。
直到聚會散去,回去酒店的車上,謝承禮靠在尤枝的肩頭,聲音少見的添了些醉意,他說:“尤枝,我很高興。”
尤枝無奈:“看出來了。”
謝承禮抿了抿唇,他其實比表現出的更高興,甚至……興奮。
他開始真正融入進她的工作,生活。
都說最愛的人,就像人身體上的那根肋骨。
他想成為她的肋骨,生長在她的骨血之中,靠着她的愛與滋養得以存活。
回到房間,尤枝的手機響了幾聲。
她打開,是文舟舟和其他幾個同事發來的消息。
文舟舟:【尤枝,我要瘋了!】
【謝先生這見面禮也太誇張了吧,簡直見者有份,說是謝謝我們對你倆的祝福!簡直了,和結婚有什麽分別!!】
【圖片】
【你們一定要長長久久!】
其他同事發來的幾乎都是同樣祝福的話。
尤枝點開圖片,是一家奢牌的項鏈。
其他也都是貴重的禮物。
她不知道謝承禮什麽時候準備的這些,可看着正擦拭着濕發的謝承禮時,她突然有一種類似幸福的感覺。
*
從蘇城回來,是周四晚上,臺裏給疲憊的衆人放了一天假調整,剛好和周六周日組成了三天小假期。
尤枝和謝承禮去了三居室,看了十七,好好地休息了一番。
之前在酒店,尤枝白天工作格外的累,除了第一晚外,其餘時候二人只是相擁而眠。
回來後的這天晚上,謝承禮十分熱烈,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直到折騰到深夜,才擁着尤枝沉沉入睡。
而接下去兩天,二人幾乎一直待在房中,鮮少出門。
他們會一同看電影,當畫面中的男女主角接吻時,謝承禮喚了一聲她的名字,轉過頭便被他吞噬了呼吸。
也會一同在窗前,他抱着她看着當初那本沒有翻看完的詩集。
只是後來,詩集總是不知所蹤。
一起在餐廳做一日三餐,謝承禮總會在身後擁着她……
直到周天這天,尤枝抱着十七窩在落地窗前的軟椅上,暗忖着這幾天真的有些過于绮靡了。
晚上,謝承禮約了程意和他那些關系不錯的朋友,尤枝也一同前往。
這不是尤枝第一次見到那些人,但卻是第一次以謝承禮女朋友的身份與他們見面。
謝承禮牽着尤枝出現時,程意對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見怪不怪,其餘人顯然還處于震驚狀态,随後才打了招呼,敬酒。
謝承禮不動聲色地替她将酒擋了,似乎是怕她不自在,又打發那些人到一旁去玩牌。
尤枝能感覺到,謝承禮一整晚都在照顧着她的感受,似乎生怕她有一絲一毫的不快。
程意拿來了一瓶酒,澄淨的液體看起來格外誘人。
謝承禮口中說出一串法語,聲音低沉而磁性,是這瓶酒的名稱,而後給她介紹了幾句。
尤枝聽得朦胧,一時心中好奇便給自己倒了一小杯,沒想到才喝了一小口,便忍不住眉頭緊皺,醇厚絲滑的口感也蓋不住濃烈的酒精味。
謝承禮低低笑了聲:“這酒入口比較烈,喝不下就吐出來。”
說着,他自然地将手伸到尤枝身前。
尤枝愣了愣,轉頭看向他。
就連打牌的幾人也都沉默下來。
對于謝承禮前段時間做的那些“出格”事,他們也有所耳聞,可是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
曾經只因為衣服上沾染了幾滴酒水,就将西裝面無表情扔進垃圾桶裏的男人,現在卻坦然地伸手,讓尤枝吐在他的掌心。
尤枝自然不好意思吐在謝承禮的手中,走到另一旁找到垃圾桶後才吐出。
直到重新回到沙發,尤枝才察覺到牌桌那邊安靜得詭異,随後發現衆人都在或震驚或打趣地看着他們,她的臉頰一熱,清咳一聲,看着謝承禮:“你不去打牌嗎?”
謝承禮掃了眼牌桌,衆人微僵,瞬間打着哈哈恢複原樣。
“你想看我打牌?”再收回視線,謝承禮的語氣柔了下來。
尤枝的耳根仍燙着,胡亂點了點頭。
謝承禮笑了笑,牽着她一塊上了牌桌。
半小時後。
周皓看着眼前所剩無幾的籌碼,哀嚎:“你們小兩口商量好了來搶錢的吧?”
謝承禮翻牌的手微頓,似乎被他那聲“小兩口”取悅,将籌碼往前一推,唇角半彎着:“今天的輸贏算我賬上。”
被擠下牌桌的程意拍了拍尤枝的肩膀,指了下謝承禮:“戀愛腦晚期。”
“尤枝妹子多擔待了。”
謝承禮皺了皺眉,目光從程意拍尤枝肩膀地手上一掃而過。
程意僵了下,默默将手縮了回去……
*
時間轉眼就到了九月。
尤枝的國慶假期只有五天,只得打消回家的念頭。
尤文遠在九月初時已經來了海城大學,只是那時尤枝忙着工作的事情,尤父尤母來送的他。
如今放假,尤枝終于得閑,便想着去海大和尤文遠聚一聚,見一面。
謝承禮聽後,興致頗高地充當起司機。
尤枝最初仍有些遲疑,但想到尤文遠當初也看見了她公開的朋友圈,便沒有回絕。
自從大學畢業後,除了一些設在大學裏的電影活動外,她很少因為私事來到大學。
因此為了能好好看看海大,她特意提前了半個多小時來到這裏。
沒想到到了尤文遠宿舍下,才知道他還在籃球館,索性和謝承禮二人閑逛着去籃球館找他。
一路上,尤枝看着青春洋溢的面龐,學術氛圍濃厚的教學樓,還有打鬧的男男女女,一時之間心中有些感慨。
“在想什麽?”謝承禮十指緊扣地牽着她的手,随口問。
尤枝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籃球館前的臺階上,一對小情侶正依偎着說着什麽,半開玩笑地說:“在想,自己大學時沒談戀愛,好像虧了些。”
話音剛落,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緊,尤枝不覺轉頭:“怎麽了?”
謝承禮薄唇緊抿着,掃了眼四周,輕嗤:“都是些乳臭未幹的小屁孩,沒什麽虧的。”
尤枝聽着他飽含醋意的話,彎了下唇角,存心與他作對:“可是他們年輕啊。”
謝承禮眉眼微凝,轉頭認真地看着她:“你喜歡年輕的?”問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尤枝看着謝承禮緊皺的眉頭,沒忍住輕笑出聲:“謝承禮,你怎麽每次都上當啊。”
謝承禮聞言,知道她是在同他開玩笑,心中微松了一口氣。
他不是上當,只是不敢想,她喜歡上另一個人的可能性。
哪怕再低都控制不住的惴惴難安。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進籃球館,尤文遠剛好中場休息,見到二人後雀躍地對二人擺擺手跑了過來:“姐,來這麽早?”
說完看向謝承禮,雖然已經在朋友圈見到過,私下也問過,甚至在電視上也見過幾次,但如今看到真人這股氣場,還是不免有些犯怵:“謝先生。”
謝承禮聽見尤文遠的稱呼,神情微緊,不覺看向尤枝,下秒扯起一抹笑:“你好,文遠。”
尤文遠聽着他有意拉近距離的語氣,不覺對眼前人有了些好感,只是球賽下半場很快開始,他沒有多待,帶着兩人坐下便重新回了場地。
尤枝坐在看臺上,看着臺下的人揮汗如雨地打着球,青春的荷爾蒙在此時肆無忌憚地釋放。
雖然是比着玩,但也有裁判算着分,比分較為膠着,尤枝一時也有些看入了迷。
謝承禮看着她專注的神情,剛才的對話再次鑽了出來。
這一刻,他陡然發現,自己就像是陷入了無盡的偏執一樣,即便知道她不過是在看比賽,他仍然希望,她這樣專注的目光,只分給他。
臺下傳來一陣喧嘩,似乎是有人跌倒。
謝承禮沉吟片刻,起身朝那邊走去。
尤枝本以為謝承禮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并沒有在意。
中斷的比賽重新開始,看見球場上那道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尤枝不覺睜大雙眼,一時之間沒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人群中最奪目的那道人影朝她看來,尤枝終于能夠确定,那真的是謝承禮。
他此刻穿着陌生的紅色球衣,一絲不茍的墨發也用一條發帶随意地箍起,冷白的皮膚加上颀長的身姿,站在人群裏如同在他的主場一樣,萬衆矚目。
一聲哨響後,比賽繼續。
尤枝看着謝承禮在衆人的防守中飛身攔截,搶斷,三步上籃,一氣呵成……
周圍時不時傳來陣陣驚呼聲與尖叫聲,不斷有人問着穿着六號球衣的人是誰。
直到膠着的比分開始拉開差距,又是一聲哨響,比賽結束了。
尤枝看着謝承禮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喜歡嗎?”他用着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語氣,啞聲問道,眼中不覺暗含了幾分期待。
尤枝看着他臉頰的汗珠,耳根瞬間滾燙,拿起紙巾為他擦拭了下臉頰,小聲說:“沒想到你還會打籃球。”
謝承禮乖乖地彎腰任由她擦拭,語氣期盼而殷切:“我會的還有很多。”
“你不用看別人。”
尤枝只覺自己的心髒砰砰地跳動起來。
“姐!”一聲激動的聲音響起,已經和隊友慶祝完的尤文遠跑了過來,又看向謝承禮,眼中多了幾分崇拜,只是一時仍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撓了撓後腦說,“沒想到你打球也這麽好,謝謝幫我們贏了比賽……”
“不客氣,”謝承禮唇角含笑,“以後再想打的話,可以随時叫我。”
說着他打開微信的個人名片。
尤文遠眼睛一亮,匆忙加上了對方。
從籃球館出來,謝承禮換好了衣服,自然地牽起尤枝的手,一起朝尤文遠的宿舍樓走去。
海大十月份開始軍訓,尤文遠沒法離校,倒是準備了不少禮物和多出來的行李,拜托尤枝郵回秦市。
宿舍樓不許異性上樓,謝承禮主動請纓,上樓幫尤文遠将東西拿下來。
經歷剛才的球賽,尤文遠對謝承禮十分佩服,一路上都想說些什麽,奈何想了半天不知道起什麽頭。
反倒是謝承禮,輕描淡寫地便引出了話題:“喜歡籃球?”
尤文遠用力點頭,從自己喜歡的籃球明星,到高中時代表校隊打的比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不忘問他:“謝先生打球這麽好,也練過嗎?”
謝承禮聽着他的稱謂:“不用叫我謝先生。”
“那叫你什麽?”
“不如,姐夫?”謝承禮眉梢微揚。
尤文遠愣了愣,但想到自家姐姐和對方還沒定下來,神情有些為難。
謝承禮笑了笑,淡淡地補充:“以後有時間,可以介紹你和那位球星認識一下。”
他的語氣很尋常,仿佛說的對象不過是個普通人,而不是一個籃球巨星。
“真的?”尤文遠興奮地睜大雙眼:“以後你就是我親姐夫,姐夫!”
謝承禮彎了彎唇。
尤文遠的宿舍在四樓,行李和禮物已經收拾好,還沒打包,謝承禮便随意地在走廊的窗前等着。
不多時,尤文遠的舍友回來,神秘又激動地走進宿舍,臉頰微紅:“文遠,我在樓下好像碰見記者了,不知道來咱們學校采訪什麽,真人比上鏡還好看。”
尤文遠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記者?”
“就是電影頻道那個,你前幾天還看她的節目呢。”
尤文遠默了默:“哦,你說的,應該是我姐。”
一陣沉默過後,響起聲聲國罵,緊接着舍友挾持住尤文遠的脖頸:“這麽重要的事不說?”說完想到什麽,松開尤文遠,低咳一聲,“內什麽,把咱姐的微信推我一下呗?”
尤文遠:“說什麽呢,我姐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算什麽,又沒結婚。”舍友輕哼一聲,倒也沒再繼續追要微信。
尤文遠剛要說些什麽,餘光瞥見不知什麽時候面無表情站在門口的謝承禮,後背不覺一寒:“姐夫。”
舍友身子僵滞,看着英俊修長的身影,想到自己剛剛的話,臉色微變。
謝承禮淡淡地“嗯”了一聲,走上前拿起一個包裹,掃了眼舍友,後者立刻正襟危坐,他收回視線,才轉身朝外走去。
尤文遠忙提上另一個包裹跟上前:“姐夫,我那舍友就是說說。”
“嗯,”謝承禮看向他,“不準給。”
“啊?”
“你姐的微信,不準給任何人。”
“哦。”
尤枝不知道二人上樓時發生了什麽事,但下樓時,尤文遠居然對謝承禮已經改了口,一口一個“姐夫”叫得格外親昵。
她皺着眉糾正了下,尤文遠撓撓頭飛快地看了眼謝承禮後,依舊笑逐顏開地叫着“姐夫”。
尤枝無奈,只能由着他了。
三人在餐廳随意吃了晚飯,尤枝又叮囑了尤文遠幾句,和謝承禮一塊折返回去。
回去的路上,天已經暗了。
謝承禮的薄唇緊抿着,一路上幾乎沒怎麽說話。
尤枝今天也有些疲憊,坐在副駕駛,看着路燈一盞盞地倒退,橘色的燈光明明暗暗。
直到将車停在尤枝家樓下,謝承禮突然開口:“尤枝。”
尤枝解開安全帶,不解地看向他。
謝承禮下颌微緊,回來的這段路程,他一直回憶着尤文遠舍友的那句話:
男朋友算什麽,又沒結婚。
的确,他現在和尤枝也僅僅只是男女朋友而已。
今天有個尤文遠的舍友,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冒出其他野男人?
他不甘心只是男女朋友,他想要更多、更牢固的身份待在尤枝的身邊。
曾經讓他嗤之以鼻的婚姻關系,現在卻成了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他的救命稻草。
“你以後,有什麽規劃?”沉默良久,謝承禮沉聲問。
尤枝認真地想了想,笑了起來:“想先把《人物》做起來,然後獨立策劃一檔專屬于自己的節目,再把秦市爺爺的房子翻修一下。”
謝承禮等了片刻,見她沒有繼續開口的打算,又問:“感情上呢?”
關于他呢?
尤枝:“我們不是挺好的?”
謝承禮喉結微動:“你沒想過,再進一步?”
尤枝看向他,逐漸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她眨了下眼笑問:“我記得你說過,你對婚姻不感興趣?”
【作者有話說】
謝狗:想穿回過去,狠狠給那個自己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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