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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氏,還有誰?
至于鈕钴祿氏和佟氏那只能看皇上的态度了,再看兆佳氏與她不錯,亦不曾虧待算計于她,按理她一開始就被看成了是景仁宮這一隊的了……
毓琳,毓琳……
五公主的名字确實好啊,她知識不多,不知這名的意義,但在嘴裏繞了一圈,無聲呢喃着也覺好聽。才出生就有了名字,可見娴貴嫔的能耐,這五公主的尊貴,皇上的用心了……可她的二公主致死也只是一個皇上貴人夭折的小公主罷了,連葬身之處都那般的難堪,這都是她這個為娘無能,竟讓人轉個空子,暗下毒手……
“主子,主子。”
貼身宮女的叫聲,讓董氏猛然的回神,只聽得身旁的納喇氏正輕笑着道“端妹妹想什麽呢,竟這般的出神,連着幾聲都沒反應。”
董氏看着納喇氏娴靜的表情,心裏一緊,面上卻是不顯“我能想什麽呢,不是看着心有所想罷了。”
納喇氏聽着,便知董氏是想起了年初夭折的二公主,宮中那般的寂靜的結束了二公主的生命,再看今日的熱鬧,也難怪董氏心裏不多思想了。不過她也是過來人,也知道這種東西是不能單靠別人開解,還是要看自己。想此,納喇氏看着今日的主人公,六阿哥道“你看六阿哥這般可愛,娴妹妹又恰巧是這樣的日子,咱們不能在旁等看着,不若想想,即是不去看看,也要送些禮才好。端妹妹,你說呢?”
董氏扯着嘴角,僵硬的一笑。
“姐姐說的對,待會我倒要回去,準備些禮才是。”
景仁宮如今自不方便見客,董氏等人即是去了,也只得座上一會。等衆嫔妃去了,卻見皇太後正穩當當的座在上方,由娴貴嫔的額莫公爵福晉在旁抱着,都是滿臉的笑意。
“見過皇太後,太後金安。”
“恩,都起吧。”太後看着烏拉那拉氏垂下眼眸,微側開身子,再看這一堆脂粉味很濃,才從坤寧宮趕過來的嫔妃。不禁收起了臉上的笑,淡淡的讓衆人起喀。
“奴婢見過宣嫔娘娘,淑嫔娘娘,娘娘,貴人們金安。”烏拉那拉氏看着嫔妃們起身,連着低位份的貴人們也一同見過。
宣嫔和淑嫔受禮,納喇氏等貴人都側身,還了禮。
“婢妾聽聞娴貴嫔順利生産,都是宮裏的姐妹,遂順便來看看五公主。”鈕钴祿氏作為嫔妃最高的一位,一進來就看到了烏拉那拉氏懷裏的襁褓,眼神微眯,兩步向前倚了一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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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有勞淑嫔了,才從坤寧宮出來便和着六宮的人趕到這景仁宮來了。”皇太後看着鈕钴祿氏出頭,佟氏在下邊忍不住透出心事的眼神,不禁蹙眉,想到宮中諸多流言,便是心中越發的不喜。但想到身旁的小孩才是今日的主子,不論如何今日都是大喜的日子,便也只是忍着不多言語,只想把這些人給打發了。
烏拉那拉氏只覺得宮中是非太多,看着是低頭看着孩子,實際是趁着這次機會垂眸,小心的打量着這些幾不能見的嫔妃們。
打頭的淑嫔,鈕钴祿氏姿色不錯,卻終究比不得旁邊那嬌弱憐愛的佟氏有氣質,看着反是落了下層。心中暗自揣測着同時,再看與女兒交情尚好的博爾濟吉特氏宣嫔,果真是真性子,純真的雙眸和嫔妃一樣,卻是毫不掩飾的一直往五公主身上看。眼見着腳步不穩,瞟着太後的眼神,烏拉那拉氏不禁發笑,向着太後道“五公主才眯眼,奴婢便帶着下去歇息,先行告退。待晚些時候再找太後您絮叨一二。”
太後看着烏拉那拉氏手腳很輕的抱着襁褓裏的五公主,不禁輕笑着點頭道“孩子還小,也不能吹什麽風,這時候身子是最金貴的了。你便下去吧,也好看看娴貴嫔,她身子也是極重的,也要讓你多費心了。”
宣嫔眼珠跟着烏拉那拉氏轉,待烏拉那拉氏走後,宣嫔才無奈的收回了眼神。恢複情緒,轉為看向了皇太後,兩眼發亮“太後,娴姐姐現在如何了?”
“女人生孩子子要休息一會,也不必當心。待過兩日,你再進去拜訪吧,若是無事,便都退了吧。這一早上都鬧得,哀家也累了。"太後看着下面的宣嫔,只覺得年輕真是好,只想着打發了,好好歇下。
嫔妃們心知是不可能看到娴貴嫔的面了,如今太後坐鎮,話都說到這了,嫔妃們自也不能厚着臉皮在景仁宮久待着。只見太後留下了身旁的柳嬷嬷,略略的吩咐一二後便離開了。
宣嫔眼見無事,就跟在太後身後。
淑嫔眼見着太後走了,心知在這不讨喜,只悶悶的在心頭生着悶氣,哼了一聲便轉身看着納喇氏,董氏等人“既然娴貴嫔不方便,我看你們還是退下吧。今日可是娴貴嫔的大日子,待着這兒也不過自讨沒趣罷了。”
鈕钴祿氏瞪了一眼,看着一旁的安布拉“你家主子如今不便,我也不多打擾了。今日拜訪,送些薄禮。待日後再來。”
瞟過佟氏戲谑的眼神,鈕钴祿氏心不平,紅通了臉的甩袖離開了景仁宮。
佟氏很有氣質一笑,竟帶着一些妩媚轉身離開了景仁宮。待走遠了,才淡下了臉上的笑容。臉色一沉,想到了歷史,想到了如今的處境,只覺得腦仁漲漲的發疼。扭頭看身側的雙鎏不禁白了一眼,這個蠢貨,從一開始對她就像是見鬼了一樣,做事拖拉不說,想到小說裏的女主,身邊都有忠實的奴才,可她呢?就這麽一個蠢笨的,她做主子的,不論說什麽,都有好一番的念叨,主子奴才好似是反過來了般。不過也還好,她的身份不低,雖與歷史有些差距,但還好身邊有一個單敊,最重要的是,她是佟氏,是佟貴人,但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是歷史上的貴妃娘娘,以後的孝懿仁皇後,雍正的養母了……
想此,佟氏臉上輕輕一笑。卻不見後邊的雙鎏自一開始,對她那不自在的反應,微一蹙眉,又恢複往常的樣子。
突地,佟氏聽到了遠處的聲音,想到她那極好的五官,不禁收斂住臉上的驚喜,笑着要轉個方向,言稱要轉轉再回宮去。雙鎏單敊一同應着,默默地跟在後頭。
卻不料才一會,雙鎏就聽到了前面有聲音,不禁輕蹙眉頭。側頭看向單敊一臉的平靜,那微挑起的眼角,還未等雙鎏反應便聽佟氏道“今日可是熱鬧的日子,雙鎏上去看看,倒是什麽人?竟在宮中喧嘩?”
雙鎏身子一顫,壓住心裏頭的萬般可能,低身應着前去打探。
只一會,雙鎏回來,垂着眼睑道“回禀主子,前邊是端親王之女新月格格,正拉着大将軍夫人不願離開。”
佟氏只一聽,眼神發亮。一下子有精神的看着雙鎏“就沒別的人在?竟在宮裏喧嘩,可是不要命了?”
“這,除了兩個宮裏的小蘇拉,奴婢卻是不見別的人在。”雙鎏為難的看着佟氏一眼,可惜佟氏本就對她多有不耐,對于雙鎏的模樣,佟氏自不會多關心一分。佟氏勾起嘴角,微微冷笑,便上前去了。
雙鎏還跪着在那,見佟氏就這麽的走了,猛地擡頭,正巧瞧見單敊一身大宮女的服裝,頭上戴着佟氏之前對單敊很是誇贊時賞賜的頭飾。手腕上那不時撫摸,看着越發碧透的镯子,雙鎏不其然的看到單敊那雙透亮的雙眸滿是譏諷,不禁心傷……以前是有主子護着,她大可萬般的保持着自己的幹淨還有純真,任性,但如今呢?且不論這些,就如今宮中的光景,還有單敊,只覺心中悲涼……
既主子也說了,宮中喧嘩非好事,卻又為何要讓她上前去打聽?這種若有萬一的事,誰會把重用的奴才拎出來去的?那般主動,只想飛過去看清一二的主子,豈是一個主子該有的?
單敊不過是她當初瞧着可憐才向主子那請說,若不然,單敊這樣的宮中半路出現的小宮女又如何能得到主子的賞識?這一切都只怪她傻……
她一個大宮女跌落到如今的光景,高低起伏時的悲喜,也只能望肚子裏咽了……她能讓單敊起來全在與她當時是主子恩寵的奴才,但一旦失去了主子的喜愛和信任,便是自身都難保了,還談何在那争鬥極多的儲秀宮中拔尖呢?
只她不甘心,好好的主子,好好地佟氏,還有滿心期望的夫人,她一個宮女夾在中間如何能好呢?她一個宮女都能看清的現實,只如今,一個小小的傷風,她那極好地主子就成了那般模樣……那般的愚蠢無知……
佟氏與手下的宮女離心,這樣的事,也不少是知道的。卻也是按兵不動,畢竟佟氏雖身份不一般,但論宮中身份恩寵而言,佟氏這樣的一個小貴人,能有人注意也不過是因為她行事唯恐人不知,處處與淑嫔作對,在旁人眼裏不過是跳蚤一般的蠢女人…自當不會有人注意到,今日後佟氏又将成為宮中極有名氣的嫔妃…
景宸因是坐月子,烏拉那拉氏多有不放心,又看在景宸那般,一直都很安份。思量烏拉那拉氏的一片慈心,對于烏拉那拉氏請求留在宮中照顧景宸一事,太皇太後也是答應了。因此烏拉那拉氏很是高興,幾是每日都在景仁宮的寝殿和小廚房裏,向着景宸和五公主轉悠。
景宸聽聞五公主給予了漢名毓琳,而後乃至太皇太後也不再發話。便笑了笑,起身抱着五公主,看了看烏拉那拉氏“這孩子生的這般的好,這可是我的親女兒,就憑着這輩子,公主便是我心中的寶貝,永遠的掌上寶。俄爾敦,就叫俄爾敦,如何?”
回應景宸的是俄爾敦無齒的一笑。
越發的讓景宸心裏一軟,突地覺得這裏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這都是恩賜,是上天的恩賜。不然她哪有那樣的機會,還能有幸懷有子嗣,能光大證明的抱着香香軟軟的軟包子……
烏拉那拉氏只覺得景宸竟這般的疼愛五公主,但想到景宸一直以來的性子,還是公爵府裏向來女兒稀少,再加之滿族的女兒本就精貴,景宸也是嬌養大的,疼愛公主也是正常的。再想想皇上如今的态度,再想想阖宮的子嗣,烏拉那拉氏是越想心裏越定。對着景宸的行為也很是樂意,看着嬌嫩的五公主,也是心裏一軟。
五公主尚小,看不出長得模樣,但看鼻梁,小眼還有小嘴,卻也看得出很是出衆,幾是景宸的翻版。景宸模樣精致,但難免還是有些清冷,讓人難以靠近。但五公主就不一樣了,她人小,誰抱着都是呵呵的輕笑,很是可愛的模樣。每每皇上有了時間到景仁宮,都要好好與俄爾敦見見,逗弄兩番才舒服。且俄爾敦也不哭鬧,那般的乖巧,只讓皇上越發的疼愛,恨不得時時看着,疼着,寵着。
18Chapter16 皇後打算佟氏亂
康熙揮了揮手,把奴才們都遣退後。
轉身看着總算睡着了的保成,嘴角輕勾,終是心裏一軟,坐在旁邊的軟榻上,就這麽看着。
正殿裏的赫舍裏氏聽了消息,只淡笑着。孩子,終究是不能沒有阿瑪的,只可惜了她這一身皆是壞了,若不然,多好啊……
蘇氏瞧着主子恍惚,神游的模樣,不禁心急。剛想說什麽時,只見赫舍裏氏唇角一笑,極有諷刺之感便聽有人有事要來禀告。
蘇氏只覺心裏一沉,尚未反應便見赫舍裏氏挑起眉角,嘴角固執的帶着以往的溫和端莊笑意示意那奴才進來通報。
“皇上瞧着六阿哥睡了,只吩咐奴才仔細着,方出了暖房。”那奴才回着話,心裏卻很是不安的說着,卻不料上邊久久不語,不由的心裏一沉。
蘇氏看這奴才跪在那,身子死命的縮着,很是不喜,瞧那模樣也小家子氣的,自知是小丫頭片子不耐問,便忙忙讓那奴才滾了,蘇氏瞧着那奴才竟是暗暗舒了口氣,微眯着眼,只暗自在心裏記着這生面孔。
赫舍裏氏斜眼看了蘇氏一眼,也不語。她還沒死呢,身邊的奴才竟沒多少的熟面孔,全是沒見識的新進的宮女,她這樣的皇後,又該如何保住保成呢?
赫舍裏氏皺着眉頭,腦仁一陣陣的發疼。微眯着眼,難受得緊。
蘇氏看着便知何事,急忙上前替赫舍裏氏揉着太陽穴,一會後,見赫舍裏氏臉色好了些方說道“主子何苦這般着急,一切都會好的。”
赫舍裏氏心知蘇氏好意,也不若之前的模樣,嘴角帶着暖意“瞧嬷嬷說的,我若不急,只今日這般,待我百年之後,”
“哎呦,主子可不能這般混說的。這人啊,誰沒個三災五病的?若真這般想着反拖垮了身子,豈不讓那起子的小人得意了去?主子只管養好身子,才是真真的為小主子好啊!”蘇氏急忙打斷了赫舍裏氏的喪氣話,也不顧身份,連連勸導。
赫舍裏氏知道蘇氏說的極是,只是“這個理我自當知道,只是這身子是我的,嬷嬷日夜在旁,又如何不知道的?這也不是什麽小風寒的,阖宮裏誰人不知如今的我與其說是将養身子,倒不如說是憑着如今的後位富貴在那吊命罷了……”
蘇氏蹙眉,老臉皺着很是難看,卻讓赫舍裏氏最是心暖“嬷嬷不用勸說了,既皇上有心,我就應該好好的籌劃一二。阖宮誰不防我的?便是如今,連景仁宮的那位也是留了手的,這都不怕。可我能活多久?我走了,但保成一定要好好的。這些個好姐妹我更是費些心思勸導着伺候好皇上,為皇室開枝散葉!”
赫舍裏氏心裏有說不出的苦與恨,她只恨自己無能,恨她傻傻的用了情,苦皇上對她情的淺薄,苦她的保成……
便是死,她也不會讓那些人都得意。
蘇氏想到暖房裏的六阿哥,如今那可就是主子的全部了“那,小主子……”
赫舍裏氏轉頭眼神冰冷的看着蘇氏,一雙手涼涼的,猛的大力的拽着蘇氏雙手“保成等我百年之後,便有勞嬷嬷和劉嬷嬷了。”
赫舍裏氏從裏到外的冷,雙手的狠勁,蘇氏覺得這便是托孤了!
她想說什麽卻說不出,可想到前兩日劉嬷嬷越發冷色,行事細心的模樣,再看赫舍裏氏尚還年輕,卻滿臉疲憊,想到這坤寧宮幾是成了藥房,皇上除了看六阿哥外便不多來的光景,蘇氏反手将赫舍裏氏的手裹着,猛的跪在了赫舍裏氏身前道“奴才至今還想得起主子小的時候,主子待奴才不薄,奴才無能護好主子,奴才罪該萬死!今日還能有主子的信任,便憑今日,若有人想讓小主子有不好的,除非踩着奴才的屍體過去!奴才今日所言,若有半分假話,天打雷劈,永死不得超生!”
赫舍裏氏看着蘇氏急着,直直的發了毒誓出來。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她欣慰還有兩個衷心的嬷嬷,雖對她兩不公平,可主子奴才關系再好,卻終究沒不過自己的親身孩子。保成年幼,又是她肚子裏怕出來的,這是她這最後的希望,她不敢一點放松。且能受此重任,是多少奴才所不能受的。只多的,在臨走前,留心替她們做好打算,出宮有個好的晚年,便不枉主仆一場了,也算對得起她們了。
主仆二人忍着傷感,收拾了臉面。
赫舍裏氏方回過頭來道“五公主調皮愛動,想來身子是真真極好的,再說娴貴嫔向來是懶得。都是做母親的,也知道一些。嬷嬷便送些鮮色的玩意去罷。”
吃食是很容易下手的東西,但俄爾敦小,能吃的什麽?赫舍裏氏送些鮮色的小玩意兒給俄爾敦,那都是一樣極易下手的,不過是要看景宸的反應罷了。
因此,當景宸收到赫舍裏氏的東西時,也不驚慌,恍似不見的,反留着蘇氏問起了赫舍裏氏的身子。
如今坤寧宮猶如藥房,這也得多虧了太皇太後不斷的關心還有皇上的禦醫都要在那紮根住下的模樣,又有哪個後妃對此不高興的?
景宸至今還想起皇太後念起赫舍裏氏時的複雜,裏面的糾葛太多,景宸便知道不宜太多的了解和好奇,只是看蘇氏雙眼裏頭的紅絲,再論她也學過醫的,便知蘇氏是真心的哭過,不禁一驚,莫不然赫舍裏氏這麽快就要不行了?
景宸暗自思想着,面上卻不顯露的關心了兩句,便放了蘇氏走。
安布拉蹙眉看着那些精致的玩意兒,唐氏卻是輕笑的看着景宸,只見景宸微微一嘆“這是皇後娘娘待俄爾敦的一番心意,等俄爾敦醒了,留着看吧。”
唐氏點頭端走,安布拉悶悶的道“主子,誰知道皇後娘娘是什麽心思啊,小主子還小,身子嬌嫩得很,還是小心為好!”
景宸彎了彎嘴角,很是優雅的低頭摸着豆蔻“你是我的大宮女,怎的這會卻糊塗了?可是瞧着佛拉娜一個人甚是無趣,想去陪陪?”
安布拉驚慌的忙要說道什麽,景宸卻不耐的揮了揮手“頭疼着呢,出去吧。看着外面,待想通了再進來。”
安布拉看主子疲憊,扭頭不搭理的模樣便無奈退了出去。
景宸摸着肚子,看着安布拉的背影,微眯了眼。皇後終究恨的還是她們,說來她倒無礙。如今俄爾敦雖是受寵看着危險,但那是公主,皇後就是要拼命,卻也輪不到這景仁宮了。
今日蘇氏雙眼帶紅絲的,這副模樣,赫舍裏氏又豈會瞧不見的,這行事分明就是示好!
何況,六阿哥只比俄爾敦大那麽點,若俄爾敦一直受寵,就今日模樣一個喪母的嫡子無人可依,跟歲數相近的俄爾敦一塊,必定不會離開皇上的眼下,更不會沒了最重要的帝寵。若她慈愛,時間長了,也舍不得這麽一個嫡子,六阿哥的以後有了穩妥,那麽儲秀宮等人,皇後的怨氣便能肆意的在走前好好的發出來了……
真真是一片慈母心,竟真敢把孩子就這麽寄托過來了?
怕不是呢,就怕以後還有什麽後招等着,鈕钴祿氏怕是第一個,得意不了多久了……
景宸想着,越發無奈,如今她雖未鬥,卻是滿腦子的算計還有顧慮,也是半腳進去了。特別如今有了俄爾敦,她總這麽置身之外終不是辦法,莫不然真要出手顯威才能立足六宮?可那樣,一進去就真出不來了。只怕衆人有心下手,她很難護好母女二人,還不能影響兆佳一族……
“你這副模樣真是不規矩,朕看就該好好教訓教訓才是。”
“說婢妾何必如此大聲,仔細吼着鬧醒了俄爾敦。”
“你”
“婢妾怎麽了?本來就是,莫要說又是婢妾的錯!煩請皇上您瞧瞧,兇神惡煞的,待鬧醒了俄爾敦看見您這模樣,豈不吓壞了!屆時讓娴姐姐知道了,又是婢妾的不是了。”
唐氏端着那鮮色好看的玩意兒送到俄爾敦的暖房,卻聽皇上與宣嫔在那争執,宣嫔聲音高,又響又亮,皇上那壓着的怒氣,隔着老遠唐氏都聽着了。
唐氏蹙眉,只擔心真像宣嫔說的那般吓着小主子了。小主子總是笑眯眯的,皇上那一身皇帝的模樣,怒氣沖沖的把小主子吓了,不可愛了,不笑了,變得和主子一樣清冷的,真真是不該了。
唐氏越想越不妥,腳下生風的進了去“奴才見過皇上,宣嫔娘娘。皇上萬安,娘娘吉祥。”
暖房裏的二位主子看着直沖沖進來的嬷嬷,均是一愣。宣嫔狠狠地瞪了康熙一眼,輕哼了一聲。
康熙叫了起,便見嬷嬷起身時瞟了一下,見雅蒜抱着俄爾敦後松了口氣的樣子,撚着手上佛珠的手頓了頓。
“嬷嬷來了是有什麽事?可是娴姐姐有事?”
“回禀娘娘,主子無礙。不過是皇後娘娘送了玩意兒給五公主,主子便命奴才端過來等五公主醒了瞧瞧可喜歡。”
宣嫔挑了挑眉,看着康熙。
康熙只覺無奈,生知又是赫舍裏氏的打算,便背着手走了。
宣嫔待康熙就不是一般嫔妃那般,兩人有血緣關系,知道處境。二人相處反是兄妹一般,康熙待她也很是嬌縱,但她有分寸,知道裏頭有些事不好招惹,便乖巧的做了禮,便去正殿找景宸了。
宣嫔來得頻繁,來景仁宮最多的便是她了。走到正殿卻不想安布拉攔住了去處“宣嫔娘娘吉祥,主子倦狠了,剛才歇下。只吩咐奴才準備了吃食送了去,便不方便留着娘娘了。”
宣嫔不想吃了個閉門羹,但聽得準備了吃的,想着方才的唐氏便也只是一笑,不多糾纏的轉身走了。
景宸聽到外面安靜了,方是笑笑。這兩個人只要是呆在一地,那便絕對是不能安生的,若沒赫舍裏氏的玩意兒,她也得想法子把兩人弄開才成。
話說佟氏出面去看了新月格格和将軍夫人雁姬的鬧劇,做了好人的放了雁姬走。卻是與新月一見如故般的一同到佟氏的儲秀宮中去。
佟氏更是直接領着新月到了側殿,說談間顯得很是投緣,相見恨晚的,只差擺上香案的姐妹相稱了。
新月是何許人?宮中便是個小宮女,但凡提起新月格格均是發笑地主兒。
新月毫無羞恥,只想跪在每個人的面前,嬌嬌弱弱的哭上兩句,說說她對心中的神,大将軍努達海的愛意。讓所有人都理解她的愛,她的苦,讓她以妾的身份下嫁到将軍府,享受着不下于和碩格格的尊容,讓她與努達海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至于将軍之子對她的愛戀,她是無辜,是愧疚又享受的。将軍之女的不認母那是她們之間美好的姐妹情,而最重要的将軍夫人雁姬,她一定能明白她和努達海的情不自禁的,不是麽?她和努達海一起已經這麽多年了,努達海那麽好的一個男人,兩個人并不相愛,在一塊也只是痛苦罷了。同是女人,她一定能明白她的一片真心的……
二人說的很是投緣,越發的激動,幾是不顧底下奴才的反應,更不想若讓人知曉她們這般,後宮的人又會如何?
鈕貴人本就是高傲的性子,從小到大,她的身份也讓她一直高傲着。她一輩子都贏着,就只有争奪後位,眼睜睜看着赫舍裏氏能尊貴的迎娶進宮,她卻只能屈身為妃為妾,那對來說她就是天大的恥辱,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如今破落到貴人不得寵,還和佟氏那樣扶風弱柳的人相争就算了,卻不想這佟氏卻是只會用上不了的臺面的手段,腦子越大的蠢,在知道佟氏和新月格格的投緣後是又哭又笑,又悲又喜。哭她竟與這樣的蠢貨一直争鬥,笑佟氏的癡蠢,更是悲自己的無能,喜她總算能扳倒佟氏了……
再看本來新月格格也不蠢啊,只可惜太不會做人,竟急着只能和佟氏聯手,就怕最後結果是比自個獨步行走的還要糟呢。
她,鈕钴祿氏若連兩個蠢貨她都解決不了,才是真的宮中無望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啊,收藏啊,撒花撒花。
19Chapter17 皇後得意後宮亂
後宮事非多,景宸深知自己的心計遠遠不如宮中嫔妃,自不願麻煩,卻也不想被人下手。因此,對外許多人都知道娴貴嫔身子是越發的好,養月子的個月裏卻也不失寵,不論是為了什麽,但至少皇上去的不少也讓景宸的月子确實過得不錯。
景仁宮也比之前更多的人記挂着。
等到俄爾敦滿月時,景宸順着推說皇後身子不好,後宮無主,鈕貴人等人怕也忙不過來,皇上更無時間管理過問,便說不用大辦,按面上的過去了就是了。
話是這麽說,但滿月的那天,後宮嫔妃依舊很是熱鬧的到了景仁宮去。
景宸也不願委屈了自己的孩子,該弄的都弄了,更是讓調皮的小樹靈陪着玩鬧,因而六宮的人看到的俄爾敦很是活躍調皮,臉上總是總是笑着,很是可人。
孩子純真,景宸也沒真的和誰結仇,最多的是對景宸恩寵的嫉妒罷了。被俄爾敦一雙黑溜溜的雙眸看着,那張俏似景宸的小臉燦爛純真的笑着,除了對景宸冷清模樣習慣之外,新奇之餘都是會心的一笑。
衆人都發現了這一點,不滿景宸面色的冷淡,都撲向了俄爾敦那逗弄着。
景宸看着,面色一僵,而後猶如暖春的短暫一笑。
太皇太後和皇太後看着景宸這般模樣,都是一驚。
景宸太過于的出塵了,說白了,渾身都找不到一絲的人氣,這無疑的隔絕了一切,女子都不能接受這樣的女人,更何況這女人不蠢,既不犯錯,如今這一笑便是女人都忍不住疼惜心動,還怕沒男人疼?
今天這一笑,讓她二人感覺到了情緒,那種笑下面的無奈,擔心還有防備……
皇太後對此很是安慰,情緒都沒有的,還能要求什麽呢?她若什麽都不做,在後宮怎麽能活下去?
太皇太後卻是思量着,在她看來佟氏已經廢了,淑嫔太過高傲,這會多半是得遇點什麽事,可後宮最不能的就是遇點什麽事。這麽一耽擱,卻怎麽都感覺這娴貴嫔要在六宮正式的踩穩一角,再看今日怕不多久,就不止是那一角了。
馬佳氏,納喇氏,董氏等等……看着這些總感覺她老了……
那天景宸看到了七阿哥,正式的在景仁宮見了面,兩個小孩咿咿呀呀了半天,看着時辰不早了,景宸讓人護送了七阿哥回了坤寧宮去。後有幾次讓六阿哥與俄爾敦見面,景宸也只做不知般。
待到大日子請安,赫舍裏氏雖是身子弱,但六宮嫔妃的請安卻不能少。即便是如此,卻也只有惠貴人,榮貴人,端貴人等有過子嗣的幾個貴人以外,便只有景宸,宣嫔了。
景宸方一進坤寧宮,對于坤寧宮的人是一覽無遺。便由着宮女通報後,才規矩的請安起身便由赫舍裏氏賜座。
“今兒個皇後娘娘可是有什麽喜事,還是娴姐姐又背着我做了什麽好事不成,娴姐姐一進來竟讨得皇後笑得一朵花似的!”宣嫔扯着衣角,雙眸咕嚕嚕的一轉,笑道。
景宸瞪了宣嫔一眼,看向赫舍裏氏緩緩一笑“就我這木頭性子,哪有宣嫔的機靈?就是我自個心裏頭也糊塗着呢。又被你這說的,皇後娘娘還是快快放過妾吧,可不是那厚皮臉的,被人盯着也能說笑自如。”
赫舍裏氏看宣嫔的雙頰鼓鼓的,紅撲撲的張孩子臉,暗嘆這後宮奇葩二人組的情分,心知再不發話,這姑奶奶可不就又是由着性子來了“你二人可是冤家,由是宣嫔,在景仁宮便是咋咋呼呼的,待到坤寧宮來也不留分情面的。若說來,今日也是向娴嫔道謝的。本宮整日是身子倦怠得很,雖是有心,但難免有所冷落了七阿哥。這一個人慣了,看着了五公主,連着這幾日都高興。五公主也是活潑的,只想想等五公主能和七阿哥玩玩,倒也極好。也好讓兩兄妹聚些情分,不是?”
赫舍裏氏的一番話,除了宣嫔面上笑着贊同了,董氏勾起嘴角複又平淡,其他人都是一驚,看着赫舍裏氏和景宸只是呵呵輕笑。
這都主要是因為皇後不願人打斷,這一通極長又有理的話。
皇後身子弱,誰知道能活到哪天?可娴貴嫔呢?總是那副冷清,不為所欲的模樣,都知道,這樣的女人能在後宮保持這樣的性子,豈不厲害的?何況哪個宮都出過事,卻只有景仁宮相安無事,恍若冷宮嫦娥,如今五公主便是那上面跳動的玉兔。人沒欲望,便能不急,幾年間耐心利用自身優勢穩穩的在後宮站穩。如今承寵産下五公主,那便是娴嫔的唯一弱點,可她不傻,為母則強,同樣的七阿哥也是皇後的唯一弱點。
把弱點送到別人手裏,雖又刺,但裏頭的彎彎繞繞誰人不知?
皇後這是信任娴貴嫔,信娴貴嫔的為人和慈母之心,信自個的眼光和手段……
馬佳氏卻忍不住心裏膈應,也是笑道“阖宮上下也只有七阿哥和大公主,幾位小主子。大人又不懂小孩的話,孩子不容易見了面能談得來的,能不高興的?”
也不怪得馬佳氏這般言辭,畢竟馬佳氏雖膝下單薄,但不可抹去的是她為皇上懷得子嗣卻是最多的。
更重要的是馬佳氏是皇上的第一個女人,作為男人,馬佳氏無錯,便會在皇上的心裏留上一抹平常嫔妃沒有的。且她身子好連連生子,雖連連喪子,但如今挺着大肚子呢,這時候沒像以往那樣言辭尖酸已是不錯了。
卻不料皇後笑着道“本宮向太皇太後,皇太後請命,想來老人家必定是答應的。算着時間,也是快了。若是可以,到時盡快把阿哥接回宮來,這後宮可不就熱鬧了。”
這一聲可是把所有的話題都抛開了,嫔妃都有所觸動的互望。
納喇氏很是激動,想到宮外的五阿哥,起身給皇後行了個大禮“皇後娘娘仁慈心善,婢妾實在是……”
赫舍裏氏溫婉一笑,讓奴才把納喇氏扶起“都是為人母的,你的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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