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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重要,更何況是宮中的嫔妃,全天下還有誰比宮中嫔妃金貴的?何況,如今還有小主子在呢!

再想,今日一大早皇上翻了榮貴人牌子,這榮貴人,也真是的,還不滿三個月呢,就這般的嚣張!若是平日,皇上就是不來,也會宣梁總監抑或魏公公來。

安布拉在旁想着,忍不住道“皇上心裏是有主子的,榮貴人不過仗着肚子有能耐,”

安布拉說到一半,被轉身離開的雅蒜狠狠地瞪了一眼,便覺得不對,曬曬的收了口。

低着頭的景宸卻是依舊眉間清靜,她從沒想過要生兒子,然後母憑子貴,兒孫滿堂,膝下歡樂。即便皇上待她極好,也很是縱容,更不曾冷落,做的一切遠遠不是寵之一說。可兩人的身份便是王母的銀簪劃過的天河都不及,所以她能冷靜。

且後宮女子每日千嬌百媚的在她眼前争寵,每時每刻都在提醒她所有的現實,自問她還不能視之不見,可笑的陷進情河…

因此,那還有什麽傷心的?

想此,不禁想到同樣尊貴為皇的父神,至少他沒有三妻四妾,沒有三心二意,三宮六院的美人。對比之下,皇上真是越發的下層,不禁輕輕的撇嘴。

不過,榮貴人身子可真好啊。殇子之痛還未醒來又有了,宮裏原本的笑話轉為嫉妒,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也實在厲害。

景宸心裏越發的心知肚明,心底也越發的有了打算。她不是沒有背景的嫔妃,行事不能随便,特別是現在皇上才掌權不久,看皇上行事便知是有大心胸的。他不會受底下的大臣,宮中的嫔妃所控制,抑或影響。哪怕那麽一點,只要是與朝政,大清以及他有關的相沖突了,想來必定說不上什麽好過不好過,區別只在最後的下場,好的也就是留點臉面而已。

後宮從來都不談感情。這個原則,就是剛進後宮幾個月的宮女都明白。

她不是傻傻的去交出自己的真心,看着懷裏的俄爾敦……便只有她才可以了。

“大人,您只管放心。小樹和小靈一定會好好的守着公主殿下的,毫發不損。”兩只小人在半空突然出現,飄在俄爾敦上方,雙眸睜得最大,就那麽看着景宸。

景宸對此也不驚慌,反是看着呆在一旁的安布拉。

安布拉本就覺得自個說錯了話,見主子不搭理才放了點心,豈料景宸又看向她,一時心裏撲通撲通的跳着,上到腦海裏很大聲想着,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咚的一聲,即是景宸也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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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羞愧至極,景宸看着實在無奈,便道“佛拉娜那鬼丫頭,可是舍不得小全子那,真不回來了?”

佛拉娜的名字,就是一道符,一下子把安布拉給定住了。然後聲音沒止住的提高“不是的,前幾天佛拉娜還念着主子呢,啊,不是”

景宸看着安布拉神經兮兮的,竟好似就是佛拉娜似的,只覺好笑“好了,你們兩個,我還能不知的。待我用膳時沒看到人,就別回來了。”

安布拉驚喜的連連道是,後又急忙收斂恭敬地退下道“謝主子恩典,奴才這就告退。”

“恩。”

小樹飛來飛去,看着安布拉走了出去“大人,這安布拉還真看不出哪兒有半分的穩重模樣,小樹實在是不放心。”

“哈,該不會是這人被什麽”

“說什麽呢,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能出現在大人面前的。”小樹看着小靈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着說道,暗嘆小靈實在太亂說了,不過不幹淨的東西……

小樹看向了景宸,景宸自知道他想的是什麽。但佟氏不一樣,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的皇上不可能沒有察覺到她的不一樣。這般壓着,只是作為一個低級的嫔妃,想來皇上要的只是一個乖順,代表了他娘家的嫔妃罷了。若是以後佟氏聰明了,行事謹慎,不若如今,便是孤魂野鬼又如何?佟氏一樣能上位,彰顯娘家的顯貴,皇上的情分也許還有幾分真。

畢竟佟氏有幾分出挑,是個惹人憐愛的女子,不然初進宮皇上也不會借着總總原因對她寵愛如斯。只可惜佟氏遭人下手,醒來的人,皇上也不得不為了面子,後宮,前朝而忍着。怎麽說皇上都才掌權,這等事一旦洩露,指不定又是如何……

皇上是人間天子,沒有青龍護身,沒有他的允許,佟氏又怎麽能存活至今,甚至是近身伺候。只是,即便她沒說什麽,只是佟氏也太急了,若非她壓着,只怕就她的那下心思,便可以直接被天譴致死了。

“佟氏心高氣傲,那心也不過是張皮子裹着,不見得真有。你還是留一手,時刻注意着就是,必要時,”景宸看着小樹,眼眸發紫,似有一道光傳進小樹的小身體裏“看着辦吧。”

小樹的小身軀一暖,小胸脯一挺“是,大人放心吧。小樹這就去,馬上就會有消息。”

小人說着身影就不見了,只聽得聲音還在空中響着。

小靈聽着,扁着小嘴“大人偏心!”

“偏心?你這種腦子,和其他人轉的來嗎?你就好好守着俄爾敦

作者有話要說:

21Chapter19 心不平暗下黑手

康熙十三年十一月,馬佳氏看着五阿哥被抱回了納喇氏懷裏,便變得沉寂了。

宮裏的人都知道馬佳氏是幼時便待在宮中,為皇上的第一個女人。又生孕不斷,就宮裏的這些個的嫔妃,便是鈕貴人之類的較之馬佳氏與皇上的情分也是不能比的。再說就今年初三個月之內,便無端的沒了四阿哥和六阿哥。皇上子嗣稀少,出了事卻不明察,沒個正名,若說沒有半點情況那是不對的。可偏偏馬佳氏就是乖乖的,絲毫不惹事,連脾氣都不鬧。

皇上許是起了愧疚,多留了幾夜,還真的讓馬佳氏馬上又有了!

嫔妃又不蠢,雖有譏諷,幸災樂禍,嘴上得意的。許是感覺皇家的冷漠,皇上的無情,倒惹得嫔妃多是借位思想,心裏暗暗然的心中竟存了幾許憐惜,手段也少了,更讓馬佳氏暗自舒了口氣。

馬佳氏雖前頭有争風吃醋的,卻很是仔細這一胎,畢竟阿哥都沒了,膝下就只有三公主和肚子裏這個不知男女的孩子。就是心急,馬佳氏卻反常不再出挑的就居在宮內,話也少了不少,一下子變得格外低調。

所有人都随着馬佳氏那微微隆起的肚子轉悠時,景宸卻是一心的逗着早已滿了六個月的俄爾敦。

六個月快七個月的孩子,已經能認得人了,就是有好幾天沒見的太皇太後,也還能記得,瞧見了便是咿咿呀呀地說不停。

俄爾敦好動,不管怎樣,只要是醒着就是不停的翻騰,一刻也歇不了。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景宸,呵呵的笑着“額,額,額,哦,嘻嘻。”

景宸聞之,又是忍不住的傾城一笑。

“五公主真是乖巧,主子以後可見是有福氣的。”唐嬷嬷看着俄爾敦那副乖巧的模樣,倚在軟墊上坐着,雖調皮卻很有度。如今坐那也是不住的扭着小屁股,手腳不停的劃着煞是可愛。

“福氣,自然是有的。俄爾敦可是本宮的公主,豈是福氣便能說透的。”景宸挑眉,也不顧謹慎的道。

唐嬷嬷看着周邊的奴才依舊毫無反應,對主子對皇上絲毫不提的态度也不驚疑的笑道“可是呢,主子可見比奴才有遠見聰慧,腦子真真不好,盡說混話!”

唐嬷嬷是景宸身邊的人了,雖比着宮中老嬷稚嫩了,但起碼可靠,夠謹慎。在景宸特意的透露下雖知道了景宸有些非常人的手段,但知景宸的性子,又不是半路被不好的上了身,也不見有違心和恐懼,只當景宸前世是福氣了得的,她也就依舊那副模樣。只進了宮中,行事卻是越發的謹慎。景宸才真把唐嬷嬷留下,如今留在俄爾敦身邊伺候着。

小蓮藕,一節一節的胖爪子不若初時的那般粗胖,但看着依舊是那樣的圓潤可愛。取暖的碳用的實在不放心,景宸只讓內務府弄了地龍,比之外頭很是暖和。那胖嘟嘟的小臉在殿中更是緋紅的,雙眸骨碌碌見景宸笑着卻不願靠近抱她,只覺委屈的扁着嘴,卻是固執的瞪大眼不肯挪開。

看着景宸頭上那行動間叮當清脆聲響的流蘇,還有些光澤就是咿咿呀呀的,便要俯身過來舉高手要摸。

景宸後退不給,俄爾敦反是圓鼓鼓的看着景宸不眨眼,手累了,竟是換另一只繼續,面上絲毫不軟。

“小小年紀,性子卻不小。也不知像誰?她阿瑪幼時也不見得這般倔的。”景宸想想孩子的父親,還有外祖父的性子很是無奈道,伸手輕刮了一下俄爾敦的鼻子。

唐嬷嬷在旁邊聽着就覺得主子說這話,心覺可是錯了。這阿瑪身份尊貴,她自當不知道,但主子不就是極倔的人,自幼便很有主見,旁人的話皆是聽着,卻少有采納的。

可見五公主不只模樣效母,連性子怕也是一則的。

景宸也怕了俄爾敦真要一直舉着手,小孩子身子最嫩,經不得這般。也只得将流蘇取下,暗想這頭飾還好有了準備,不是尖細傷人的。

到手的流蘇,俄爾敦看着便是張大嘴的笑着。拽着流蘇,小蓮藕使勁的晃着,待看流蘇叮當響起時,便是高興的坐不穩,晃着左右手,連腳也微動的身子不穩斜向了一邊。

景宸就在旁邊連忙接着,豈料俄爾敦先是身子一抖,見景宸靠近來,竟當是與她頑耍,呵呵的就挨着景宸繼續頑着流蘇。

景宸對俄爾敦的無恥行為,無奈一笑。看着她那小小的幾顆白牙,也覺得如今分神來頑耍總好過磨牙流口水的強。

如此想着,便是依着俄爾敦在旁頑。

景宸心滿意足的過着小日子,康熙十三年也因皇後身子羸弱,皇上對皇後的看中也不是假的。因此,後宮也沒了往年的那般熱鬧,赫舍裏氏一族也沒因此而有所變動。嫔妃争寵更有把手段弄到皇後前去,對皇後表示了一片苦心等等,百花争豔的手段卻是越發的高了。

只不知這樣的嫔妃,待皇後去後是如何的光景?想來是不見得好的。

康熙十四年,皇後聞着濃濃的香味,看着一個個的貴人,常在的妖嬈身姿,早已沒了以往的淡定了。眼見七阿哥也快周歲了,便是請旨要給宮中嫔妃晉位。

皇上聞之,卻是道不宜繁雜便不多言語。

皇後心知肚明,上的嫔妃左不過就是有過子嗣的,還有娴貴嫔,淑嫔,也許還有佟貴人。但娴貴嫔,還有宣嫔怕要再看看太皇太後那位老人家的意思了。

但皇後卻是特意留了心思,只提了晉升,卻不提其他,較之她身子這般,要風光那也要等她去了才有了。

皇上明白這一層,也默認了。

看着皇後遞上來的懿旨,心知太皇太後,皇太後都經過同意的了,便是允了。

“只怪本宮身子不争氣,不然皇上和各位妹妹也不用遷就了,否則這樣的喜事哪還需拖了時日。”皇後的言語句句恩寵,全是得意,不見得愧疚。

嫔妃知道皇後有後招,可一個将死之人,也不願多生思慮,都忍着了。

皇後也不氣,轉看向鈕貴人“也是難為鈕轱祿氏了,不過時日是推後了。但好歹是正經的一宮之主了。且你掌管公權,便要拿出身份來,待你回去,若還有什麽不妥的,底下人都是賤皮子,偷奸耍滑的,只管罰就是,可不得慈善過度了。”

話裏話外的諷刺,都讓景宸想到前幾月的事,如今佟氏才出來,這鈕貴人便重新為妃了,真真是世事難料了。

“恭喜純妃娘娘,娘娘金安。”

鈕钴祿氏一臉溫婉,手下卻是扯着衣袖,心裏的激動只怕就她才能明白了。

皇後的說出了一宮之主,底下的人眼神的巨變,讓鈕钴祿氏越發的明白,地位!只有從高處跌落下來,才能明白,真切的理解了這裏頭的道理和感受。

“婉容妹妹也是,你二人皆是儲秀宮的姐妹,一同晉升實是大喜。皇上體恤婉容,即日便可搬遷去承乾宮。”皇後轉頭對着佟貴人道,一聲婉容妹妹,可把人給驚着了!

佟氏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婉容的位置和來由。但皇後對她說的話,還有搬遷去她原來的宮殿去做主子娘娘,再看些個的嫔妃怕都要比她地位低下,想此便是一陣的舒坦。

佟婉容很是歡喜的應着,方才彎曲的腿此時繃直了的受着恭賀。

景宸看着,實在是嚣張,小人得志的不懂收斂。看來皇上的擡舉,她若不清醒過來,也就到頭了。

皇後看着面容不變,卻是極快在恭賀聲中打斷道“榮昭儀也是,如今身子金貴,有什麽只管說了便是。”

馬佳氏肚子極大,也快到日子了,但今日之事,卻是坐了軟轎來,如今也是有所收獲,不算白冒險,側着身子道“謝皇後娘娘,姬妾身子實在不方便,待日後必定前來叩頭謝恩。”

皇後滿意的道“無礙,你身子要緊,如何也不得冒險,本宮這還是知道的。”

而後又道晉宣嫔為宣貴嫔,惠貴人為惠芳媛。

初時景宸冊封位列從二品貴嫔,這份殊榮便是多少人都議論。畢竟大清的後宮制度沒有真正的切實過,以往都是順着滿蒙的來算,這貴嫔之位就是前朝的宮制了。順治帝弄了許多的宮制,都從未實施,如今皇上大了,後宮嫔妃多了起來,竟被皇後挪了出來。

純妃位列正一品,娴貴嫔和宣貴嫔同級從二品,而榮昭儀位列從三品,佟婉容位列正四品,惠芳媛位列從四品,底下的庶妃,常在答應等不少晉升為才人,彩女甚至是貴人的。

如此,景宸的絲毫不動,雖然依舊位分高,卻又被純妃壓了一頭,惹了不少人的注目。即使佟氏沒有封號,但好歹晉升了兩級,不似景宸的那般安靜。不少人等着看好戲,卻不想皇後絲毫不提景宸,完全沒了之前的熱情,景宸也不語,安安靜靜的退下了。

待一進了景仁宮,素雅的裙角剛飄飄順下,景宸粉唇輕啓道“去準備些膝墊。”

“主子,”

“本宮說話也不聽了?”景宸眉與間,略帶不耐,吼得佛拉娜驚叫回咽,急忙應着去準備了。

“想來純妃是極有分寸的,主子這恐是用不上呢。”雅蒜輕蹙眉頭,想到坤寧宮中,純妃對皇後的态度,還有往日與主子的恩怨,不禁心憂。

再說,若讓旁人知道了,反說道主子對上面的戒備,大庭之下鬧出來那可是大不敬。

“這膝墊,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今日有皇後,純妃在上,明日可不定就那麽輕活了。”景宸自娛自樂般,笑道。

論理,才剛晉升為妃,且是之前就有過錯也不會貿貿然的下手,處置嫔妃的。只純妃雖不傻,但是氣肯定是要出的。更何況,純妃的脾氣,從來就不見好過。再說了,純妃也算是有人撐腰的,皇後如今不會要她太風光,而今日又道了純妃的執掌後宮之權,雖有奚落,可有何曾不是一種扶持呢?

果真不出景宸所料,晉位後的第一次晨昏定省,純妃頭一個便拿她來開刀,皇後卻是老神在在的在那坐着,晃似未見。

那些個的嫔妃看着,也不好開話了,心知若是開了口保不準牽連自己不說,恐還要惹怒了皇後反引娴貴嫔受罪。

不管是名節保身的還是幸災樂禍的,景宸都一一忽視,只是身子越發的不适,之前的猜想也越發的肯定了。

純妃高高的擡着頭,滿頭華麗的珠翠,硬生生的逼着嫔妃挪眼,不敢直視。那支大紅翡翠鑲制,代表了無限恩寵的六尾鳳凰釵斜釵在旗頭上,唇角勾起,顯得妩媚而高貴。

純妃的趾高氣昂,氣勢竟比之皇後只強不弱,景宸拽着衣袖,暗恨凡人身子不好,為了這一場戲,竟要受這等皮肉之苦,這是前所未有的,卻又不得不忍着。雖是這麽想着,身子依舊是微微顫抖,前頭的汗珠,晶瑩剔透的順着臉下滑。

景宸低着頭,皇後在上面自是看不見。但那身子的微微顫抖,致使旗頭的流蘇晃動,她又豈會不知?

人之将死,有改善,更有心不平而作惡的。而皇後卻都不算,她只是更加的像一個皇後,卻又難免心不平,心知肚明,只心裏接受不了事實,更不願接受,因此很多事都是準備了,比如景宸,她不願看着景宸在她死前風光,哪怕日後七阿哥與景宸會有瓜葛……

但,宣貴嫔從一開始便陪在景宸身旁,兩個位分不低的嫔妃若一同都在坤寧宮身子不适,難免會有些風言風語的。如今皇上對她極好,但不可随意揮霍浪費了去……

再說,宣貴嫔身子極好,可是蒙古嬌女。到時就娴貴嫔身子不适,想來也不會如何。

皇後想着,卻不知宣貴嫔也是強撐着。畢竟那花盆底登着,曲腿行禮,實在是折騰人。

“純妃也是的,兩位貴嫔還在呢,卻也不提醒本宮一聲,可是苦了兩位妹妹了。”皇後蹙了眉頭,溫婉的言道。

純妃驚訝的看了底下一眼,眼底很是諷刺的道“皇後說的是,說着事呢,竟不想兩位貴嫔卻來了,疏忽了,實在是不巧。這些狗奴才,也不為主子想妥些,楞着幹嘛,還不快去扶主子起身。”

宣貴嫔本就難受得緊,聽了純妃的話,便倚着貼身宮女起身。才呼了口氣,心裏發緊的準備向皇後,純妃謝恩時,卻是耳邊一聲炸雷的響起“主子,”

宣貴嫔低頭一看,只見娴貴嫔素日裏清冷幽深的眼眸被那一排濃密的睫毛遮掩住,那張豔冠六宮,傾城絕色的俏臉透着無力,嬌弱。毫無血色的嘴唇與蒼白的雙頰相襯之下,與正巧站着看見娴貴嫔身子倚着雅蒜,下方身子的紋路,冰涼的地上,鮮紅的,些許腥味的一切一切,都讓宣貴嫔心中一駭,渾身發涼……

“快,快請太醫!”宣貴嫔眼眸一深,尖叫起身,不等純妃發話,皇後趕緊起身,也見到了景宸身子底下的異處。

慧芳媛見純妃與皇後竟是同時争對娴貴嫔,能搭手的榮昭儀身子金貴,并不在此,暗喜之餘又不禁無奈,她身份低,何況上頭還有個佟婉容。

但慧芳媛反應極快,讓底下人幫忙在皇後前頭去請太醫,只求娴貴嫔無礙。

只是在後宮之中,女人這模樣,怕只有孩子的事了……

純妃看着雖是心驚,卻架不住隊景宸這副狼狽模樣,還是由她所賜的,若真的是孩子,只求把她身子虧損了,她便是被罰了又如何?

生不了蛋的雞,若非家族,太後在後,就是有皇上的偏愛,便是貴妃也不一定爬的上,這樣的女人,她又有何懼怕的?

月前她還要恭恭敬敬,對這個女人低頭曲腿行禮,只如今她卻反是高高在上,低頭俯視別人,想着心中頓生快意……

作者有話要說: 查了一下,清朝的後宮制度,是康熙才确立的。

暫時用一下,不過很快就會确立清朝正常的後宮嫔妃等級,

康熙十三年十一月,馬佳氏看着五阿哥被抱回了納喇氏懷裏,便變得沉寂了。

宮裏的人都知道馬佳氏是幼時便待在宮中,為皇上的第一個女人。又生孕不斷,就宮裏的這些個的嫔妃,便是鈕貴人之類的較之馬佳氏與皇上的情分也是不能比的。再說就今年初三個月之內,便無端的沒了四阿哥和六阿哥。皇上子嗣稀少,出了事卻不明察,沒個正名,若說沒有半點情況那是不對的。可偏偏馬佳氏就是乖乖的,絲毫不惹事,連脾氣都不鬧。

皇上許是起了愧疚,多留了幾夜,還真的讓馬佳氏馬上又有了!

嫔妃又不蠢,雖有譏諷,幸災樂禍,嘴上得意的。許是感覺皇家的冷漠,皇上的無情,倒惹得嫔妃多是借位思想,心裏暗暗然的心中竟存了幾許憐惜,手段也少了,更讓馬佳氏暗自舒了口氣。

馬佳氏雖前頭有争風吃醋的,卻很是仔細這一胎,畢竟阿哥都沒了,膝下就只有三公主和肚子裏這個不知男女的孩子。就是心急,馬佳氏卻反常不再出挑的就居在宮內,話也少了不少,一下子變得格外低調。

所有人都随着馬佳氏那微微隆起的肚子轉悠時,景宸卻是一心的逗着早已滿了六個月的俄爾敦。

六個月快七個月的孩子,已經能認得人了,就是有好幾天沒見的太皇太後,也還能記得,瞧見了便是咿咿呀呀地說不停。

俄爾敦好動,不管怎樣,只要是醒着就是不停的翻騰,一刻也歇不了。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景宸,呵呵的笑着“額,額,額,哦,嘻嘻。”

景宸聞之,又是忍不住的傾城一笑。

“五公主真是乖巧,主子以後可見是有福氣的。”唐嬷嬷看着俄爾敦那副乖巧的模樣,倚在軟墊上坐着,雖調皮卻很有度。如今坐那也是不住的扭着小屁股,手腳不停的劃着煞是可愛。

“福氣,自然是有的。俄爾敦可是本宮的公主,豈是福氣便能說透的。”景宸挑眉,也不顧謹慎的道。

唐嬷嬷看着周邊的奴才依舊毫無反應,對主子對皇上絲毫不提的态度也不驚疑的笑道“可是呢,主子可見比奴才有遠見聰慧,腦子真真不好,盡說混話!”

唐嬷嬷是景宸身邊的人了,雖比着宮中老嬷稚嫩了,但起碼可靠,夠謹慎。在景宸特意的透露下雖知道了景宸有些非常人的手段,但知景宸的性子,又不是半路被不好的上了身,也不見有違心和恐懼,只當景宸前世是福氣了得的,她也就依舊那副模樣。只進了宮中,行事卻是越發的謹慎。景宸才真把唐嬷嬷留下,如今留在俄爾敦身邊伺候着。

小蓮藕,一節一節的胖爪子不若初時的那般粗胖,但看着依舊是那樣的圓潤可愛。取暖的碳用的實在不放心,景宸只讓內務府弄了地龍,比之外頭很是暖和。那胖嘟嘟的小臉在殿中更是緋紅的,雙眸骨碌碌見景宸笑着卻不願靠近抱她,只覺委屈的扁着嘴,卻是固執的瞪大眼不肯挪開。

看着景宸頭上那行動間叮當清脆聲響的流蘇,還有些光澤就是咿咿呀呀的,便要俯身過來舉高手要摸。

景宸後退不給,俄爾敦反是圓鼓鼓的看着景宸不眨眼,手累了,竟是換另一只繼續,面上絲毫不軟。

“小小年紀,性子卻不小。也不知像誰?她阿瑪幼時也不見得這般倔的。”景宸想想孩子的父親,還有外祖父的性子很是無奈道,伸手輕刮了一下俄爾敦的鼻子。

唐嬷嬷在旁邊聽着就覺得主子說這話,心覺可是錯了。這阿瑪身份尊貴,她自當不知道,但主子不就是極倔的人,自幼便很有主見,旁人的話皆是聽着,卻少有采納的。

可見五公主不只模樣效母,連性子怕也是一則的。

景宸也怕了俄爾敦真要一直舉着手,小孩子身子最嫩,經不得這般。也只得将流蘇取下,暗想這頭飾還好有了準備,不是尖細傷人的。

到手的流蘇,俄爾敦看着便是張大嘴的笑着。拽着流蘇,小蓮藕使勁的晃着,待看流蘇叮當響起時,便是高興的坐不穩,晃着左右手,連腳也微動的身子不穩斜向了一邊。

景宸就在旁邊連忙接着,豈料俄爾敦先是身子一抖,見景宸靠近來,竟當是與她頑耍,呵呵的就挨着景宸繼續頑着流蘇。

景宸對俄爾敦的無恥行為,無奈一笑。看着她那小小的幾顆白牙,也覺得如今分神來頑耍總好過磨牙流口水的強。

如此想着,便是依着俄爾敦在旁頑。

景宸心滿意足的過着小日子,康熙十三年也因皇後身子羸弱,皇上對皇後的看中也不是假的。因此,後宮也沒了往年的那般熱鬧,赫舍裏氏一族也沒因此而有所變動。嫔妃争寵更有把手段弄到皇後前去,對皇後表示了一片苦心等等,百花争豔的手段卻是越發的高了。

只不知這樣的嫔妃,待皇後去後是如何的光景?想來是不見得好的。

康熙十四年,皇後聞着濃濃的香味,看着一個個的貴人,常在的妖嬈身姿,早已沒了以往的淡定了。眼見七阿哥也快周歲了,便是請旨要給宮中嫔妃晉位。

皇上聞之,卻是道不宜繁雜便不多言語。

皇後心知肚明,上的嫔妃左不過就是有過子嗣的,還有娴貴嫔,淑嫔,也許還有佟貴人。但娴貴嫔,還有宣嫔怕要再看看太皇太後那位老人家的意思了。

但皇後卻是特意留了心思,只提了晉升,卻不提其他,較之她身子這般,要風光那也要等她去了才有了。

皇上明白這一層,也默認了。

看着皇後遞上來的懿旨,心知太皇太後,皇太後都經過同意的了,便是允了。

“只怪本宮身子不争氣,不然皇上和各位妹妹也不用遷就了,否則這樣的喜事哪還需拖了時日。”皇後的言語句句恩寵,全是得意,不見得愧疚。

嫔妃知道皇後有後招,可一個将死之人,也不願多生思慮,都忍着了。

皇後也不氣,轉看向鈕貴人“也是難為鈕轱祿氏了,不過時日是推後了。但好歹是正經的一宮之主了。且你掌管公權,便要拿出身份來,待你回去,若還有什麽不妥的,底下人都是賤皮子,偷奸耍滑的,只管罰就是,可不得慈善過度了。”

話裏話外的諷刺,都讓景宸想到前幾月的事,如今佟氏才出來,這鈕貴人便重新為妃了,真真是世事難料了。

“恭喜純妃娘娘,娘娘金安。”

鈕钴祿氏一臉溫婉,手下卻是扯着衣袖,心裏的激動只怕就她才能明白了。

皇後的說出了一宮之主,底下的人眼神的巨變,讓鈕钴祿氏越發的明白,地位!只有從高處跌落下來,才能明白,真切的理解了這裏頭的道理和感受。

“婉容妹妹也是,你二人皆是儲秀宮的姐妹,一同晉升實是大喜。皇上體恤婉容,即日便可搬遷去承乾宮。”皇後轉頭對着佟貴人道,一聲婉容妹妹,可把人給驚着了!

佟氏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婉容的位置和來由。但皇後對她說的話,還有搬遷去她原來的宮殿去做主子娘娘,再看些個的嫔妃怕都要比她地位低下,想此便是一陣的舒坦。

佟婉容很是歡喜的應着,方才彎曲的腿此時繃直了的受着恭賀。

景宸看着,實在是嚣張,小人得志的不懂收斂。看來皇上的擡舉,她若不清醒過來,也就到頭了。

皇後看着面容不變,卻是極快在恭賀聲中打斷道“榮昭儀也是,如今身子金貴,有什麽只管說了便是。”

馬佳氏肚子極大,也快到日子了,但今日之事,卻是坐了軟轎來,如今也是有所收獲,不算白冒險,側着身子道“謝皇後娘娘,姬妾身子實在不方便,待日後必定前來叩頭謝恩。”

皇後滿意的道“無礙,你身子要緊,如何也不得冒險,本宮這還是知道的。”

而後又道晉宣嫔為宣貴嫔,惠貴人為惠芳媛。

初時景宸冊封位列從二品貴嫔,這份殊榮便是多少人都議論。畢竟大清的後宮制度沒有真正的切實過,以往都是順着滿蒙的來算,這貴嫔之位就是前朝的宮制了。順治帝弄了許多的宮制,都從未實施,如今皇上大了,後宮嫔妃多了起來,竟被皇後挪了出來。

淑妃位列正一品,娴貴嫔和宣貴嫔同級從二品,而榮昭儀位列從三品,佟婉容位列正四品,惠芳媛位列從四品,底下的庶妃,常在答應等不少晉升為才人,彩女甚至是貴人的。

如此,景宸的絲毫不動,雖然依舊位分高,卻又被淑妃壓了一頭,惹了不少人的注目。即使佟氏沒有封號,但好歹晉升了兩級,不似景宸的那般安靜。不少人等着看好戲,卻不想皇後絲毫不提景宸,完全沒了之前的熱情,景宸也不語,安安靜靜的退下了。

待一進了景仁宮,素雅的裙角剛飄飄順下,景宸粉唇輕啓道“去準備些膝墊。”

“主子,”

“本宮說話也不聽了?”景宸眉與間,略帶不耐,吼得佛拉娜驚叫回咽,急忙應着去準備了。

“想來純妃是極有分寸的,主子這恐是用不上呢。”雅蒜輕蹙眉頭,想到坤寧宮中,純妃對皇後的态度,還有往日與主子的恩怨,不禁心憂。

再說,若讓旁人知道了,反說道主子對上面的戒備,大庭之下鬧出來那可是大不敬。

“這膝墊,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今日有皇後,純妃在上,明日可不定就那麽輕活了。”景宸自娛自樂般,笑道。

論理,才剛晉升為妃,且是之前就有過錯也不會貿貿然的下手,處置嫔妃的。只純妃雖不傻,但是氣肯定是要出的。更何況,純妃的脾氣,從來就不見好過。再說了,純妃也算是有人撐腰的,皇後如今不會要她太風光,而今日又道了純妃的執掌後宮之權,雖有奚落,可有何曾不是一種扶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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