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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梨在想什麽薄楠無所謂, 今天是看在仇檀的面子上來的,不是沖着仇梨來的。

仇梨的房間面積并不算小,與其說是卧室, 不如說是個套間。進門首先是一只半人高的青花瓷花瓶,再轉進去是一個籃球框, 再進便是一個客廳, 左側有個書房, 雜亂的堆着不少課本, 再往裏面走就是卧室,客廳外面還連接着大約六個平方的露臺。

算是一個兩室一廳一衛的格局。

進門這個花瓶就讓薄楠覺得不好, 花瓶本質是好的,可不能在家中空置花瓶——尤其是入口玄關的地方。

花瓶大家都知道是空心, 雖各種形狀不同但絕大多數都是有‘肚’有‘頸’, 因為這樣的形狀, 又放在玄關, 是個迎風透氣的地方,随着人出入, 花瓶中便容易積攢陰氣、煞氣。

為何看見的花瓶中一般都供養鮮花, 便是要将‘花’作為花瓶的‘心’, 其一使它有心有形,其二便是供上鮮花後,就有一個由死轉生的過程,花枝吸收瓶中煞氣, 再經由花朵發散去花瓶腹中陰晦。

有瓶無花,那便是有口無心、空心, 主爛桃花。還特指兩種爛桃花, 一種是遇到‘有口無心’的感情騙子, 另一種則是感情上無疾而終,竹籃打水一場空。

其他甚至不必看了,只看這只花瓶便算是有結果了。

但聯想到仇梨最後的結局,就算是遇上爛桃花,也不至于落得最後落魄苦難而死的結果啊——仇家可以不管他,仇檀總不會不管,就算是仇梨離開仇家,仇檀難道還養不起一個仇梨?

就如同他害死全家,雖然是重生回來一切都沒有發生,但薄宜真得知後第一個反應是安慰錯不在薄楠,第二個反應則是開始調查事情,準備應對即将到來的危機,順道報複對家。

一小姑娘衣服穿得性感些出門被奸殺了,難道還是小姑娘穿得性感的錯?就算小姑娘赤裸出門,對她做出懲罰的也該是公共部門以觸犯《治安管理處罰法》逮捕她,根據相關法律對她罰款、拘留,而非随便什麽人去奸殺她。

當然也有小姑娘不夠強的緣故,但是不學散打搞不到跆拳道黑帶也不是什麽特工殺手退役特警是小姑娘的錯嗎?那顯然也不是。

就是是奸殺她的人有錯。

對應到薄楠、仇梨身上也是如此。

自家人固然有不當心、不注意在裏面,但那是錯嗎?錯的肯定是加害者!說得再難聽一點,縱使薄楠仇梨有錯,作為親哥親爹,那就是別人有錯,非要說道理那就是‘我是他哥/爹’。

故而仇檀怎麽可能不管仇梨?仇檀怎麽可能眼睜睜看着仇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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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其他原因。

薄楠停駐在花瓶上的目光吸引了仇家兩兄弟的注意,仇梨面露得色,又礙于仇檀在一旁,說道:“這是芸……一個朋友送給我的,雍正年間的老東西,爺爺也看過,說難得品相這麽好。”

他說着,目光中又流露出一點心疼。要不是芸芸急于和他在一起,生怕他家裏不同意,這才去賣身換了這只花瓶回來,希望讓家裏覺得她家有點底蘊。

薄楠側首抽了一口煙,唇邊露出一抹隐藏着譏諷的懶散笑意,雲煙似水般的柔和地卷了過去,輕而易舉的自花瓶兩端飄了過去,半點都沒有滲進花瓶的廣口之中。

他微微挑眉,擡手一揮。

仇家兩兄弟只聽見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那尊青瓷花瓶居然就被薄楠手中那杆子精致又華美的煙感敲了個粉碎。

仇檀一驚,倒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古玩花瓶那是真的看不上眼,別說薄楠敲碎一個,就是敲碎十個他也不會和他計較。就是薄楠這一手很有意思,這麽大一個花瓶,他這麽伸手一下子就把花瓶敲得連底座都碎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需知薄楠是敲不是砸也不是摔,他敲擊的地方是花瓶的大肚偏上一點,中間碎了那是正常的,可連底座都碎了那就不太正常了。

仇梨卻是目眦欲裂,心疼地想要撲上去:“你幹什麽!”

薄楠手一橫,就将仇梨攔了下來,他似是嫌髒,都懶得用自己那杆子寶貝煙鬥去撥拉,直接用腳撥了撥碎瓷片,突地一個小小的紅布包着的東西就滾了出來。

薄楠淡淡的道:“你那個女朋友你帶她回來過沒有?”

仇梨看着薄楠的臉,拳頭捏了又捏,明明很想一拳頭揍上去,卻怎麽都不敢動手,臉上漲得通紅。

仇檀看仇梨不太對,握住了他的手腕,低聲呵斥道:“仇梨!”

薄楠一口雲霧霎時間撲到了仇梨的臉上,仇梨只覺得腦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嘎嘣一下斷了,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從背上起沁出了一身大汗。

“……仇梨?呆梨?小梨?”這會兒是個人都能看出仇梨明顯狀态不對,仇檀連續晃了他好幾下他都沒有什麽反應,轉而看向了薄楠:“阿楠,呆梨怎麽了?他不是傻了吧?”

薄楠搖了搖頭,示意他把仇梨提溜到沙發上去:“給他灌一杯冷水就好。”

仇檀低頭看了看那個紅布包,雖然好奇,但到底弟弟要緊,他有運動的習慣,要不然扛個二十歲的壯小夥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猛地一發力,将仇梨扛到了肩膀上,三兩步到了沙發将他扔下了,又緊接着去給他找水。

等到好不容易将水灌下去了,仇檀拍了拍他的臉,見仇梨的眼神變得清明了些許,這才松了一口氣。再扭頭一看,薄楠已經用仇梨搭在玄關的一件外套捏着那個紅布包走了進來,坐到了另一側沙發上。

薄楠舒服得靠在沙發上,不是很見外的自己摸了一瓶飲料喝,他問道:“清醒了沒?”

仇梨張了張口,什麽也沒說。

薄楠又問道:“你還沒說呢,你女朋友把花瓶送給你後,你帶她回來過嗎?”

“……帶回來過的。”仇梨沙啞的說道。

那種感覺很奇妙,似乎與之前沒什麽不同,但是仇梨想起之前的事情就覺得自己宛若一個傻逼,不是很懂當時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會那麽做,就是很奇怪。

“嗯。”薄楠微微颔首,這就對上了。

如果是仇梨帶過他女朋友回來,那麽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女朋友,如果沒有帶回來過,那問題可就複雜了——不同于薄家人口簡單,光看仇家這兄弟排名就知道是個大家族,大家族的陰私可太煩人了,薄楠也不願意給仇梨看看問題結果摻和進人家家裏的陰私裏。

有句話說得好,家醜不外揚,仇檀和薄宜真再一條褲子長大那也不是一家的,更別提薄楠和仇檀還隔了一層。

仇檀好奇地盯着紅布包,幾乎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将它打開,卻被薄楠用煙鬥抵住了手背:“不要亂摸,除非檀哥你想搞外遇。”

仇檀那手收的速度宛若是有火在燒他的手指一樣:“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我對老婆一心一意!”

末了他殷殷期盼的看着薄楠:“阿楠,這到底是什麽?”

薄楠也不愛碰那玩意兒,撿它都是隔着衣服的,聞言就仍舊隔着衣服将那紅布包打開了——裏面很簡單,是一個小玻璃瓶和一個挂墜。

那紅布一打開,薄楠就瞧見了一股濃郁的煞氣從中溢出,其中還有一點點兒粉色的氣場,只不過那粉色已經被侵蝕得差不多了。

挂墜上刻着一只九尾狐,而玻璃瓶裏頭盛着一些漆黑的液體,看起來油膩膩的,還有些隐隐約約的臭味飄了出來。

九尾狐是招桃花的玩意兒,與空心花瓶擺放在一處,将這爛桃花的威力發揚到了極致,它的功能主要有三種:

第一,吸引異性追求,獲得桃花運。

第二,戀愛中時用于催促對象與其訂婚。

第三,分手或者離婚時,可以助主人破鏡重圓又或者早日遇上心上人。①

九尾狐論格,那就不是正經仙家,而屬于妖道,是需要供奉的,東北那頭雖說有家仙兒這個說法,卻也是叫的好聽,實則還是屬于妖,否則怎麽會有一個忘記供奉又或者不恭敬的舉措就要倒黴呢?

九尾狐一般是由主人貼身配帶供養,如今放到了仇梨這兒,自然也會需要供奉,它的主人不能時時在旁,又為了防止供養人從自己變成仇梨,那麽那一小瓶東西就應該是貢品了。

什麽樣的貢品?才能抵得過仇梨這樣的富二代身上的氣運?能抵得過仇家滿門的運勢?

不是厲害一點的東西不行。

“九尾狐。”薄楠聲音中透露出了些許冷意:“真是有夠晦氣的。”

“……九尾狐?”仇檀複述了一遍,看向了仇梨,仇梨死死地盯着那那個挂件,額頭上青筋直冒,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招桃花的。”薄楠解釋道:“旁邊那個小瓶子是貢品,不是什麽幹淨的東西,不要碰。”

他斯裏慢條地道:“檀哥你之前不是說準備了開壇做法的東西嗎?叫人搬過來吧。”

剛剛用不上,現在卻要用上了。

能比仇家滿門氣運的東西是什麽呢?總不過是那幾樣兇極煞極的玩意兒之一,其中最簡單也是最容易獲取的東西就是……人命。

屍油嘛,不少見。

但總不好弄個外人的屍油去供養自己的桃花九尾狐,估摸着就是仇梨她女朋友自己的,顯而易見她是個活的,那麽從她身上割塊肉又能搞到條命的……堕個胎嘛。

畢竟她們這樣的職業工種不愁精子來源,孩子的爸爸是誰無所謂,反正從自己肚子裏長出來的肯定就是自己的血脈沒錯。

薄楠側首抽了一口煙,薄薄的雲霧驅散了那一點發散的陰煞氣。

到底一條命在這裏,尚未出世的孩童怨氣大不大他是不知道的,反正這個世界上沒鬼,但屍體煉成油的煞氣那可謂是濃縮就是精華,還能附帶點漲幅。

往空心的大肚瓶裏一擱,以煞養煞。九尾狐與大肚瓶一結合,仇梨就是不想和對方結婚都會昏了頭把和對方結婚作為人生目标,要是對方心狠一點,婚後還是沒有把這東西拿走,又或者婚後有什麽矛盾又放進來了,到時候積攢的煞氣足夠讓對方當上寡婦了。

有道是說得好,死掉的前任才是好的前任。

這真是妙蛙種子吃着妙脆角進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這種手法意外的可能性很低,沒有什麽人指點做不出這種陰狠的法子來。

仇檀聞言就起身出去安排了,他深知不敢多問的東西就不要多問,看薄楠那嫌棄的樣子八成說出來他也會惡心得夠嗆,既然事情結果已經擺在面前了,他就負責先把自己的二缺弟弟給搞正常,緊接着再去收拾了禍害自己弟弟的那個人。

仇梨靠在沙發上,面色已經煞白:“薄二,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你真想知道?”薄楠帶着些許憐惜的目光落到他的腦門子上,這孩子被整得這麽慘,要是知道自己大門口擺了瓶屍油那還真不知道會怎麽樣:“最好還是別知道了,還不夠你惡心的。”

“我說句實話,我現在在信你和不信你之間。”仇梨低聲說:“一個挂件和一瓶子東西就能讓我改變想法……我是不想相信的,但是确實我太不對頭了,腦子被狗啃了一樣,一個勁的只想和芸芸結婚,現在你拿出來了,我反而覺得我是不是有病。”

“你沒病。”薄楠道:“有病的是別人。”

“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麽。”仇梨說:“……我被整成這樣,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才好報複。”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薄楠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屍油,源頭應該是你那個女朋友堕的胎,把它放在錫紙盤上烤,烤箱也行,燒炭也行,烤到最後還剩一層皮脂……”

薄楠還沒說完呢,就見仇梨翻到一旁扯過了垃圾桶狂吐了起來,還好客廳接通露臺,薄楠也懶得起身,手一揮,露臺的兩扇落地窗就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清風拂過,那些個穢物的氣味兒很快就散了個幹淨。

“我都說了最好不要聽。”薄楠交疊雙腿,薄唇微張抽了一口煙,袅袅的煙霧自他唇邊溢散而開,又被室外卷進來的風帶得一幹二淨。

仇梨聞到了一股清涼的薄荷味兒,嘔吐不止這件事上,第一口可能是自己想吐,但是後面大部分都是被吐出來的味道給惡心到了,根本止不住,這股子薄荷味兒湧進鼻腔,驅散了酸腐的氣息,叫他好受了許多。

薄楠順手給他遞了一瓶水讓他漱口,心知仇梨和他那個芸芸應該是沒有未來了。如果放個九尾狐還能解釋為愛他的表現,屍油一出,就是再好心的人心裏都會留下一個疙瘩,在正常情況下仇梨怎麽都不會再和對方在一起了。

仇檀離開的時間有點久,薄楠卻也不催,他擱在這兒杵着,這煞氣想越過他繼續對仇梨動手實屬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待到仇梨吐完,薄楠安慰道:“去吃點東西,喝點水緩一下。”

仇梨靠在沙發上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吃不下。”

“不吃的話,你一會兒可能會受不住。”薄楠意味深長的道。

或許是太相信薄楠,仇梨還是爬了起來,從桌上撈了一個三明治正準備吃,薄楠又道:“吃點榨菜素的之類幹淨清爽的,吃肉不好受。”

“行。”仇梨打了個內線電話讓人送點清粥小菜進來。

仇檀是在仇梨吃了一半的時候才回來的,有些事宜早不宜遲,那個女人又慣會跑的,不早點派人過去他不放心,與他一道進來的還有幾個傭人。

兩人擡着一張蓋了紅布的大桌子,後頭還有人捧着燒熟了的豬頭、牛頭、羊頭,這是大三牲,算是祭天的最高禮儀之一,另外還有人提着一麻袋的黃紙元寶香燭之類的,連帶兩個大號火盆。

這些東西在露臺上依次擺開,還真像那麽回事兒。

“剛剛找了一段兒時間,耽擱了一會兒,沒事吧?”仇檀道。

“沒事,不急的。”薄楠從背後撈了個靠枕過去,放在了供桌前,示意仇檀帶着仇梨過來。

仇檀扶着仇梨走了過來,用眼神詢問怎麽整,薄楠提示道:“讓仇梨先跪好,你是他哥,父母有事,長兄為父,你先點好火燭,敬告上蒼、祖先,上香磕頭,再讓仇梨也跟着上香磕頭,之後開始燒元寶,接下來聽我指揮就行了。”

“好。”

這一套流程其實是雙用的,一方面比風水一事還要玄之又玄,純粹求個吉利,讓老天爺、祖宗保佑一下不争氣的孩子,另一方面就是為了安人心,雖然可能沒啥大用,但主要求個心安嘛!薄楠再配合一下弄點東西出來,好讓兩兄弟回頭不要被這件東西驚得氣場不定。

到底也是他哥的發小,這個面子總該給的。

仇檀這一套流程做的很肅穆,仇家是個大家族,平時逢年過節都得來這麽一套,祖上還有潮汕血統,做這樣的事情很是有些經驗,他微微思索了一下應該怎麽敬告,就不帶打嗝的念完了。

他手持三炷香道:“伏以辛醜年丁酉月甲戌日,不肖子孫仇檀敬告上蒼先祖,仇檀不曾盡長兄之責,幼弟仇梨遭邪術蠱惑,今請先生薄楠救……”

薄楠聽得在一旁暗笑,他讓仇檀敬告上蒼先祖是想讓他念點祈福的詞彙,結果仇檀倒好,直接先告狀!往後才是一溜兒的祈福詞彙,叫保佑仇梨萬事平順吉昌。

仇梨也不用仇檀按着,等到仇檀上完香後也跟着拈了三柱香火磕頭跪拜,緊接着上香只認識人不清,跟哥哥沒關系,還請不要責罰仇檀。

這兩兄弟倒是互相護短得緊。

火盆中被擲入了紙錢,有風來,火焰猛地揚起,連帶着被燒成灰黃色的粉末不斷在火中翻飛着,又随着風一道飛上了天空。

薄楠等着化完了半麻袋的紙錢,擡手自一旁取了一根竹竿來——也不知道誰放在那兒的。

他遞給了仇檀,指着仇梨道:“打。”

仇檀一愣,小聲問:“真打還是假打?”

“真打。”

“……行。”仇檀猶豫了一下,竹竿高高揚起,帶着淩厲的破風聲,最後落到了仇梨的……屁股上。他解釋道:“屁股上肉多,他這麽瘦,我怕我要是打他的背,把他脊梁骨打斷了那就完犢子了。”

薄楠壓住笑意道:“再打。”

仇檀再度揚起竹竿,落下之時薄楠以一道氣場擊中了仇梨背後的陽關穴,仇梨挨了這一下突然側身抓住了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另一個火盆狂吐了起來,他吐出來的卻不是什麽粥飯,而是一道道黑紅色的摻雜着奇怪固體的東西,不多,就三口便沒了,接下來才是剛剛吃下去的粥和榨菜。

仇梨其他就不提了,只想誇一句薄楠有先見之明——之前那不知道那什麽玩意兒又腥又臭,後面吐榨菜反而好一點,清爽多了,感謝薄楠。

薄楠拈起一張紙錢點燃了,火焰幾乎在瞬間就包裹住了他的指尖,他松開手指,那一團火焰便如蝴蝶蹁跹般的落入了穢物盆,瞬間一股子濃烈地惡臭就湧了出來,又很快被香火的氣息給帶沒了。

果然,這屍油還不止在這兒供着。

薄楠也就是想試試,沒想到還真有。

算了,這事兒還是不告訴仇梨了,免得他想不開上天臺。

他伸手一指,桌上紅布中躺着的屍油和玉佩也都飛了過來,落入了火焰之中,一時火焰暴漲,幾乎要比站着得薄楠還高。仇檀全心全意都在關注仇梨,仇梨顧着犯惡心,壓根沒注意到這一幕。

薄楠又叫他們繼續往裏面加紙錢,待到另外半麻袋也燒完了,這才說了聲:“好了。”

仇檀和仇梨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他兩又沖着供桌誠心拜了拜,感覺一道大關算是過去了。仇檀本來還想問問仇梨有事沒有,但現在感覺不用再問,也知道仇梨是沒事了。

薄楠道:“行了,這事兒算是了結了,後面事情怎麽樣我就不管了,你們自己處理就行了——哦,算了,還是帶我去吧,我去看看什麽人這麽搞你們,或許有點驚喜也說不定。”

仇檀颔首道:“阿楠,這事兒多謝你,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薄楠打斷道:“那回頭檀哥你跟我哥去談點生意,多讓兩個點就行了。”

“那還不如直接給你錢呢。”

薄楠想了想說:“好啊,那不能告訴我哥,不然我哥鐵定打我。”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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