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微微帶着點黃度的光映射在薄楠的皮膚上, 透出了一點溫潤的光,溫熱的水流溢出了薄薄的水汽,順着肢體攀爬着, 又彙聚成水珠,自他的發梢落入他的肩頸上, 順着鎖骨的曲線緩慢地向下滾落。

柏焰歸一時時間居然有些目眩神迷,他捧着薄楠的臉, 專注地看着他。

“看什麽?”薄楠挑眉笑道。

沐浴乳的香氣與他身上的味道混合成一種古樸而又糜爛的香氣, 不動聲色之間便是滿室生豔。

“我……”柏焰歸也忍不住笑:“我血賺!”

薄楠微微一思索便知道柏焰歸是什麽意思, 頓時就有些好笑,又有些……自得。

其實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并不太喜歡自己這張臉, 它總是會給他帶來各種各樣的麻煩……可現在想想,能把柏焰歸迷得神魂颠倒那他也不虧不是?

柏焰歸自下而上的看着薄楠,以前他就知道薄楠應該要比他高一點, 可因為有鞋子的差距在,他覺得兩人應該差不多,可當他們真的赤着腳站在一起的時候, 柏焰歸才發現原來薄楠是真的比他高。

高也沒用, 他就是他老婆!

柏焰歸微微擡頭在薄楠唇上紮紮實實地親了一口:“這裏不方便啊, 快洗澡, 我們去床上好不好?”

薄楠的反應卻是摟住了他的腰, 低頭再度親吻了上去。他親的有些粗魯,柏焰歸幾乎是來不及反應就被撬開了唇舌, 鼻尖摩挲在一塊兒,呼吸交融, 柏焰歸反客為主, 一點都不跟薄楠客氣。

其實他不太會親人, 僅有的技術都是在薄楠身上練出來的,現在看看似乎也挺熟練了。

他按住了薄楠的肩頭,卻又仿佛被燙到了一樣,在一瞬間的離開後又用力握了上去。

薄楠轉了個身,将他抵在了牆上,柏焰歸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奇怪……操不管了,先親了再說。

薄楠不介意在浴室他也不介意的嗚呼!

他的後腦勺抵着薄楠的手掌,他的指尖在他的發絲中穿梭着,親密地在他頭皮上磨蹭着,柏焰歸覺得有些癢,側臉避開了薄楠的吻,微微喘着氣說:“有點癢……”

薄楠眼神有些深沉,他擡手就将一條大浴巾扔到了柏焰歸頭上,趁着柏焰歸手忙腳亂之際就拉着他往外走,柏焰歸沒意見,甚至還有忐忑不安,怎麽形容呢——可能就是一大塊五花肉扔到了狗子面前,狗子開始懷疑這到底是是不是真的了。

天上真的掉餡餅了,還是肉的。

浴巾挂在了柏焰歸頭上,幾乎能将他遮得嚴嚴實實,柏焰歸不知道怎麽地一時居然不敢去揭開這塊毛巾,可惜走動之間它還是滑了下來。

柏焰歸很不争氣地低下了頭……有點不怎麽敢看。

他真的有點慌。

下一刻他就坐到了床沿上,薄楠俯身捉住了他的下巴擡起,捕捉到了他的嘴唇,或許都是男性的關系,雙方都很清楚對方的需求,做事也就格外的直接。

柏焰歸仰着頭專心致志的與他接吻,伸手抱住了他的頸項,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誰也別想逃。

兩人的親吻停止在了倒在床上的那一刻,薄楠捉住了他的腰,甚至還往下偏了偏,握住了那片圓潤的皮肉,柏焰歸一愣,他看着薄楠,抓住他的手腕往上挪了挪:“……有點奇怪。”

薄楠輕笑着問他:“哪裏奇怪?”

“等等……”柏焰歸翻到了一旁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在裏面胡亂的翻找着,不多時就掏出了兩盒水果味的花裏胡哨的小盒子出來,他遞給了薄楠,意思很明顯。

薄楠垂下了臉,微微啓唇,咬住了錫箔的外包裝,就着他的手将包裝紙撕開了。

柏焰歸……柏焰歸眼睛都直了。

真的,他懷疑他真的扛不住薄楠,他早晚有一天會精盡人亡的!

“可以了嗎?”薄楠低啞的問他,目光一轉,便流露出一點戲谑的光:“柏總要是想要的話,我可以用嘴幫您戴上。”

柏焰歸:“……!”

“……真的嗎?!”

薄楠對此給予的答複就是嘴唇一動,将水果糖翻了個面兒,低頭幫柏焰歸套上了。柏焰歸的大腦在那瞬間炸成了煙花,滿腦子都是——

好他媽舒服。

怎麽能這麽舒服。

這樣不太好,可是好舒服……

可惡他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柏焰歸覺得身體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渾身都是酥酥麻麻地一片。

十根保養得修長整潔的手指深入了薄楠的發間,摩挲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用力,薄楠擡頭看了一眼,見他阖目露出了失神的表情,便微微動作了起來。

柏焰歸覺得有點奇怪,可是現在他真的好舒服沒什麽腦子去想到底哪裏奇怪,等到真的發現哪裏奇怪了之後他連跳都來不及跳,他張口結舌地看着薄楠吐出了裝滿了奶油的水果片:“薄……薄楠,你手是不是摸錯地方了?”

“嗯。”薄楠湊上來親了親他的嘴唇,轉而讓柏焰歸連‘我們打一架’這句話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柏焰歸滿心都是髒話,不過他很快就沒什麽機會想髒話這件事情了。

……

等到大腦續上片,柏焰歸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看着摟着他的薄楠,默默的翻了個身——捶枕頭!

大意失荊州!怎會如此?!

還沒捶兩下他的手腕就被抓住了,薄楠擁着他,聲音還有些低啞:“怎麽了?不累?”

柏焰歸僵直了一下,随即應道:“再來一次?……讓我來?”

“真的想的話……”薄楠的頭壓在了他的頭頂上:“一次,以後就別想了。”

柏焰歸頓了頓:“……嗯?你不喜歡?”

“……不喜歡。”薄楠磨蹭了一下他的頭發,神态慵懶:“但也可以忍。”

柏焰歸沉默了下去,薄楠不太喜歡啊,可是剛剛還挺舒服的,雖然有點奇怪,但好像也沒差……?他還糾結着要不要動手,突地就又被填滿了。

薄楠把玩着他的發梢,在他耳邊輕聲道:“算了,我後悔了。”

柏焰歸滿臉悲憤:“……你不守信……唔!”

事已至此,柏焰歸默默地把自己的臉塞進了自己的手臂裏,一秒種後又光速拍了拍薄楠的手臂:“我要翻過去!”

薄楠對此的應答是放開了柏焰歸,任他翻了身後又繼續:“怎麽了?”

柏焰歸捧着薄楠的臉在他臉上胡亂地親了一氣:“要是連親都親不到,那我豈不是血虧?”

“很有道理。”

***

翌日起來,柏焰歸還是有點恍惚,穿好衣褲出去,滿屋子裏都飄着香甜的氣息。

薄楠穿着圍裙從廚房端着什麽走了過來:“我估摸着你也快醒了,來吃點蛋糕?”

“……”柏焰歸沉默了一下,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薄楠你不冷嗎?”

光看圍裙的時候柏焰歸還沒啥反應,等到薄楠一轉身他才發現薄楠沒穿上衣,雖說家裏開了空調,但是……但是……是不是有點太刺激了?

薄楠無奈的說:“昨天誰說的要看圍裙?”

柏焰歸想了想,記憶回籠……操了還真是自己。

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需要去健身撸撸鐵了,長期坐辦公室的惡果就是他有職業病,腰和頸椎都不大行,他兩完事兒薄楠明明才是用腰力的那個,結果薄楠和沒事人一樣,他自己連腰都擡不起來,要不是太丢人了甚至還想連夜狂奔去盲人按摩讓師傅來兩個鐘:“……我錯了,你還是穿回去吧。”

其實不光是圍裙,他還提了什麽古裝、絲襪之類的意見,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誠不欺我。

薄楠俯身無比自然的與他交換了一個吻,将蛋糕和粥都放在了他的面前,末了還親了親柏焰歸的鼻尖:“先吃飯,下午有個會,兩點多,你時間不多了。”

柏焰歸不知為何臉有點紅,他把頭埋在了粥碗裏,悶聲說:“鴿了,今天我要請假誰也攔不住我。”

“也行。”薄楠把圍裙換了,穿上正常的衣服後松了口氣——不穿上衣直接穿圍裙感覺真的挺奇怪的。

柏焰歸迅速地給自己填了個飽,似乎是肚子裏有了貨心也不慌了,理智也回籠了,他看了一眼已經轉到了一點半的時鐘,抹了一把臉就上樓換衣服了。

會還是開吧,畢竟以後是要養對象的男人了。

還好是在家裏開,不用出門可真太好了。

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薄楠!”

薄楠正在給他收拾碗筷:“嗯?”

“來來。”柏焰歸拉住了薄楠就往自己的書房走,連回頭看一眼薄楠都不敢,薄楠眉間一動,乖乖地跟他走了。

柏焰歸沉着臉打開了書房的門,從書桌的深處翻出了一個絲絨盒子,他輕咳了一聲:“那什麽……本來早就想給你的,現在想想也差不多。”

薄楠剛想打開,盒子又被柏焰歸按住了,他強調道:“不能不要啊!”

“不要怎麽辦?”

柏焰歸答道:“你要是不要,我立刻把你關……”

他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他好像打不過薄楠。

嚴肅一點,把‘好像’兩個字去掉。

“我不管!你一定得要。”

這是什麽小學雞發言!

薄楠輕笑了一聲,從口袋裏也翻出了個盒子:“那怎麽辦,現在有兩對了,戴誰的?”

那盒子一看就知道是什麽,就如同他這個盒子裏是什麽一看就知道。

柏焰歸拿過了自己的盒子,默默地單膝跪了下來,剛跪到一半,就發現薄楠也單膝跪了下來。

兩人面面相觑,柏焰歸沉默了半晌道:“這個……為什麽感覺這麽傻逼?”

“……我也覺得有點。”

柏焰歸打開盒子抓過一枚戒指就往薄楠無名指套,套完了他很自覺地打開了薄楠的盒子把另一枚戒指戴上自己的無名指,緊接着就抓着薄楠趕緊站了起來,剩下那兩枚大家分一分,各自套在中指上完事。

“咳……好了。”柏焰歸強忍着想要扭頭跑路的想法:“以後就是我的人了!聽到了沒有!”

“好的。”薄楠摟住了他,非常自覺地道:“感謝柏總擡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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